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流里养美人老祖 第7章 Chapter.7

“到了。”

世界之眼悬停在一扇被岁月风蚀的古老石门前。

石门上的纹路古老而难以辨识，江连舟仰望着它，心知这扇门绝非物理意义上的屏障，更像是门后那古老存在信仰与力量的化身。

沉重的石门缓缓开启，门后的景象令江连舟呼吸一窒：

虚空中央，悬浮着一块布满龟裂的暗色黏土板。

数根流淌着熔金般光芒的青铜锁链将其贯穿。贯穿处，青金石色的血液正缓慢渗出、滴落，最后消散于虚空。锁链的另一端没入虚空，牢牢将这古老的造物禁锢在原地。

“这就是《乌尔纳姆法典》的原典，人类法律最古老的基石。诞生于其中的乌尔加纳，绝非寻常异常体，祂存在于所有规则出现之前，其力量会随着人类的律法体系的完善而滋长。”

世界之眼的声音带着非人的肃穆，“摧毁祂，等同于动摇秩序的根基。万象图书馆别无选择，只能倾尽全力将其拘禁于此。”

“江执行官，你能感知到祂的存在。”

世界之眼转向江连舟。江连舟听着那令他一时难以消化的信息，指腹抚上泪痣的位置。随即身体微微一颤，仿佛是回应他的悸动，那束缚《法典》的锁链，竟随之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乌尔加纳，你在这里吗？

“江执行官，请看。”

世界之眼打开全息荧幕，上面播放着江连舟昏迷期间，白砚曾用手术刀划破他的右臂，伤口瞬间被青金石光芒治愈。

“监测的现象无可辩驳，”世界之眼的声音重若千钧，“你与祂共生。”

江连舟此刻大脑一片混乱。

我，与祂共生？但是为什么？

从出生到入职，江连舟确信自己的记忆连贯无损。一个普通的人类，又如何能与万象图书馆里深藏的古老存在产生纠葛。

“《法典》的枷锁在不断松动、断裂，我们必须重铸它，只有让祂永远留在这里，秩序才不会混乱。”

“秩序一旦崩塌，万千维度的文明将遭受灭顶之灾。为了文明，也是为了祂本身……我们需要你，成为固定祂的锚点。”

“锚点？”

“由你为祂重铸枷锁，祂便不会消失。即便发生意外，你也可以从万千维度中找到祂的位置，这边是锚点的作用。”

江连舟瞳孔微缩，下意识的摇头，“锚点？重铸？我不明白……为什么非得是我。”

“祂会看破未来，你是祂的选择。”

世界之眼缓缓飘近，冰冷的机械音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宿命感：“祂的血肉会修补你的伤口，你的生命会滋养祂的枷锁。时间……会为你解释一切。”

……

当晚，江连舟留宿在总馆。

世界之眼似乎不急于得到答复，离开收容间后也不再追问。

江连舟颓然倒入沙发，脑海里重复着世界之眼的话。

成为“锚点”？

这个词汇本身就像冰冷的枷锁，在他漫长而严苛的学院生涯中，从未有课程提及，这完全超越了执行官职责的范畴。

思绪纷乱如麻，他索性一头扎进浴室，将冷水开到最大，任由冰冷的水流冲刷身体，试图浇灭脑海里翻滚的灼热与困惑。

然而水越是冰冷，他心中的燥热越是清晰。

他抬头抹开镜面上的水雾，映照出他身影的同时，也映出他身后浮动的金色楔形文字。

江连舟立刻将所有水雾统统抹去，楔形的浮文依然存在，并随着他的注视，变得愈发清晰。

眼角的泪痣变得滚烫，他忍不住触碰，乌尔加纳模糊的虚影出现在镜中，仿佛就置于他身后。

虚影的双手捧起江连舟的脸颊，拇指带着电流般触感，抚过他眼角两处对称的泪痣。

“从这里，我们能共享彼此感知。”

江连舟完全无法理解乌尔加纳的意图，但这样的触碰却点燃了引线，火热发烫，慢慢地理性开始涣散，江连舟不由自主的念着那连他都未学过，听不懂却能感受到其中饱含的，无比暧昧、深情的情诗。

“我的监管者，我甘愿成为你的囚徒。”

乌尔加纳低下头，虔诚的吻上了江连舟的唇角。

刹那间，青金石的脉络带着流光从江连舟的脚下滋生，向上蜿蜒爬伸，最终穿越虚空，回到了禁闭区深处《法典》的身边。

——

——

江连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到分局的。

疲惫地倒在房间的床上，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茉莉香，江连舟几次尝试入睡未果，正打算起身，乌尔加纳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眼前。

那张精致到一眼便难以忘记的绝美容颜，蓦然放大在眼前，令江连舟呼吸一窒。

如瀑的黑发铺洒在床上，乌尔加纳露出棕麦色的皮肤，腰际那镶嵌着青金石的金色腰饰在昏暗的灯光下盈盈闪动。此时此刻，他半眯着的鎏金竖瞳褪去平日里的桀骜，难得一见的饱含着温柔。

“他们……弄疼你的手了？”

他轻抚着江连舟的右臂，那里曾为验证乌尔加纳的治愈能力，被手术刀划破。

四目相对，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江连舟心中翻涌。江连舟抬手，掌心先是触及他温热的脖颈，再缓滑至肩胛，最后猛地发力，瞬间将乌尔加纳反制在身下。

“你和世界之眼究竟想利用我做什么？”

乌尔加纳无视了江连舟的追问，只是慵懒地闭上眼，一副全然交付、任君发落的姿态。

金色楔形浮文悄然滑过江连舟的视野，穿过乌尔加纳的身体，在两人间盘旋萦绕。“这就是那个小铁球说的枷锁。”乌尔加纳懒洋洋地解释:“它想让你重铸这些浮文……用你手里的笔。”

笔？修正笔？

江连舟目光扫向床头柜上躺着的修正笔。这是执行官在副本内用以修正规则的武器，也能用来重铸浮文？

“不是所有的笔都可以，”乌尔加纳仿佛能洞悉江连舟的一切想法，牵引着江连舟握住修正笔，笔尖落在一处流动的浮文上，“唯有你……我的监管者。”

笔落处发出熔金般的微光，浮动的楔形文字也随即停滞在笔尖，随着江连舟握笔的手移动，缓缓将缺失的部分填补完全。

两人的距离极近，近到能倾听彼此的心跳，感受彼此的呼吸。

乌尔加纳双手顺势环过江连舟的脖颈，指尖拨动着江连舟鬓角的碎发。看着江连舟逐渐沉浸于重铸的过程，金眸渐深。

“不过嘛，”他带玩味而慵懒的低笑打破了江连舟的专注，“这么做……是有点小小的副作用。”

江连舟手上的动作瞬间僵住。

懊恼与谴责的情绪刚涌上心头，正要斥责乌尔加纳散漫的态度，却不料脱口而出的并不是斥责的话语，而是那饱含**的情诗。

江连舟猛地捂住了嘴。

动作过猛，江连舟狠狠咬到舌尖，腥甜混着刺痛一下子从口腔炸开。

乌尔加纳低低的笑出声，带着事不关己的戏谑，“别慌，那是我在你昏睡时，一字一句……亲口教给你的。”

他故意又贴近江连舟几分，带着恶意满满的挑逗，薄唇开合，将江连舟方才无意识念过的诗句，清晰缓慢地重复了一遍，气息灼热地拂过耳廓。

只要两人接触超过一定时间自己就会不受控念诗。

江连舟默默记下这该死的规则。

“来吧，别停下，我的监管者。”乌尔加纳轻声催促，气息扰得江连舟耳根发痒。

江连舟深吸一气，重新握上笔，接着刚才仓促断开的位置继续写。似乎一旦突破了最初那点羞耻感，无意识地念出情诗也不是那么的难以忍受。

或许……真如此吧。

江连舟只能暗自祈祷自己凌乱的心跳声，不会被近在咫尺的乌尔加纳听到。

与此同时。

分局工作区内，职员们望着宿舍外长廊上悬停的小书灵，它们像呼吸灯般闪烁着金光，纷纷小声吃瓜吐槽。

“你们说执行官和新契约的异常体，会不会是什么前世恋人的展开？”

“异常体有个锤子前世哦。”

“执行官前世欠下的什么情债，这辈子要还咯。”

“不不不，我觉得更像是那种……替身白月光。”

话语刚落就被身旁的人肘了一下。

“你是说咱家执行官是替身？”

嘟——嘟——

刺耳的警铃骤响，整个分局瞬间肃静，所有人立刻进入工作状态。只见工作区正上方的全息荧幕逐字亮起:

[指定任务副本《永夜王冠》]

[异常体评估: B级概念型异常]

[请各组人员限期三日内完成分析，请分局执行官于三日后进入副本。重复——]

“别愣着！立刻下载调查科的初探资料，并提取原典信息！”白砚的身影出现在工作区，声音斩钉截铁，“只有三天，任何的误判都可能导致执行官任务失利！”

说完，白砚不自觉地仰头望向小书灵聚集的方向，眉头紧锁。

“世界之眼……”

“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乌尔加纳：五分钟，我要这个男人到我办（收）公（容）室（间）！[墨镜]

世界之眼：[好的][好的][好的]

本章小修

下个副本是西幻 克系，微恐，有血腥情节，怕的宝子可以跳《招婿》[三花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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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Chapter.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