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没听懂,乔云帆听他声音疑惑,问道:“什么什么君子,什么什么小人?”
许舟渡没作声,对面发球,比赛继续。
乔云帆慢慢摸索到了技巧。她发现虽然对面猛攻她这个方向,但是和她面对面的纪雪年也不是很熟练,她虽然会打,但看上去也手忙脚乱。
她仔细观察了叶雨婷和马阳阳,他们两个应该是老手,身姿矫捷。叶雨婷弹跳离地,双手高举,一连在网前拦了几个球。
马阳阳这会手感火热,他找到个刁钻的角度发球,排球紧贴着网边飞了过来直奔袁青而去,袁青到底是慢了一步,哨声响起,两队打成了二十二分平。
只剩最后一分,袁青似乎又在抱怨,嘟嘟囔囔着随手发了一个平平无奇的球,对面故技重施,排球朝乔云帆飞来。球在她眼中逐渐放大,一切似乎变成了慢动作。
在乔云帆脑子里过了无数次的垫球动作突然被她抛之脑后,她高高跳起,模仿着叶雨婷的动作双手拦在网前,排球折返而去,重重落在地上——
他们赢了。
乔云帆满心激动,落地时不小心踩进了沙坑,她趔趄着向后,却有一只手掌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背。
她转头看去,是一张熟悉的脸,她听到自己声音满是欢欣:“我们赢了。”
许舟渡将她扶起来,瞳中映着她激动的面孔,他面色温柔:“幸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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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抗赛他们四人各加了二分,午饭时间,乔云帆哼着歌儿在厨房做饭,她心情好,还煮了个鱼丸汤。
正摆着最后一道蚝油生菜,乔云帆依稀感觉有人在背后看她。她倒好料汁回头看去,是许舟渡端着杯水在楼梯上,半撑着扶手看她:“在唱什么?”
乔云帆后知后觉自己在唱他上一部电影的主题曲,只能清清嗓子顾左右而言他:“饿了没?”
许舟渡看她一眼,走到她身后:“做了什么?”
乔云帆隆重介绍道:“介于本小姐今儿个高兴,特意做了你最喜欢...”
她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做了许舟渡最爱吃的糖醋小排。乔云帆掩饰地说道:“做了我最喜欢的...”
许舟渡一只手撑在她身侧,另一只手揭开了锅盖,了然道:“谢谢。”
他的姿势像面对面抱住了她,两人身体快要贴在一起,乔云帆浑身僵硬,鼻尖尽是他的气味,还是记忆中香根草淡淡的味道。
十秒钟,或许是更短的时间,许舟渡撤开身,端起她手边的菜盘一个个放到了桌上。
糖醋小排被摆在她的面前,许舟渡坐在了她对面的位置。
餐桌上一如既往的热闹,许舟渡看向她,清晰地说道:“保持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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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第一次录制的最后一天,下午大家都在各自房间里收拾行李,只等录完晚上的心动短信环节就各回各家。
乔云帆正和纪雪年闲聊,听她倾诉小女生恋爱的烦恼,“笃笃”两声,她们的门被敲响。
“稍等~”乔云帆不想让别人看到她们收拾得有些乱的屋子,便走过去开门。
她把门半开,正对上许舟渡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
许舟渡穿了件松垮的衬衫,站在门口像是等着走秀的模特,他似乎很忙,手里还回复着消息,看到是她来开门,收起手机问道:“送你?”
纪雪年应该是听到了,在屋子里“哇哦”了一声,乔云帆关上房门走了出来:“不用,孔姐来...”
她话还没说完,孔姐的电话打了过来:“喂,孔姐?...哦哦行,我自己也行,那你忙......嗯嗯拜拜。”
许舟渡面对着她微倾下身,声音带着戏谑:“轮到我了吗?”
乔云帆用手指顶着他的肩膀,撇过头:“别靠那么近。”
许舟渡直起身,他又说了一遍,这次是肯定的语气:“送你。”
乔云帆应了声:“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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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们都收拾好行李,太阳刚刚沉入地平线,天色将晚,袁青说半夜有个通告,找宗导商量了一番,节目组同意提前录制,召集几人围坐在客厅。
乔云帆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听熟悉的广播声响起:
“各位嘉宾~这五天的录制辛苦大家啦~下个月期待与大家继续见面!第一段录制最后一条匿名心动短信时间到!接下来请各位选择心动嘉宾发送短信吧~”
乔云帆想了想编辑道:
“谢谢你教我打沙滩排球。”
她按了发送,几乎是同时,手机“叮咚”一声,短信从通知栏跳了出来,乔云帆点开来看:
“糖醋小排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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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完最后一段,又补了些没拍好的镜头,许舟渡拎着乔云帆的行李放进了自己的保姆车。他毫不避讳,大大方方招呼着乔云帆坐进去。还好那个时间其他人都在房里,没人看到。
乔云帆坐在他旁边,一时有些局促。其实这才算他们分手后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独处。节目里大家多少都带着点面具,脱离了摄像头乔云帆一时竟有些紧张。
隔板缓缓落下,司机和他们彻底隔绝开来,许舟渡转头看她,问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是叙旧的语气,乔云帆无意识地拨弄着手指,轻声说道:“挺好的。”
“伯父葬礼那天我失约了,一直想和你说声抱歉。”许舟渡突然说道,“是我的问题。”
乔云帆又想到了那天孤立无援的样子,她神色淡了下去:“我不想提。”
“对不起。”许舟渡突然抓住她的手,低声道,“对不起。”
乔云帆抽出手,她突然觉得这五天好不真实,似乎她一直沉浸在了美梦里,忽视了他们之间一直存在的问题。
“那个马阳阳,我知道你们没有关系。”许舟渡又说道,他重新抓住她的手,“我们复合吧。”
他眼神真挚,带着她熟悉的浓烈的感情,乔云帆看着他,突然想赌上一把,她再次抽出手,说道:“问问你爷爷吧。”
“问问你爷爷...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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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年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乔云帆回国后被她爸的情人和私生子挑衅,她再也联系不上许舟渡,她爸的遗嘱写了全留给那两个人,还有她妈妈一声不吭割了腕————短短两天,她的生活天翻地覆。
她本来是衣食无忧的娇娇女,有宠爱她的母亲,可靠的父亲,两心相悦的爱人,可是瞬息之间,一切都消失了。
她像一座孤岛。
乔云帆曾短暂感到迷茫,觉得活着好没意思,但转念一想又逼自己冷静了下来。
日子已经这样了,不会再差。挑衅她的人,终将会付出代价。
乔云帆打起精神,一个人和父亲的律师交涉,还要照顾在ICU的母亲,闲暇时给许舟渡发着石沉大海的信息。
她确定父亲的遗嘱是真的后,便自己联系了母亲的一位律师好友。律师阿姨人很好,手把手教给她怎么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历时三个月,她终于拿回了属于她和妈妈的一切,她把宣判书对着日光看了又看,忍不住抱着马阿姨痛哭起来。
马阿姨摸着她的头,怀抱温暖,像妈妈一样安慰她:“都过去了。”
不过她妈妈再也看不到了——乔云帆美丽温柔爱笑的妈妈,用最惨烈的方式追随了自己不忠的爱人。
乔云帆有时想起这件事便觉得茫然和恍惚,她不懂父亲平日里对母亲的关爱和对她的关心,难道都是假的?
她不愿细想,但她最亲爱的父亲却摆了她一道——他没将遗产留给她们,却将债务留给了她们。遗产刚回到她手中,便又拿去抵了父亲公司的窟窿,连她家老房子也一并被收走,她身无分文,只能暂住在马阿姨家中。
她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马阳阳,他是马阿姨的儿子,是她的同龄人,或许是马阿姨授意,那些时日他总是盯着她陪她四处闲逛。
她没有什么想不开的,只是清醒地知道她再也完不成学业,再也去不了大洋彼岸再过她无忧无虑的生活了。她着手办理退学,也彻底明白许舟渡的爷爷说的的确是事实——她家现在是一团乱麻,她不舍得拖他下水。
于是那日许舟渡风尘仆仆站在她面前,看到她和他同进同出,红着眼眶质问她和马阳阳是什么关系,她选择了沉默。
也有赌气的成分在。
她本来看到他想要扑他怀里痛哭,结果他开口就是质问。
她一瞬间如坠冰窟。
对不起,她心里想着,她现在真的没有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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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中断录制的这几日,乔云帆没接到什么工作,最大的一条通告是MM的化妆品代言人。
MM公司是一家老牌化妆品品牌,它的定位是国民化妆品,但是一直不温不火,不然也不能找她代言。
乔云帆等化妆师来给她上妆,边玩手机边听几个工作人员闲谈:“哎呀,你听没听过涵涵姐,就是那个西瓜台的主持人,肤白貌美大长腿,上次来拍杂志,那皮肤,简直了。”
“嗯嗯嗯我上次见到她了,真人比电视上看貌美一百倍!”
“那你看到最近的热搜了吗?据说她和许舟渡,就是那个长得巨帅无比,去年演的《大商人》拿了新人影帝的男明星,他俩...”
“他俩怎么?”
乔云帆忍不住暗灭手机屏幕,支起耳朵听:
“他俩好像被拍到恋情了,现在在热搜挂着呢!”
“我靠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
修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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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