“还有一年多,你就要毕业了,考虑继续读博吗?”等待机器出结果的时候,师姐随口聊到。
“还没想好,我得再到处多问问。”许青瑶笑着摇摇头,脸上露出少许迷茫。
“那得尽快了,大学以后的每一年,都没有耽误的余地了。”
最后的工作做完,再交接完实验数据,和师姐做个寻常的告别。
事情到这就结束了,许青瑶在备忘录的最后一条上打了勾,接着又把整个备忘录全部清空。
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半。
今天算提早下班。
走出实验楼,许青瑶深深吸了一口气,像吸进了一片细密而绵软的针。
取暖手段跟不上,初冬的夜,有时比深冬更加难熬。
许青瑶悄悄提交了休学申请,但是没有等学校同意的打算,她决定直接失踪。
如果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会回来,回到这个和祝雪澹一起生活了许多年的学校。
行李早就打包寄出去了,旧手机也已经拔卡关机,明天,她就要出国了。
她想,祝雪澹的死,总要有人为此负责,无论他们人在哪里。
陡峭的山路,坏掉的监控,毫无理由的超速……
那么多不寻常的地方。
许青瑶实在等不及了,她等不及细密的调查,等不及繁琐的程序。
策划这件事的,总归是那些人,或者之一,或者所有。
同父异母,是世界上最可笑的血缘关系,在祝雪澹家里,却会定时定点刷新,无穷无尽。
-
许青瑶朝校门口走去,可这段路怎么会这么远。
保安亭分明就在眼前,却遥不可及。
天上乌云密布,路灯也晦暗不明。
走着走着,她突然趔趄了一下。
随后,许青瑶感觉自己被拉入了更深,更难见天日的黑暗中。
那是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她只有顺从。
再睁眼,就是一片全然陌生的场景。
一个奢华精致到不真实的公主房。
充满艺术感的吊灯高悬在头顶,水晶灯罩折射出光瀑,柔和地流淌在每一处角落,明亮却不刺眼。
床、被子、毛毯、散落的衣物等等,光用肉眼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但也有很多与之相对的事物。
耳边是刺耳的切割声,还伴随着门外和楼下的不断叫喊与劝告。
许青瑶眨了眨眼。
她首先看向噪音来源处,那扇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防盗门正在被人暴力拆卸。
但根据动静来判断,还能抵抗很久。
“我们坐下好好谈谈可以吗?”
“青瑶,你别太任性了,从小到大,就是我们把你惯坏了!”
“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说你两句就要死要活,我今天,就把门堵死在这,你不跳窗户就别出来了!”
许青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是在跟她对话。
因为“惯坏”两个字,对她来说就像个遥远的错觉。
而此时,被惯坏的她,正赤着脚,坐在二楼的窗户上。
扫了一眼,这双脚莹白娇嫩,指甲晶莹剔透,其中几只涂了淡黄色指甲油,图案精巧可爱。
显然,被养护得很好。
也不该是她的脚。
可随着许多杂乱无章的记忆缓缓浮现,许青瑶发现,她好像,穿书了。
穿进了祝雪澹专门找人,为她俩量身定制的甜宠文里。
尽管她还没来得及看,但她知道,写手在这里为两人创建了一个名为“无忧”的乌托邦。
她们应有尽有,有爱情,也有事业,更有数不清的时光用来相爱。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开始鼓动。
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中,会不会,会不会祝雪澹也来到了这里。
甚至她就是被祝雪澹呼唤过来的。
假如是她所想的那样,那在这个世界,她们是不是就能过上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幸福生活。
也许……
然后她感到紧张了。
因为许青瑶发现她的衣服不知道被什么勾住了。
挣不开,扯不断。
当她想从窗户下去的时候,反而因为衣服被拉扯,失去了原本的平衡,大半个人都露在窗外,险些掉落。
底下有人惊呼:
“别乱动!”
“小心!”
不敢再乱动,许青瑶稳住呼吸,默默用力,捏紧了窗框。
说是二楼,但她所处的高度显然逼近三楼。
为了装修设计的视觉效果,层高自然也不同寻常。
万一掉下去,不受伤是不可能的。
她不敢再乱动,等着有人来帮忙。
同时,许青瑶感到奇怪,为什么不架个梯子,一定要从这么坚固的防盗门突破呢?
没等她想明白,楼下又传来一阵骚动。
好像是来了什么人。
原本小命要紧,她不该管的。
但许青瑶听见有人喊了“雪澹”两个字。
朝思暮想几个月的名字,再次被人提起,让她不得不再次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
许青瑶小心翼翼地调整姿态,直到她能转头看到楼下。
一楼外,围了一圈茂密的草皮,祝雪澹在众人的簇拥下,止步在草皮外。
不知道什么原因,楼下没有安排坠楼保护措施。
因此两人相隔不过寥寥数米。
近到她能看清祝雪澹的胸膛因为呼吸而浅浅起伏。
还未靠近,许青瑶就闻到了一股浅淡的木质清酒香,伴随着若隐若现的洛神花香。
呼吸间,这道清澈醉人的花酒香就布满胸膛,随着血液流淌,遍布全身。
后颈处也有什么在蠢蠢欲动,这股躁动的**几乎要接管她全部的理智。
一个对视,轻而易举就把她点燃。
她情难自抑地喊出声:“雪澹。”
祝雪澹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在楼下,抬头望向她。
外面的天气也那么好,风清气朗,日光拂照。
尽管祝雪澹什么都没说,只是蹙眉,神情也有些倦怠,不大热切。
许青瑶仍觉得有爱意在沸腾。
她的眼前人,周身仿佛弥漫着浅浅光晕,鲜活到不真实。
如同颜色最鲜艳的油画,是全世界最珍贵的藏品。
许青瑶从未体验过,这般惊心动魄的,生命秩序坍塌后又重建的过程。
得失汹涌而来,她热烈地想着,从前那些难以言说的切肤之痛,终于可以不作数了。
“小姐,小心。”保镖判断现状过后,觉得不太放心,示意祝雪澹往后退些。
祝雪澹摆摆手,只让保镖挪了个位置,用来挡光。
经过一番欲言又止的挣扎,清亮声音响起,如同冰玉相叩,脆生悦耳,却随时有着碎裂的风险。
“许青瑶,和你相亲这件事,我也不是自愿。”祝雪澹仰着头,轻描淡写地撕开了所有客气与伪装。
“但这都不该影响我们保持体面,我想做个守规矩的人,也请你不要逼我。”
简简单单两句话,震得许青瑶脑袋嗡嗡作响。
说好的甜宠文呢?
许青瑶持续性地陷入怔愣,不是反应不过来,而是她不愿意去相信。
天杀的,她作天作地寻死觅活的,竟然是因为这种好事?
这具身体的脑子是捡来的吗?
她一度怀疑,写手是不是层层外包了,毕竟祝雪澹当初开的价可不低,并要求正文要甜到发齁,腻到粘牙。
但现在,这怎么看都是直奔火葬场了。
看不出哪里甜,只有她心里是真的苦。
许青瑶想认真解释,又苦于无法自由行动。
她总不能用倒挂的姿势,在自家窗户外,说那些你侬我侬情深义重的。
不过事情的转机来得也很快。
甚至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二楼的窗框不知为何有些松动,微微晃动间,许青瑶失去平衡,身形一晃,从窗台斜斜跌落。
身体彻底失控前,余光瞥见另一面墙上挂着的,闪着泠泠寒光的开锋长刀。
一瞬间,许青瑶释怀了。
原来,她该有机会从梯子安稳下去的。
事情走到这地步,也是“她自己”作的。
楼下。
祝雪澹把话挑明后,只觉浑身舒畅。
两家实力相当,谁也没资格让对方低声下气,这口气,早该出的。
说破天了,许青瑶也不过是被许家豢养的金丝雀,就算长大了,也不会变成鹰隼。
也不知是受谁挑拨,敢瞒着所有人,做出这种幼稚荒唐的事。
正想着,祝雪澹看到窗台上的人迅速失控,不由脸色微变,这个女人竟然玩真的。
但是这个坠落角度?
祝雪澹抿了抿唇,她可不想当垫背的。
从善如流地往后退了两步。
保证良好围观视角的同时,又避免了被误伤。
片刻后,许青瑶没入一片被精心培育的草丛,撞出一道沉闷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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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技,家世,品格...
她样样出挑,是连黑粉都挑不出错处的完美。
除了她身边的那个alpha。
人人都认定alpha是她的污点,可不知为何,两人却始终不离婚。
只是沈芸卿自己知道。
因为她弄丢了她的妻子。
沈芸卿视角:
十七岁我遇到她,十八岁我爱上她,二十二岁时我终于同她结婚,可就在结婚的那一天,我失去了她
有人抢占了她的身体。
我坚信我的妻子有一天会回来,于是我想尽办法替她守护着她的身体,我不在乎其他,我只想她回来
后来,节目开拍的第一天,我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心如擂鼓震颤。
我知道,她终于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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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