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小时候和同里的伙伴偷偷去看巫医驱魔。
邪祟属阴,驱魔的仪式通常禁止老弱病幼。可小孩的本性就是跟大人对着干。
夷和她的小伙伴躲在只有半身高的草丛后,戳出两个眼睛洞去打量着那今生难忘的诡异场景——一群裸着上半|身的青年男子手持烛台,戴着用毛发和木头制的诡异面具,在装扮华丽的巫医的指示下翩翩起舞。他们身上的红色图腾时而被烛火照成橘色,时被夜影染成黑色。
巫医的剑上缀着各种木雕骨,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瘆人的响。
“听起来像恶鬼在叫。”同伴里胆小的那个缩回脖子,提议他们赶紧离开。
夷讨厌这没胆的人,可是当面具狰狞的巫医看过来时,她被对方吓了一跳:“啊!”
“谁在哪儿?”跳舞的青年男子拖着烛火的残影过来。
夷的同伴只是听见恶鬼的叫,而夷在逃跑的恍惚间,好似真的看到了鬼。
…………
“神仙……”
“神仙真的显灵了。”
未动工的神庙前,夷被狂热的民众围得水泄不通,无数只手在她的身上摸来摸去,哪怕是有看守她的小吏尽职尽责地护着她,夷的衣服也发出了碎裂的声,恍惚间佑看到正向草丛扑来的伴舞之巫女。
“放肆,放肆……”小吏的亲兵也加入战场,可还是难应付涌上的无数难民,“卫卒无用。”这话令喘不过气的卫卒涨红了脸,“愚民多,此非我之也。”
这次不是骗子装鬼,玩火戏影的老套仙法,而是真的凭空变粮,天罚强盗。之前让夷展示在木棍上的保护仙法可没引起这般狂热。古来就有人血药用,人肉养生的愚昧说法,或是把处刑当成难得的乐趣。
夷不知道扯她的手里有多少是愚民想沾一丝仙气,有多少是顺势揩油,她只希望这种情况赶紧结束。
…………
“你的卜人怎么压力值又快爆了。”王艾琳和之前的祝葚般研究怎么充值成功,“我说错了。”穿越后就没受委屈的王艾琳多少次地气急败坏道,“这不仅是缝合游戏,而且还是未完成的缝合游戏。”祝葚那儿的情况未知,她这儿自上线以来,更新包就没停过。
祝葚正在研究位于襄城右下的大兵营呢!闻言也就是赶紧去看关注列表:“怎么她又快噶了。”祝葚有点不开心了。基建游戏的前期最烦那群电子刁民意见不断,可当她了解夷的压力值为何爆表,除了感叹游戏的AI已经进化到看不懂的地步,便是好奇古代这么有信仰吗?【不是说周公把神权给打下来了吗?怎么都八百年了,秦末的人还如此迷信。】
【你猜周朝玩不玩君权神授的那套。】这次竟是潜水的刘瑞回答问题,【《驭人经》言:吏不治,上无德也。吏不驭,上无术也。吏骄则斥之。吏狂则抑之。吏怠则警之。吏罪则罚之。】
【……所以我要处罚不能驭下的卜人。】祝葚与刘瑞只能文字聊天,但是后者可以想象前者的脸上挂满问号。【是。】刘瑞瞧着群里的游戏直播,也懒得与祝葚解释,【不仅是卜人,襄城的官吏,无状的黔首都要受罚。】
专业事听专业人。
祝葚立刻去搜游戏的惩戒机制。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祝葚把惩戒页面的截图发到聊天群里,眼花缭乱的机制看得王艾琳当场罢工,“这个你得自己弄。”
“哦!”祝葚艾特难得在线的刘瑞:【看的到吗?】
对面默了一分钟缓缓回道:【看是看的到,但……】
已经在古代过了一辈子加十几年的刘瑞哪里玩得转游戏页面:【……要不你自力更生下?或是找行家问问。】
行家?她一小市民能接触到的政治人物有且只有平行时空里的穿越老乡,难不成问物业或是社区服务中心?恐怕会被值班的送进六角亭。
【好吧!我上网去问问别人。】虽然对刘瑞的建议半信半疑,可祝葚也是听劝的很,真就上论坛问哪些群收基建或是战略万家。
#请教一下,你玩什么游戏?#
#文明6,纪元1800,龙之崛起,城市天际线……#聊天群的游戏自下载起就更新不断,所以祝葚干脆把她没玩过但很有名的基建游戏也一并加上。
#哦!P社玩家啊!#
后台的私信里很快发来群链接或二维码。
也是祝葚运气不错,进群就有大神小刀拉屁股,给所有人漏了手:【《我是如何用AI达成所有成就的》。】
AI?
祝葚立刻来了兴致——这群真是加对了。
【666,又见封号斗罗。】
【申诉回的账号还没捂热呢!这就又开始逆天操作了。】
【滚滚滚!】用AI达成所有成就的大神用表情包回击群里的冷嘲热讽,【我又不是记忆只有七秒的金鱼,这次是用破解版的单机进行测试。】
【先说结论,AI的效率超乎想象。】
大神发来游戏录像,祝葚点开看了几秒就在聊天群问竹林院的小助手:【游戏里能加载AI助手吗?】
她很快便得到答案:【可。】
…………
“大兄,回去后若遇见亚父,您要如何解释咱们今晚空手而归?”樊哙在返营的路上忧心忡忡,领头的刘邦衔着一根狗尾巴草,放松得像和兄弟们在乡间当街溜子。“怕甚?亚父有异,大可以上伏牛山问问神仙。”刘邦夹下狗尾巴草,回头点下队末的斥候,“亚父可以不信咱们,但总得信自己的人和自己的眼睛。”
被点的斥候在下山后死死黏着刘邦等人,生怕神仙一时兴起地找他算账,“沛公。”斥候举着黑熊爪,眼睛更是不断瞥天,“举头三尺有神明呐!”刘邦被神仙提起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您不怕吗?”他瞧刘邦还真是干大事的样子,亚父的眼光果真没错。
“怕!怎么不怕。”刘邦夸张地耸了耸肩,“咱不过是奉命行事的小人物,神仙瞧着给个警告便不当回事。”他凑近到不敢对视的斥候边,揽着对方的肩膀与他哥两好道,“真正要紧是项王和亚父。他二人可弃攻襄城乎?”
此时还是项梁当帅,而项羽不过初担大任的毛头小子。区区襄城,竟令项羽范增折戟而归,说出去有神仙护城也难保项家不会被嘲讽后继无人。
斥候知道刘邦是在试探他。要命的是,刘邦说说到他心坎上。
以项羽的个性,饶是有亚父在一旁劝着,也不会善罢甘休。
“再者,襄城有神仙护着,只怕是乱世里最安全的地方。”刘邦听见斥候正在干咽口水,乘胜追击道,“兄弟可有弟妹、侄儿在家?”
“沛公这是……”
“好好的日子能过,谁又想提着脑袋随项公起义。”刘邦拍着斥候的后背,“我想送家眷去襄城避难,这才问兄弟可有弟妹,侄儿在家,好与我家作伴。”
斥候明显动了心,可嘴上仍是推三阻四:“公可莫道不忠之言。你不怕项王报复,我还害怕亚父问责。”
刘邦又是嘿嘿一笑:“做斥候的,刀山火海与酷刑都挺过去了,难倒还怕亚父问罪?”说罢他还指指天空,“弟妹与侄儿进了襄城,可还怕亚父问罪?”
斥候的惧色渐渐褪去,转而以审视的态度打量刘邦,“我如何信你?信你不会劫了我的家眷向将军请功。”
这次轮到樊哙搁那儿哈哈大笑:“营里是将军说了算?还是他的亚父说了算?”
“樊哙。”刘邦假意斥责了声,转而盯着斥候,“你也是亚父身边的老人了。我若劫了弟妹侄儿向亚父请功,亚父是会记我的好,还是以谋反罪问斩于我。”
斥候不语,只是一昧地吞咽口水。
刘邦也没逼他立刻给个答复,松了手便思考回营的应对之策。
范增果然重视他。刘邦等人一回营便被人请到将军帐上。
“沛公。亦或是说……武安侯。”范增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写着想除刘邦而后快,“将军昨晚就期待你的好消息。”他看向在刘邦后的樊哙等人,“看来你让将军失望了。”
“恰恰相反。”刘邦的话让百无聊赖的项羽来了兴致,“我是来提醒将军莫强攻襄城,以免让楚军……。”“万劫不复。”
短暂的死寂后,帐篷里笑声不断。
主座上的项羽更是前仰后合:“沛公。”他摸了下自己的眼角,“大丈夫可不能因自己无能胡说八道。”
范增也随众人在笑,可他的眼里戒备重重。
刘邦没有解释什么。气氛到位,就该让主菜上场:“诸位一见就知道季有没有在胡言乱语。”
候在帐外的斥候举着熊掌进来。
还在笑的楚将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什么叫笑容从脸上消失。
刘邦看向眉间藏着疾风暴雨的范增:“你不信我,总该信自己的眼睛和自己人吧!”
不只是范增,项羽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任谁见了熟人的手变熊掌都会瞳孔地震:“这是真的?”他招呼着斥候上前,想要确定熊掌真假。
其实写到第八章时就有偏离大纲的感觉,因为不能保证所有读者都玩过那些游戏,所以我想了会儿后引入AI设计来简化设定,也有想把内容引向古代而非现代聊天群斗嘴的意思。
总之就是……
不管了,继续写吧!
问一下,你们想看AI吃了稀奇古怪的东西给古人编些稀奇古怪的事儿吗?我很想写这些场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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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