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华如水,更深露重。
乾宁宫中,天子居所,灯火黯淡,满室涎香。
尊贵的龙榻上, 睡梦中的梵云雀感受到自己的脸颊上时不时传来一阵酥麻之感,像是有人在抚摸自己。
烛火跳纵,光线忽明忽暗,映的她的容颜更加姱容修态。
梵云雀当即拧着眉心表达自己的不满, 那人嗓间却发出一声低沉的嗤笑。
“朕还未曾困乏,你倒是先睡上了。”
片刻过后,他放过了蹂躏梵云雀的脸颊,顺着她白皙滑腻的肌肤游走至颈侧,再探往胸前,指节随意的挑起她领口的盘扣。
一念崩塌之间,梵云雀骤然惊醒,瞪着眸子,和压在自己身上敞开衣襟的男人对视。
她顾不上太多,下意识地赶紧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镯子,确认这一切,口中喃喃自语:“居然是真的……”
沈轼不解:“什么真的假的?”
是真的!她穿越了!
因为就在刚才,她还是个因为熬夜加班猝死的社畜。
下一秒,她意外穿书绑定了一个神奇的红娘系统,成为了元启国暴君沈轼后宫中一位与她同名的妃子。
为了续命,梵云雀需得完成系统挽救书中崩塌世界,扭转国运,方可化险为夷。
系统在交代完相关信息后,就变作了一只金色的镯子戴在她的手上。
虽说这梵云雀贵为宫中的“云妃娘娘”,但实际上却是个接近冷落的弃妃,在这深宫内院之中毫无地位可言。
沈轼撑着双臂压落于她的脸侧,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像是虎视眈眈的猛禽在锁定自己的猎物。
她慢慢不敢随意乱眨眨眼睛,细细打量着面前这个仪态威严的男人,大脑飞速运转。
好熟悉的情节,她眼下该不会正在侍寝吧……
不是弃妃吗……
沈轼没有继续追问梵云雀刚才的那番话所谓何意,像是对待一件玩物般,大手扼住她小巧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
“好大的胆子!朕不计前嫌,愿再给你一番造化,你却如此肆意妄为,难不成要朕来服侍你?”
“……”
“罢了,朕是个男人,犯不着和你个女人计较这些床笫琐事。”
说罢,沈轼直接扯开梵云雀半边亵衣,露出的香肩冰肌玉骨,看的人眼热,他也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
肩上一凉,梵云雀怔了怔,忽觉他们接下来欲行何事,转而一脸惊恐,突然放声惊叫:“啊——!”
这一叫,整个乾宁宫的人都知道了。
候在门外的宫人们,垂着头纷纷听的耳根发烫,双颊也染上了一抹绯红。
不愧是九五至尊的真龙天子,定性是要比寻常人有能耐些。
沈轼的耳膜受到穿刺一般疼痛,大手一挥,面带愠怒,“给朕滚出去!”
听到沈轼发怒,梵云雀立马捂紧了胸口,忙不迭地的跑下榻,慌慌张张的冲向门外。
沈轼回首,看着那抹逃脱的柔弱身影,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莫非她真如宫人们传言的,开始变得疯癫不已。
翌日一早,玄武门大开。
远远望去,便看见一位英姿气爽的大将军身披战甲,脚踏宝驹,凯旋而归。
城中所到处,赞扬之声不绝于耳,黎濯也是早已司空见惯。
他没有过多停留,而是快马加鞭地向皇宫疾驰而去。
黎濯呈上捷报与敌国降书,沈轼大喜,遂设下庆功宴替他接风洗尘。
午后,仲夏的蝉嘶搅碎宫闱寂静。
御花园内绿树成荫,是个避暑纳凉的好地方,不远处的湖心亭中传来阵阵女子的谈笑声。
只见一群光鲜亮丽的女子围坐在一起,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聊的不亦乐乎。
在这其中,唯梵云雀一人坐立不安,她的指节死死扣住白玉杯盏,冷汗浸透身上的华丽的宫装。
林婕妤见梵云雀双颊通红,头冒虚汗的,怕她是中暑了,关切的问到:“云妃娘娘可是身子不舒服?”
“啊……本宫无碍……”梵云雀回过神,纤纤玉手抚上自己发烫的脸蛋。
她对昨晚的事情心有余悸,还没适应如今的身份,又被拉去参加姐妹们的茶话会,一直小心谨言慎行,生怕自己漏了馅儿,能不紧张吗?
冰凉的镯子碰上来,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
林婕妤吩咐身后的宫女:“去给云妃娘娘拿把大些的扇子过来扇。”
“是,娘娘。”
说罢,林婕妤微微一笑,玉手轻抬,将那装满五颜六色果子的精致银盘缓缓地推向坐在对面的梵云雀面前。
“娘娘,您瞧,这些可都是今儿个早上刚从岭川加急送进宫里来的新鲜荔枝呢!个个都圆润饱满,晶莹剔透的,娘娘您也快快尝一个吧。”
她回了神,广袖扫开果盘,故作镇定道:"本宫素来不喜甜腻之物。"
见梵云雀并不接受自己的好意,林婕妤也不恼。
反而是将话锋一转,说到了明日即将归朝的骠骑大将军——黎濯的身上。
林婕妤:“黎将军此番征战金吾,七战七捷,为元启立下汗马功劳,说不定陛下会再给他官职提上一品。”
一旁的叶答应执扇掩唇轻笑:"黎氏先祖追随先皇马上取天下,最高也不过才挣个正三品。如今黎小将军年纪轻轻就能平定金吾七部,陛下直接封他做镇国大将军也不是没可能。”
“可不是嘛。”容嫔接过话茬儿:"小黎将军弱冠之年便要掌镇国将军印,这般恩宠,开朝以来可是头一遭,真是后生可畏啊。”
这时,一位贵人突然反驳到:“唉,那可不一定啊,黎将军的父亲血染沙场,只可惜英年早逝。倘若他还在的话,估计这会儿和自己儿子不相上下吧……”
一时间,众人接连噤了声,听到这番话时都难免不倒吸一口冷气。
"妹妹慎言!" 林婕妤突然截住话头,绞进了手中的帕子,她环顾四周,生怕有人将此事给听了去。
"此事万万不可再提!"
为何不能再提?
梵云雀听她们聊的云里雾里的。
亭中陡然寂静起来,傍水的竹林上忽有飞鸟振翅。
受人提点后,那贵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了大忌,惊的手中的茶盏倾出半数茶汤。
“扑通一声”那贵人惊慌失措跪在地上,对着自己的历脸就开始掌掴,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我是个没脑子!还请各位姐姐大人有大量,就当妹妹我今日没说过这话。若还有下回,我就让宫里的嬷嬷割了我的舌头去!”
一声声清脆的巴掌声在亭中传开,一旁的众人都看在眼里。
其实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不过梵云雀压了她们一头,所以才没人敢上前劝说。
梵云雀开口道:“行了,快起来吧。日后说话仔细些便是了。”
她也不知那贵人犯了什么忌讳,也不敢乱说话。
贵人:“多谢云妃娘娘开恩!”
梵云雀对这后宫的姐妹茶话会并不感兴趣,便随扯了句自己犯瞌睡,撂下众人回自己的芙蓉宫去了。
等人一走,刚才说错话的贵人开始后怕,顶着两边的高高肿起脸颊,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到:“云妃娘娘不会将我刚才的话,拿到陛下面前说吧?”
林婕妤慢条斯理捻起盘中中冰湃的荔枝:" 妹妹尽管放心。陛下现在可看不上她,她的风光日子早就被自己作没了。”
众妃闻言皆以纨扇遮面,纷纷低下头无一人敢多言。
晚上的庆功宴,除了帝后以外,妃位较高的几个妃子也去了,当然梵云雀也包括在内。
落座后,梵云雀终于见到了那位传闻中的黎大将军,他的名字可是在短短一日之内就响彻了自己的耳畔。
隔着竹帘,梵云雀窥见黎濯约仅是弱冠年华,却已显露出非凡的气度。
他身形高挑而挺直,身着一袭素雅洁白的锦袍,宛如一棵苍松傲立于天地之间,墨发用玉冠高高束起,眉眼间虽透着些许疏淡,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
梵云雀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黎濯身上游走,心中暗自惊叹世间怎会有如此这般俊秀之人。
爱好美色,乃是人之常情。
何况,她又不是什么断情绝欲之人。
不远的黎濯察觉到有一道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他眉头微皱,顺着那道目光望去,一眼便看到了那皇帝宫中备受冷落的云妃。
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时,梵云雀只觉得一股寒意扑面而来,瞬间让她回过了神来。
灯影中,梵云雀攥着半卷竹帘僵立当场,双颊滚烫直烧到耳后。
偏生要端出个滴水不漏的笑容,却见黎濯侧首避过她目光时,喉间逸出声几不可闻的冷哼。
黎濯负手而立,心中暗道:"云妃莫不是沈轼那厮冷落得狠了,竟在宫殿之上对一个外男傻笑。"
见黎濯毫不领情,梵云雀娥眉轻蹙,气不打一处来:这黎大将军真是了不得!
忽闻鸣鸾佩环之响,沉香雾霭中现出两道身影,沈轼一身明晃晃的龙袍而立,身侧陆依云打扮清雅端仪。
沈轼有后,多年来却独宠陆依云一人。
昨夜破例宠幸自己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今日设宴皇后都没来,却来了身为贵妃的陆依云,可见沈轼意有“宠妾灭妻”之势。
昨晚灯黑,梵云雀还没好好看清沈轼的长相,冕旒晃动见隐约得见:身躯凛凛,约莫而立之年,剑眉星目,不苟言笑。
沈轼面冷,旁边的陆依云倒似被新雪遮盖临寒独开的寒梅,高傲又夺目。
琼宴初启,梵云雀便见陆依云挥挥袖子,掠过沈轼竟是径自端坐于案前。
"莫不是这陆依云在和沈轼闹脾气?"
梵云雀暗忖。
珠帘微动间,沈轼看了眼悬在半空的手掌,也没说什么,还巴巴的跟了上去。
她倒是好奇,这陆依云究竟是多受沈轼宠爱?
竟敢在九重殿前这般无视沈轼的殷勤。
她悄然抬起自己手中的镯子捕捉二人的信息,只见沈轼的情丝百转千回终其缠绕这陆依云。
但见陆依云情丝翻涌,呼之欲出,分明直指这元启天阙之外。
这般浓烈的情意竟与沈轼无半分纠葛。
真是不可思议!
他爱她,她却不爱他,她爱他。
梵云雀觉得自己好似是发现了什么关于帝妃不合的惊天大秘密,她努力克制住自己八卦又激动的内心。
整场宴会下来,梵云雀始终凝眸于主位之上的帝妃二人。
沈轼是何等身份尊贵之人,居然还亲力亲为的给陆依云布菜。
偏生那陆依云端坐不动,任凭案前珍馐堆作小山,始终表情未动分毫。
不过多时,陆依云起身,眼波清冷,云锦裙裾一曳而过,竟是将满座喧哗都抛在身后就离开了。
这般行迹,梵云雀更是好奇让陆依云这般高高在上之人寤寐思服的,究竟是何等人物?
宴会方散,黎濯正准备出宫,后颈骤然漫起杀意之气。
抬头望去,楼阙的阴影中蛰伏着十数位高手。
这般阵仗,可不简单。
黎濯不屑一顾,没想到沈轼那家伙,这么迫不及待就想要送他上路。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凌厉的剑风直面黎濯而来,只见他侧身往后一闪堪堪避过直取命门的寒芒。
随即,青玉冠上垂落的流苏应声而断。
刚才的一剑只是他们行动开始的信号。
眼下,刺客们倏然自飞檐处倾泻而下,以杀阵相困黎濯,想用以少胜多的方式,取胜眼前的这位武艺高强的大将军。
武官入禁庭不得持刀,黎濯只能和刺客赤手相搏。
黎濯身手矫健徒手折了其中一人筋骨,反手夺过一把带着余温的利剑为他所用。
奈何黑衣影如潮叠浪涌,所用的刀械上还淬了毒,黎濯只觉被伤的右臂已经开始麻木脱力,经脉暴起如虬枝,剧痛难忍连剑柄都要握不住了。
黎濯忽的折身往盘龙池畔疾奔,引得追兵在回廊间撞作一团。
子夜更漏声声催命,他踉跄撞开最近一处宫门时。
月轮满盈,皎洁的清辉泼在一块烫金匾额之上。
"芙蓉宫"三字赫然在上。
彼时,烛影摇红的寝阁内,梵云雀正卧榻上酣眠,纤长的睫羽随呼吸轻颤。
黎濯染血的白袍已卷过窗棂,先前的伤口仍在汩汩渗血,衣袂翻飞处好似绽开朵朵红梅。
"哐当"巨响里妆奁倾覆,金色的铜镜碎裂成几块躺在地上。
这般惊天动地的响动,饶是醉卧高唐的湘君也要惊醒。
"何人放肆!"梵云雀惊坐而起,掀开纱帐的瞬间,看见满地狼藉的妆
台,以及一道那道摇摇晃晃的身影。
她青丝散乱未及绾,赤足踏向屋外,异常浓烈的血腥气之在狭小的屋内弥漫开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此刻,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身体紧绷着。
随之而来的是面前的屏风应声而裂。
黎濯踉跄着破开残木,白袍浸血,眉间煞气更胜手中所执寒刃。
月光映在他脸上,照见他眼底尚未褪去的那股杀意。
刹那间,两人四目相对,“救……”求救的话语还未说出口,那柄玄铁剑刃已贴上梵云雀白皙如玉的脖颈。
黎濯喘息间喷薄的热气拂过她耳畔:"娘娘现在搬救兵,此刻怕是不及臣的剑快。"
居然是黎濯的声音!
这个时候他不是早就该出宫了吗?
怎么到这儿来了?
见面前的女人没动静,黎濯又将剑身逼近了几分,几乎快要刺破梵云雀的皮肤。
感受到颈间的那股若有若无的刺痛感,梵云雀才缓过神。
此时,暗卫已经跟丢了黎濯的踪迹,依稀记得他是往芙蓉宫这边逃了。
秉持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原则,他们自然也追到了这芙蓉宫中。
今晚,这座早已清冷多年的芙蓉宫又得以热闹了起来。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响动,警觉的黎濯瞬间收剑。
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绕到了梵云雀的身后。
还未等梵云雀反应过来,一只强有力的大手便如铁钳般紧紧捏住了她那白皙纤细的脖颈。
与此同时,冰冷的剑身再次抵住了她那不堪一握的腰肢,锋利的剑尖透过衣物,几乎要刺破她娇嫩的肌肤。
黎濯微微俯身将嘴唇贴近梵云雀的耳畔轻声说道:“云妃娘娘,我们又见面了。今晚您是否能够安然无恙地度过,这可就要看娘娘您的悟性如何了。”
说话时二人贴的极近,又因事发突然梵云雀只着一件里衣,她甚至能感受身后那人身上炙热的温度,引得她娇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至此,话语中的威胁之意已是不言而喻,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梵云雀心中看不惯对他那副死到临头却还要硬装出强硬姿态的样子。
只见她紧闭双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哼!将军闯宫弑妃的胆色,本宫自愧不如。如今这局势,到底是谁有求于人呢?恐怕不是本宫吧?”
她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继续说道:“难不成黎将军求人办事就是用这样恶劣的态度么?若真是如此,那可就怪不得旁人不肯相助了。”
听完后,黎濯冷哼一声,面沉如水:“既然娘娘心意已决,那就委屈娘娘与臣一起同归于尽吧。”
那柄寒刃横在颈侧时,梵云雀听见黎濯说到:"还请娘娘宽心,微臣剑术不算太差,必不教您多受半分苦楚。"
凌冽的寒风将门扉推得作响,"横竖您已被始乱弃终,纵使玉殒香消......"
"黄泉路冷,臣自当相随。"
下一本《穿书,但限制》
白殊,当代社畜牛马,一觉醒来竟成了某本不可言说“限制文”里的当朝太子。
女扮男装?荒淫无度?简直就是九子夺嫡的活靶子!
白殊:???说好的坐拥三千美男呢?这波地狱开局是几个意思?!
行,来都来了,夺嫡副本还是得走一下的。
既然原著打着“限制”的噱头搞权谋,那就别怪她用“限制”的手段破局了。
于是,朝堂风向骤变:
那位清冷孤高、视她为烂泥的太傅梅元卿,被她“不经意”的撩拨乱了心神,从此甘为裙下……
不,麾下臣,鼎力相助。
名动天下的神秘谋士镜辞,千里奔赴大周,只为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啊呸,左膀右臂,忠心耿耿。
左拥太傅,右揽谋士,白·钮祜禄·殊如鱼得水,大杀四方。
面对虎视眈眈的嫡长兄,白殊朱笔一挥,嚣张修书:“爱你老哥,明日辰时,南华门下,兵戈相见!”
翌日,太子白殊亲手斩下兄长头颅,血染宫门!
老皇帝惊闻手足相残,当场气绝。
皇位?唾手可得!
然而,登基大典前夕,新帝白殊做的第一件事却是——上岸第一事,先斩意中人!
为她殚精竭虑的太傅梅元卿锒铛入狱,
为其倾尽所有的谋士镜辞更是被她枭首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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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限拉扯,全员非善茬,相爱相杀预警!
结局he,修罗场预定,刀糖齐飞!
主角团全员洁
文章架空背景,谢绝考究
【此文案编辑于2025年6月22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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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弃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