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长发的高大男人出现后,目标相当明确,他手中火焰变幻,很快便幻化成了一柄长枪。
他手握着长枪,势不可当地向着魔修撞去,长□□入魔修肩膀的那一刻,魔修周身便燃烧起了猛烈的火焰。下一瞬,原本被魔修掌握在手中的魔鼎就到了他的手中。
红发男人抬手便将魔鼎捏碎了,面色惨白身上还缭绕着魔气的洛川桦就这么落入他怀中,看着格外脆弱。
魔修浑浊的双瞳中满是不可思议:“你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就恢复了?”
但显然,这个问题红发男人并不打算回答他。红发男人只是小心翼翼地将洛川桦拢入怀中,随后手中长枪一拧,带出了魔修的血肉。
或许那已经不能够称之为血肉了。
那只是一团冒着魔气的黑雾,显然这个魔修所修的功法对自己的影响也极为深,才会到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这红发男人出现的时机很是巧妙,几人转头看了眼身后的空地,那里只留下了正在热爱燃烧火焰的一小滩的血液。很明显,那个红发男人就是云瑞。
颜清淮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幕,他在想自己若是再添上几拳是不是就能让这个祸害就这么老老实实葬身在这了。
尽管如此,那魔修却仍然笑着:“不过这又如何,在这个地方,想杀死我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如今你也未恢复全部实力。”
魔修这句话显然点燃了红发男人怒火,他抬手,那柄长枪被用力抽出再用力扎进魔修的体内。
面色苍白的魔修不屑地笑了声,浓郁的魔气快速地从地下涌出没入了魔修的身体中,被刺穿的伤口很快便恢复了。
颜清淮无语了,这魔修不仅是那种废话多的反派,还是那种血量触底就回弹的磨人型的反派。
红发男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面色平静地要召回手中的长枪。就在魔修以为红发男人会故伎重施时,抬手就要去抢那柄长枪。
红发男人借着那柄长枪的力,跳起身一脚踩在魔修胸口,趁着魔修散了力,再借着力用长枪将魔修钉在了洞壁上。
魔修被钉在了洞壁上,双手仍然握住了手中那柄长枪,他嘴边溢出了黑色的血在滴落长枪上后便化作了黑气,在长枪上四处蔓延。
容玉修扶着胸口处的伤缓慢走到颜清淮身边,看着魔修被钉在洞壁上的一幕,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感同身受地感觉到有些痛。他说:“这个魔修想借助这只被魔气异化了的妖兽将凤鸟也魔化了。”
颜清淮听了僵硬地转过头:“那我们不得想办法帮他?”一个魔修他们就已经打不过了,若是再让云瑞被魔化了,那对他们来说就更加难应对了。
可能本来还能留个全尸,这样一来,怕是连骨灰都不剩了。
容玉修早就吃了灵药,但此时还是有些虚弱,他咳了两声后才道:“应当不是我们二人能够插手进去的……”
容玉修这边话还没有说完,那边红发男人手中的长枪就变成了火焰,向着魔修与魔修身后的洞壁侵袭而去。
下一息,那火焰就快速暴涨,将魔修整个人吞噬进入其中。
魔修见到的最后一幕,便是红发男人双眸中犹如盛开红莲的火焰,美丽而怪异。
红发男人低声道:“虽然实力没恢复,但处理个鼠辈也费不上什么劲。”
红发男人释放出的火焰像是贪婪的凶兽顺着洞壁向着四处蔓去,等那魔修化为一捧灰,就连神魂都被红发男人一把捏碎的时候,这火焰也似乎彻底侵入到了周围的洞壁中。
火焰让这妖兽体内的温度快速地提高,颜清淮感觉自己就像是铁板上的烤肉,要烤得滋滋冒油了。
而这妖兽又全身抽动,甚至发出了震耳欲聋的低吼声。险些让他们一个没稳住,就这么掉到火焰中,化成灰了。
这动静似乎引得红发男人跟更为不满了,他抬手想那洞壁又弹去一颗火苗,顿时这妖兽身体上的火焰更为旺盛了。
颜清淮喊道:“这妖兽体内还有其他人和妖修,手下留情……”
别让他还没和谢天澜还没相认就这么成了死在一起的野鸳鸯,颜清淮还不想以这么憋屈的方式死在这里。
红发男人侧脸看了他一眼,手中凝聚出了那柄长枪,向着洞顶狠狠掷去。那妖兽的血肉似乎已经完全化成了火灰。长枪穿过后,刺眼的阳光便直接穿过了头顶上那个洞口。
他们已经在个妖兽肚子里呆了三天了,虽然借着发光符和法术能够看清洞中的路,但这点光哪里比得上阳光。再次看到阳光,颜清淮都想感动地落下眼泪了。
红发男人,或者说云瑞,抱着洛川桦直直地冲了出去。他冲出妖兽的身体,便见到外面一个黑衣鬼修手中执着把长剑。
而那个妖兽已经被利器砍断了头颅,那一剑似乎格外用力,就连地面都深深裂出一道缝。
云瑞深深看了眼那个鬼修,他倒是不知道,他这焚羽城什么时候多了个鬼帅。奇怪的是这鬼修并不御用什么鬼物,只是手中斜执着把长剑遥遥指地。
两人在半空遥遥对视了眼,不知道是相互忌惮还是出于什么原因,也都未曾出手过。颜清淮出时,看到的就是谢天澜与云瑞对视的那一幕。
高空之中,一人身穿黑衣,一人身穿红衣,虽然未曾开口也未动手,但就让人感觉压迫感相当强。
颜清淮目光停留在谢天澜身上,谢天澜身上的黑衣随着狂风飘动,面色苍白而冰冷,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觉到谢天澜离自己是如此得遥远。
云瑞收回目光,抱着洛川桦向着焚羽宫的方向飞去。
等易眺涉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完全看不见云瑞的身影了,易眺涉正要追上去:“云瑞大人,等等我──”
颜清淮一把抓住了易眺涉的衣服,挑眉笑着看向易眺涉:“他把洛川桦带走了。我想你应该知道他们会去哪里吧。”
易眺涉追随云瑞展现自己狗腿子忠心的心思甚是强烈,如今被颜清淮一拦,自然是无比恼怒。
他转头就要斥责,对上颜清淮的眼睛后,突然就愣住。
大多数时候颜清淮的眼睛中都含着笑意,再加上无辜的下垂眼,看着总是无辜温和的。
但此时颜清淮眼中的小火苗,一下将易眺涉镇住了。
颜清淮心里正烦着,这人一个都没找回来,又丢了个洛川桦。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这个焚羽宫有些克他了。
易眺涉连忙道:“有话都好说。”
颜清淮看了他一眼,又见那边谢天澜想着自己走来,便打算趁热打铁,赶紧把洛川桦可能的位置问出来。
对此,易眺涉弱势道:“大人应该是回焚羽宫了。”
他应该没看错那个方向,就是大人从来不让其他人随意进出焚羽宫,这么直接把那个人修带进去又是何意。
颜清淮突然绽开一个笑容,他凑近了易眺涉:“那你应当有办法带我们进焚羽宫吧?”
易眺涉震撼地指了指自己:“你太看得起我了,那焚羽宫我要是能够随便进出,我还会只是区区焚羽城的首富吗?”
颜清淮:“我还以为首富就已经很厉害了。”
易眺涉突然正色,然后清了清嗓子:“你要这么认为也的确没问题,虽然我没有办法帮你直接进焚羽宫,但你要是想再见到大人,我还是有点办法的。不过我现在真的有点急事……三日后,庆宴之前,我会去你们住的客栈再找你们的。”
颜清淮有些怀疑:“真的不是为了诓骗我吗?”
易眺涉正义凛然:“我是那种蛇?”而且他感觉大人对那个人修的态度很奇怪,这几人和那个人修的关系还是相当不错的……
颜清淮点头:“我信你。”不管他信不信,他也没别的办法了。
颜清淮话才说完,谢天澜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他扫了眼易眺涉和旁边的容玉修最后目光停留在了颜清淮身上:“怎么了?”
“受伤了?”谢天澜又问,他抬手就想要检查一下。
颜清淮连忙后退一步:“一点,不过现在已经都恢复了。”当着这么多人面这样是不是显得熟过头了,怕是有些不太好吧。
他下意识看了眼容玉修,容玉修突然就明白了他这一眼的意思。容玉修看了眼谢天澜又看了眼颜清淮,一时间无言,这颜清淮现在才想到要在他们面前避嫌,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易眺涉心中还惦记着事情,他便连忙说:“谢兄,颜兄,容兄,你们先忙,我还有些事情。”
说罢,易眺涉就连忙离开了,这次颜清淮也没再拦着他了。易眺涉一离开,颜清淮脚边就冒出了个小土堆。
颜清淮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这土堆便破开了,几只小地鼠从里面钻了出来,对着颜清淮叽叽喳喳一番大意是这活太危险了,它们不干了,要完工钱就要走。
颜清淮也心虚,见着这几只小地鼠无事便松了口气,给了灵石就让他们离开了。
等地鼠们都离开后,颜清淮感觉某人压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来越沉重,他才敢抬头与谢天澜对视:“你刚刚一个人在外面?”
原本因为颜清淮下意识抗拒而面色沉沉的谢天澜此时因为颜清淮主动问话,面色也缓和了下来,他云淡风轻道:“没错。”
颜清淮也不知道谢天澜是如何躲过这只妖兽的,他转身看着那只伏在地面将虎府环在身体中的妖兽,这妖兽正在缓缓变化成一堆灰烬。乍一看,这妖兽身形类蛇,看着那个断落在地的脑袋,却并不像蛇。
他目光扫过谢天澜,从谢天澜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东西,以为谢天澜未受伤。便直接问道:“那有找到张煜和吗?”
颜清淮实在有些急了,便也不想再同谢天澜兜圈子,哪知道他问题才问完,谢天澜就直直地要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