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屠宰场杀鱼的我 第4章 卧槽，你腮长哪的？

高塔那不仅有昏迷的医生，他流出的唵噆血液也污染了海水，莫妮卡处理好伤口，没多久抱着他的枪离开了。

说起来，这还是莫妮卡第一次进入污染体，她觉得在死前进行一番探索也不赖。

她在街道的场景中四处张望，很快判定了这是在四区的贫民窟街道，她从小生活的地方，而她的注意最终放在了街道中心屹立的神像上。

神像大抵有三层楼那么高，他的尾巴修长，是位头戴冠冕手举权杖的美男鱼，微笑有如佛像一般的慈悲。

雕刻者赋予了石塑十二分的完美，都快和她的阿修尔不相上下了。莫妮卡冷笑一声，如果神明真的存在的话，那也是雕刻家屈于其淫威，才将其如此美化在雕塑之上。

根本不可能有人比阿修尔还好看，神也不可能。

但莫妮卡盯着雕塑看的主要原因，其实是因为，这座雕塑是她本人监工建造的。

前段时间雕塑忽然有了裂缝，于是查出到了她头上。

她的阳阳账本被翻出来，他们说她至少贪污了原定拨款的百分之六十……且那笔巨额赃款至今下落不明。

就在莫妮卡思索之际，她身边的人鱼们多了起来。

这些都是精神被污染后的化物，算是NPC。

那些NPC人鱼基本都是都来自四区，所以或多或少都是畸形儿、亦或者也有长相怪异的鱼人，都顶着一张五官融合的脸，祈诚地朝神像跪拜，场景肃穆神圣、鸦雀无声。

莫妮卡尽力控制着也想加入其中跪拜的冲动，保持着清醒。

一但精神被污染，就会被同化！连海洋时代的幼童都深知如此。

莫妮卡身上的衣服变了几变，偶尔变成了与身边无脸鱼一样的四区常见的衣服款式。

她感到自己的意识变得些许模糊，尖锐的指甲在手心掐出一排洞。

这个办法有用，莫妮卡的衣服最终变回了她本身的白上衣。

她开始观察眼前这些怪异的生物，同时心底又泛起一股悚然——所有鱼人朝拜的动作出奇统一。

这种惊悚的感觉，直到无脸的鱼人或人鱼们结束朝拜，然后又齐刷刷转动脑袋后更甚。

如果这些无脸鱼有眼睛，那一定是都在盯着莫妮卡。

没有被同化的莫妮卡与之格格不入，她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顿了下，保持着能屈能伸是美德的观念，她试着朝神像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然后抬头偷瞟NPC反应。

NPC：“……”

看起来依旧不友好。

看来假装被同化也不行。毕竟在真的被污染之后，外形也会发生显著的改变。

这些无脸鱼NPC开始向着她这边移动，一开始步伐缓慢，然后越来越快，是冲着莫妮卡攻击来的的。

莫妮卡脊背都发麻，她尾巴一撑就弹起来，无脸鱼的数量实在太多，她不想浪费子弹，于是不甘示弱握紧了狱警偷塞给她的刀子。

她一连扎穿了好几条无脸鱼NPC的脖子。

然而鲜血从鱼人的伤口喷涌而出了，在海水中飞快扩散，不仅模糊了她眼前视野，而且看起来没有对他们造成分毫伤害。

莫妮卡虽然杀人犯法，但归根结底还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孩，双拳难敌四手，正要落荒而逃，面前的无脸鱼们被一柄刀削掉了脑袋。

圆溜溜的脑袋在海水中缓慢下落，无脸鱼们停下攻势，满地摸索自己的脑袋。

那来人穿着佣兵的服饰，他一刀便能轻而易举地砍下一个脑袋，动作游刃有余，还有闲工夫朝神像恭敬地敬了一礼，然后看向莫妮卡：“嘿。”

这人并不是开始朝莫妮卡冲来的那位，声音不一样。

这些佣兵都穿着差不多的服饰，如果是佣兵团的人那会有团章，但这人没有，而且在莫妮卡面前摘下了面罩，似乎也读懂了她的疑惑：“在那个傻蛋提前入场后，我们也不得不提前入场了，以免佣金被他独吞。”

“那个叫我名字的佣兵？”莫妮卡点点头，警惕地没有多话。

“我叫蓝索，”佣兵道莫妮卡皱了一点眉毛，看出她的不安心，于是当着她的面酱连接通讯与画面的机器关掉了，道：“现在没人知道我们在说什么，放心吧。”

蓝索又问：“那傻蛋啥情况？你认识他？”

莫妮卡摇头否认：“至少我不记得，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蓝索回答：“不清楚，但听说他曾经是区外的志愿兵？反正是给了莱纳一大笔钱，今早挂名莱纳团名下进来的。”

莫妮卡眼睛亮了一下，又很快黯淡下来。阿修尔的声音她不可能听错，虽然都是志愿兵，但那绝对不是阿修尔。

蓝索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说，你进场前那发言真有意思。”

莫妮卡谦逊道：“肺腑之言罢了。”

那一群无脸鱼NPC鱼似乎没什么智商，在俩人蹲在一堵矮墙下后，在发现他们不见后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久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恢复了原本死板的秩序，在街道上各奔东西。

莫妮卡撑着腮帮子观察来往行人。

“你真的是平民吗？”蓝索也在观察她。

192年前大陆的污染体使陆地文明覆灭，而在光明的神明冕下的庇护下，尚未灭绝的海洋新人类，于此建立了这座辉煌的“新人类城邦”。

作为违背自然规律的科学产物，他们之间各DNA有着极大差异，生殖隔离存在于大多数彼此之间。

也因此，贵族和平民的差异从DNA上就能有所体现。蓝索的身体同时拥有着人类的腿以及鱼类的尾巴，这俩者同样健全，而组合在一起令他成为了畸形。

莫妮卡身上没有畸形的痕迹。

贵族才有这样好的基因。

“告诉你我的秘密。”莫妮卡将深色鱼尾尾部捆绑的绷带解开，露出的不是皮肉与鳞片，而是节节骨头。

“出生起就这样。”莫妮卡一直觉得挺酷的！

“还有。”

莫妮卡抓着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耳后。

蓝索在哪里摸到一片光滑的皮肤，被吓得在海底跳起来：“卧槽，你鳃长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