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在鬼灭世界当救世主是否搞错了 > 第28章 雷电

在鬼灭世界当救世主是否搞错了 第28章 雷电

作者:粥粥姜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07 06:31:53 来源:文学城

无限城的回廊像一条蠕动的巨蟒,砖石地面在无规律地起伏、拼接,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腐臭混合的腥气。

我妻善逸站在一道刚合拢的墙缝前,黄色的羽织下摆随着气流微微晃动,却不见半分往日的颤抖。

他的眼睛半眯着,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唯有那对总是含着水汽的圆眼睛,此刻亮得惊人。

耳廓轻颤,捕捉着这座活城每一寸细微的声响——石砖摩擦的咯吱声、远处鬼血流动的汩汩声、还有……

一道刻意压抑却始终盘旋在附近的呼吸。

那呼吸声很特别。既带着鬼特有的阴冷滞涩,又残留着一丝人类时期的韵律,像被污泥浸透的琴弦,即便绷断了,余音里仍能辨出最初的调门。

是狯岳。

善逸的指尖轻轻搭上日轮刀的刀柄,触感温润。刀鞘是他亲手保养的,黄色的漆面上,三角形纹样被摩挲得有些发亮——那是爷爷桑岛慈悟郎留给他的羽织同款纹样,也是他此刻唯一的铠甲。

“躲躲藏藏的,不像你啊,师兄。”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回廊的杂音。

没有颤抖,没有哭腔,只有一种近乎冰冷的平静。

话音落下的瞬间,右侧三丈外的阴影里传来一声嗤笑:“哦?这不是我那只会哭鼻子的小师弟吗?进了无限城,胆子倒是壮了不少。”

狯岳的身影从扭曲的墙影中滑出,黑色羽织下的身躯比记忆中更瘦削,皮肤泛着鬼特有的青白,唯有那双眼睛,还残留着几分当年的倨傲,只是此刻被血色浸染,成了浑浊的暗红。他腰间的日轮刀泛着不祥的黑光,刀锷处隐约可见鬼纹蔓延。

善逸的目光落在那把刀上,耳中清晰地捕捉到刀身里流淌的、属于鬼的恶意。但更刺耳的,是狯岳话语里那个被刻意提及的词——“哭鼻子”。

最后一次听到爷爷的声音。不是通过耳朵,而是通过鎹鸦的转述——“狯岳成了鬼,我没脸见人了”。然后是那把切腹的刀,刺入腹部的闷响,老人最后一声叹息里,藏着怎样的绝望?

这些声音此刻在善逸耳中炸开,却没有让他退缩。他的听觉在无限城的干扰下反而变得更敏锐,精准地剥离出所有杂音,只剩下复仇的执念。

“壮胆子?”善逸缓缓拔刀,黄色的刀光在昏暗的回廊里亮起,“不,我只是想清楚了一件事。”

狯岳挑眉,暗红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轻蔑:“哦?废物也会想事?是想清楚自己待会儿要怎么死了吗?”

“我在想,”善逸的刀身微微倾斜,刀刃映出他平静的脸,“爷爷为什么要收你做弟子。”

狯岳的脸色骤然一沉,周身的黑气翻涌起来:“你想说什么?”

善逸没有说话。

他的耳朵在轰鸣,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那些被强行压在心底的声音在冲撞——爷爷切腹时,短刀刺入腹部的闷响;弥留之际,那声轻得像叹息的“对不起”;还有鎹鸦转述时,那句“我没脸见人了”里藏着的、碎成齑粉的骄傲。

这些声音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耳膜上。

“你说爷爷不懂力量?”善逸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他懂。他懂真正的力量不是用来杀人,是用来守护。他教你雷之呼吸,是让你劈开黑暗,不是让你变成黑暗!”

“闭嘴!”狯岳的脸色瞬间狰狞,黑色的雷光骤然暴涨,“那个老东西懂什么!他只会用‘正道’捆住所有人!我变成鬼,是因为我看透了——只有鬼舞辻大人给的力量,才能让人真正活下去!”

“活下去?”善逸猛地抬头,圆睁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却没有一滴落下。那泪水被某种更滚烫的东西焐着,在眼眶里翻涌成沸腾的岩浆,“像你这样,背叛师门,吸食人血,连阳光都不敢见——这叫活下去?爷爷就是因为你这种‘活下去’,亲手切开了自己的肚子啊!”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胸腔里积压的愤怒、悲伤、愧疚,轰然炸开。

他想起爷爷总在他哭着说“我不行”时,用那根敲过他无数次的竹棍,轻轻戳他的后背:“善逸,哭不是坏事,但哭完了,要站起来。”

狯岳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亢奋:“你以为我愿意被他天天念叨‘正道’吗?你以为我不想像你一样,只会一招也能被他护着吗?他看你的眼神,那种……那种好像你只要活着就好的眼神,你凭什么配得上!”

善逸静静地听着,耳中捕捉到狯岳话语里的嫉妒、不甘,还有一丝被掩盖的恐惧。

他想起以前训练时,狯岳总是在练不会一之型时,把木刀狠狠砸在地上;想起他每次看到自己偶然使出霹雳一闪时,眼底一闪而过的阴翳。原来那骄傲的外壳下,藏着的是这样扭曲的心思。

“爷爷从来没有偏过谁。”善逸握紧了刀,指节泛白,“他给你的,是他能教的所有。是你自己把它变成了毒药。”

“放屁!”狯岳怒吼一声,身影骤然模糊,“雷之呼吸·二之型——稻魂!”

黑色的刀光如骤雨倾泻,密集的斩击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直扑善逸面门。这一击比人类时期快了数倍,鬼的体能让雷之呼吸的速度突破了生理极限,每一道刀风里都裹着腐蚀般的鬼气。

善逸的瞳孔微缩,听觉在瞬间锁定了所有刀光的轨迹。最密集的地方,往往是破绽所在。

“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雳一闪。”

黄色的闪电骤然划破黑暗。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善逸的身影在刀网中留下一道残影,日轮刀精准地斩向狯岳招式衔接的缝隙。

“叮!”

金铁交鸣的脆响震得回廊嗡嗡作响,狯岳只觉一股纯粹的爆发力顺着刀身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攻势瞬间瓦解。他踉跄后退,难以置信地看着善逸:“你的速度……怎么可能?!”

善逸没有追击,只是保持着拔刀的姿势,金发在刀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爷爷教我的,不止是呼吸法。他教我,害怕的时候,更要看着敌人的眼睛。”

“少拿那个老东西压我!”狯岳被戳中痛处,眼中血色更浓,“他已经死了!被我气死的!切腹自尽,死得像条狗!你以为你替他报仇?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是啊,爷爷死了。”善逸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让狯岳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所以我更要让你知道,他教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响起平稳的呼吸声,如同雷鸣前的蓄力。黄色的雷光在他周身亮起,比刚才更加炽烈。

“你只会一之型!只会这招废物招式!”狯岳看着那熟悉的起手式,反而笑了起来,笑得癫狂而扭曲。

黑色的雷霆在他身后凝聚成巨大的鬼面,獠牙外露,双目燃烧着暗紫色的火焰。那是融合了鬼力的、扭曲的雷之呼吸,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

“雷之呼吸!”

黑色的雷龙咆哮着冲出,所过之处,石砖融化,空气沸腾,连无限城的回廊都被这股力量扭曲变形。狯岳站在雷龙身后,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狞笑:“去死吧!善逸!让你和那个老东西一起下地狱!”

善逸的耳中,此刻只剩下雷龙呼啸的轰鸣,和狯岳那句“一起下地狱”。

爷爷不会下地狱的。

该下地狱的,是你。

善逸的呼吸骤然变了。不再是以往那种需要强迫自己镇定才能维持的节奏,而是一种全新的、属于他自己的韵律。

狯岳瞳孔骤缩,他感觉到一股从未见过的雷之气息在善逸身上凝聚——不是他那种被鬼力扭曲的阴冷,而是带着灼热温度的、仿佛能焚尽一切罪恶的光芒。

“雷之呼吸……”善逸的声音里,哭腔未散,却多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七之型——”

黄色的雷光从刀身爆发,不再是单纯的迅捷,而是带着层层叠叠的热浪。

“火雷神!”

善逸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不是一道,而是六道。六道黄色的闪电如同活过来的光链,在黑色雷龙的攻势中穿梭、折返、碰撞。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惊雷般的爆响;每一次斩击,都精准地落在雷龙力量最薄弱的节点。

“不……不可能……”狯岳的刀被震飞,黑色的身体在黄色雷光中发出灼烧的滋滋声。他想逃,却被那光芒牢牢锁定。

他看到善逸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平静,仿佛在看一个早已注定结局的悲剧。

“为什么……为什么你学会了七之型……”

狯岳的话没能说完。

第六道黄色闪电落下时,精准地穿透了他的防御,斩向他的脖颈。那把曾被他鄙夷的、只够使出一之型的日轮刀,此刻却比任何武器都要锋利。

“因为,”善逸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清晰得像在咫尺,“我记得爷爷教我的每一个字。”

“噗嗤。”

刀身入肉的轻响,盖过了雷龙最后的哀嚎。

狯岳的头颅滚落在地,暗红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还在为眼前的一切感到困惑。他的身体在几秒内迅速崩坏,黑色的血水流淌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最终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在无限城的阴影里。

-

桃山的雨,总是带着一股湿冷的黏腻,像善逸记忆里城市角落发霉的木板,缠在皮肤上,怎么也挥不去。

他缩在山道旁的灌木丛里,牙齿咬着袖口,把呜咽声死死堵在喉咙里。身后不远处,那间简陋的木屋还亮着灯,昏黄的光晕透过纸门,在雨幕里晕开一小片暖黄,却让善逸觉得比城市里最暗的巷弄还要可怕。

“呜……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他抱着膝盖,金色的短发被雨水打湿,一绺绺贴在额头上,“那种训练……简直是地狱啊……我肯定会死的……”

今天的修行是挥刀一千次。当他第两百次握不住刀,让那沉重的日轮刀哐当落地时,师傅桑岛慈悟郎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沙哑的声音像磨过石头:“捡起来,继续。”

没有责备,没有不耐烦,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就是这种平静,比任何怒斥都让善逸心慌。

他知道,师傅对师兄狯岳也很严格,但狯岳不一样。狯岳的眼神里有火焰,挥刀时带着一股狠劲,仿佛刀本身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而自己呢?

善逸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这双手,曾经只会做些跑腿的活,只会数着手里少得可怜的铜板,只会在被那个女孩哄骗时,笨拙地把所有积蓄递出去。它们从来没握过刀,更别说用这刀去砍杀那些传说中吃人的鬼。

“我根本不行啊……”他吸了吸鼻子,雨水混着泪水滑进嘴里,又苦又涩,“爷爷他看错人了……我这种废物,怎么可能成为鬼杀队的剑士……”

一年前,他还在城市的泥沼里挣扎。那个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女孩,说要和他远走高飞,过好日子。他信了,把打零工攒下的、甚至偷偷借了高利贷的钱,全都给了她。然后,他等来的不是私奔的约定,而是债主凶狠的拳头,和女孩跟着另一个男人消失的背影。

就在他被打得蜷缩在地上,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冰冷的巷口时,桑岛慈悟郎出现了。

老人穿着一件印着三角形图案的黄色羽织,背着一把长刀,眼神锐利得像鹰。他没说什么,只是几下就打跑了债主,然后蹲下来,看着鼻青脸肿的他,问:“想活下去吗?”

善逸当时已经懵了,只是本能地点头。

“那就跟我走。”老人替他还清了债,把他带到了这座与世隔绝的桃山。

他第一次有了一个“家”,哪怕这个家的日常是无休止的训练;第一次有了一个可以称为“亲人”的人,哪怕这个人总是板着脸,训练起来毫不留情。他叫他“爷爷”,老人没反对,只是偶尔会在他喊完后,眼神柔和那么一瞬间,快得像错觉。

还有狯岳师兄。

善逸刚来时,狯岳已经能熟练地使出雷之呼吸的好几型了。他总是挺直着背,眼神里带着一种少年人的骄傲,偶尔会在善逸被师傅训斥时,转过头,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

“连刀都握不稳,还敢来学雷之呼吸?”有一次,善逸又一次因为力气不足摔倒,狯岳路过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师傅真是浪费时间。”

善逸想反驳,却张不开嘴。他确实很笨。别人学一次就会的呼吸节奏,他要练上百次才能勉强记住;别人挥刀时干脆利落,他总是哆哆嗦嗦,生怕刀会掉下来砸到自己。

他唯一能稍微跟上的,只有雷之呼吸的一之型·霹雳一闪。

那是一种追求极致速度的斩击,需要将全部的力量和呼吸凝聚在一瞬间。善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学会这个。也许是因为他太害怕了,害怕到极致时,身体会本能地想要逃离,而那一瞬间的爆发,恰好契合了霹雳一闪的要义。

可这恰恰成了狯岳厌恶他的理由。

狯岳精通雷之呼吸的二至六型,唯独卡在了一型上。那看似最简单的爆发,对他而言却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坎。每当善逸在练习中偶然使出一次还算像样的霹雳一闪时,狯岳的眼神就会变得更加阴沉。

“只会一招的废物。”他会冷冷地丢下这句话,然后转身,用更快的速度挥舞着刀,仿佛要把心里的郁气全都发泄在木靶上。

善逸不懂。他其实很羡慕狯岳。羡慕他的天赋,羡慕他的自信,甚至羡慕他能被师傅寄予厚望。他把狯岳当成大哥,想过要和他好好相处,可换来的总是冷眼和嘲讽。

雨越下越大了,打在树叶上噼啪作响。善逸冻得瑟瑟发抖,却不敢回去。他怕看到师傅失望的眼神,怕听到狯岳刻薄的话语。

“要不……逃走吧?”这个念头像野草一样冒出来。他可以回到城市里,哪怕继续过着以前那种颠沛流离的日子,也好过在这里每天被恐惧和挫败感淹没。

他悄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朝着与木屋相反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下挪。山路很滑,他好几次差点摔倒,心脏砰砰直跳,既怕被发现,又怕在这漆黑的山里遇到什么危险。

就在他快要挪到半山腰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喝:“站住。”

善逸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他缓缓转过头,看到桑岛慈悟郎站在雨里,黄色的羽织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里还拿着一把伞,却没有撑开。

“爷……爷爷……”善逸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了上来,“我……我不是故意要跑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老人一步步走近,雨水顺着他脸上的皱纹滑落,“只是觉得自己不行?只是想逃避?”

善逸低下头,不敢看他:“我……我真的很努力了……可是我做不到……我学不会其他的型……我肯定会辜负您的……”

“谁说你要学会所有的型了?”老人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少了几分平日的严厉,“雷之呼吸的精髓,不在于你会多少型,而在于你是否能将每一招都练到极致。”

他顿了顿,看着善逸:“你以为狯岳很强吗?他是很有天赋,但他的心太杂了。他总想着超越,总想着证明自己,却忘了呼吸的本质是什么。”

善逸愣住了。

“你害怕,这不是坏事。”老人继续说,“恐惧会让你更加谨慎,会让你在绝境中爆发出求生的力量。但你不能被恐惧困住。”他伸出手,粗糙的手掌落在善逸的头上,轻轻拍了拍,“抬起头来,善逸。你不是废物。”

那一刻,善逸感觉心里某个紧绷的地方,好像松动了。他抬起头,看着老人被雨水打湿的脸,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睛里,此刻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可是……”

“没有可是。”老人收回手,转身,“跟我回去。明天继续训练。”

善逸看着老人的背影,黄色的羽织在雨幕中格外显眼。他吸了吸鼻子,抹掉脸上的泪水和雨水,默默地跟了上去。

他还是很害怕,害怕训练的痛苦,害怕未来的挑战,害怕自己终究会失败。但他不想再逃了。

至少,不能让这个愿意称他为“弟子”、给了他一个家的老人,彻底失望。

后来,有一次,他又为了躲避训练爬上了树。那天天气很糟,乌云密布,雷声滚滚。他缩在树杈上,心里念叨着“爷爷对不起”,又想着“再躲一会儿就回去”。

突然,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炸响。他只觉得眼前一亮,全身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瞬间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他躺在床上,头痛欲裂。师傅坐在旁边,正用布巾擦着他额头上的冷汗。

“醒了?”老人的声音有些沙哑,“被雷劈了还能活下来,算你命大。”

善逸动了动,感觉浑身都疼。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手感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旁边的铜镜里,映出一个陌生的身影。原本乌黑的短发,不知何时变成了耀眼的金色,像阳光落在上面。

“我的头发……”他愣住了。

“大概是被雷劈的吧。”老人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只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也好,显眼点,省得下次躲起来我找不到。”

善逸看着镜中的金发,又看了看老人身上那件同样印着三角形图案的黄色羽织,突然鼻子一酸。

他还是只会雷之呼吸的一之型,还是会害怕,还是会在训练到极限时想要哭泣。但他留了下来,一天又一天,挥着那把曾经让他畏惧的刀。

直到一年后,师傅告诉他:“可以去参加最终选拔了。”

他站在桃山的山口,回头望去,木屋的方向静悄悄的,没有看到师傅的身影。

-

回廊恢复了寂静。

善逸站在原地,黄色的日轮刀垂在身侧,刀刃上的血迹缓缓滑落,滴在地上,晕开一小朵暗红色的花。

他维持着挥刀的姿势,过了很久,才缓缓松开紧握刀柄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此刻骤然放松,反而有些发颤。

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汹涌的情绪便如决堤的洪水。

“爷爷……”

他蹲下身,额头抵着冰冷的石砖,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压抑的呜咽。不是害怕,不是懦弱,而是积攒了太久的悲伤、愤怒、委屈,在复仇完成的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出口。

“我做到了……”他用袖子抹着眼泪,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我替你报仇了……爷爷……”

金色的短发被泪水打湿,黏在脸颊上。黄色的羽织在他颤抖的肩膀上起伏,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在无人的角落舔舐伤口。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不知从何处吹来,拂过他的金发,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那感觉,像爷爷的手,轻轻落在他的头上。

一个模糊的、却无比清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温柔得像桃山的阳光:

“善逸,你是我的骄傲啊。”

善逸猛地抬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仿佛看到了那个穿着黄色羽织的老人,站在光芒里,对他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欣慰的笑。

“爷爷……”他捂住脸,放声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却不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终于可以对那个在天堂的老人说一句:

“我没放弃啊。”

哭吧,爷爷说过,可以哭。

但哭完之后,要站起来。

善逸擦干眼泪,握紧了日轮刀。黄色的刀光在他身后亮起,像一道永不熄灭的路标,指引着他走向还未结束的战场。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沉睡才能战斗的少年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