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记否，到中流击水［丧尸］ 第12章 超乎意料的强敌

在重度感染区的日子比想象中要安定很多，腊八节甚至还能搞个小活动。

远离闹市区的运动场长期安全，偶尔才会有零星的丧尸来侵犯。搜索物资和搜救幸存者的工作顺利，出去一圈几乎都不会挂彩。再加上幸存者多数是年青人，身体健康而且可以协助着做很多事。

哪怕通讯迟迟无法恢复，偌大的城市没有其他救援队的踪迹，百余人仿佛生存在一个孤岛上，大家的心态依旧还算得上稳定。

“来，介绍一下我们的女同胞们，理科水平的巅峰，物化双杰，竞赛可以到国家级的那种。啊，文科巅峰是咱们队长。”

这句话信息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对这类竞赛项目有所耳闻或者自己也参加过的中学生们，纷纷用敬佩的目光看向两个姑娘，似乎是在认真考虑下次考试前是不是要拜拜这两位大学霸。

有人问她俩为什么叫这外号，对此，正义姐笑着答道：“旅行者，是因为她的本名叫‘虹祖’，和《徐霞客游记》作者徐弘祖读音一样。至于我么，太久以前的事了，记不太清楚。好像是跟哪个寝室的有点矛盾，然后我的室友就说要维护正义，也就是维护我。”

“对了，还有我们的男同胞们没介绍，是公认的四美。队长，一听就应该在广播站工作的天籁般的嗓音；南瓜派，宣传片开屏雷击的挑不出瑕疵的脸；音爆，50米都能甩人一截的仿佛装了发动机的腿；箜篌，让人控制不住自己眼睛的腰。”旅行者笑眯眯地补充，考虑到在场的还有一些小孩子，把最后半句话放轻了。

许多年青的幸存者都在偷笑，尤其是看见坐在两个女生中间浑身不自在的音爆的时候。

“不要随便乱发牌，给我记住啊，四美是‘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平日妙语连珠的音爆此时大脑宕机，艰难地搜刮出自己的语文功底来应对。他敢打包票，哪怕在场的能再多一个男生陪他一起受刑，他都绝对不会尴尬成这样。

幸存者们见音爆这么如坐针毡，笑得越发明显，有一个甚至把自己的脑袋埋到了同伴手里。

就在音爆终于要忍不住，准备展现自己卓越的短跑能力的时候，若月恰到好处地转移了话题：“那么工具人是……”

“不要把我牵扯进去。”离人群有一段距离，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的佟寻羽警觉地抬头，但还是没能逃过队友们的出卖。

原本腿都已经动了的音爆顿时找到转移压力的途径，稳稳当当地坐在地上，化尴尬为语言，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在胡言乱语：

“工具人他需要外在的美吗？一个人上能徒手搓炸弹，硬修无人机，从人体结构图画到通讯仪设计图，跨专业协助人做实验搞研发，无论多难的任务他执行一定没有问题，要不是纪律不允许他还能改枪支；下能把草稿写得比手账还好看，手写的邀请函复印件为俱乐部骗来新生无数——我记得原件前部长还裱着？要这个外在的美干什么？他就是美的创造者！”

“你们几个别玩得太过。”走过来的队长没有掩饰自己满脸的哭笑不得，在出卖队友的旅行者和音爆脑袋上一人来了一下，面对确实没说什么的正义姐犹豫一下只是拍了拍肩，转头又道，“工具人，走吧，救人。”

佟寻羽一边起身，一边把笔记本扔进背包里，谁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不管何时何地包括救人的时候都要把笔记本随身带着。

伴随着音爆“我说的明明都是真人真事”的背景音乐，南瓜派拽着佟寻羽的手向外走去。

若月犹豫一下，也跟了上去。

解决掉丧尸的第二只手，现在已经没有烦人的爪子来阻挠刀锋了，佟寻羽毫不拖泥带水地斩下身边最后一只丧尸的头颅，然后对准备带着幸存者走过来的若月迅速比了一个后退的手势。

如果没有若月这样优秀的动态视力，是无论如何都看不清这个转瞬即逝的手势的。他一边低声说“失礼”，一边伸手抓住幸存者的领子向后移动。

幸存者的脚刚刚移走，下方的地砖就轰然裂开！

把幸存者推到沙发背后，面对扑面而来的扬尘与碎片，若月没有下意识的闭眼，而是把眼睛睁得更大，在一片飞扬的尘土中捕捉到了那个人形的轮廓。那个诡异的生物满头紫黑色□□，似乎开了个大的足够养鱼的口子，但还是扒着破碎的地砖边缘向上扑来。

丧尸分不清眼珠和眼白的混沌眸子对着若月和幸存者的方向，也不知道是否可以看见他们。而它的目标在动作中体现的淋漓尽致，那就是狠狠地咬上眼前两个鲜美可口的人类。

哪怕这里的建筑已经上了年纪，但怎么说也是由混凝土铸成的，是什么样的血肉之躯能够直接将其击穿？

若月在直接开枪和克服心理障碍拔刀中间进行抉择，在脑海中把这个抉择念一遍的时间都不到，刀光就已经在丧尸的脖颈边闪烁。

丧尸不得不躲避，给了若月护着幸存者与丧尸拉开距离的时间。幸存者的腿上有一道口子，因此行动明显不太迅速。

佟寻羽挥刀的同时通过窟窿往下看去，正对着的是一张餐桌。显然这只丧尸无论如何力量惊人，还不至于一跳三四米高，需要借助餐桌的高度。

然后丧尸整个都爬了出来，站在地砖上，露出全貌。它体型硕大，没有穿任何衣物，身高远远超过2米，全身不知道是肌肉还是其他是什么组织隆起，目测质量在两个普通成年男性以上，不知是生前就是如此，还是感染后发生了某种特殊变异。

粗壮的手臂简直没法伸进书桌桌肚里拿东西，就是这样的庞然大物向若月挥来，似乎可以直接将他锤进墙里。

他灵巧地闪开，巨掌堪堪擦过羽绒服，留下难看的紫黑色污渍。

丧尸在挥掌的时候顺势向若月的方向迈出了一步，落空之后又踏下另外一步。就在巨大的脚掌落地的时候，丧尸开始失去平衡，就像普通人快要摔倒一样，踉跄着快步走了好几米，才勉强维持住了平衡。

它终于不执着于若月了，而是狠狠地转身，走向刚刚从地上捡起一只陶瓷碗向它脚下滚去害得它差点摔倒的佟寻羽。

此时佟寻羽如果抬头去看它的脸，那么也许会捕捉到原本以为不会在丧尸脸上出现的，显然带着怒气的神情。但是佟寻羽的目光却落向他甩去陶瓷碗的位置，那只碗现在已经碎得彻底，只看碎片很难拼凑出原来的花纹。

处境稍稍不那么紧张了的若月也在看那堆碎片，碎片只有陶瓷碗本身的颜色，并没有混入丧尸的紫黑色□□。

那只踩碎陶瓷碗的脚又迈过了一步，原本踩过的地方只是沾去了些许灰尘，没有留下任何其他东西。

陶瓷碎片都无法划破，这是怎样的堪当铠甲般厚实的皮肤！绝对是感染后发生了某种特殊变异！

佟寻羽不再考虑位置和角度，试探着向特殊变异体划下一刀。

锋利的刀刃划开特殊变异体的表皮，受到的阻力让流畅的刀法险些停滞。他没有再浪费力气，把刀抽了回去。

被划出一道痕迹的手臂，几乎是以和后退的刀相同的速度，不断缩短着与佟寻羽之间的距离。但是它不算慢的速度，最终还是毫无悬念地输给了动作快如闪电的青年，一拳直接打在了看着已有几十岁年纪的玻璃上。

也许是那玻璃制造的时间实在太早受技术水平限制，也许是安装玻璃的人出于某种原因并没有选择安全系数更高的，又或者只是因为那特殊变异体的力气实在是太大，巨大的玻璃直接碎成了无数块。

一个大洞迅速成型，特殊变异体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惯性，直接从六楼摔了出去。

耳边的咆哮声逐渐远去，佟寻羽没有多给身后坠楼的特殊变异体哪怕半秒的视线，而是挥刀斩向第二只仿佛地鼠般从楼下探上来的丧尸，使它没能勾住抓住空隙撤离的若月或幸存者的裤腿。

这只丧尸的体型是正常了，但敏捷程度显然更上一层楼。已经没入脖子三分之一的刀刃没能继续前进，叫它直接从侧面滑走了。

佟寻羽没有浪费时间与它纠缠，单手一撑跳过沙发。他没有把沙发当作掩体，而是用力推动沙发，沉重的家具缓缓移动，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特殊变异体速度超过普通人类的动作。

而他根本就不管那动作比其他丧尸更加疯狂的特殊变异体，专心地把沙发推下了那窟窿。巨大的冲击力撞上餐桌，餐桌被砸得碎裂开来同时，最后那只准备向上跳的丧尸也失去了它的大半个躯体。

向佟寻羽飞过来的那只丧尸有了存在感，还在空中就被无比精确的一刀砍断了脊柱，砸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佟寻羽跑过没有门板的门框，视线是投向楼下的。

若月已经带着惊魂未定的幸存者在等待了，但是依旧找不到队长和南瓜派的身影。遭遇超出意料的丧尸毫无波澜的青年，此时的神情稍稍有点凝重起来，从他的目光中似乎可以读到犹豫，但他的动作没有任何减缓。

他跑到楼梯口，向楼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