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都有点有病 第1章 楔子

林悦走在了一个阴天，倒也应景，毕竟当初她出生，据说就是个阴天里的。

守着远山，看夕阳虎斑。

……

记忆之初，她便知道自己的劫数会应在何处，若旁人如何，她不晓得。只她这劫难，她选择不过。

儿时，不知何时所盛的苦难那么随手落下了一抹，经年之后，亦不被磨去。

跌跌撞撞，在这个世界上，她养的第一个人，只能是她自己。彼时她还太天真，看不穿自己的处境。

往前一步是糖衣，往后一步是墙，就是没路。

不过谅她自己也走不出来什么好路了。话说，这话怎么那么像是在骂人？

恍恍惚惚，却似白目，把全部的念想，都牵绊在手中的“盲杖”上。累了就停下休息，一会儿就很好，在路上走完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

她看不见山水，偶尔也会看看，因为无聊。

因为怕疼，所以活着，疼着活着。

给自己走出了一条条弯路，又只看得见眼前的一步，到后来也只是不停下。

说不清道不明。

也许……是缺陷吧。

觉得她是什么小可怜？那你就错了。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谎言期骗她都说过，她这里可没什么好东西的东西。

“后来呢？”

后来，她不觉得那是报应。

夕阳下，当她再度望向头顶早已枝干遒劲苍苍的老树，它也变老了。慢慢地，似在透过那枝桠茂盛，看向很远很远的远方。

大雪终于落下的那日，一切，都藏起来了。

她就坐在窗边，抬眼朝外面的夜，看去。

别觉得我是个什么好东西，也别觉得我为难，只要你的价钱出得我满意，我们一定是好朋友。

最好的朋友那种。

跋涉徒步两载，她也只养了一朵不会开花的花。

“早知道就养仙人掌了。”林悦想起码仙人掌活得更久点儿能。

看着视线里乱窜的橘红背景，她伸出手指感受，温暖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