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鉴手札（快穿） 第15章 冬藏

玉净寒自然是很少笑的，每一次见这人一笑，都有些惊天动地的感觉，凌峥竟才知，冰雪消融，是何等美甚。

凌峥觉得心跳漏了一拍，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笑什么？”

凌峥不明所以，玉净寒指了指他的头发道，“乱了。”

凌峥放下药碗，摸了摸头发，随后扑向玉净寒，大手扣在他脑袋上，将他柔顺的银发搅得更乱，手上动作不停，还一边说着，“本尊才不像某些幼稚鬼那么在意头发。”

玉净寒无奈笑笑，他已经不像一开始那般抗拒凌峥的触碰了，再说，到底是谁更幼稚啊。

屋子里的气氛很融洽，谁也没有意识到这一刻的可贵。过了一会儿，玉净寒想起刚刚凌峥端来的药碗，问到：“你刚刚端端那是什么？不会是你自己熬的药吧？”本以为以凌峥这样别扭的性格，必定是不会承认的，没想到玉净寒还是料错了。

经过玉净寒这样一提醒，凌峥又转头去将药端了来，脸上带了些得意的色彩，“自然，本尊亲自熬的药，还不快谢恩。”

话虽是说得欠揍了些，但凌峥动作还算温柔，玉净寒失笑，最终还是给面子的喝掉了。

凌峥便站在一旁瞧着，脸上挂着迷之微笑，等到玉净寒喝完药，他便主动上前接过了碗，只是还不等他说些什么，门派却传来敲门声。

“何事？”凌峥皱眉问到。

“尊主，卓公子求见。”外面有魔仆毕恭毕敬的回道。

凌峥看了眼身后已经躺下的玉净寒，不耐烦道：“不见不见。”门外的人刚应了声‘是’，凌峥又好像想起什么，叫住了他，“等等，让他晚上在自己殿中等我。”

魔仆领命而去，凌峥回到玉净寒床边，见他已经睡着了，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凌峥离开还一会儿后，床上的玉净寒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

冰原之下，是没有什么白天黑夜之分的，因此也会有习惯夜间行动的魔仆在晚上工作。

玉净寒走出冰心殿，简单辨别了一下方向后，便朝着那边走去。

不远处的冰宫外，蹲了个娇小的身影。玉净寒走了上去，发现这正是之前见过一次的那个鹿女。

“你在做什么？”

鹿女蹲在墙角，身边垒了一大墩书籍，念念有词，忽闻身后传来的人声，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随后哀怨的回头，望了过去，见是玉净寒后，又一脸的欣喜，真真是什么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公子，你回来了啊！”

玉净寒点点头，又问了一次她在做什么，小姑娘便告诉他，她其实是在学医理，但是已经太笨了，老是记不住，她便想了个法子，自己惩罚自己，背不好就不许回去睡觉。

“学医真是太难了，一种药物，在不同的条件下，还会产生多重效应，我哪里记得住嘛！”鹿女嘟着嘴，抱怨到。

玉净寒眼睛弯了弯，觉得有趣：“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学这个。”

两次接触下来，玉净寒发现，小鹿女其实是个很天真的人，也是个玩闹心，好奇心重的人，这样的人一般不会突然有这样想要学习什么技能的想法的。

“哎呀，还不是莎莎，她说我太笨了，总有一天会莫名其妙死翘翘，让我学这个防身。”

防身？玉净寒眼神一动。那一刻，他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那个冷清高洁，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尊，反而更靠近在社会中摸爬滚打数年的肖承予一些。

“为何突然要防身了？”动物修成人形，都很不易，玉净寒观这鹿女外形，少说也是修炼了几百年了。而且之前小鹿女也曾提起过，她在魔宫当职的岁月，也已是不短。

那既然都待了这么久了也没出事，为何她那好友又突然断言她会‘莫名其妙死翘翘’？

鹿女对这个问题到还算心思敏锐，她左右看了看，才凑到玉净寒身边，小声将莎莎曾经给她剖析过的，关于卓桡的问题说给了他听。

“所以啊，那个卓公子工于心计，一定不是个好相与的，我得提前做好准备，免得什么时候不小心得罪了他，就被他暗害了。”鹿女一字一句，说得十分认真。

玉净寒却心中暗笑，然后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刚刚说，你和莎莎看见他去采了暗河边儿的冰魄草？”

“是啊……啊对了，冰魄草毒性可大了，吃了还会叫人上瘾，那卓公子啊，指不定安了不好的心思，准备用来害人呢，公子也得小心。”

玉净寒点了点头，两人又聊了些别的，最后临走时，玉净寒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问到：“小鹿姑娘，考你个题目——众所周知，冰魄草是剧毒，冰魄花却是神药，那么，你可知道，冰魄草与冰魄花碰撞，会产生怎样的药效？”

鹿女一听，便有些傻眼：“啊，我看看……这，这书上没写呀！”

小鹿女哭丧着一张脸，又急急去翻另一本医术。

“不急，你可慢慢寻找答案。”玉净寒笑了笑，转身离去。

……

“肖先生今天笑了很多次。”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声音，玉净寒却很是淡定。能直接沟通他大脑，且称呼他为肖先生的，也只有233了。

“怎么？不能笑？”说着，玉净寒脸上的笑意还更深了一些。

“……不是，只是有些轻微的ooc。”233抄着一口机械音，有些无语的解释。

“你都说我是‘肖先生’了，自然是与原主有所不同的。”玉净寒一边说着，脸上的表情一边寸寸收敛，最后轻敛眼睑，变成了‘玉净寒’该有的那副冷然神色。

233无话可说。

又过了一会儿，233又不甘心的开了口：“肖先生那个问题，是早就知道答案了？”

“不然呢？盲猜吗？”若是冰魄花和冰魄草综合起来并无毒性，那卓桡又何必费这么多心思搞这一出？

“那为何说过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听？直接告诉凌峥不是更好？”233是个正直的系统，搞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玉净寒却听得直想翻白眼，要不是为了维持人设，他估计能把眼珠子翻出来。

“我们不是需要赚取悔恨值？”玉净寒只提点到了这里，剩下的，就让233自己去品，去细品吧。

又是好一阵，正直的233才回过味儿来，语气艰涩的开口道：“你这样套路凌峥，算不算作弊？我们算不算非法盈利？”

玉净寒实在忍不住了，也懒得再管什么人设不人设，一挑眉道：“谁订了法？”

“……没人订。”

“你是什么系统？”

“……渣攻回收系统233。”

“凌峥是啥？”

“……渣攻。”

“还有什么问题？”

233再次无话可说。

其实细细想来，肖承予的逻辑也不算钻了空子，毕竟吃苦的还是宿主本人，而且这样套路渣攻，去犯下更大的错，也得渣攻本人自己上套才行啊。

233：诚谢这任宿主为他打开新世界大门。要说他之前带的几任宿主，都是按部就班的走剧情，剧情咋样，他们就咋来的，哪像肖承予，本来该来做炉鼎的，却莫名其妙把渣攻给撩上了，完了现在还主动给渣攻下套，可谓解题思路十分刁钻了。

这厢与系统233交流了几句，玉净寒便回到了冰心殿，埋下了这一步旗后，他也就放心的睡下了。

其实关于冰魄草和冰魄花相冲的药性，他知道得也并不全面，之所以能有这么个思路，还得得益于原身博览群书，曾读过一份医典孤本儿，好巧不巧，这本孤本儿就是身为净云宗附属家族的卓家供上来的。

有了这样一段记忆，他便大胆猜测了一翻……你说，这样珍贵的医典，卓家当初会不会自个儿拓印一份儿呢？

……

那日过后，凌峥又来看了玉净寒几次，每次都还给他熬了药，玉净寒全都一滴不剩的喝掉了，两人之间开始有了一种心照不宣的情意。

又是几日过后，凌峥却又没了踪影，玉净寒心中估算了一翻时日，想来是讨债的上门了。

事情也果真不出他所料。

天宸宫那位长老已经是渡劫期修为了，可说是一方巨擘，一个势力培养高手不易，哪儿这么无声无息的就让事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