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贵族学院掩护卧底 第7章 所谓测试

【莱尔，他们怀疑你原本不是人类，而是系统了吗？】

比起莱尔的一头雾水，111反倒担忧急切起来。

这可是莱尔刚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她才完成了两个任务，莫非就要被人类发现莱尔的真实身份了？

【应该不是。】

莱尔虽然不清楚吉莹为何叫军部的人来，但她并未感到不安的警报。

“可以是可以，不过为什么要让我去军部基地？”莱尔眱向吉莹，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

吉莹撞进莱尔那湛冽的黑眸中，眉头微拢，平静而简洁地回了她。

“你能快速入侵Seer的系统内部。”

闻言，莱尔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那我跟你们去吧……姐姐？”

她才忽然想起要询问莱丽的意见，在莱尔的认知里，莱丽是她在这个世界的亲属，而且她与莱丽住在同一屋檐下，本来该一道归家的。

莱丽这时才含笑出了声，“小尔，我陪你去，然后再一起回大宅。”

她的话音一落，还注视着吉莹。

“阿莹，我和小尔去，行吧。”

吉莹倒不反驳，只敛着眉，道：“随你。”

扶竞紧接着开了口，“我要去。”

他垂目凝睇着莱尔，散漫的长眸流溢出一丝丝光芒。

“那我也去凑个热闹好了~”荣容笑得眉眼深深翘起，用轻快般的口吻说着。

贵以年巡睃了莱尔及扶竞还有荣容几人，低哼一声，“无聊，我先走了。”

他径自跨步转身离开，迟以岁瞟着他的背影，猜得到他又要跑哪里去，她忖度片刻，冲莱尔笑咧咧地道别，“阿尔，那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莱尔当然对迟以岁回以粲然的笑容，顺便还朝着即将下楼的贵以年喊了一句，“阿年，你也明天见。”

贵以年一听到这话，不由得身形一滞，随即，他旋头乜了莱尔一眼。

“……明天见。”

贵以年顿了顿，还是答了她。

刚刚那句“他先走了”，他觉得就是等同于再见的意思，不曾想莱尔居然特地唤他。

贵以年想的是，他好歹要给莱尔点面子，毕竟她已经成为了荆棘王冠的一员。

他一说完，便消失在了楼梯口。

迟以岁见状，嘴角扬起更高，亦紧随其后地走了。

吉莹对于他们几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却不做置喙，她现下只要把莱尔带去军部基地就行。

等莱尔等人坐着军部专用的车来到军部基地，经过两重身份验证后，莱尔才终于入了基地内。

这还是由于莱尔他们皆是第一阶级的人，更有吉莹在侧，否则不会如此简单地只需两重程序，便能顺利通过基地的安检。

军部基地位于郊外，在辽阔的地方建立了堡垒，其外形却是纯白的，泛着冰冷的金属色彩，给人的感觉似是科研的试验所，而非军部的大本营。

吉莹自然知晓之后的安排，她领着莱尔几人路过一扇扇白色的金属门，在走廊尽头的最后一扇门刹住。

“莱尔，这里请你一个人进去。”吉莹的表情很是平常，宛若在谈及天气般随意。

莱丽没有阻拦，而是先缓语安抚道：“小尔，你一个人进去可以吗？我们在外面等你，不用担心。”

她自是相信军部不会对莱尔做出任何危害的行为，只是莱尔才回国不久，应当还未晓得军部的情况。

扶竞撇了撇嘴，不满地盯着吉莹。

“我不能进去吗。”

吉莹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颇为无情地说：“不行。”

荣容倒不像扶竞那样明知故问，他晶亮的瞳直直地睇着莱尔。

“阿尔妹妹，有什么事尽管呼唤我。”

荣容抬起自己的手，露出腕上的智能表，他先前已经与莱尔交换过联系方式，还故意设置了紧急呼叫他的快捷模式。

——当然扶竞也争着这么做了。

于是，此刻的他向莱尔提出同样的要求，“阿尔，呼唤我就好了。”

“谢谢大家的关心，我没问题的。”

莱尔的眉梢弯弯，清莹的眸闪闪如星，的确瞧不出半点慌张失措来。

“那我进去了。”

莱尔一边说着，一边准备推那扇纯白的门，结果门先自动打开了。

【莱尔，我扫描过了，确定这里没什么危险的东西，不过有一个能够高速运行的电子智能系统。】

在莱尔踏入这扇门前，111便启用了自带的功能，想为她排除一切可疑的威胁。

门里是一片空，四四方方的白色墙壁和天花板，什么都没有。

唯独在莱尔走到中央时，倏地有银蓝色的屏幕浮现在她的眼前，然后一个机械音在这偌大的密闭空间回响。

“莱尔小姐，你好，我是Seer。”

Seer？

【Seer？是你才骇过的那个Seer！】

111有些惊讶地失声道。

莱尔亦略为诧异，她直接问了出来。

“Seer，是我刚刚破了防火墙的那个吗？”

“是的，我就是被你在短短五秒内，非法干预了程序的Seer。”

这位Seer系统的语调并无丝毫起伏，但它所涉及到的内容却使111错愕得很。

【莱尔，它竟然知道你进入它系统的确切时间了！】

没错，莱尔确实在五秒内便取得Seer系统中心的访问操作权限，并利用全息影像做遮掩，还短暂地篡改过它的秘密数据。

——只为了令某个卧底的情报得以用邮件的形式，顺利地发送出去，而不被Seer监测到。

“Seer，是你找我来的吗？”莱尔不懂Seer的意图，只好直截了当地道出自己的困惑。

Seer否认了这点，“不是，请你来这里的是军部参谋长，而我负责测试你的……能力，莱尔小姐。”

“测试我的能力？”

“参谋长想了解莱尔小姐快速攻击Seer防火墙的方法，也希望你能再演示一遍。”

听完Seer传达的那位参谋长的请求后，莱尔稍稍迟疑了片刻，无论是方法，亦或是演示，其实她都无所谓。

只有一点在她考虑之内，那就是她所用的代码在此之前，恐怕未曾出现过。

她可以不解释来源，然而要让那位参谋长知晓这法子，还得叫他先弄明白她所使用的那些代码。

“Seer，你能精准捕捉到我进入系统的时间，那你知道我发出的指令是什么吗？”

莱尔又思索到了另一方面，Seer既然遵从军部，她便不可轻易把自己用过的代码交待出来。

不然，以Seer的智能程度，一定很快察觉出她做的手脚，纵使它无法追查到卧底情报的收发定位——因为她已经彻底删除她在Seer的那条行动路径，它顶多记录了她发的指令。

“我不知道，莱尔小姐，你使用的代码并不属于Seer系统中的任何一种，所以我没办法解析。”

Seer实话实说。

【那可太好了，莱尔，咱不用害怕暴露了。】

111登时欢呼起来，莱尔需掩护卧底，并协助卧底成功传送情报，但同时也要保障她自身的安稳性，即她帮卧底的前提是她自己不受阻碍。

一旦莱尔被人发觉她跟卧底有所关联，那她势必会被监视或控制，这般肯定不利于她完成任务。

只是莱尔也不想被军部与Seer盯上，她干脆结合这世界的最高级智能程序，重新编写了另一段能破解Seer防火墙的代码。

“Seer，执行这条指令，就能从外部直达你的系统核心处。”

莱尔在银蓝屏幕上轻敲着指尖，她输入的那串代码可畅通无阻地穿过每一个智能系统的防火墙，修改当中的应用程序，获得内部的秘密数据。

她并非如普通黑客那般利用病毒或漏洞，连系统的加密都被她轻松解开，她用的是同注入攻击相似的方式，在她的手上却显得太过容易。

Seer是这个世界最高水平的智能系统，它被研发出来后，经受过无数的检测，明明拥有最难以突破的防火墙，偏偏莱尔无视了这些障碍。

哪怕由Seer的开发设计团队来，亦不可能比得上莱尔那么迅速的动作。

所幸Seer检查过无数遍，确保莱尔没有在系统里留下想长期控制它的后门，她也未曾窃取系统内的重要文件，即使她已经在系统中心操控自如。

“Seer已收到并分析莱尔小姐编入的代码。”

Seer这句话好像是在对莱尔说，又恍若在向另一个人汇报。

“……‘莱尔小姐，谢谢你的配合’——以上是参谋长要我转达给你的致谢。”

对于那位从头到尾都不现身的参谋长，莱尔不感兴趣，总归他这意思是她大概能走人了。

所以，她顺口答腔了，“不用客气。”

她的最后一个字眼刚吐露完，那扇洁白到发光的门便忽地开了。

门外无人等候，莱尔不急着立即迈出去，而是凝视半空的那面银蓝屏幕，笑意盈盈，语声朗朗。

“Seer，麻烦你了。”

怎么会有人对智能系统这样子说，Seer以为它此时仿佛是个人类，它竟萌发出所谓不可思议的情绪。

只因莱尔的态度自若得宛如将它放在平等的位置来看待，实则是莱尔原来作为系统的习惯始终不变而已。

“……不麻烦，莱尔小姐。”Seer的系统程序短时地紊乱了一下，仍旧无甚波澜地答了她。

“‘请你注意保密，尤其不要在外随便表现出你的能力’——这是来自参谋长的忠告。”

莱尔欣然颔首，“好，我收到参谋长的忠告了。”

等莱尔一出，背后的门又马上关起。

旋即，她的智能手表叮了两声，开始发亮，她低头一看，却见到新添了一个联络人。

西尔？

Seer？

【这家伙怎么偷偷加你好友！】

111顿时不爽地叫唤着，它认为Seer也是智能系统，很有跟它竞争莱尔随身系统的概率。

因此，111待Seer已陡然生出敌意来。

【没事，我很喜欢交朋友。】

莱尔对此倒是不以为意，虽然Seer是自己悄悄连接了她的智能手表，还擅自填上它的联系号码。

“小尔。”

不待莱尔多说，莱丽的声音率先在一旁骤起。

莱尔就睇见他们从隔壁的房门陆续出来，原来吉莹把扶竞几人安置在这儿。

“姐姐。”莱尔的眉目间尽是灿然笑意，软语喊了对方。

荣容及扶竞则先后行至莱尔的身侧，扶竞眯眼觑了觑荣容，而荣容却还冲着他笑得一脸纯良无辜。

且不论二人对莱尔的真实感受，总之他们所表达出来的行为都是不约而同地靠近她，反而使得他们在无形之中，碰撞出一些犹如针锋相对的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