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穿着沾满油污的衣服,衣着打扮与营地里的大多数人很相似,身量很高,手臂上和脸上都有狰狞的疤痕。
被他扯住衣领的中年女人,脸色拉簧,衣着褴褛却十分整洁,嘴角还挂着血迹,显然已经被打过了。
女人口中一直喃喃自语:“不是我,我没有,不是我……”
那少女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同样蜡黄的脸上满是泪痕,整个人单薄地就像是风中的树叶一样。
“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就能把老子的武器弄坏?”男人气愤地拿出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把大刀,已经断裂成了两截,他将断裂的大刀扔在地上,确实是难以修复了。
这时候大家基本上都在,不想让杨徵看到这些,影响对他们的感官,于是有人想劝阻,但是看到男人拿出来证据,这下也不好说什么了,武器是每个人的心爱之物,被弄坏了出出气也是正常的。
况且这对母女也只是两个普通人罢了,普通人而已,没有什么价值,男人是这个营地里面颇具实力的雷彰。
“我们赔,我们一定赔您。”女孩子哭着从口袋里翻出来两块皱巴巴的黑色饼状物,随即又放回到口袋里,“您说让我们做什么,只要您放了我妈妈。”
“你……”雷彰上下打量着女孩子,在场的人都知道他的爱好,自然明白他想做什么。
“不是我,我没有,我拿起来的时候就是坏的。”女人突然大力挣扎起来,不是自己做的为什么要自己认下来,还要连累自己的小女儿。
“还不承认?找死!”男人把中年妇女扔在地上,就要一脚踩下去,那架势,就要女人的性命。
少女踉跄着就要挡在母亲面前。
“这位兄台,你的武器真的是被这位……呃……夫人弄坏的吗?”男人正要下手,就被一道清泠泠的声音喝止了。
他抬眼看到一个卓然挺立的年轻人,看起来颇为不凡,嗤笑一声:“哪里来的小年轻,想当英雄?小子,你还不够格。”
“雷哥,这是新来的治疗师。”有人悄悄在他耳边小声说,雷彰刚狩猎回来没多久,只知道营地新来了一个治疗师,但是还没来得及去见,就出了这档子事。
这下倒是见到了,却在这种情况下,雷彰脸上有些挂不住,杨徵一双眼睛发亮,直直望过来,似乎能将他的内心看透。
“行了,看在这位兄弟的份上,弄坏了我的刀这件事就算了,你们两个赶紧滚吧。”雷彰皱皱眉,让母女两个人离开。
“不是我,不是我。”中年女人被他甩到一边,巨大的冲击力将她的胳膊和腿磨破,嘴角还渗出血,嘴里还在喃喃自语,女孩连滚带爬跑到妈妈身边,扶起她,小声地哭泣。
“我知晓不是你。”杨徵温声说,周围人虽有异议,但是没必要为了一时口舌去得罪一个治疗师。
杨徵靠近那把大刀,蹲下身细细查看,断裂处锈迹斑驳,裂口处还残留着一些暗沉的红色血迹,果然不出所料。
“这位兄台,看来对武器保养不够啊。”杨徵笑笑,“这血迹已经渗进裂口了。”
他拿着这两截断刀,在围观的人面前走了一圈,将有蹊跷的地方都细细指出来,最开始大家只是不愿意拂了杨徵的面子,但是随着他将疑点指了出来,谁都不是傻子,大家都是在生死边缘厮杀出来的人,一看便知这武器早已几近断裂,随随便便来个谁施一点力气就能将它折断。
“这……”雷彰脸上有些挂不住面子,还要嘴硬,“本来就是她碰过才断的。”
“不是我,不是我,我看到的时候就是断的,求求您,我女儿还小……”作为一个母亲,她懂得男人的意思,所以她宁愿死,也不愿意承认此事,男人不仅要拉她下水,还打上了女孩的主意。
“行了行了,就算不是你吧,这刀我也不让你赔了。”男人一副很大方的模样,想换来母女二人的感激涕零。
他们小队的人累了一天了,本来雇佣这个女人给他们做做饭,有的回去休息了,有的去交易市场换购东西,结果就听见雷彰在外面吵吵嚷嚷,说女人将他的刀弄坏了。
“大哥……”这刀不是本来就坏的吗?有人在事发第一时间想说出来这句话,但是看到雷彰的目光,还是躲开了,没必要为了一个普通的没有异能力的人得罪大哥。
况且,雷彰是什么人他们也清楚,明显雷彰看上了这个小女孩,但是又不想负责任,打算让那个当娘的主动把女儿送上来,所以才找茬。
“这刀想来不是被人碰到断的吧。”杨徵将两截拼在一起,缺了一块,不太明显,似是崩裂造成的。
“我……”雷彰一时间说不出话了,他没想到杨徵居然这么较真,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自己想做“英雄救美”的事,却将他作为踏板,实在是可恶。
杨徵笑了,不同刚刚温和的笑意,此刻的他笑得讥诮:“男子汉大丈夫自当顶天立地,为难妇孺算什么本事。”
哪怕他不知道雷彰的为人,但是这么多年走南闯北,他什么没看过,这种龌龊事,这样龌龊的人,一看便知,有不少这样的人沦为剑下亡魂。
“杨兄弟……”有人扯扯他的袖子,示意他讲话要委婉一些。
杨徵不在乎这个,若是面对恶人也要委婉,岂不是助长了恶人的嚣张气焰?
“你别给脸不要脸,说什么治疗师,如果梁苍随随便便就遇到一个治疗系异能者,老子早就能找好几个治疗师了。”雷彰被当众戳破了心思,有些恼羞成怒,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一时间,大家开始用怀疑的目光看杨徵,毕竟“治疗师”这个名头是梁苍他们自己说的,谁也没有见过杨徵动手,有人找他治疗旧伤还被拒绝了。
这确实令人不得不怀疑“治疗师”的真实性,但是谁也没有明面上说出来,万一是真的呢,说出来岂不是得罪人。
雷彰见众人眼神动摇,无视了队友拉扯他的动作,反而气焰更盛,指着杨徵的鼻子嚷嚷:“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万一是来我们这里骗吃骗喝怎么办,我呸。”
“说谁是骗子呢。”楚黎黎一听就火了,挡在杨徵面前,直接把雷彰的手指打歪,“人家杨徵救了我们全队,要不是杨徵,我早就死了,你这种辣鸡玩意儿还敢到处造谣?”
毒枝枝默默把杨徵的琴抱了过来,平时看杨徵背着挺轻松的,没想到这么重。
杨徵的手触碰到琴弦,对她笑笑,也不说话,只是对着受伤的中年女人弹奏起来,悦耳的琴声响起,短短几个音节,女人的伤口便止住了血。
他这一手,让在场众人直接确定,他确实是治疗系异能无疑。
雷彰顿时呆住了,他深知,自己是彻底得罪了一个治疗师了,若是杨徵一直在这个聚集点,他以后难以在此立足了。
一瞬间,他就换了个表情,脸上堆满了笑,腰也弯了下来:“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杨兄弟,我也是防止大家遇见骗子不是,您大人有大量,我也没对她们造成什么伤害啊,母女俩我都没动,你要是喜欢……”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寒光一闪,杨徵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剑,剑尖正对着他的脖颈。
“好身手。”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声呼喊了一句。
“给那位夫人和姑娘道歉并赔偿。”杨徵面色严肃,仿佛这就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
雷彰心中觉得好笑,让他一个中阶异能者,跟一个贫穷的普通人道歉并赔偿,说什么笑话呢?哪里出来的愣头青,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但是他脖颈处传来的凉意告诉他:这并不是说笑,杨徵是认真的。
雷彰心中愈发愤怒,这小子,立威拿他立威,还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真当自己是软柿子不成?
他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待到小子落单,有他好受的,雷彰从上到下细细打量着杨徵这个人,这也是个难得的美人,这么细的腰,这么美的脸,男女又有什么关系,自己享用一番再让他死去也不迟。
心里龌龊的想法不少,脸上却十分恭敬:“一定一定,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雷彰在大家的监督之下,咬了咬牙,走到那对母女面前,含糊地说了句:“之前是我不对,对不住了。”
他的态度让母女二人惶恐,雷彰道歉的时候,母亲连连摆手,他给的赔偿也不敢收。
“收下吧,不然他心里不好受。”杨徵温声说。
她们知道杨徵才是自己的恩人,恩人发话了,两个人才把赔偿的物品收下,也不是很贵重的东西,不过是一些营养液和衣物,对于两个人已经是极其难得的东西了。
作为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在哪里都生存困难,只能做一些杂活换取物资,在方舟中还好,可以做一些建筑的活计,但是在荒原上,普通人几乎只能做炮灰。
她们二人也没有一技之长,女孩还小,挣得更少,因此二人生活一向是紧巴巴,今天得到了这样一份财物,两个人能吃饱了。
“谢谢,谢谢您,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免费帮您洗衣做饭。”
杨徵看看梁苍,让他拿主意。
“可以,我们枝枝和黎黎都不会做这些。”梁苍笑眯眯地说道。
“谢谢大家在这里主持公道,明天我会在这里给大家治疗,仅限五人。”杨徵朗声说道,限人数是因为他实力不足,没办法一次性治疗所有人。
大家有养猫的吗,咪太粘人了怎么办,早上起来不摸摸抱抱就叫,我吃饭她也咪呜咪呜叫,晚上也是嗷嗷叫,必须要陪她玩,逗猫棒也是必须我要拿着她才玩,脑壳痛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第 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