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细雨绵绵,暂时没下暴雨。
林和谦告诉她,行李他已经提至附近酒店。
从前,她很爱这样的雨天,躲小房间里宅着,世界属于她。
她仰头撇开伞,微微感受细雨,让自己物理性进入冷静状态。
抛下道德感,她真得很想和他发生什么,体会下畸形爱恋的酸爽。
比如他深夜发个疯,把她按住,她会根据他的情绪值选择走向。
脑内天马行空,可实际见到他人,她又怂了。
他坐在酒店大堂吧,面前是两杯颜色鲜艳的鸡尾酒。纤长的手指置于唇边,那种形态是她一直喜欢的xp。
“陪我喝点酒。”林和谦用酒掩饰内心的渴求,雨夜,更想她在身边。
沐予紧张,暗中做个深呼吸。待内心平静后坐下,接过他手里的鸡尾酒。
当初明明是她冷脸抛弃的他,怎么能没出息地害怕。
都怪他长得迷人,她又颜控。那怎么办,他眼神略带审视地勾着她,让她只能低头或四处张望。
“你是小宝宝?需要人陪?”
“我可以是。”他愿意顺着她。
沐予尝了口酒,真苦,难喝。
男人总喜欢借酒浇愁吗?不理解。
破解深夜迷情的办法——直来直往。
沐予发挥自己冷酷理工女的力量,勇敢对视他略微迷离的双眼,“晚上我们不发生xing关系。”
他读数学多年,已经够直了,她更是一刀捅进他心里。
“我没说要发生。”
“有个企业家说他从来没喜欢过钱。”
“嗯。”林和谦认同她的攻击性,半承认半否认,“沐予,我是对你有所图,有些事情你心里知道,不用讲出来。”
“转系统。”
“转不了,bug了。”
“呵呵……怪不得未来世界你死了,你们的数字生命科技不太行呀。”
“说到数字生命,明天我得回校面对真正的数字了。”林和谦闷一口酒,“真是烦人。”
“烦人你还读数学博士?”沐予刀如利刃,“自找的。”
“好好好,我陪你做游戏更是自找麻烦。”
“好了,别搞无病呻吟的腔调,干脆给我拍照吧。”沐予理智值尚有余额,她不想浪费晚上的宝贵时间。
“拍什么照?”林和谦记得她不喜欢拍照,明明很貌美,却只会孤芳自赏。
“构思一下我最喜欢的死灵法师。”
沐予愿意抽时间稍微陪陪他,他出金钱,她回点情绪价值,合情合理。如果太过暧昧,她就拔腿跑。
她先跟着林和谦回房,进门按下服务铃,然后礼貌向扫地阿姨借拖把。
“哪里需要打扫?我来。”阿姨说。
“不用不用,我当武器打老公用。”沐予无视阿姨的困惑,“半小时后我再喊您,谢谢阿姨。”
沐予晃了晃拖把,没办法,酒店没有其他道具。
她不用说,林和谦已经知晓她要干嘛,只是脸上很难保持平静。
“你用拖把cos法杖,我能笑吗?”
“不能,不然真打你。”她毫无杀伤力地威胁。
他斟酌两秒,“那我又不是你老公,你打人不会被判家暴,算故意伤人。”
沐予也没理林和谦,她手持拖把一脸冷峻,眼眸瞬间黯淡。她通过自己凹姿势找画画灵感,让林和谦拍照记录。
“你表情太严肃正经。”林和谦镇定评价,“宣传图最好神秘一点。”
她微微睁大眼睛并张开嘴,把拖把往上举,盖住一只眼睛。
林和谦依旧摇头,“太冷了,眼神勾人一点。”
“勾人,怎么勾人?”
沐予坐到沙发上,一手放在沙发扶手上,撩起头发。
“眼神勾人,没让你姿势勾人……”林和谦难以形容,干脆直球,“你拿拖把撩人的样子好傻缺。”
沐予沉浸寻找立绘灵感。她又站起,双手环抱拖把,头微微倾斜,用迷离的眼神望向他。
林和谦承认这个姿势有点感觉了,但拿拖把真的很愚蠢,他又想笑又不能笑,只能先拍照记录。
……
半小时后,沐予把拖把还给了阿姨。
“你老公没死吧?”阿姨谨慎问了句。
“好着呢,千万别报警。”
沐予和上门,失去正经话题,她一时不知如何暖场。
沉默弥漫,不安感降临,她抓住行李箱。
“你回去了?”
“是呀。”沐予小眼神一直往他身上瞥,身体欲动未动,“你还有事?”
“回去睡觉,还是继续熬夜游戏?”
“问那么清楚干嘛?”
“随口问问。”
沐予见惯了他这幅样子,也是脑子一热询问,“你舍不得我?”
“你以为我离不开你?”
沐予起了胜负欲,“如果你想留我下来,可以直接用陈述句表达,一定要傲娇?”
“你这小坏人。”林和谦快步走至她面前,拦住她去路。
并拉住她的手。
“好啦……这些天谢谢你,早点睡,明天你还要回港。”沐予试图摆脱,他反而扣得更紧。
“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小坏人。”林和谦低下头,不让她告别。
空气中的黏腻让她不适,他的依恋让她气息不稳,意志不坚。
她真想答应说,好。
“你可以保持理智吗?”她提问。
“不太可以。”他靠近一步。
林和谦伸手摸到她肩膀,她往后一退,背靠上门,没有再往后的退路。
“沐沐……”他轻柔唤她,手鲁莽又无耻地将她按在门上。
“……”她挣脱不了,他的气息完全覆盖了她,她别扭讲话,“你可以别深夜发晴吗?”
“让我亲一下。”
林和谦无比怀念白天的吻,他琢磨不透她的心思。难道只是她说的那样,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心里那个白月光的自己。
她好坏,她难道不是在主动引诱他?
他手捧住她的脸,她侧头想躲,但来不及了。
林和谦不理会她的抗拒,倾覆上他的吻。
他们唇片相触,她却紧闭嘴巴不让他深入,拒绝互动。他尝试许久未能成功,只能暂时离开她的唇,停留在离她几厘米的地方。
“为什么不配合。”
“嗯?”沐予努力强撑自己的冷淡,“我现在吻你,等下岂不是要和你睡觉,那显得我很下贱,你很卑劣。”
她平时情绪稳定,说话温柔,如宁静的湖水。她擅长用柔情的声音说出尖锐的话语,作一把温柔小刀。
“那又如何?”现在他什么都顾不上。
“你找我,理由冠冕堂皇,为刀神,为自己的游戏。你能做到言行一致吗?”
“我图刀神,和南沐予,有区别?”他低沉问道。
“你终于承认啦?”
林和谦没有理智了,沐予的第一想法。男性一旦下半身控制上半身,讲什么道理都没用。
他想强行走出那一步,想暴力破坏他们之间的空气墙。
林和谦的手继续温柔轻抚她的脸颊,手指掠过她柔软的红唇。他试图往她内心靠近,“沐沐,张嘴,不然我换一个地方吻你。”
他声音温柔夹带威胁,她退无可退。
沐予放弃抵抗,“那就小一会。”
小一会,如夏日午后的暴雨,骤然降落。
他得到许可,急切地再覆深吻,撬开她的唇齿,与她舌尖纠缠。那个感觉,深入他骨髓的快乐,引出他长达两年的思念。
好醉人,沐予尝到了他嘴里的酒味。
他侵略性的吻,让她想起以前某个夏夜,他们出门没带伞,干脆尝试在雨里拥吻。
直到,雨停了,他放开她。
外面刚好下起暴雨,哗啦啦巨响,仿佛天漏。也许他也想起了以前的吻,投射回今天。
林和谦逐渐平复下急躁的进攻,化为绵长的细吻。
很久以后,他依依不舍地离开。
沐予很小声地吁了口气,脸泛起点微红。她感觉身体开始淋漓微雨,无法止歇。
她太清楚男性本能,连她都开始动摇。
“吻够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他昏了头。
“你就那么舍不得我?你这样也太可怜了。”
沐予用玩味的口气说着,林和谦“啧”了一句。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舍不得?”
沐予舔了舔自己的唇,而后咬住,给自己一点疼痛,点头确认。
情感债还是来了,她躲不掉。
如果可以,她更喜欢白天那种简单的相处模式,晚上太过沉重。她一不小心就会失去力度,伤人伤己。
她本意不想伤他,但为了推开他,她不得不说。
“对呀,提分手那个人,肯定更舍得放下一段错误的感情。”
林和谦的心立马强烈地灼烧起来。
分手,错误的感情。
那他现在在做什么,乞求分手者的回头?还是怜悯?果然有够可怜。
“你也知道?可是沐予,当年我又做错了什么?”
他的话包含恨意,穿过两年多的时间。他还委屈,不甘,可作为男人,很难坦率表达这些情绪。
沐予低头,他的情绪,她不忍见。
“我没出轨、没家暴、没不良嗜好,我爱你问心无愧,为你放弃留美,一心一意往我们未来努力。”他的情绪如暴雨般落下,“我请问,我错了吗?”
他当年真的不懂,一向柔柔弱弱的宝贝为何这么倔,是不是他哪里没做好。自我反省和pua了几个月,他也找不到答案。
只知道一个事实,他的沐予确实走了。
沐予摇摇头,她能理解他的恨,不能理解他放不下,明明分手理由说得很清楚。
阶级差异大,一直也没变呀。
“错了,你错了,人不能把感情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
“你倒是潇洒,我呢?”林和谦手按她肩膀,质问,“你走了,我呢。”
“过去的旧账,我不受理!”沐予让自己的声音比他更大,“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免得明早起床,尴尬地想按下轮回按钮,重启人生!”
林和谦无奈笑笑,“沐沐,你说得真对。”
她一下双脚离地,被他横抱起来,扔到大床上。
他的舌头再次长驱而入,粗暴又不耐烦地搅动着她。她都做不到回吻,只能被动接受。
他身体无比炽热,她感觉到,那种接触让她身体紧张地发麻。
夏衣太短,他的吻滑落至她的脖子、锁骨。她的手想按住他的头不让他继续,力大的男人却单手反剪她双手,将她牢牢固定住。
他的吻回到她脸上,舔过她薄唇后落在耳朵。舌头钻进耳朵,沐予再也忍不住,小声叫了起来,像只被欺负的猫。
“嗯……你,你别太过分……”沐予开始求饶。
他面色冷漠,实际全身都很热,热得发烫。他对她耳朵轻语,“沐沐,叫我。”
“阿谦……”沐予声音软得发颤。
“好宝贝。”
沐予要疯了,她闭上眼,放弃抵抗。
以前他们做的事,她清晰记得。他船上不像平时那般冷静淡漠,总把她弄得一塌糊涂。她叫过他哥哥爸爸主人,一起看过同人本,玩过各种play。
和他接吻的时候,她也会想,他这唇有没有亲过其他人,他的舌头有没有服务过其他人。
有没有呢?
“你有没有过其他人?”她小声问。
“没有。”他喘气在她耳边,“我只有过你。”
这回答让她沉沦。
“发生了,明早怎么办。”她只差最后一道心里的坎。
“怎么办呢?”他也在想,他可没有重启键。
投资失败不要紧,他还有很多钱。
情感债搞砸了,他还有机会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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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暴雨骤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