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高声喊道:“大胆!罪臣之女竟也敢私闯宫门扰乱宫宴?陛下,还请派人将她缉拿下去问责!”
坐在那儿的皇帝的面庞露出了疲惫的模样,他好像有些不忍,但更像是表皮的肌肉挤成了多种复杂情绪掺和的模样:“唉……就如孙清所说的,带下去吧!”
“陛下!”
【画影仰起脸,面纱上的眼睛灼灼逼人,话语快速又急切:“家父自陛下为太子时就常伴左右,您也曾说他敦厚无大志,父亲不以为耻反倒常为您此话而沾沾自喜。当年先皇抱恙,您为防陈王出兵派父亲镇守洛阳,暗处联系登州之臣。父亲不负所托,却被陈王心腹得知后状告至先王身前,他只道是一己所为,即便被冤是图谋不轨被有司拷打至胸骨尽断也不曾透露陛下您半点!”
她的声音渐高,已如悲鸣:“家父忠心耿耿,日月可昭!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反意呢?!”】
你一连串的话语下,作者甚至少用了很多逗号。
换来的却是那帝王慢吞吞的一句:“是这样……没错。”
这位像是陷入回忆,虽然他并不是特别老,但是眸中却有混浊之色,面色沉痛:“朕也不曾想,这样的近臣有朝一日竟也会有反意,人心易变啊!自朕登基起,为何会有这么多的反臣呢?难道是朕做错了么?”
这老皇帝的一句话让底下的臣子嗡声阵阵,或是忧惧,或是惶恐,于是顺理成章有了开口宽慰的时机:“陛下勤政爱民,我朝才能如此繁华昌盛啊!只不过是小人觊觎,胆大妄为,怎么会是陛下做错呢?”
“千重山一案已由沈御史和其他清流判定,证据确凿,你这女人难道觉得满朝上下的人非要污蔑千重山不成?你将我等朝臣当作了什么?”
“就是,上书中将千重山的罪证罗列的一清二楚,有什么好说的!”
“罪臣之后潜入宫宴,来此妖言惑众,其心可诛啊!!”
“当年沈御史等人查问千重山旧部,司徒诚和张锦供认不讳,言称千重山早有不臣之心,后秦太师等人也上书千重山义子千阿影携千重山鱼符屯养家兵,出入河洛一带!以上之事人证物证俱在,你又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你们无辜!”
在这宴席上,当一个人开了头,剩下应和的便也接连说话。那些百官开口的时候,不耐的,威慑的,怒意的眼神都射向了你。他们好像不能理解你为何有胆量出现在此处,他们好像以为那些一波又一波的话语能够打压到你叫你知难而退。你若真是一个小姑娘……啊你确实一直很不要脸地自称是小姑娘啊,但不代表你没有反驳的勇气。
【画影从来都如孤柳,柔弱无依,说话时也温声雅和,哪怕是怒极了也不会尖刻。可如今她的嗓音却有力孤高,她的脊背挺直,难以被轻易击倒:“家父已死,是自尽而亡,若真有反意为何不在降罪之前就起兵?!陛下即位以来,李氏起兵至洛阳,韩氏密信勾结朝中权官,上述二人那是罪无可恕。可家父清清白白却遭人毁誉,被指谋反凭的却只是一封秘密上书的告发信!请问诸位,何谓证据确凿?”
她看向方才开口的大臣:“如侍郎所言,沈御史是为千家定了罪,可却在事后留下悔过遗书。御史恪尽职守公私分明,臣女不敢说他半分不是,又哪敢说诸位刻意冤枉家父,但父亲相伴陛下近三十载,朝中为官也有二十余载,是忠是奸难道在座诸位都不分辨?”
“你!”
她对愤恼的侍郎并不多顾,视线再次挪到了下一位身上:“孙尚书所说的司徒诚和张锦供认不讳,是指他二人被拷打之后逼出的供词?所谓不臣之心仅凭其二人所言,实在是空口无凭!被流放后他二人就被刺身亡,又何不令人深思。父亲在此事发生的前一年,遇高句丽来犯,自请出兵大退敌人,正是敌众我寡之际在沙场上受了重伤,凯旋后得封赏国公封号,感恩陛下宽待便在家养病,,无力乘骑的他哪来精力谋划不臣之举。至于义兄屯兵之事就更是无稽之谈。”
画影看向秦太师:“义兄当年在南方一带求药,并未出现在河洛之地,家中还有他从南方寄信和物品往来,沿途信戳皆可作证……倒是秦太师,我一直很想问问您,你真的认识千阿影么?”】
坐于席上的秦太师一直都是淡漠的模样,他的眼睛半阂未阂,仿佛在观看一件无聊的小事,欲做小憩,听到你的话后他才抬了抬眼皮:“见过此人的官吏画了他的画像,让数位千行军一观,供认为就千阿影。如今那缉拿的画张贴在各地,我等想不认识都难。”
你心里呸了一声,你原本还以为那画像是什么yy之作,除了面具和你本人没有半分相似之处,不知谁以讹传讹把画里的阿影画的凶神恶煞,一副壮汉模样。等掀了冒牌货面具后,才知道这古代的嫌犯画像确实还算写实的。
所以,就是姓秦的这个老东西为了做实造反的事,派人假冒你搞事还抹黑你!
秦太师不再看你,他身边的亲近之臣倒是转而向皇帝道:“陛下,那乱臣贼子在外逃匿,放任不管恐生事端。”
老皇帝那悲痛的神情已经散了大半,看向你时只有质问之意:“是啊,他在哪呢?”
“义兄听闻此事后,马不停蹄赶来与臣女相认……”
席上的人再次嗡嗡作响,有人痛骂道:“胆大包天!你们这些嫌犯竟敢在皇城之下公然碰面,将天子威严置于何处!”
你根本没有理会那跳脚的小人,自顾道:“但是义兄得知家父已去后,自认是自己拖累了父亲,已经自刎了……”
“不可能!”
“太师为何说不可能?我等忠心,苍天可鉴。”你面色凄楚,却大义凛然,“义兄托我将头颅盛放盒内,有朝一日面圣,带来谢罪。我将其头藏于宫灯之中带来,望月台上那盏唯一不亮的灯就是了,诸位不妨来认一认。”
你的那句话激起一片哗然,他们震惊又恼怒,声音过于嘈杂叫人都听不清在说什么,也有人已经嘴唇发抖,指着你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大胆!你将宫宴当作了什么!陛下,还请快将这妖女拿下去!”
“慢着。”
高座上的皇帝目露深思:“呈上来。”
随着这句话,那哄然的声音渐悄,好像被按下了音量键,却不曾按下暂停键。仿佛被扬了一勺的沸水,不再过分扑腾,只是咕噜噜地躁动。
当那头颅被宫人捧出来的时候,胆小者偏过了头去。
被略做处理的头颅到如今也有些不堪,但还是能对上缉拿画上的模样。
“似乎就是这样……”
他们窃窃私语:“这就是那善战的千阿影?”
“我没见过,但和画上一模一样。”
“你见过吗?”
“不曾……秦太师是见过的。”
你看向了冷然盯着你的秦太师,早在认出那头颅时,他看向你的眼神已经充满不善。
可你只是一个可怜的弱女子啊,又有什么坏心眼呢。
“太师难道认不出了么,若是不信,还有鱼符为证。”
秦太师终于开口了:“千姑娘,老夫信不信怕是不重要了。就如你说的,你父母畏罪自杀,你义兄也惨死于你跟前,像你这般罪臣之后,又有何脸面苟存于这世上,竟不以此为耻么?还是有何阴谋盘算?”
你的脸色一白,身形一晃,几欲落泪,眼角却还是洁净干燥,只不过微微泛红:“秦太师何出此言,难道要为人子女的眼见父亲死后受辱却什么也不做才好么?太师你也是有儿子的,怎么就非要折辱同为人女的我呢……小女失言,忘了您儿子前些月才遭不幸,既同为苦命人,何故如此相逼……”
“住口!”被戳至痛脚的秦太师寒了脸色,“此等外柔内诡之女,口中以陛下为尊,焉知她是否暗生怨愤,包藏祸心!来人还不将其就地诛杀!”
“且慢——”
这已经是皇帝今天第几次的叫停?
此时他的眉眼舒展,一副平和的模样,甚至还带些上位者的慈眉善目:“太师啊,朕还未说什么你反急了。你可真是老了,怎么连个女娃娃都要疑神疑鬼呢?朕看她倒是慧心未泯,只是实在是生错了地方。”
“千婳,朕怜你一片孝心勇气可嘉,免你不敬之罪。今日献舞让朕如至仙境,此等才艺可入内教坊,只要你改名换姓发誓与千家毫无瓜葛,朕不仅赦除你死罪,还允你在宫内担任乐官,你有何话要说?”
你难得懵了一懵。
什么意思,你和他谈平反,他和你说上岗?你们计划里他明明应该赐死你啊!
[是看你是个女人,家里男人死光了没有什么威胁吧?免你死罪还可以给他博得一个心胸宽广的好名声。再说宫内的乐籍仍旧是贱籍,辛辛苦苦是个打工人不说还没有自由,与朝官通婚更为死罪。]
作者最后一点到底是想强调什么啊?
[怕你想不开就同意了。]
谢谢,你没有这么想不开。
你默了默,陡然惨笑一声,从衣袖中掏出一叠纸:“感念陛下怜惜小女才艺,愿亲手将舞曲献与陛下。”
皇帝大悦:“允。”
你站起身,你周围的护卫随之警惕起来,随你的移动而移动,他们本该在大臣三番五次的叫唤里抓了你,但碍于皇帝的面子而没有出手。
也有可能是因为你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又有什么威胁呢?
[读者,我们计划里也没有这一段啊,你在干什么?男主在来的路上了。]
你不理作者,缓步向前。
你轻声道:“陛下误会了,臣女不怕死,只是家父含冤而死,在地下不得安宁。”
“陛下避而不见,我们欲诉无门。”
“如今我来此便是想告诉诸位——”
你逐渐靠近主位,看向离你不到一丈的皇帝,目露决绝。
“此罪,千家绝不认!”
就在离那皇座有一段距离之时,你手中的书信猛然一扬,白纸黑字的证据泼洒而下。
“陛下小心!”
在众人视线离散之际,你抽出腰间软剑,将一个人拖了过来,躯体撞倒矮桌,杯盘碎裂。
一心挡在你和皇帝之间的护卫,甚至两边席上的大臣都没来得及回神。
直到一人惊呼:“孙尚书?!”
已经绷直了的软剑横在现刑部尚书孙清的脖子上。
你手下的中年男人又气又急:“千婳,我和你无冤无仇,你这是做什么!”
你恍若怀想,淡声道:“当年父亲担任刑部尚书时,你曾为我父亲部下。”
“是又如何?你就因此迁怒于我?!”
“方才你屡次三番驱赶我走,不让我将话说完。”
“身为臣子理应恪尽职守,难道放任你在此胡说八道就是对吗?”
“可你的恪尽职守就是靠一封密信上书陛下冤我满门,再借此机会爬上尚书之位?”
“你……你……胡说。”
[啊?是他?身为作者我都不知道!]
“自然是你,我绝不会认错。在我说出密信时你神情与其它人都不同。只有你神色有闪避之意,心中有愧。”
[你是学了微表情分析还是盲猜的?]
你不好意思地告知作者:“为了在猜拳上赢过乔夫去速学了点皮毛。”
[……]
其实事到如今,早就和作者摸排过的你自然知道最终决定的是皇位上的那人,去查那密信是谁寄的意义不大。但主要是你看这货做为一个路人甲,一直在宴席上叫嚣,实在忍不过眼。
【她迷茫地问道:“为什么呢?父亲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这……这……”
孙尚书看了一眼皇帝,嗫嚅不敢言。
席上的皇帝已从惊吓里恢复了他从前的气度,看向画影时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是他做的又如何,揭发一事又岂会是他的错。”
“可是……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
充血般的嗓音有干涩绝滞之意,她只想问个清楚,话语哽塞在喉间想要说出来也仿佛要花很大的力气。
“你说孙尚书没有错,那我父亲也绝不会错的……为什么?”
她的双眸直视着在座的高位者。
“为什么陛下就是不肯重审一次呢?明明、明明他们都已经死了啊!”
“难道死去的人会活过来吗?难道要一个公正就有这么难吗?”
“那年您不愿见我们,我想那不是您的错。”
“如今我来了,陛下知道这些年我又是怎样才换来一次进宫的机会呢?”
“您能饶恕我的不敬,可为何却不能给父亲一次机会呢?”
她带着孙清步步退后。
“千婳,朕再三容忍你,你莫要一错再错!”】
你要听的进去这人的话就有鬼了,你顺着安排好的步调倒退,同护卫僵持着。
“不要伤她,活捉!”
[读者,快快快,快死啊,男主快跑到楼下了!]
你此时已经退到了望月台,如果你是站在望月台的围栏边上的话,你就能看见狂奔的男主。你想起他说他期待你正式演出的舞,然后……
[然后他想请皇后为你们賜婚。]
可真是一个天真的男人。
望月台上只剩下装点的绸缎,和星辰一般的灯。舞女们早在方才的骚动时就被小章派人赶走了,她们的安危不会受你牵连,毕竟酒楼产业明面上已经成了李四的,他会做保的。
你和孙尚书离宴席上的人已经有了一段距离。
在这时要是说了什么悄悄话,是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咳,千婳,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小时候应叫落落是不是……”
孙尚书对你道:“你不会真以为罪魁祸首是我吧?你错了!”
“你知道为何陛下不愿信你吗?”
他说:“你可还记得当年路过千府的方士?是他说……”
【随着孙尚书那句轻不可闻的话,画影的目光好像忽然黯了下去,她的手难以置信地颤抖起来,仿佛握不住剑。】
[剑还是要握住的,尸体脖子上有剑痕的!]
有猫病吧!在你酝酿情绪的时候硬要岔开话题!
你颤抖的手愣是气的握住了剑,可孙尚书却因为你的松力从你手中遛了出去,狠狠推了你一把:“快!快杀了她!”
四方的护卫向你冲了过来,又乱又杂。
你看见楼廊处,在那铠甲掩映之后,有一抹深绯色闪现,却又很快被遮掩。
你退到了朱栏处,立于朱栏之上才看见了身穿绯色官袍的沈大人,他努力地推开挡在身前的护卫向你跑来,可是他那么文弱,挡在他面前的人又太多。
不过,你虽然总嘲笑他的体力,却从来都喜欢他的相貌。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更因官服之故有一种别样的气质。
就是可惜了。
你抬起了剑。
“阿影!不要!!”
你排练时知道怎样的眼神最让人难过,你演的那么好,甚至连乔夫都受不了,可是你最终还是没去看小玉。
风骤起,你肩上的披帛飞扬。那固定着的素布也散开了,漫天的神佛笑吟吟地看向世人,画上的仙女无忧无虑地飞翔,仙鹤穿过仙池,莲香浮动。
忽然仙中的青莲染上一串艳色,红了花蕊。
你向下坠去,黑发飞扬,青丝与红绸交映,好像云霞涌来。你想要闭上眼睛感受这一刻的风,却在那一刹看到扑到朱栏边的沈弃玉。
他的神情是你这辈子没见过的绝望,他大半个身子扑到了朱栏外伸手想要抓住你,可却连你的长练都不曾碰到,就已经很快被你的乔夫拦住拖了回去。
……干的漂亮。
不然他和你可能都真的要当众表演摔死了。
红绸飞扬,一个小小的障眼法。
你留下了早已准备好的尸体在地上,自己溜进了湖水……嘶,湖水好冷哦。
【“回陛下,她已经……”
宴席上,前来回禀消息的人微微摇了摇头。
皇座上的人明白了,叹息一声:“可惜了,那样标志的一个人,同朕梦中的神女也差不了几分。记得她父亲年轻时也生的唇红齿白,有纯臣之相,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
“本为佳人,奈何做贼。”
朝臣们一阵唏嘘,仿佛方才愤怒恼恨的并非他们,那咕噜做声的沸水此时叫起来,竟有一种诡异的温情的柔和。
就连孙尚书劫后余生,也露出不忍的模样,同秦太师道:“我也算看着她长大的……”
秦太师早在之前就仿佛又入定了一般,眼睛半阂未阂,听后倒是似笑非笑:“哦……是吗?”
那一地的纸被宦官捡起来呈给君王,年老的君王扫了一眼,目色闪过什么,那先前最初的怀念与痛色又浮在了面上:“唉,感念千氏女一片孝心,不要折辱于她,封禹定县主,好好葬了吧。”
众臣们闻言不敢有异议,纷纷感慨君王的宽容和心胸,于是宴席上重归君臣和睦的欢欣模样。】
{太迂了太迂了,还以为画影有什么阴谋诡计要放大招,结果就这就这?是个人都看出来她爹是皇权集中里的牺牲品,平反一事根本不可能,不然她以为男主为什么不帮她?她有这能力等新皇登基后再提都比现在好。}
{人设还算立得住脚吧,毕竟家里人都是皇权拥趸,你让她真的谋反那岂不是把他们家的罪做实,那些人见了都要笑死不得来一句:“你看就说会反,果然反了吧!”但是前面一直夸她怎么聪明,或者骂她怎么自私自利,现在就这样无脑死了就很割裂。}
{也不算无脑,她以为她把证据收集齐了可以换来清白,可问题是皇帝就是一心想她们家无,所以她再怎么努力都是白费。这点她爹看透了,小沈爹看透了,小沈也看透了,就她当局者迷……你可以说她迂,但不能说她无脑。}
[一直都说画影是个坏女人,可是她到现在也没有伤害过谁呀,掉入泥沼之后她一心想要平反,这有错吗?为什么要对一个弱女子阴谋论啊!]
[对啊若若受伤昏在床上,画影给她打扇的时候真的好温柔啊!很像一个可亲的邻家大姐姐,我还期待若若和她有什么对手戏呢,结果说死就死……哇(大声哭)]
{之前还有人觉得画影把周若若杀了,笑死了你把人杀了摆床上扇扇子的吗?千阿影要杀周若若的时候画影明明说放过若若,不要牵扯无辜,这样性格的人会随便伤害别人?}
[千阿影:我不是人是吧……]
[千阿影真的不无辜,他确实是有反心的!而且杀害无辜的事就没少干。画影能给他美名已经算给面子了]
[呜呜呜呜,隐喻党真的哭死]
你是在湖岸的另一侧被李四捞起带走的,起身时只觉得秋夜的风好冷。你回到安全小屋的时候打了好几个喷嚏,然后不幸地发现了自己感冒的现实。
次日你果然有些昏昏沉沉,乏力地在床上补觉,直到怯萝给你送药时才清醒了一会儿。
你谢绝了她的陪伴,一个人靠在窗户旁,边喝药便擤鼻涕,狼狈的一批。你自然没有回酒楼,住的屋子是买来的郊外一角,隔音效果不太行。
你正喝着药,就听见了窗外顾来侍从的讨论:“听闻那名满长安的画影是千家的大小姐……人是绝色,不然皇上见她跳舞怎么会惊为天人?甚至还在她死后给了封号。”
你闭上眼睛,颇觉趣味地听路人吹你。可听着听着,不知怎的,就听到了沈弃玉的名字。
“少卿大人是个痴情人……”
“听说他一夜间白了头发……真可惜。”
你手中的碗不知怎的从你手中松落一滑,磕在桌上,嗡嗡地旋颤了好一会儿。
外面的谈话还在继续:“他现在正长跪于御前,请皇后賜婚与禹定县主呢。”
“这哪是痴情,是坏了脑子吧?那禹定县主说的好听是县主,其实不就是罪犯之女?沈少卿不要前程了,在这个时候触陛下的霉头?”
“那我不就不知道了……都是城里传的……”
你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瞧着桌上的碗,你默默@出了作者:“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
你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强翻了一个白眼:“你有毛病吧,让黑发玉愣是换个发色?”
[我没有这么闲,人在受到严重打击的时候是会出现急性黑色素丧失的……你可以百度了解一下,总之这种明显会损伤主角身体的事我是不会干的。伤人的是你的死,不是我。]
“可,为什么呢?”
明明你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什么为什么呢?他说过他喜欢你……我想,到这种程度的话说爱也不为过吧。]
你问作者:“但沈弃玉为什么会爱画影呢?就没有什么理由吗?”
你百思不得其解,你真的觉得你们之间就是最简单的男女之情,有起伏,但还不至于深刻的地步。所以他的爱,到底是年少不知事的惊艳,还是那源于上一辈的愧怍呢?
作者反问道:[爱一个人难道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吗?”
[需要吗?]
“……不需要吗?”
[大可不必重复两遍。]
“你就当致敬大话西游吧。”
作者换了一个问题:[那么你爱他么?]
你反问道:“这重要吗?”
[这不重要吗?]
“……难道真的很重要吗?”
[好的,不用说了,我懂了。]
它说它懂了,但你没懂,你真的没懂。
两更合一!为了不断章总算把这一段赶出来了。
女主父亲官职前面有说过,是刑部尚书。后来因为退敌有功,被封为国公。参考了历史上的一些事件,但不要觉得原型就一定是某个人,不是啦,写作把好多个实际人物捏在一起才有戏剧感。
结尾女主os:我不道啊,我真以为大家都是玩玩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3章 二更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