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柯学世界养女儿 第5章 第 5 章

30年前。

白鸠制药公司。

穿着毛衣与高腰半身裙的少女走进了大门。

她黑色的头发梳得高高的，鼻梁上架着纤细的银丝眼镜，镜片上无机质的冷色反光削弱了暖色眼瞳带来的温柔感，配合过分白皙的肤色、微微上扬的眉毛和具有生人勿进意味的、暗含攻击性的暗红色口红，赋予了少女知性与神秘混合的气质。

她轻车熟路地走向建筑深处，用自己的ID卡刷开了里面的门，又东绕西绕地走到了一个电梯面前。

她身边的工作人员从多变少，到了这里，就只剩下零星几个人了。

这架电梯似乎很久没有被使用了，咯吱咯吱地发着不详的声响。

电梯里没有灯，随着电梯往下，从楼层中照进来的光忽明忽暗，射入逼仄的空间内。

少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块胸牌，将它挂在脖子上，理了理领子。

又是一道光又射进来，照亮了那块胸牌。

只见上面写着：

『姓名：林溪』

『工号：004753』

『所属部门：临床医学试验部』

电梯不断往下，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渐渐光亮起来，下落的速度也渐渐慢了起来。

“林研究员，欢迎您来到临床医学试验部。”

随着电子女声的播报，少女迈出了电梯。

穿到三十年前，林溪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只是感觉环境比零几年时更加萧条、破败。路上的人的穿着也更古早保守。

现在她所在的白鸠制药，已经是七几年相对繁华地段的建筑了。

算得上是高楼大厦了。

系统的导航一路导向这里——白鸠制药公司的地下层。

想必琴酒应该就在这里。

地下层和白鸠制药的表层完全不一样。

地上的公司只是个掩饰的壳子，地下才是真正它真正的基地。

和看起来年久失修的电梯不同，地下层宽阔敞亮，各种仪器嘀嘀作响，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员们忙碌地走来走去，虹膜验证、声纹验证，充满科技感的电子播报，全自动门和各种只能器械……

目光所及之处充满科技感，简直比林溪印象中的现代研究所还要先进。

在进入副本之后，林溪没有着急跟着导航来到这里，而是先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了白鸠制药公司的信息。

首先，这是一个遍布日本的大公司，本部在京都，林溪现在所在的地方即是白鸠制药的总部。

其次，白鸠制药公司的名声在普通民众里的口碑很好。这主要是因为白鸠制药曾推进过为儿童免费注射少儿疫苗的行动，并且呼吁其他医药公司在注射疫苗时使用一次性注射器，大大降低了儿童感染丙肝、脑膜炎等疾病的风险。

此外，白鸠制药还与日本各大医科大学以及部分大学的医学院合作，为贫困优等生提供上大学的资金补贴，甚至会和那些极为优秀的学生提前签培养合同，让这些学生一毕业就加入公司中，成为公司科研的新生力量。甚至，连公司的宣传口号都是『为了全人类的福祉』。

最后，白鸠制药背后最大的股东是乌丸集团。

当然也有其他的集团，比如日向集团、小田集团等……这些集团都是以姓氏为名的家族集团，家族宅邸都在京都，所以白鸠制药公司的本部才设立在京都而不是更繁华、也更摩登的东京。

林溪之所以会特别注意到乌丸集团，是因为这个奇异的形式。

乌丸，也就是乌鸦的意思——从字义来看，和白鸠，也就是白鸟，是相似又相反的两个词汇。

另外一点就是，那枚“特殊身份卡”给自己安排的身份，和乌丸集团有相当紧密的关联。

林溪在京都近期的报纸上找到了一则报道，标题是『归国青年学者正式加入白鸠制药公司，为日本制药行业注入新生力量』。

而在底下的详细报道里，林溪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经乌丸家族家主乌丸莲耶盛情邀请，年纪轻轻已在医学和化学领域创造卓越成就的林溪林研究员于今日宣布正式加入白鸠制药……』

『……据公司公开发言时介绍，林研究员负责管理白鸠公司药物研发相关部门，具体职务涉及机密，尚在保密阶段……』

报纸随报道附上了一个老头和自己握手的照片。

很有趣。系统给她制造身份的时候意外地很完善，竟然能直接生成她和乌丸家主握手的照片，不需要她自己来操作。

也就是说，至少这位乌丸莲耶，是*本来就认识*林溪的人。

本来就认识是系统预设，林溪不需要自己再穿越到更前面来制造和乌丸莲耶的相识。

这和琴酒的情况不同。她和琴酒就说了一句话，为了圆她这句话，系统就邦邦连开了两个副本。

看来，只有像琴酒这种非常重要的剧情人物才需要穿越到过去来制造回忆，而像这个什么乌丸莲耶之类的普通NPC是没有这种待遇的。

在选择使用身份卡之后，系统不仅将她的身份背景补充地很完善，也升级了她的技能。

医学升级到了Lv2，毒理学也提升到了Lv1。这两个技能是关联性技能，只有医学达到Lv2才能升级毒理学。

以这样的水平，虽然不可能达到报道上说的那样，“年纪轻轻已在医学和化学领域创造卓越成就”，但至少能看懂医学名词和相关领域的数据报告了。

在准备妥当后，林溪就跟随导航来到了这里。

这里应该是组织在白鸩制药公司地底建立的机密研发基地。

路过的同事们都看起来很忙碌的，手里拿着文件来去匆匆，但看见是林溪，还是会微笑着打招呼。

系统的导航还没有结束，地板上，幽蓝色的箭头直指研究所深处。

还没等她一路深入，就被一个冲过来的研究员截住了。

“老师，您总算来了！”

林溪抬眼看向他。

胸部吊牌显示他叫森下裕介。

面部肌肉紧绷，下眼睑有不自然地抽搐，这是高强度压力下导致的肌肉僵硬和焦虑状态下的不自主运动。但在看见林溪之后，肩膀处的肌肉几乎立马松弛下沉，并舒了口气，这是典型的压力释放反应。他目光在林溪身上停留的时间略长于正常社交注视……林溪辨识出他的眼神带着确认和依赖的意味。

看来，刚才的一段时间内，发生了一些使他难以处理的、感到棘手的事情。他见到林溪之后松了一口气，说明他认为这件事情林溪可以解决。

所以，发生的这件事情并不是完全的脱离掌控，更可能是已经被暂时控制住的突发事件。

此外，他也认识林溪……刚才他的称呼不是“林研究员”或“大人”，而是更日常的“老师”。她最好别表现得太业余，免得引起怀疑。

“现在情况怎么样？”林溪接过他捧在手上的报告，一边不动声色地翻看着，一边朝里走去。

“三号出现了严重的排异反应，一号、二号和四号没有任何反应，零号……零号还是老样子，”研究员扶了扶眼睛，说到这里，露出了有些不安的神情。

“他的身体素质又变强了，他今天趁我们不注意将拘束带暴力解开了，想要袭击身边的护理人员，我们不得已给他注射了肌肉松弛剂……”

林溪闻言，淡淡地瞥了他一样。感受到压力，研究员急忙回道：“在那之后我们就停止给他使用Silver Bullet了！”

Silver Bullet.

银色子弹。

西方传说中能够杀死吸血鬼和狼人的特质武器。

林溪合上手上的报告。

名字听起来很奇怪，实际上是种药物的正经名称。

看来，这就是她负责的项目。

在这么深的地下，掩人耳目地建立起这么庞大的研究所，重金雇佣优秀的研究人员，启用人体实验，研究奇怪的药物……

无论是白鸠制药本身，还是特别雇佣她的乌丸家族，都透着一股诡异。

恐怕它们都和组织有关。前世，林溪从未特别注意名柯的剧情，对于剧情一知半解，全凭道听途说。

但能让FBI、CIA、日本公安铩羽而归的组织，能研究出至人变小药物的组织……想必存在的时间相当长。

连琴酒都在三十年前出现了，组织只会存在得更早。

看完从研究员手里拿过来的报告，林溪倒是确定了另一件事。

研究员口中的零号，就是琴酒。

世界上不可能发生这么巧的事情，在这座不见天日的地下研究所出现第二个银发的人。

虽然是黑白照片，但穿着白衣服、被拘束带束缚得紧紧的……少年，就是琴酒无疑。

“带我去看看他。”林溪说道，“零号绝对不能有事，明白吗？”

项目组一直在对人类实验体注射Silver Bullet。林溪暂时没弄清楚他们想要达到什么效果，但从结果来看，注射这种药物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不是毫无反应就是出现了足以致死的排异反应，除了那位“零号”实验体。

他是注射Silver Bullet后，唯一没有死且身体机能得到彻底改变的实验体。

唔，莫名有一种主角剧本的既视感。

研究员应了一声，在前面带路。

零号的房间在走廊最里面。

实验体的房间跟精神病院监视房一样，一层铁栏杆加上一层加固玻璃做的墙，正对着走廊，一眼就可以望见，完全没有**可言。

室内没有任何尖锐的器具，染上不知名液体的墙面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恐怖而冰冷。

而林溪只觉得有点恶心。

她将奇怪的反胃感归结于实验体在墙上留下的清理不掉的秽物，以及直视人道主义危机现场——未成年人人体实验——而产生的不适。

她打开了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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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鸠占鹊巢（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