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恋综靠撸猫驯服顶流 第3章 第 3 章

网上不出意外地因为这个“意外”再次炸锅。

【故意的吧！！！这眼神这动作！哪来的心机女！】

【楼上别酸了，就不能是节目组安排的剧本？第一天开播就爆点一个接一个的，不是演的谁信啊。】

【凛凛那个震惊懵懂的眼神，好萌啊我死了！】

【壁咚！这是壁咚！他是不是也对温眠有点意思？】

【磕cp的滚啊！明显就是一上来就各种蹭的心机女离我哥远点！】

弹幕吵得沸反盈天，这段镜头的切片飞快就上了视频网站，观众一个个恨不得拿显微镜看，各种解读和阴谋论漫天飞舞。

没有人知道，修罗场秒变偶像剧的背后，是怎样的惊心。

谢凛脸色苍白，缓了许久都没想起推开温眠。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劫后余生的后怕，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无法言明的茫然，一同交织在眼底，酝酿成无所适从。

别墅内格外寂静，只有窗外掠过的隐约风声。

全网的争执热议中，从相遇起就各种不合的两个人，却难得心照不宣。

半晌后，温眠率先反应过来，触电般松开手，与谢凛再度拉开距离。

谢凛的心里竟一下变得空落落的，但他很快打消了自己这点莫名其妙的念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僵硬地整理了一下被扯得凌乱的衣襟，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背影匆忙得像逃离。

直播的镜头从他们这里移开，继续去跟随其他人。

危机告一段落，但回到自己房间刚关上门，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温眠就听到一阵极其轻微、却带着犹豫和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如同受惊的小兽在试探。

她打开门，刚刚才离开的谢凛，又背着人偷偷折返回来，再度站到了她面前。

“温眠，帮我。”

——

走出房门，温眠先环视了一圈四周。

谢凛知道她在想什么：“放心，确认过了，摄像师都不在，直播已经结束了。”

说着指了指走廊的摄像头，果然一片暗淡，没再冒红光。

还没等她放下心来，又补了一句，但刚才应该是全播出去了。

温眠：......

差点给她无语笑了。

被对方堵在门口，她有点无从下手，最后只能在他肩膀上轻轻推一把，向外走出一步。

反手关上自己的房门，隔绝了谢凛状似无意看向她身后房间的视线。

“换个地方说。”

别墅的书房在二层，公共休息室旁边。

窗外夜色沉沉。书房不大，只有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将两个人的影子打在墙上，仿佛紧紧贴在一起。

一走进这里，温眠就隐约感受到谢凛在她背后偷偷东张西望。结果他毫不令人意外地碰到书架，哗啦撞下来几本书。

她啧了一声，俯身捡起，顺势转身坐到了唯一那张欧式沙发上。

谢凛跟上来，发现整个房间只有温眠身边有坐的地方。

他干脆站到她面前，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喉咙发干。

骄傲和不安在心里疯狂交战，脱口而出的却依然是：“如果这两次的事情你敢说出一个字，我就......”

温眠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果你半夜敲我门让我帮你，只是为了重复之前的威胁，那请回吧。”

她用手中的书，隔空指了指门口。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等等！”看到她真的作势起身要离开，谢凛急了。

高大的身影蹲到她面前，喊住她的语气依然凶恶，眼神却有些慌乱。

温眠用平静的、洞悉一切的眼光看着他，从那双不知不觉间呈现出澄黄色的瞳孔深处，找到了一丝熟悉的戒备却依赖的感觉。

那种神情，她在很多因为受伤被人类带回来救助的野生动物身上见到过。

......算了，看这样子，好像真没人教过他。

被带进人类社会的野生动物，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好好跟人说话，也没有学过除了威胁之外的、能保护自己的方式。

能变成人的动物，这样离谱的事情，如果由外人来告诉自己，温眠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但此刻，鲜活的存在就在她眼前。

“谢凛。”温眠郑重地开口，揭开他最后一层摇摇欲坠的伪装，“你原本就是雪豹吗？”

她没有用之前疏离的敬语，而是直呼其名。

谢凛黯淡的眼睛变亮了些许，听出话语中潜藏的暗示。从这一刻开始，温眠将之当作了两个人共同的秘密。

在这个女人面前，威胁和谎言都是徒劳。

但她也如他所想一般，不会因此害他。

谢凛蹲得有些累，转而单膝跪在温眠面前的地毯上，微微仰起头，像是用尽全身力气艰难承认道：“是......”

他是一只雪豹，原本生长在山林中的雪豹。

发现自己能化成人形后，他拼命学会控制，懵懵懂懂地混进了人类社会。

运气很好，被星探发现，就这样当了练习生。并且，因为被认为是从山村走出来的，哪怕最初什么都不懂，也没有引发怀疑。

“这些年都没有出现过失控的情况吗？”温眠问。

“偶尔。”谢凛说，“我很喜欢舞台，当偶像一直很开心，所以通常都不会出问题。有些时候感觉自己不对劲了，就一个人躲进休息室，待一会儿就好。”

然而这次不行了，拍摄期间各个角度的摄像头都在24小时对准他，偏偏恋综本身又是一个煽动情绪的节目形式。

他没有细说，但温眠立刻就意识到，警惕的天性还是让他下意识隐瞒了关于失控更深层次的细节，和可能存在的弱点。

他没有完全信任她。

温眠对此并不介意，以谢凛的情况而言，保持这种多疑是好事。

“很开心所以不会出问题。”她沉思着，放缓语气，带着一点分析的口吻，“所以，有触发条件，是因为什么，情绪不好或者强烈起伏？”

联想到他几次显露特征都伴随着类似动物应激的反应，她有所猜测。

“是不是生理上的不稳定也会？像血压升高、心率加速之类。”

谢凛瞳孔微缩，惊讶于她的敏锐。

“两者兼有。”他不情不愿地点点头，随后立刻补充道，“单纯因为运动导致的不会，我跳舞就没事！”

“外界刺激占主要原因，生理和心理的剧烈变化都只是由此引发。”

“那么，”温眠顿了顿，直起身，目光锋利地看进他的眼睛里，如同一把精准的手术刀，“这几次呢？面试那次，还有刚才在走廊里。”

“是因为......我吗？”

——

话一出口，温眠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的直球打得谢凛措手不及。他张了张嘴，想否认，想辩解，却在她的洞察力下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找不到任何其他借口。

谢凛狼狈地别开脸，耳根在昏黄的暖光下却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声音低得微不可闻：“有一部分是，就一部分。”

他还是没有完全承认，但这样的回答已经说明了什么。

明明就是这样，她的出现、她的无视、她的顶撞，总能轻易挑动他的情绪。温眠的存在，仅仅几次就让他比以往很多年都要频繁失控。

心脏在猛烈地跳动着，存在感十足。

如果在这个时候冒出什么不该有的动物特征，那先前的所有嘴硬就全没用了。

书房里的气氛变得极其微妙，光影摇曳之下，静谧的空气中只能听到两个人微弱的呼吸声。

后知后觉地，谢凛灵敏的鼻子嗅到一丝弥漫开来的清冷雪松香。

半晌，头顶响起温眠的轻笑声。

“你说一部分，那就是吧。”

谢凛再度感到一阵难堪和烦躁。

他讨厌这种被看穿、被掌控的感觉。为了证明自己并非完全被动，也为了试探对方的真实反应，他心一横，深邃的眼睛尚未褪去其中晕染开来的淡黄，就这样紧紧锁定了她。

在温眠终于流露出些许惊诧的注视下，他的头顶毫无征兆地，冒出了一对毛茸茸的、尖端带着黑色斑点的......雪豹耳朵。

那耳朵在立式台灯的照耀中微微抖动了一下，显得无比真切，又配上他俊美的人类面容，更具惊心动魄的异样美感。

她微微一怔。

亲眼确认的那份震撼感，是先前再多猜测和惊鸿一瞥都无法比拟的。

见到温眠不复一直以来的镇定，谢凛竟然生出一点微妙的得意感，身后随着形态展现而一同伸出来的尾巴也轻微摇晃着。

哪怕他才是暴露秘密的那一个。

视线落在那对耳朵上，温眠鬼使神差地，慢慢抬起手。

纤细的指尖朝着那毛茸茸的顶端探去，似乎想触碰，感受皮毛的真实触感。

但在距离耳朵还有几厘米的地方，她停了下来，手悬在半空。

仿佛一个轻飘飘的、温柔的隔空抚摸。

谢凛的耳朵敏感地捕捉到了那细微的动作，本能向后闪躲了一下。

他能感觉到她指尖带起的微弱气流，有点痒，引得全身的肌肉都瞬间绷紧。但最终，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耳朵重新立了起来，一抖一抖去触碰温眠静在原地的手指，有些小心翼翼。

而身后的尾巴也不顾主人的拼命掩饰，悄然缠上她另一只手腕，尾巴尖轻轻甩动，传递出愉快的信号。

“在节目期间，我会尽量帮你留意，避免你暴露。当然，你自己也要注意。”

就这样静静待了片刻，温眠收回手，语气又恢复到一贯的淡然。

这近乎承诺的话语让谢凛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巨大的疲惫和庆幸涌上心头。

他收回兽耳和尾巴，变回那个漂亮却骄傲的人类青年，低声说：“谢谢。”

赌对了。

这个看似冷漠的女人，不在乎自己顶流明星的身份，却无法对一头陷入困境的雪豹视而不见。

复杂的心绪却悄然蔓延。

捕捉到了温眠看向自己的动物形态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柔软，再想想她面对“谢凛”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一种莫名的、极其幼稚的酸涩感，像爪子一样在他心头挠了一下。

凭什么？难道他堂堂顶流男神还不如一只大猫有吸引力？！

——

不管怎样，这一夜，谢凛终于放松地睡了个好觉。

压在心口的重担暂时变轻，对温眠的坦白为他换来了一个能让自己不再孤军奋战的盟友。

带着这份安心，他在醒来后走下楼，迎接第二天的破冰环节。

神清气爽的他状态明显比昨天好了很多，甚至有心情对着镜头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营业笑容。

然后他就看到，在自己之后走进客厅的温眠，非常自然地......站到了离他最远的位置。

就好像昨天完全无事发生一样。

谢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