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我从学堂路过时,偶然从学堂里听过一句话:去年一滴相思泪,今年尚未至腮边。我不禁想,这人的脸是有多大,他一定是世上脸最大的人,真乃神人也。要么就是写这诗的人和我一样,也是个没文化的。
你见过世上最大的一张脸是谁的吗?我没见过,但我见过世上第二大的脸。我三哥一生气,巴掌大的笑脸能拉成胡饼一样宽。他一不高兴脸就拉的老长老长,又臭又长的,一点也不好看。
我的三哥又离家出走了,他总离家出走,说是待在白家姥姥不疼爷爷不爱。每次他离家出走他也不去别处,总去城南的舅舅家。有时候他来得多了,外公就以为是家里揭不开锅,让他来混口饭吃。
也不怪外公会误会,谁让家里的孩子多,父亲的官又没有什么油水可捞,而我呢又是常常一副过的十分紧吧的样子。为何会这样呢,因为我喜欢穿哥哥们小时候的衣服。
所以有好几次,三哥从舅舅家回来的时候,外公总会包一些银两给他。有时还有珍珠玛瑙,珍贵药材什么的,但凡他觉得家里缺的,不管我们是不是真的缺,他问都不问都会给我们送来。
三哥每次离家出走的原因多半是因为我,我总在外面惹是生非,在上京混的这几年,虽算不上是恶贯满盈,但也并非招人待见。毕竟上京圈中,二十岁以下的,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哪怕是商贾人家的孩子,只要是出来混的,没有不认识我的,但凡有些纨绔的,没有没被我打过的。
若是惹是生非可以光耀门楣,那我白家的祖坟估计得冒青烟了。
凭着父亲是子虚国的大将军,母亲娘家人又是富可敌国的皇商,就凭这身份,很多人也是见了我就躲着走的。当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是有人不把将军府放在眼里的。我出来惹事不是因为我纨绔,完全是为了上京的和谐,我身为将军府的一员,有责任为上京的安宁出一份力。
“城南又出现祸事,许多百姓家中的柿子树无端被人砍了。”
我大哥正在擦洗研磨他的铠甲,他一腔热血只为能保家卫国,哪会在意谁家的柿子树被人砍了。可他一向疼我,我既已经开口,他就不会不管我。
“又是那几个纨绔干的?”
“这倒不是。”
此事说来话长,我便给他娓娓道来。
过几日会有西域的使团进京,天家命工部和户部给使团件一个驿馆。选址就在城南,可户部和工部官官相护,为了从中捞些油水竟然克扣了百姓搬迁的银子。
家没了,银子也被扣了,自然有人不愿意。他们不愿搬走,就赖着不走了。工部无法动工,又不想把事情闹大让人知道。于是他们便悄悄派人将城南的柿子树砍了,柿子树上的果子是孩子们未来的零嘴,也是那些穷苦人家在走投无路时的救命稻草。
柿子树上会结出和很多的果子,家里就算再难,只要柿子熟了,又可以挨过一段时间。但那些当官却把柿子树都砍,不仅缺德还丧尽天良。
我一向视上京的和谐为己任,出了这等事,我又怎会坐视不理。我一个人不是工部和户部的对手,自然得找个帮手帮我。我以为大哥会像从前一样帮我,今天他有些反常,还说这事交给他,他自会处理。
城南那里还有我一帮徒子徒孙指望着那些柿子过冬呢,他们都是一些老老实实的百姓,生活穷苦,吃顿饱饭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工部和户部此举会要他们的命的。若是他们吃不上饭,又没有可以果腹的柿子,那么今年的冬天一定会死好多人的。
“大哥是不是不想帮我,如若是这样,那我自己干,就不麻烦大哥了。”
“父亲手握重兵,户部和工部多少会忌惮,但也是因为忌惮,所以也会引来猜疑。若是其他的事,我会毫不犹豫的跟你去,但事关朝廷,我们不能给父亲惹麻烦。”
大哥说的有道理,但再不去城南,等柿子树都被砍完了那城南的百姓就真的没有办法过完今年的冬天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但是唯有钱财才能解决燃眉之急,但将军府还要考舅舅一家接济,哪里还有钱帮人度过难关。
“大哥有什么法子吗?”
“朝堂险恶,他们不会没有死对头,我们只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们就行了,而且还不能然人知道这是是什么我们做的。”
又不花钱,又能保全爹爹,这确实是个好法子。大哥又继续说到:“事情处理完之前,你不许再去城南了知道吗。”
不去城南我那些徒子徒孙怎么办,他们都是我的大宝贝,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会心疼的。但为了救他们,我可以乖乖的等消息就好。
大哥将铠甲放下意味深长的对我说:“我答应你救人,你也要答应我不要轻举妄动,上京并不像表面的那么平静你知道吗。”
请多多关照,各位老板恭喜发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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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