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的欢乐过后,剩下的只有虚无。
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即便是像不死庇佑者这样的存在,也无法逃脱这如同世界法则一般的铁律,即便许久没有感觉到快乐,但只要愉悦的大雨褪去后,剩下的痛苦是和平淡无法相提并论的。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铁律存在,在成为庇佑者初期,我就放弃了追寻更加深层次的欢愉,而转向选择持续麻木这条道路。
也正是因为如此,久违的快乐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毫无防备地掉了进去,在漩涡中迷失了自己,以至于最终产生了这样的结果。
醒了酒后,痛苦随之而来。
虽说嘴上说着减少思考,但人想要做到完全不去思考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对于人类而言,思考是除了生存必要三大条件外的一件重要的事。
因此,我一次又一次推翻一些既定的结果,只希望能够在这一切之上构建全新的体系,可随着时间推移,在这个问题上我并未找到很好的答案,反而陷入了更深层的困惑,虽说我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自己的思考,但这一现象始终无法避免的向我撞来,终究有一天会将我整个人完全吞没。
所以我深知,这一切是有着时间限制的,但我无法确定那不断前移的悬崖峭壁何时会将我覆盖,也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应该停下脚步选择接受这样的结果,但至少现在的我还不能停下迈步,使命也好,任务也罢,还有各种的事情“囚禁”着我,等待着我去完成,或许有一天我会丧失斗志而坦然接受自己的结局,但至少现在,还应该继续去做那些事情,直到自己失去全部动力。
酒醒之后带来的最大感受就是头痛,以及能够切实感受到的,空洞无依的内心,众多事情都变得毫无头绪,而昨日的欢乐也不复存在,我似乎能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某些东西正在消失,但无法将它们抓住,这种绝望的感受虽说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但每每这种感受出现时,都意味着某些事情已经永远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
我无法捕捉到它们,这是自己的无能导致的,既然自己能够感受到它们的消失,那证明命运是想让我抓住它们,其实相比于能够感受到的事物,还有无数无法记得的事情已经彻彻底底的不见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涌出了一种莫大的悲哀,但我依旧想要试图抓住什么,即便在痛苦的海洋中溺水,在悲哀的高空坠落,但那种信念,那种想要冲破云层的愿望,都趋势着我向前迈步,在深海之中,我还是渴望看到从天空而降的神圣光辉。
但越是这样,痛苦就如同铆钉一般陷得越深,根深蒂固后,就无法从皮肉中拔出,它会不断抽走我的力量,不断蚕食我破碎的灵魂,直到我成为一具无法依靠自己能力行走的干尸。
最为重要的是,那时的我甚至无法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只能继续痛苦地存在下去,哪怕天崩地裂,世界毁灭,我都会以那种形态继续存在下去,永远无法消亡,这是一个令人感到绝望的事情。
所以我只能不断地去尝试,不断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前行走,既然这些事情无法回避,那我就只能以自己的全力去应对,若是无法将自己的灵魂割舍,那就全部奉献出去,若是无法将自己的□□出卖,那就将自己的躯干葬于树下。
在确定了这样的事实后,我似乎变得轻松了一些,虽说我清楚事情的本质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但对于人类这种生物而言,心理暗示往往有着十分恐怖的力量,这股力量是极其不稳定的,但同时也是无法估量的,只要能够合理利用这股力量,一定能发挥出前所未有的能力,但同样的,若是接受了某种非正面的心理暗示,人会在短时间内快速崩坏,这是一个完全无法阻止的事情。
所以我选择接受这样的心理暗示,并迈步向前。
但更令人绝望的是,就在我思考这些问题的瞬间,又有许多曾经我不想忘记的事情从我的脑海中消失了,在这样漫长的时间长河中,它们都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但我却将它们尽数遗忘,这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这些事情从重要变得如同没有发生,但我却无法再次将它们回想起来。
“那就放弃这些事情,继续迈步向前吧。”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起初的我无法理解这个声音,但随着她的不断低语,我开始渐渐理解其中的意思,的确,如果不尝试着改变的话,那一定是无法前进的,不,别说无法前进,甚至会开始控制不住的倒退吧,这样可怕的事情是我完全无法想象的。
如果在还没有完成所有使命前就坠入那可怕的虚无深渊,那岂不是全部的一切都完蛋了,而我自己也将变得毫无意义。
所以我必须要改变这样的局面,即便会变得更加痛苦,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同时,我必须要抓住什么东西,才能改变这样的现状,不过这个问题在我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需要去实施。
于是,我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离我不远的舞衣的胳膊。
“哎?你干什么?”她有些惊慌地看着我。
“抓住你了。”我笑着说道。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