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负心汉后我失忆了（穿书） 第39章 唇角相贴

顾小泉来不及多想，打横抱起问楚就朝屋里跑去，还未来得及禀报，房门就被人从里拉开了。

“郎君，她，”

话还没说完，顾小泉就觉得手里一轻，上前走了一步连忙说道：“郎君，你身子，还是我来吧。”

“去准备热水、伤药还有金针，给屋里再添些炭火。”顾璲之抱着浑身湿透的问楚大步朝里走去，直接将她放在床榻上。

顾小泉连忙点头，想起刚刚问楚交给自己的玉盒，急急忙忙掏出来说道：“郎君，您看看这是不是玉芙花？”

“让你准备伤药你没听见吗？”顾璲之回头看了那玉盒一眼，心里已有了定论，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问楚，别开眼，深深呼了口气，像是要将横亘在心里的郁气一下子排干净似的。

“是。”顾小泉将玉盒收好就退了出去。

问楚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破烂烂，顾璲之坐在床头，将扶起靠在自己身上想将她的外衣脱下时，这才发觉她的衣服已经完完全全湿透，寒气有如实质般从他指尖蔓延开来。

顾璲之指尖颤了颤，不再耽搁，动作利落地将她衣衫褪下，直到问楚身上仅剩一件沾湿贴在身躯之上的里衣时，顾璲之忽然停下了动作，慢慢从她身前移开视线，手指一用力，里衣散开。

“郎君，热水准备好了。”

“你先退下，再去将凌叫上山来。”

听见小泉离开，顾璲之低头，伸手缓缓将她肩头的衣服拉下，掌心贴在她的胳膊上，只觉刺骨般寒凉，犹豫了一瞬，他又重新将问楚的衣服穿好，抱着她去了外间，放入热水里。

“疼。”问楚靠在木桶里挣扎了一下喃喃道。

顾璲之双手正扶着她坐下，闻言，忍不住小声问道：“阿楚只有在昏迷的时候才会喊痛吗？这样很容易吃亏的。”

不过还有剩下的一句他没有说出口，可这样更容易让人心疼。

指尖夹着一根细如牛毛般的金针，顾璲之凝神，慢慢刺入她耳垂，眼见着针尾微微一颤，一股雾气氤氲开来。

接着，闻出肩头、脖颈、胳膊、十指等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悬着一根根金针，在水汽蒸腾下颤颤微微。

顾璲之紧紧盯着问楚的脸，目光在她肿胀破皮的额头、满是划伤的脸颊和青紫破皮的唇角上来回看着，她现在这张脸绝对称不上好看，可顾璲之就像是从未见过似的仔细打量。

他慢慢抬手，指腹落在她紧闭的双眼上，弯唇笑了笑，轻声说道：“以前总觉得你长得和她像，可现在看来，除了那双眼睛，竟没有丝毫相像之处。”

“毕竟她可没有你这么傻，为了一个并不相熟的人连命都能搭上！”

一刻钟后，顾璲之替她取下身上的金针，坐在她身后用水将散落的长发打湿，一点点将缠绕成结的发丝梳开，黑发或是浮在水面上、或是贴在裸露的脖颈和身前，衬得肌肤越发白皙细腻。

玉梳没入发丝，顺延而下，一双如玉般的双手浸入水中，穿过漂浮在水中的上衣，掌心扣在问楚纤细的腰间细细感受了一番，随后沿着她的腿侧向下，用力将人从水中抱出，放在一旁软榻的毯子上。

顾璲之半跪在一旁，视线在她上下起伏的胸前停了数秒，慢慢闭上了眼睛，将湿掉的外衣脱下，拉起长毯将人紧紧盖住，抱着朝里屋走去。

问楚额头抵在顾璲之胸膛，呼吸平稳，闭眼熟睡的样子看起来异常乖巧，白皙玲珑的双脚垂在外面，随着走动，一晃一晃的。

顾璲之伸手握着她的脚踝塞进被子里，又在她身上盖了好几层，听见屋外传来的说话声，垂眸整了整衣袖朝外走去。

“郎君，听小泉说少主替您取到了玉芙花，真的太好了，那我们不日便可启程回金陵了。”凌看见顾璲之出门，连忙走过去，喜不自胜道。

“回金陵吗？天都峰你可上去过？”顾璲之望着积在院子两侧厚厚的雪，指尖似乎还留着触及问楚肌肤时刺骨的感觉。

“天都峰四面绝壁，属下并未登顶，不知少主她如何？”凌垂头，惭愧道，这才想起刚刚小泉神情复杂、欲言又止的样子，默默闭上了嘴。

“晴华呢？”顾璲之又问道。

凌点头，心想公子终于想起来金陵还有位姑娘呢，回道：“晴华姑娘被接近府中后，长公主几次三番欲害她性命，可都被人拦住了。”

“他现在倒知道护着了，真是让人恶心。”顾璲之说完止不住咳嗽，捂住口鼻转身就朝屋内走去，他这身子还真是一丁点都受不得凉。

“不必跟着了，等云梦事了再说。”

凌站在院子里看着郎君回房，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静悄悄的顾小泉，小声问道：“云梦事了？公子要带少主一起走吗？”

“怎么可能？郎君此次前来云梦不过是为了玉芙花，现在目的达成，为何要带着那妖女啊？”顾小泉下意识反驳道。

凌摇了摇头，走上前抬手搭在小泉肩膀上，小声提醒道：“你不觉得少主长得很像那位吗？不然当初直接去玉清宫即可，还不是看见少主的模样才随她来了即墨山。”

“正因为像，所以我才讨厌她，不过，郎君才不是陷于儿女情长的人，你别乱说。”顾小泉朝一旁走了两步，离凌远远的。

凌摊了摊手，笑着说道：“那你也别成天妖女妖女的叫着人家，就算郎君不会耽于情爱，可那心也不是石头做的啊，这么日日相对着，就算是个物件也会有感情的。”

“这些年跟在郎君身后的女人不知凡几，你何曾见过郎君动心了？比妖女漂亮的也不是没有？”

小泉摇头，他从小跟在顾璲之身边，看着他这些年毒发挣扎艰难求生，或许以往还留着一丝善意和温情，可现在他也不敢确定了。

“那些人不过爱慕郎君皮囊，可少主真的很不一样。”凌为了求玉芙花，这段日子也曾数次登天都峰，只有他知道越向上走越是难行，更何况今日大雪漫天，他实在想不来她是如何摘得玉芙花然后走下山的。

“反正我说不会就不会。”顾小泉不愿意跟他争论，抓着地上的扫把就将雪朝凌身上扫去，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顾璲之回屋先是倒了杯水，将问楚从被子里掏出来，一点点喂完后，便走到窗边的柜子里取出药瓶，耐心坐在床边，替她揉开身上青紫瘀伤。

问楚睡着时，又陷入了梦境，她梦见自己在漫天的风雪中踽踽独行，雪原的雪积得极深，每一步迈进去都需要用力才能继续走下一步，四野荒茫，廖无人烟。

走着走着她似乎眼里只剩下了面前这条路，无比茫然地想，她到底为什么要踏上这条路，此路可有归途，渐渐的，她越走越慢，风雪带走了她最后一丝力气，她摔进了雪里连动都无法动弹。

“臭丫头，又偷懒，赶紧起来。”

“阿楚，雪里冷，你快起来。”

问楚忽然坐起来，就看见臭老头跟裴宁就站在不远处，她撑着爬起来就朝他们跑去，“师父，阿宁，你们怎么在这啊？”

“我们来看阿楚啊。”

“我一个人走了半天，好孤独啊。”问楚大声喊道，然后视线晃了晃，就见老头和阿宁的身影逐渐淡去，她一不小心绊倒在地，脸埋进雪里，冻得她直打颤，连忙抬头。

只觉天地间空荡荡，连风雪声都听不到了，只留她一人。

“阿楚！”

问楚闻言，猛地一抬头，就见一双手放在她眼前，她皱了皱眉，视线慢慢朝上而去，就见顾璲之穿着一身蓝衣弯腰对自己笑。

“顾璲之，你怎么在这？”

“我来带少主走完后面的路的。”

雪花纷纷而落，问楚眨了眨眼，只觉眼前的景色一变，眼前不再洁白一片，光线反而显得更加柔和。

唯一未变的就是面前顾璲之望向自己的笑颜，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一时不知道现在身处何处，是在梦里还是梦外。

她有些费力地抬手，用指尖戳了戳顾璲之的脸，软软的，手感很好。

顾璲之伸手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侧，笑着问道：“阿楚一醒来就占我便宜吗？”

“你还痛吗？”问楚忍不住动了动指尖，可无奈顾璲之手紧紧按着她的指尖，只好移开视线看见他的耳垂。

“痛，你呢？”顾璲之望向她的双眼，柔声说道。

问楚皱眉，在被子里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腿脚，摇了摇头，说道：“我还好，玉芙花你用了吗？”

顾璲之摇头，单手将放在床边的玉盒掀开，笑着问道：“阿楚送别人东西都这么豪爽的吗？这一趟可是将玉芙花都摘了个干净。”

“也不是，其实还给留了两朵。”问楚有些心虚道，别开眼不去看顾璲之，总觉得他今天有些奇怪。

“那阿楚能和我说说是怎么摘到玉芙花的？将自己弄得那么狼狈？”顾璲之抬手碰了碰她额头上的纱布，垂眼问道。

问楚闻言有些不自在，她没有在别人面前卖惨的习惯，只轻描淡写说因为以前老头也上山替她摘过，她知道一条比较好走的路，然后重点又说了山顶那块巨石。

“宓儿？”顾璲之眨了眨眼，对上问楚的目光轻笑道：“看来这是那位夫人的嫁妆。”

问楚想想觉得也是，顺着他的话说道：“那这位夫人一定爱惨了自己夫君，不然也不会千辛万苦登上天都峰采摘玉芙花，只为嫁给他。”

“但是痴心一片未尝会有好结果，”顾璲之不明所以的接了一句，然后将问楚的手捧在自己手心，轻声问道：“那阿楚呢？又为何？”

那一瞬间，问楚心里浮现了无数可以应对的答案，可最后她只是看着顾璲之说道：“因为我不想你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问楚打心里不愿意看见顾璲之死。

“就这么简单吗？”顾璲之一愣，望向问楚在柔光下明亮璀璨的双眼怔了怔，脱口而出。

问楚缓缓点了点头，认真道：“我只是觉得像公子这样的人应该好好活下去，其实你也没有比我大很多，还不到十八，等到毒解了，公子养好身体就可以去看看书里写的景色是不是名副其实了。”

“若是在阿楚面前奄奄一息的是旁人，阿楚也会不惜受一身伤也要救他吗？”顾璲之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心里期待她说是，说在她眼里自己与旁人并无任何区别。

可他生平竟头一次感到紧张，目光紧紧盯着她慢慢张开了双唇，只觉得时间流逝得异常缓慢。

“应该不会吧，毕竟我只认识一个顾璲之。”

顾璲之闻言忽然抿唇笑了笑，伸手捂住她的双眼，俯身向前凑到她的面前，垂下目光，落于她的双唇之上，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直到两人鼻尖抵着鼻尖，呼吸相闻。

问楚视线被遮挡住，但她并没有闭上眼睛，依稀还能看到从顾璲之指缝中透出的光亮，鼻尖也能闻到顾璲之身上淡淡的清香。

“公子是因为我今日替你摘玉芙才如此的吗？”问楚双手紧紧攥着身下软绵的床单，忽然出声问道。

顾璲之动作一顿，两人双唇已经挨得极近，他忽然间抬起了掩在问楚眼睛上的手，两人视线相对，他问道：“若我说是呢？”

“我只觉得公子或许将心动与感动混为一谈了。”问楚抿了抿说道，睁大眼睛对上顾璲之的双眼，就在他起身退开的时候，问楚忽然抬手搂在他脖子上。

“公子讨厌这样吗？”

顾璲之愣了愣，只觉得绕在自己脖颈上的双臂格外纤细柔软，于是他缓缓摇了摇头。

问楚有些紧张，不过还是缓缓抬头，将自己的双唇轻轻触了触顾璲之的唇角，又问道：“那这样呢？”

顾璲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的双眼，总觉得此刻的她眼里比以往多了些什么，忐忑、紧张还有坚定和义无反顾，这样的她双眼像是会说话一般，于是他再次摇了摇头。

四千字，算是多更了吧，今天家里有事，不好意思。

说实话，要是我穿书，像顾璲之这样的，我可以一次来五个。

走心的话现在才亲亲，真是太难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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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唇角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