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打火机。”
“打火机是什么?”
秦刃一边用打火机点燃蜡烛,一边皱着眉头想了想。
“这个……就跟你们那里的火折子差不多。”
火折子,柳轻月知道。
他好奇的伸出手,正想要去拿秦刃手里的打火机,手里就被塞了个圆柱形的东西。
“这个又是什么?”
“这个是手电筒。”
秦刃说着,就按亮了手电筒上的开关。
手电筒的灯光很亮很亮,要比秦刃点燃的蜡烛亮多了。
柳轻月看着亮起来的灯,便用手电筒对准自己,开始傻乎乎开灯关灯。
秦刃在一边提醒他,“不要对着自己眼睛,会把眼睛给照坏的。”
柳轻月点了点头,他把手电筒照向了其他地方,又开始沉迷于开灯关灯了。
这会儿秦刃有点累了,他今天一天跑来跑去,他自己又是一个伤员。想到这里他也不管柳轻月了,就关了地下室的房门出去了。
看着秦刃离开,柳轻月又一个人玩了一会儿手电筒,就抱着秦刃给他的电棒躺下休息了。
秦刃给他弄来的床,是一个单人的折叠床。
床上铺了一条褥子,一张软垫,还盖了两床被子。
因为知道秦刃不是坏人,今天还救了他一次,他就没有昨天那样防备了。
刚好他确实累坏了,不知不觉人就睡着了。
次日上午九点,外面突然响起了陌生人的说话声。
柳轻月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凑到地下室的房门前,他就透过门缝朝着外面看过去。
此时的院子里秦刃正在跟人说话,柳轻月发现他与秦刃的情况一样,他也听不懂秦刃这边的人说的话。
不过好在,他听不懂其他人说的话,还是能够听得懂秦刃的话的。
秦刃说:“谢谢三叔,我这边不需要什么东西,我的手里还有一点钱,你放心好了,饿不到我的。”
秦刃对面的中年男人说了什么,然后就把两箱东西放在了地上。
秦刃又跟对方客套了半天,这才把人从家里送了出去。
来人叫秦福珉,是秦刃爷爷的哥哥的三儿子。
秦刃爷爷一辈子就一个儿子,那就是秦刃早逝的父亲。
如今爷爷去世了,爷爷这一脉就只有秦刃一个人了。
按照辈分,秦刃要叫对方一声三叔。
对方昨天下午就来过一趟,当时秦刃开着老头乐去镇上了,所以对方只好今天又过来了一趟。
秦福珉已经不住村里了,他家现在搬到了县城里。
因为不久前秦刃爷爷去世的事情,秦福珉的父亲身体看起来也不大好了,他最近就经常带着家人回村子里看看。
昨个听说秦刃回来了,还出了车祸,他就想要过来看看。
如今见秦刃精神还不错,伤势看起来也不算严重,他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
秦刃把人送出去,就把对方送的东西放进了厨房。
为了防止自己忘了还礼,秦刃就找了一个笔记本,把这件事记在了笔记上。
其实他不喜欢走亲戚,也不喜欢送礼送来送去的。
但是现在爷爷不在了,很多关系都是爷爷那辈的。
这些长辈不放心他一个人,他也不好意思辜负了他们的好意。
秦刃把这两天别人送的东西,一五一十的全部给记下来,就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再次出发。
昨天他过去太晚了,还因为救小贼耽误了时间。
今天他要早点过去,才能把他买的东西卖出去。
听说秦刃又要去那边,好不容易安逸一下的柳轻月就有点不想动。但是转念想到他的家人,他还是连忙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出发。
两个人在出发之前,都吃了一些东西。
柳轻月吃了半碗泡面,一个荷包蛋,还吃了一根鸡腿。
秦刃吃了一碗泡面,两个荷包蛋,一个鸭蛋,还吃了半份的炒鸡肉。
这些都是秦刃早上做的,想着今天估计会很辛苦,早饭他就做得比较丰盛。
两个人吃饱喝足,秦刃给柳轻月找了一身新衣服。
柳轻月身上的衣服好看是好看,但是论保暖,论方便,还是没有现在的衣服方便。
还有就是他的衣服太打眼,完全不像是一个在逃难的,反而像是一块鲜美的肥肉。
秦刃给他找了一身新衣服,衣服是秦刃以前买的。因为尺寸有点小,他就没怎么穿过。
衣服的样式也比较古风,面料是麻布的,颜色偏深,有一种新中式的风格。
这种衣服比较宽松,立刻可以穿很多衣服。而且看起来也不算很另类,很像是古代普通农家人的衣服。
柳轻月把衣服换上,顺便用布斤把额头包裹了一下,这样就能把他的朱砂痣挡住了。
其实就算他穿得衣服宽松,也把头上的朱砂痣挡住了,但是他的身量依旧像是个哥儿。
不过他换了衣服,包住了额头,脸上再弄脏一点,确实没有之前看起来那样打眼了。
等到把一切都准备好了,秦刃就带着他一起进了通道。
这时候是上午的十点半,对面的世界是一个大晴天,走在太阳下温度还是挺高的。
秦刃觉得有点热,就把外套脱了下来。
秦刃对柳轻月问道:“你们这边为什么会这样乱?”
柳轻月闻言回答道:“大邕的北方连续遭遇两年大旱,百姓颗粒无收,朝廷不仅没有派发赈灾粮,还加重了徭役赋税,整个北方就突然间乱了起来。”
柳轻月就是个小哥儿,平日里一直被养在深闺里,他对大邕的情况知道的很少,也很片面。
大邕会突然乱起来,应该不止北方连续大旱,肯定还有很多其他的原因。
因为他们从王都往南逃时,听说北方的边境也被攻破了。
在大邕的北边,还有一个国家叫蔺克。
蔺克一直与大邕关系恶劣,蔺克的军队经常骚扰大邕北方边境的百姓。
如今大邕北方大乱,蔺克肯定也没少掺和。
秦刃:“你与家人是从哪里走散的?”
柳轻月:“我们走散半个多月了,是在更加北边的苑湘府。”
“北边乱了,你们这是打算往南方去?你家人有没有说过,你们具体要去哪里?”
“我们要去虞洋府,我大堂兄在那边担任知府,虞洋府在大邕的最南边,那边靠海,还有不少驻军,那里会比较安全。”
听到柳轻月说他大堂兄是知府,秦刃心里也没有觉得多意外。
柳轻月确实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他的模样一看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对方的大堂兄是知府,他的父亲估计也有官职在身。
就是不知道,这样一个有官在身的人,怎么会把自己儿子弄丢了?
古代不都是很重男轻女吗?
如果柳轻月是一个女孩子,他这个当爹的不上心还说得过去,但是一个儿子就这样不见了,按道理对方应该很担心很着急才对,怎么会让他一个人流落在外这么久?
当然了,秦刃这样想,也不是说丢的是女孩就不该找,他就是对古代的人有一些刻板印象,总觉得古代人都是重男轻女的偏心鬼。
“那你知道我们现在距离虞洋府还有多远吗?”
“还,还有很远,我们一个月之前才从王都出来,路上走了差不多有小半月,之后我就与他们走散了。我当时身边只有一个侍女和一个随从,我们没有马车,也没有口粮,我们一路上就走得比较慢。”
说到这里柳轻月有点忧心道:“我们还是赶紧走吧,我们后面有不少的灾民,他们大多数都十分可怜,但是有的时候也很可怕。他们饿极了,会杀人取肉,还会……反正就是很可怕,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秦刃闻言点了点头,他把柳轻月的挎包拿了过来,只让柳轻月拿了一把电棒。
这样柳轻月走着会更轻松,他们赶路的速度也能更快。
之后他们连续走了一上午,柳轻月的脸色就有一点白,走路的时候还一瘸一瘸的。
秦刃拉着他在一棵树下休息,有点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脚上有伤?”
“没,应该是连续赶路,我的脚掌被磨破了。”
“让我看看。”
“不……”
不等柳轻月这边拒绝,秦刃就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脚腕,十分轻松的就把他的鞋子脱了。
柳轻月见状脸上一红,在心里骂了秦刃一句登徒子,嘴上却不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柳轻月红着脸说道:“你别看了,就是磨破了,休息休息就好。”
秦刃不大明白,他到底在害羞个什么劲,有一点无奈的对他说:“你别害怕啊,我不是恋足癖,不会对你做什么。”
不等柳轻月再开口说什么,秦刃就熟练的给他的伤口消毒,在破皮的地方打了个创口贴。
秦刃:“你这样不行啊,这样弱,要怎么走到虞洋府?”
柳轻月闻言有点委屈,“本来……就不能靠步行走过去,我们最好还是弄一辆马车。”
秦刃摇了摇头,“马车不行,马车我们没有办法带回去,说不定还会成为我们的累赘。要是……能从我那里弄一辆摩托,我们赶路速度就能快点了。”
“摩托是什么?”
“是一种车,就跟马车差不多。”
“那样怎么弄到?”
“暂时弄不到,等我有钱了才能买。”
这边的路况很差,想要开摩托只能开越野摩托。
而好一点的越野摩托,没有个几万块是不行的。
秦刃:“好了,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休息,之后看看能不能找个门……”
秦刃的话还没有说完,远远的就看见了两个人。
那两个人很快也看见了他们,因为秦刃的个头看起来很高大,他们就没敢轻易的靠过来。
他们在距离秦刃这边五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柳轻月见状心里就忍不住有一点的害怕。
柳轻月小声对秦刃道:“他们,他们是不是想抢我们的东西?”
他与秦刃都带了背包,两个背包里鼓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有不少好东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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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