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惟省气冲冲的折返酒店。直冲朱日暄房间,谁知朱日暄房间里没人。他又去了云君房间。
来开门的是朱日暄,他一见朱日暄就开始抱怨:“你知道我刚才遇到什么了吗?我竟然被鬼骗出去了!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丢人丢大了啊!”
朱日暄把宋惟省让进来,“你也遇到了啊。”
“什么叫你也遇到?”
朱日暄坐回椅子上,一边讲述刚刚发生的事。
朱日暄担心云君的病情,于是过来看看云君,谁知他一走过来,就看见云君站在门口,对着一片空气说话微笑。
朱日暄什么都看不见,但他知道,云君肯定看到了什么,危机感骤然而生。朱日暄不禁大喊一声:“云君!”
云君回头又很快转了回去,接着云君似乎在躲避什么似的左闪右避,接着她退了几步退回了房间里。
朱日暄拔腿冲进了云君房间里,可是他根本看不见云君的敌人,他只能看到云君在被无形的存在攻击,云君一直节节败退,已经被压倒在床上不能动了。他只能着急的抓向云君身前,好在云君似乎松了口气,她趁空挤出个字:“包!”
朱日暄愣了愣,才想起来云君的包里有她的武器,于是他抓住云君放在沙发上的包,打开包扣,朝着云君身前的空白处一倒,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的掉了云君满身,但云君干咳了两声,喘着气坐了起来。
“还好你机灵,要不然我就完了。”
朱日暄也松了口气,他知道他没办法完全踏入她的世界,但还好他还能偶尔帮上个忙,不至于只能永远袖手旁观。
“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说我是辟邪体质吗?怎么我都过来了那东西还能作乱?”
云君心有余悸,她拍着胸口,朱日暄扶她做到了茶桌边,给她倒了杯热水压压惊。
“虽然你说辟邪体质,但很凶的东西也是不会怕你的。本来我也不会这么被动的,但是我好像有点感冒了,手软脚软脑袋一片浆糊,差点被掐死了。”
云君摸着脖子,她脖子上红了一大片,也不知是她自己揉的,还是被掐的。
朱日暄心里后怕,要是他晚了一会儿,还不知会发生什么。
“刚刚宋惟省接到电话,说你不舒服让他帮忙买药。我还以为是邪祟骗人的,原来你真的生病了。”
云君诧异:“我没给宋惟省打过电话。虽然我不舒服是真的……宋惟省会不会遇到危险?”
“确实……巫洹呢?叫上他更把稳。”
“巫洹……”
“巫洹也遇到麻烦了?”
“前台打电话把巫洹叫走了……”
两人心里发寒。虽然宋惟省巫洹都有自保能力,但是万一他们疏于防范……
两人正在担心,宋惟省就敲门回来了。
宋惟省吐槽:“分而治之,各个击破。这回的对手聪明了不少啊。不像前回那个,搞个意外死亡,死法都是成批的。”
朱日暄说:“既然你安全了,那我们去找找巫洹吧。他也被骗出去了……”
话音刚落,房门又被敲响了。
朱日暄去开门,门外站着的就是巫洹。
巫洹走进来时,手上提着纱布创口贴和酒精,他直直走向宋惟省,把东西递给他。
宋惟省才想起自己也给云君买了感冒药,于是也从包里掏出药递给云君。
云君知道宋惟省是被假云君以买药为借口骗出去的,但是巫洹怎么知道宋惟省受伤了?
“巫洹,你怎么知道宋惟省需要酒精创口贴的?”
巫洹以他一贯的姿势坐在沙发上,波澜不惊的说:“我听到前台有人找我,可是在这里谁会找我呢?所以我就打算下去消遣一下。刚走到电梯,就有个穿着前台制服的女人要拉我去楼梯间密谈。她一张嘴,阴气就喷到我脸上了。于是我就顺手解决了她,又顺便问了问周围的灵体发生的事。我就顺手买了一些外伤药。”
原来巫洹早就发现不对劲了,朱日暄云君算是白操心了。
巫洹似乎能看穿朱日暄云君瞎操心的落空,他又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没有什么辟邪体质在身边,问事灵感都更强了些。”
朱日暄尴尬的笑笑。
“既然大家都安全,那我就继续回去工作了。对手出招这么快狠准,我们也不能太客气了。云君,好好吃药!我回房了,有事叫我。”
云君冲着朱日暄笑笑,嗯了一声答应了。
朱日暄走了,云君脸色离开阴沉起来。
她起身去拿那张埋在符星和小物件里的纸人。宋惟省巫洹一见,也有默契的把自己遇到的纸人拿出来摆在茶几上。
宋惟省恨声说:“我们这边有个禁法体质,平时不方便出手,某些人就欺到头上来了。要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这些人怕是要把我们看扁了吧。”
巫洹冷哼一声:“不管在哪个时代,敢惹我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云君扯了扯嘴角:“我差点被掐死!”
宋惟省问:“怎么做?”
巫洹说:“你们的手段都偏向守,我的手段更适合攻。”
宋惟省:“听你的!”
巫洹回房间把自己的行李箱拿了过来,他的行李箱里衣物之类的个人物品只占了一部分空间,其它的空间都是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
他先拿出来的是一小瓶墨水。
云君看见这小瓶墨水,想起巫洹教她调的那瓶墨水来了,顿时手指一阵幻痛。
不过,巫洹这瓶墨水显然不一样,云君感觉除了阴气,还有其它很阴祟的气息。云君说不上来是什么,但那显然不是常见的东西,而且墨水蕴含的这阴气竟然也不比当初云君的血更少。云君突然想到,她血液中的阴气似乎是越来越淡的,不知是不是因为朱日暄的影响?
巫洹拿出墨水,又拿出了一只格外细小的毛笔,直接伸到墨水瓶里沾了沾,就在那几个纸人上画了一堆奇怪的线条。
云君知道这大概是什么符,但是她完全看不懂。
不说云君,宋惟省也看不懂,寻常的符头符脚都没有,他下笔时嘴里念叨的是:“……阴阴百鬼,幽幽万灵,受我食飨,听我号令……”
宋惟省越发觉得,巫洹跟他不是同道,但偶尔还是巫洹那一套更好用。
巫洹又写又画,还掐手诀,捣鼓了半天,他点燃了一支香,又把那三个纸人烧了。
“好了,等着看结果就行!”
巫洹抬起头发现云君抱电热水壶。
“你在做什么!”
云君挠挠头:“呃……我担心你不小心把房间烧起来……”
巫洹翻了个白眼,不搭理云君,转身坐到沙发上闭目养神,然后吩咐:“去准备些祭品做酬劳。”
云君和宋惟省认命的跑腿。两人正在超市里买东西呢。巫洹又打电话催他们回去。
两人心里憋着气,任劳任怨的扛着买好的东西的往回走。边走着宋惟省还撺掇云君想法子出出气。
云君懒得动脑子,于是问:“你有什么好主意?”
宋惟省摸着下巴转动脑筋,想了一阵才说:“巫洹会喝茶,我们悄悄榨些苦瓜汁,然后悄悄放进他茶杯里!他刚刚不是在闭目养神?感觉可行性挺高!”
云君附和:“哦,随你吧。”
宋惟省行动力很强,他回到酒店就开始行动,他拉着云君带着买好的东西去厨房借东西,然后又翻出了一把香菜:“本来打算用苦瓜的,没有苦瓜,用这个凑合吧。”
云君想象着有香菜味的茶,脸都皱成了一团。
宋惟省手脚麻利的准备好了香菜汁,放进了准备装阴魂的小瓶子里,然后他一脸狞笑:“哼哼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冲着我们充大爷!”
然后他才心满意足的拉着云君扛着东西回房间。
一回到房间,他就把东西都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借着整理东西的动作,悄悄把香菜汁加到了巫洹的茶杯里。
然后他才坐到一边,等着看巫洹出糗。
巫洹听到他们安静下来,才睁开眼说:“我刚刚画的符有效果了。一个阴魂受不了符力,来求我救他。我把他抓住封到了桌上那个小瓶子里了。他可能知道一些情况,你们拿去问吧。”
巫洹说完,伸手拿电热水壶给自己的茶杯倒了些水,宋惟省赶紧抢过杯子喝了一口:“哎呀,味道淡了,干脆重新泡一杯吧!”
说完就到卫生间把茶水倒进了马桶,动作一气呵成,巫洹都没来得及说一字半句,宋惟省就拿着杯子回来了,他还热情的帮巫洹洗了杯子,重新泡了一杯茶。
巫洹对此,只是呵呵了两声。
宋惟省尬笑了两声,然后对云君说:“既然有新线索,那我们就赶紧问问吧!”
云君一回来,就发现桌上那个小瓶子里个阴魂了,她也很快就明白了巫洹着急叫他们回来是因为有了新线索,而不是随意消遣他们。于是她全程笑着看宋惟省表演。
宋惟省看到云君憋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云君肯定早发现了。可谁让他感知力差云君一截,又一门心思想整蛊巫洹呢?
宋惟省只能气呼呼的催云君。
云君对着桌上那个小瓶子看了看,里面的阴魂一直在试图撞翻瓶子。云君放了一颗符星在瓶子旁边,那阴魂瞬间感觉到了一股压力罩了过来,他开始警惕的盯着云君。
云君开始问话:“我有些话要问你。你要是好好回答,我就放你走,你要是不好好说,我就让你去晒太阳!”
阴魂:“你说!”
云君:“你是被什么人派过来的?”
阴魂:“我是被一个鬼将派来的。打不过他,他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只能这么做。不过,那个鬼将好像确实是被什么人操控着。”
又是差不多的说辞。
云君想了想又问:“那你回来求饶是怎么回事?”
“鬼将把我们派出来害人,警告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云君说:“然后呢?”
“我被安排去害这个黑衣服的大巫,但是他很强大,一见面他就识破我了。我好不容易逃跑了,可是大巫竟然反过来让我们去攻击主使者!主使者身边有鬼将,我不想去!所以就回来求大巫。大巫只要调动力量,就一定能对抗那个鬼将的。”
这个阴魂倒是聪明。
“你们一共有多少阴魂被派出来了?”
“很多!我数不清。”
“那你还知道些别的线索吗?比如主使者是什么样的人?他身边的人又是什么样的?”
“……有个女人……那女人被人叫柳秘书,她腿边经常挂着两个婴灵,是她不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