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其他什么人?”
依旧是摇头,我估摸着这些人莫不是个哑巴不成。这些人该不会是哄我呢吧,我若强行打出去,若是被人抓住把柄污蔑将军府,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可如今保住小命才要紧,危难之际,我偶然想起师父给我的保命符—落地响。将此物拍到地上就会发出震天的响声,御林军或守卫听见后就会过来巡查,那时我便得救了。
还好我随时带着,要不然我今天可就要交代这里了。我趁其不备将一颗落地响弹到身后的墙上,随之发出了剧烈的轰响声,不知道的人估计会以为天塌了吧,不过我和在场的人还好好的站在这。
我佯装柔弱不说,还顺势假摔了几次,略显颤抖的说到:“究竟是谁,有事冲我一个人来就好,不要伤及无辜。你们快走,只要我死了,你们就安全。”
这大公无私、舍己为人高尚品质,把这些宫女太监感动的呦,我顺势再丢一颗落地响。这一次他们便逃得干干净净,我这险来的匆忙,走的也简单,我这苦主还没有证据证明我被绑过,若是御林军来了,那我可就说不清楚了。刚刚我还盼着他们早点来,此刻我却希望他们不要来。
我卯足力气跑出,没跑几步就被迎面跑来的小瘦猴撞的人仰马翻。这孟泽锡好歹是王爷啊,我正要给他行礼呢,他却拉着我就跑。
我们躲过了闻讯而来的御林军,气喘吁吁的来到一座荒草出生的院落。我不禁怀疑是不是已经走出了皇宫,这里和之前那些宫殿相差着实太大了。
破败的蜘蛛网凌乱的挂在窗子上,屋檐上的瓦片也缺了好几处,发黄的窗纸已经被风化,地上堆满了厚厚的尘埃。不知道这里以前住着什么人,如果知道自己家变成这幅样子,他会不会觉得难过呢。
坐在布满苔藓的石阶上,总有一种如入无人之境的感觉。坐了一会,气也顺了许多,孟泽锡笑着对我说道:“我这算是救了你吧,不过你放心,我没有让人给我做女儿的规矩。”
这是哪儿跟哪啊,只是,他居然还记得我三哥跟他说过的那些浑话。我假模假样给他作了个揖,又一本正经的唤了他一声大哥。他没拦着我,也没说话,只是淡淡看着我笑。
他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阳光那样温暖,我看的出神,也跟着他笑着。可我在笑什么呢,反正就是觉得开心。
慢慢的他不再笑了,脸色也沉了下来,他变脸变的突然,我还没回过神呢,他却对我说道:“就知道笑,也不想着如何报恩吗。”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要我报恩,所以他救我只是为了要我报恩?他是皇子,我能给他什么,帮他谋朝篡位?可是手握兵权是父亲又不是我。爹爹虽然疼我,但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他是不会答应的。
我怔怔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笑脸,皮笑肉不笑的说到:“军权不在我手,将军府也没钱,报恩无望。”
以前没发现,但今天我算是看清了,这帝王家的男人个个都唯利是图,扔一颗芝麻就得换一颗绿豆回来。
孟泽锡:“你又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怎么知道报恩无望。”他缓缓解下系在腰间的骰子,轻柔的系在我的手腕上。用不置可否的语气说道:“定情信物,留好了,以后嫁人须得经过我同意才行。”
定情信物是何物?是欠他人情的信物?还说没有认女儿的习惯,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嫁经过他同意不就是想占我便宜,我救人便救了,可不是为了要人报恩才救,渍渍!我们不一样啊。
寿乐响起,定是寿宴开始了,他就领着我返回戏台。明明他比我矮一个头,身板又小,但当他牵着我的往回走的时候真像个爷们儿。我竟忘了问这是哪里,这骰子有何特殊意义,为什么以后婚嫁需得经过他同意。
宫里人真不少,伺候赴宴的宫女太监比来往的宾客还要多,这一路看他们行色匆匆,定是挨上头不少训吧。孟泽锡一路牵着我,我三番几次想让放手,他则以危险还未解除为由就是不肯放。
他要牵便牵着,我本人是不在意的,万一被那幕后之人看见,从而来找他麻烦,那可如何是好。我一狠心,甩开了他的手,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做出这个动作,他看着我楞了好一会儿。
之后低着头,默默的转身背过我去。他看着委屈极了,但是为了什么呢。他这般敏感,我应该好好跟他说才是啊,我肠子都悔青了。
“那你跟紧点!”
孟泽锡把头埋的更低了,他现在就像一只瘦弱的猫头鹰一样,都是我言辞不当造成的,等出宫再好好给他赔不是。我没有想过皇宫居然这么大,我们走了很久,拐了无数个弯才终于走到戏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