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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允许你代我做决定的？不帮。”
少年洁净的脸庞上裂开了一张狰狞的大嘴，左侧月牙型的疤痕睁开了猩红的眼瞳，视线不经意间对上的瞬间，卡迈恩·法尔科内清晰嗅到了同类的危险气息。
“宿傩求你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做到的。”
虎杖悠仁忍受着脑海内近乎精神分裂的不适感，放柔语气，努力安抚脑内来自宿傩的情绪。
“我确实能，但我凭什么帮你？”
“可是现在我只有你了，你想要什么报酬都可以，真的不能再帮帮我吗？”
脑海里翻涌着浓烈的不满，奇怪的是，虎杖悠仁没从中察觉到“拒绝帮忙”的意味——宿傩的不满，更像是针对“自己竟愿意无条件帮这讨厌小僧”这件事本身。
这或许听上去很绕口，事实上虎杖悠仁自己也弄的不是很懂，只能大概的猜测这股不满情感是向内的，他仅仅只是被迁怒而已。
“我之后每天晚上都进去陪你说话聊天怎么样？好不好嘛，宿傩拜托了。”
思索着虎杖悠仁提出了一个感应自宿傩情感渴望的诉求，即便他不懂为什么宿傩这么想要跟他聊天和待在一起。
“谁想跟你聊天了？”
“是我想跟宿傩聊天。”
人格分裂的坏处多多，但好处此刻也体现了出来，直接灌输入脑内的情感，让虎杖悠仁总是能精准的察觉出宿傩情绪中每一处别扭的点。
“油腔滑调，最后还不是想让我救人。”
“所以可以吗？求求你。”
“啧，十三只四级咒灵，九只三级咒灵，两只二级咒灵，少一只都别来找我。”
“好的，我会努力集齐所有咒灵，麻烦宿傩了，谢谢。”
虎杖悠仁一口答应下来，也没有终止第二马甲的运行，之后也还需要宿傩帮忙，转头看向蝙蝠侠。
“蝙蝠侠你知道哪里可以尽快找到咒灵吗？”
蝙蝠侠将手中来自卡迈恩·法尔科内的纸条递送到虎杖悠仁身上，开口简略的说明。
“旧工厂区也许有你需要的东西。”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可能会有些危险，你要一起吗？”虎杖悠仁又将视线看向卡迈恩·法尔科内。
“走。”卡迈恩·法尔科内完全不想再独自面对瘦长鬼影的侵袭，哪怕被蝙蝠侠关进黑门监狱，他也要跟紧这个所谓的咒术师。
同时男人心中正在整合刚刚得知的情报，所以从都市怪谈中具现出来的怪物，就是所谓的咒灵？
之后派人去亚洲寻找看有没有其他咒术师。
卡迈恩·法尔科内脑内疯狂思索间，蝙蝠侠在手腕上操作了几下，很快巨大的引擎声由远及近，一辆线条炫酷流畅的黑色蝙蝠车，稳稳停在几人面前。
即便之前见过一次，虎杖悠仁还是忍不住露出惊叹的表情，为这以前只存在于想象中的高科技产品欢呼。
“哇噢，好帅啊！不过我记得车上只有两个位置。”
但是现场足足有三个人，虎杖悠仁开口刚想提议自己可以跑过去，却见蝙蝠侠手中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一条麻绳，下一刻卡迈恩·法尔科内被揍趴在了地上。
声音卡在了喉咙里，嘴巴无意识张大，虎杖悠仁目瞪口呆地看着没几秒就崭新出来的卡迈恩版毛毛虫，整个动作快的他都没反应过来。
“You are f**king insane.Batman, let me go！”(你真TM有病。蝙蝠侠放开我！)
蝙蝠侠能搭理卡迈恩·法尔科内？那必然不可能。
干他这一行的，向来铁石心肠，当即毫不犹豫的就将卡迈恩·法尔科内给绑到了蝙蝠车外壳上面给固定住，转头就看到了虎杖悠仁欲言又止的表情。
“这……是不是不太好？”
“不要跟罪犯讲道德和礼貌，那只会害了你自己。”
“好吧，我知道了。”虎杖悠仁依旧很听话地点了点头，蝙蝠侠刚转身想上车时，就听到了少年的下一句话。
“不过可以让他坐在副驾驶上的，我跑过去就可以了。”
话音刚落虎杖悠仁便对上了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
“不要对他们任何人心软，你对他们每一次的心软，最后都会化为刀刃扎在你的身上。”
“我知道，但是把他绑在车外不会不安全吗？要不我坐在车顶也可以。”
“蝙蝠，你从哪里捡来的乖宝宝？首先排除哥谭，你最近离开过哥谭？”
卡迈恩·法尔科内骂归骂，对这个待遇其实非常适应，听到虎杖悠仁的话后，脸上当即露出了嘲讽的微笑。
“你不需要管他，他死不了。”
蝙蝠侠感受到了熟悉的头痛感，每当有某一只儿子处于叛逆期时就会发作，但这还是头一次因素是有小孩太过于听话善良。
“那好吧，我知道了。”虎杖悠仁看卡迈恩·法尔科内本人并不是很需要他帮助的样子，才歇了想要帮忙的想法。
但让他有些苦恼的是，他好像有点压制不住脑海内宿傩想要嘲讽他的情绪了。
“自作多情，之前还没吃够亏是吧？真是记吃不记打。”
糟了，最后还是没忍住。宿傩这想嘲讽人的**，也太强了。
虎杖悠仁习惯性没有搭理这道嘲讽声，跟着蝙蝠侠上了蝙蝠车，就像之前他和真正宿傩无数次的相处时那般。
引擎再次拉开，蝙蝠车轰鸣的向着前方猛烈冲刺而去，伴随着车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虎杖悠仁却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系统应该不会出错吧？为什么开始给他灌输愤怒的情绪？
静下心来仔细感受着脑海中属于宿傩的情感，虎杖悠仁惊慌的发现“宿傩”现在已经不想帮他了。
要不是现在是操控马甲的人就是他自己，少年毫不怀疑宿傩会当场反悔刚刚答应他的事情。
但为什么？就因为自己没有回应宿傩的那声嘲讽吗？可是他之前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宿傩曾经难道一直都在为这件事情生气吗？
虎杖悠仁在坚持自己对宿傩固有印象与相信系统之间反复横跳，犹豫几秒后选择当场询问系统。
「“系统，二号马甲没出问题吧？他为什么会生气？我以前和宿傩就是这么相处的。”」
「“已开启自检模式……自检完成，【****扮演模拟器】模块无异常，据数据库分析两面宿傩对宿主经常性持续冷暴力他这件事情，早已怨念极深。”」
虎杖悠仁疑惑的情绪蔓延到了脸上，如果现在是以漫画形式呈现，少年脑袋顶上估计要冒出很多个问号来。
「“宿傩他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个。”」
「“据分析，两面宿傩在宿主面前自尊心极强，这种情感不允许他表露真心，甚至会因为逆反，主动压抑对宿主的情绪，乃至做出完全相反的行为。”」
「“哦，难怪我现在那么不舒服。”」
虎杖悠仁一只手抓着系在胸前的安全带，另一只手忍不住捂了捂额头，此刻宿傩的情感正在疯狂催促他当场灭杀系统，就算做不到，也绝不能让系统再瞎扯下去。
「“他恼羞成怒了，宿主要关闭这个模块吗？”」
「“不了，待会儿还要让宿傩帮忙，宿傩你也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你骂的太难听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你。”」
在脑内说完最后一个字后，虎杖悠仁长长舒了口气，脑内不断暴跳如雷的情感，终于被暂时性安抚下去了，虽然依旧极其不满，但还在少年忍耐范畴内。
顾及之后要办的正事，虎杖悠仁决定开放第二马甲脑内通讯权限，利用路上的时间尽快安抚住宿傩马甲，不然他真的有点怕宿傩马甲待会儿整个大的来报复他。
宿傩绝对干得出这种事情。
果然，下一秒脑内就传来熟悉的斥骂。
「“小僧想让我帮你还敢这么狂？有能耐自己去救人啊！”」
「“我就是没有这个能耐才求宿傩的，我真的不是故意不理你的，宿傩消消气。”」
「“谁在乎这个？你还真信这不知哪儿冒出来的东西瞎扯？被骗多少次了，怎么一点记性都不长。”」
「“宿傩不用担心，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而且我也没有全信，毕竟这种事情只有正主能说了算。
但现在你是系统输送给我的，我暂时只能按这个说法做。”」
虎杖悠仁当然不可能全信系统的一面之词，说到底和宿傩在一起相处那么久的人是他，即便系统拥有再高的权威性，给出再多证据，他始终对此保持一份质疑。
可惜他和宿傩缘分已尽，宿傩已经投胎转世，开启了新的人生，他再也没机会从宿傩本人那里问清事情的真相了。
少年心头刚刚产生怅然若失的情感，就听到脑内那位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你以为我会信你？一旦涉及到救人，你脑子里压根就不存在拒绝的选项，还深思熟虑？你只会恨不得当场将救人的按钮戳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