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贼王世界里追求美好 第82章 渐渐融入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越过海边天际线，坠入森林，也没能驱散岛上昼夜交替的凉意。

“啊嚏！”

佩金一个响亮的喷嚏打破海岸边的宁静。他和夏奇等一众船员已经按照船长的命令，集合在了极地潜水号旁，做着最后的启航准备。

“喂喂，真的不等香克斯那些大人物们醒来打个招呼再走吗？”一个船员一边搓着胳膊取暖，一边小声嘀咕，“那可是四皇啊……”

“笨蛋！”夏奇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压低声音，“就是因为是四皇才要赶紧溜啊！你想让船长去跟他们寒暄什么？”

佩金吸吸鼻子，接话道：“这座岛之前一直受白胡子庇护，现在白胡子死了，他麾下的地盘乱成一锅粥。红发香克斯会来，八成是来看看情况，或者……接手一些遗产的。这种时候，我们这种小虾米还是别在巨鲸旁边晃悠比较好。”

“说得对，”夏奇点头，“而且我们刚掺和了人家的内乱，虽然结果是好的，但总归是外人。拿了谢礼就赶紧走，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他们说着，目光瞥向一旁几个巨大的木箱，那是岛上的居民们感激他们出手相助、平息内乱而赠送的黄金和物资。克拉克正开心地清点着，这对于财务来说可是巨大的惊喜。

而就在不远处的森林边缘，索伊卡坐靠一棵树，头埋在膝盖上。

她一夜未睡。

昨晚大脑记忆被填满，放着不管的话，她怕自己精神分裂。

那个在海军中凌厉、拼命、满身伤疤却仿佛在为虚无缥缈的正义打白工的自己；和那个悠闲、做着面包、被同事善意包围却失去锋芒的自己……两个影子在脑中撕扯，都用一种陌生的眼光打量着对方，让她无论从哪个维度审视，都觉得既合理又荒谬得可笑。

她眉头紧皱，双手抱住头截断她的思考。她深吸一口气，默念昨晚自己被赋予的，现在的使命。

特拉法尔加罗……承认了她。以“战力”的名义，将她纳入了他的未来规划里。

风吹过低垂的刘海，晃动眼睫，她抬头，瞥一眼船员的动向，看到罗从船的方向走来，似乎正在清点船员和物资。

就在这时，罗的声音传来，清晰地落入索伊卡耳中：

“物资清点完毕就启航。贝波，记录指针已经存满了吧。”

得到贝波的首肯后，罗下令登船出航。

他的指令简洁明了，仿佛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当他转身走向舷梯时，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头似乎朝她的方向偏了一个极小的角度。

索伊卡心中给自己鼓劲，离开了倚靠一夜的树干，脚步虚虚的走向极地潜水号的舷梯。

几乎就在她踏上甲板的同时，强巴尔双手搬起最后一箱黄金，轻松地抗在肩上，朝着她身后喊道：“吓死我了莉莉，白雁，你们从哪冒出来的？”

索伊卡回头，看到刚刚跑到的船下的驾驶员白雁。

“可恶，莉莉已经学会了我的偷懒技巧吗。”他嘟囔了一句，感觉脑袋因为失眠和思绪过载而嗡嗡作响。

路过再甲板上闲聊的伙伴们，他羞涩地说：“嘿嘿，不好意思各位！”白雁挠着头，脸上还带着宿醉的惺忪，“昨晚喝多了点，想着多睡五分钟肯定不耽误驾驶……”

话音未落，佩金的拳头就砸在了他头上。“怪不得我找不到你啊混蛋！”佩金气得牙痒痒，“驾驶室的仪器这次轮到你调试了！我和贝波费了好大功夫才弄好！”

“啊哈哈……抱歉抱歉……”白雁用傻笑蒙混过关，佩金不领情右手钩住他的脖子抱怨他平时给大家添麻烦的样子。

索伊卡觉得佩金这样应该有起床气的成分吧，饶有兴趣地在旁边听这俩人互损。

这时，伊卡库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汤勺：“都别闹了！白雁，不开潜水艇就来帮我做早餐。”伊卡库眼尖，抓住在一旁神游的索伊卡“莉莉，你也来。”

“什么？我吗？”索伊卡记起来昨晚伊卡库跟她说几点上船前还给索伊卡道谢，虽然感觉一条贼船上的伙伴互相帮助貌似很正常，但给伊卡库打下手·····她记得伊卡库作为厨师准备20人份的好像原本就有个助手来着，叫她帮忙，难道说····

她顺从的凑到伊卡库身边，其实她还蛮困的，但如果非要她帮忙的话也不是不行。

白雁在索伊卡后面发出哀嚎：“诶——？！伊卡库大姐头！饶了我吧！我头还晕着呢！”

索伊卡眼睛一转，干脆也学白雁，做出一个夸张的、可怜巴巴的表情看向伊卡库：“伊卡库大姐头~我也困得不行了~能不能……”

“闭嘴！”伊卡库毫不犹豫地打断了白雁和索伊卡的表演，语气严厉，“你是因为宿醉误事，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她转而看向索伊卡，目光在她明显的黑眼圈和苍白疲惫的脸上停顿了一秒，语气干脆，却微妙地缓和了，“……还有你，莉莉，不要顶着黑眼圈撒娇。唉，你累倒了反而添麻烦。快去睡觉吧。“

“是！谢谢伊卡库！”一种难以言喻的松弛感瞬间席卷了她，困意排山倒海般涌上。她迷迷糊糊地转身就往船舱里走。

然而，极度缺眠和精神消耗带来的平衡感失调她的分散注意力，走廊尽头里女孩们的房间，舱门门槛趁机埋伏在她的脚下。

“唔哇！”

一声短促的惊呼，她直接被绊倒在房间的地板。这一下摔得并不重，但疲惫到极点的身体和身下冰凉却意外舒适的地板，让她连爬起来的力量都欠奉。她的眼皮，合上之后就再也睁不开了。周遭的吵闹仿佛瞬间被隔绝开来，她用一点力气扯下在床上的被子，干脆在地板上睡起来。

就在这时，船长室的门开了。特拉法尔加·罗走了出来，他即是来看出航情况的，也是来找索伊卡的。既然索伊卡恢复了记忆，那关于下一个大岛的情报她说不定知道点什么。在佩金的提醒下，他拐个弯来到了走廊最里面的房间。

特拉法尔加·罗，走向船员宿舍的走廊深处。极地潜水号已经平稳下潜，引擎发出低沉的嗡鸣，取代了甲板上的喧闹。

他来到索伊卡的房门外，门虚掩着，并未关严。罗微微蹙眉，抬手正准备敲门，视线却透过门缝捕捉到了房间内的景象。

只见索伊卡直接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上胡乱盖着扯下来的被子，脸颊埋在臂弯里，呼吸均匀而深沉，显然已经陷入了极度疲惫后的深眠。

罗的嘴角几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他一时竟有些无言。

就在这时，地板上似乎熟睡的人动了一下。或许是船长身上那股特有的存在感，也或许是罗并未刻意收敛的视线，索伊卡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

她连眼睛都没睁开，凭着一种模糊的本能和被打扰的不耐烦，很是敷衍地抬起一只脚，朝着门的方向随意地蹬了一下。

“砰”的一声轻响，那扇虚掩的门被她用脚给勾得关上，完美地将门外的罗隔绝开来。

罗：“……”

他被这突如其来、近乎挑衅的举动给噎了一下。这算什么？装睡？还是明目张胆的无视？

“喂，”罗的声音隔着门板响起，带着些许无语，“别给我装作没看见。”

门内毫无回应。只有更加连续，细小的呼吸声，明确传达着一个信息：她不是装的，她是真的睡死过去了。

罗站在紧闭的房门外，沉默了片刻。他能想象出里面那家伙此刻毫无防备、甚至可能流着口水的睡相。找她问情报的事，看来是得暂时搁置了。

“……啧。”他发出一个轻微的咂舌声。

虽然表面上总是一副对船员们吵吵闹闹感到麻烦的样子，但罗并非不近人情。他清楚索伊卡昨夜经历了怎样的精神冲击和记忆混乱，极度的精神疲惫往往比身体劳累更耗人。让她休息，是恢复战力的必要一环。

于是，罗隔着门板，抬起了手。掌心向下，一个半透明的蓝色光圈瞬间展开，覆盖了门板及其后的区域。

能力发动。舱室内，地板上蜷缩着的索伊卡连同她身上那床被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轻柔地托起，平稳地、无声地转移到了房间内那张还算整洁的床上。

身体接触到更柔软床铺的触感，让索伊卡在深度睡眠中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嘤咛。她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眼皮挣扎着抬起了一条细缝，迷蒙的黑眸毫无焦距地对着空气眨了眨，似乎隐约感知到了某种熟悉的“波动”，但混沌的大脑根本无法处理任何信息。仅仅半秒之后，沉重的眼皮再次合拢，她歪过头，更深地陷进了枕头里，呼吸重新变得悠长安稳。

门外，罗收回了能力，光圈消散。他侧耳听了听里面再无动静，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这才转身离开。

他的脚步依旧不疾不徐，心里在想：麻烦的新船员，等她睡醒再说。但至少，确保了她不会因为睡地板而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