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母星 第17章 猪油，香辣猪血，油炸猪脑

夏满莱因为惦记着小马的事，起得很早。

早饭夏满莱炒了辣椒鸡蛋，在鸡蛋半熟时把切开的馒头压上去，使炒蛋可以粘在馒头上。

等到了八点多，其他人都起床后，伐木机器再次开工，很快在营地旁开拓出一大块空地来。

由于体型和习性，给小马准备的场地比其它动物要大得多，马圈准备好时，小马还在昏睡，夏满莱把它拖进马圈，解开了绳子。

做完这些，夏满莱又去养殖区看了看，发现羊圈里多了两个毛团子。

夏满莱还以为是毛团羊掉毛了，雪蕙最近正在研究用羊毛做衣服，于是他走进去想把羊毛拿出来，小腿却被两只羊撞了一下。

夏满莱身上穿着防护服，不怎么疼，但还是停下了脚步。他不动，两只毛团羊也不动了，反倒是那两小团羊毛滚动到了大羊的身下。

“这是生了？什么时候？昨天晚上？”夏满莱连忙打开光脑，把羊圈昨天晚上的监控画面调了出来，拖动进度条，发现两只小羊是在在凌晨一点四十二分出生的，因为有蓬松的毛遮挡，只能看到有两个毛团接连从其中一只羊的身体里滚了出来。

夏满莱记录下毛球羊的生产月份，跟其他人分享了这个好消息，并在羊饲料里加了四个切碎的金背鸟蛋。

基里尔和艾丝琳、青霓一起去多沫星弄了点小猪来，把最肥的一只赶进了猪圈，剩下的吃掉，并研究猪油和猪血。

艾丝琳之前融了没用的铁板，打了几个铁盆，正好用来装猪血。

血中加盐，和煮沸后放凉的河水混合在一起，搅拌均匀，撇去浮沫血泡，静置了十五分钟，待凝固后切块，大部分被放进了闲置飞行器的冷藏柜里，一小部分煮熟，用来做午饭。

勾芒看不了这些，离得远远地给所有人蒸米饭去了。

猪血很嫩，制作得非常成功。

艾丝琳反复伸手又缩回去，犹豫了很久，头一次在吃上没赶在最前面。

“炒了以后应该会好接受很多。”罗歇劝慰道。

“做都做了，人家爱吃那肯定是有道理的……”基里尔说。

“好了，先别看猪血了，咱们炼猪油。”夏满莱连忙把猪血端走。

奥罗拉刀工最好，她负责把肥肉分离出来。

肥肉切块倒入锅中，和辣草、香叶一起煮一会儿，焯水冲洗干净，加水熬油。熬猪油耗时比做猪血要长很多，也更费力气，需要时不时翻动一下，水分蒸发得差不多后再加入一些辣草。肥肉慢慢变成了黄色，开始出油。罗歇用漏勺和汤勺一起，慢慢把油盛出来，装了一小盆，拿到一旁放凉。

艾丝琳用力吸了两口气，说：“这个香，一闻就好吃。咱们炖一下猪腿骨吃骨髓，炒个肉菜，再炒个猪血？”

夏满莱翻了一下图片，说：“上面写猪头也能吃。”

但夏家这位祖先没有详写猪头怎么做，因为他的妻子只喜欢吃凉拌猪耳朵和油炸猪脑，这两样都是很受她喜爱的零食。

“要做吗？”夏满莱问。

所有人面面相觑，艾丝琳想到脑浆，面目扭曲了一下，说：“小夏，没想到你胆子还挺大的。”

夏满莱眨了眨眼：“有吗？”

“那就做，扔了也是浪费，试一下吧。”罗歇拿起最大的剁骨刀，在身子已经被解剖开的几只猪的脖子上比划了几下，割下猪耳，“你们做好准备，接受不了就闭上眼。”

夏满莱听了，抬手捂住双眼，又放下了一半。

罗歇手起刀落，劈开了猪头。

“有点像人脑。”青霓说完，被艾丝琳踹了一脚。

罗歇倒没什么反应，小心地把猪脑取了出来，夏满莱连忙用盆接住。

“青霓，帮忙削个小木条。”罗歇一边劈开第二个猪头，一边道。

青霓熟练地削了个细细的木条出来，罗歇用木条把猪脑上的血膜全弄掉了，为了方便操作，并没有戴手套，手上沾了血。

“罗歇，你去洗一下手吧，后面的我来弄。”待血膜全部去除后，夏满莱说。

“不难受吗？”

夏满莱摇摇头。

“好。”

夏满莱把猪脑冲洗干净，和辣草、香叶浸泡在一起去腥。猪脑软趴趴的，手感有些奇怪。

罗歇很快洗好手回来了，看了一会，见夏满莱没什么不适，转身去炖猪腿骨，猪腿骨基里尔已经剁好了，直接下锅就行。猪脑并没有多少，其他人上手帮忙反而是添乱。

猪脑浸泡完，上锅蒸五分钟，夏满莱磕了五个金背鸟蛋打成蛋液，小米面粉加盐搅拌均匀。

猪脑出锅后放凉一些，就可以滚蛋液和面粉炸了。

其他人都上手尝试了一下，雪蕙觉得心里毛毛的，摸完下意识搓了搓手指，艾丝琳面上嫌弃，动作却十分利落。

最后罗歇接过筷子，把猪脑炸好。

猪脑过了一边油锅，已经不太能看出原本的样子了，更容易让人接受。

罗歇拿起一块，让夏满莱先尝。

猪脑入口，外表酥脆，内里软嫩，满是油香。

“好吃。”夏满莱不住点头，也喂给罗歇一块。

“你们怎么还互相投喂起来了。”奥罗拉笑着说，“快让我们也尝尝。”

罗歇把盘子递给奥罗拉，又和夏满莱一起去炒猪血。

锅中先倒入切碎的辣椒和辣草炒香，然后加入已经煮熟放凉的猪血、盐和一小碗水，翻炒两分钟就出锅了。

猪油盛得晚了些，放凉后有些发黄，每个人都舀了一小勺，按日记提供的吃法拌在米饭里尝了尝，觉得还是成功的，而且这猪油勾芒也可以接受，只不过因为他不吃肉，比别人更容易觉得腻。

他们用猪油炒了鸡蛋，发现中午的菜实在是有点多，于是把肉放进保鲜罩里，留着晚上吃。

猪血和猪脑做成菜，比想象中要容易接受，菜虽然多但并没有剩下。

他们头一次吃撑了，在外面坐了好一会。

罗歇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和夏满莱说：“快一点了，还要睡午觉吗？”

“睡吧。”夏满莱站起身，“确实有点困了。”

“睡午觉？老大你们昨天晚上没睡好吗？”艾丝琳听见了，奇怪地问。

“不是，午觉和晚上没什么关系，中午睡一觉会很舒服。”罗歇解释道。

“那我也去睡一觉。”基里尔起身，把游踪也拽了起来。

“你干啥？！别带上我，我不困……”游踪努力把自己的胳膊往回拽，试图挣扎。

“你照照河水看看你的黑眼圈，别整天盯着光脑看了，你才是咱们里面最需要睡觉的一个，走。”基里尔不容反驳，把整天没什么精神的游踪拖了回去。

“那我们也去睡午觉吧，拜拜老大和小夏。”

于是所有人都回了屋，尝试睡午觉。

一直到下午两点半左右，他们陆陆续续醒来，夏满莱拉开窗帘，发现那匹小马已经醒了，正焦躁不安地在护罩内来回跑动。

夏满莱立即起身走过去，在小马所在的护罩前站定。

那匹小马似乎知道是夏满莱他们救了它，看到夏满莱后慢慢安静了下来，往前走了两步，耳朵微微向前转，头颈放松，一副对面前的人很信任的样子。

但当夏满莱抬起手试图把掌心贴在护罩壁上时，小马被惊得往后退了几步，双耳往后抿起，肌肉紧绷。

夏满莱立即停下动作，站在原地，用温柔舒缓的声音和它说话：“乖，别怕，没事了……”

过了一两分钟，小马放松了许多，夏满莱再次抬手，把手贴在护罩上，比马头要低一些。

小马看着眼前的手，犹豫了一会，慢吞吞走过来，隔着护罩，低下头蹭了蹭夏满莱的手心。

“乖。”夏满莱又低声夸了它几句，会营地找罗歇要了点蜂蜜，罗歇不太放心，跟着夏满莱一起过去了。

夏满莱并没有进马圈，只是让护罩上开了个小口，倒了一点蜂蜜在食槽里的草料上，然后就和罗歇一起离开了，让小马自己待一会。

马圈就在营地旁，小马意识到它随时能看见在附近活动的人后，没有那么紧张了，在干草堆上卧下，但还是频繁抬起头四处张望，不知道是在警惕那只驳还是在找自己的父母。

夏满莱和罗歇回去后，见游踪和青霓正坐在外面，游踪张着嘴大口呼吸，而青霓正在走神，但似乎比平时还要呆滞，仿佛已经神游天外了。

“这是怎么了？”罗歇快走两步，上前问。

“难受……”游踪吐出长长的一口气，“老大，我好想吐啊，还头疼。”

“我口干，喝了三碗水都没有用。”青霓没什么力气地说。

“为什么会这样？”罗歇皱起眉。

游踪咳嗽了两下，干呕了一声，基里尔在游踪背上拍了两下。

游踪抓住基里尔的手：“别拍了，要散架了……老大，看来人和人的体质是不一样的，我可能不适合睡午觉。”

说完，游踪躺倒在了地上，双眼无神。

“我也是。”青霓发出虚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