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距离嘉礼还有三日,世伶却听云岘宫的宫女们议论着说嘉礼推迟了。正在此时,迎来了主上殿下的懿旨。
“闵氏一族无视君臣之纪,勾结外戚,祸乱朝廷,意图不轨。现废除闵大衡领相之位,明日午时行车裂之刑。闵家男丁一律杖毙,闵家女眷流放济州。闵世伶乃罪臣之女,与世子解除婚约,发配活人署处置。”
宛若晴天霹雳,世伶怎么也不敢相信,即刻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已到了活人署。
破败的茅屋,令人作呕的气味,甚至还有草席边跑过的老鼠,这一切让世伶害怕极了。她向活人署的大人求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被一把推开。“父亲不是深受主上殿下的信任吗?怎会成为祸乱朝堂的叛贼?怎会落得闵家满门抄斩的下场?父亲…母亲…哥哥…”世伶不敢再想下去,又急又气,却无计可施,只能撕心裂肺地痛哭流涕。
世伶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彩,而是如行尸走肉般地在那活人署做着又脏又累的粗活。转眼间,两年过去了。
这天,世伶无意间听到了掌管活人署的两位大人在议论着什么,便在一旁悄悄地听着。
“哎,要说这两年前的闵家灭门可真是惨呐。风光几世,还不照样满门抄斩。”其中的一位大人说道。
“谁让他闵大衡那么贪心?谋反,那可是要杀头的!”另一人说道。
“可我怎么听说是有人故意陷害这闵大衡呐?”第一位大人反问道。
“别人说什么你就信呐。证据确凿,从何抵赖?”另一人反驳了回去,随即补充道,“不过你说的也有理。但依我看,说是什么陷害,指不定是主上忌惮闵家势力,故意除之而后快呢。要说这闵大衡还真是心疼女儿,宁愿用车裂之刑换女儿留在这活人署。不然呐,怕是也被流放济州,活不了多少时日的。”
“父亲…”世伶喃喃念道,她从未想过还有这样的事。
“还是金家倒霉,也跟着受牵连。”只听那人继续说道。
“哦?还有金家的事?”第一位大人疑惑道。
“可不是嘛,这金家和闵家走得那么近,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倒是可惜了那金家大公子,一表人才,也被流放济州。听说啊,他们一行人马在途中偶遇大雨倾盆,山体崩裂,那金大公子也掉落悬崖,尸骨无存了。”听到这,世伶怔住了。“怪不得,他没有来找我…”世伶喃喃说道。
父亲与哥哥惨死,母亲也被流放济州,不知所踪。如今却又听到这世间唯一的希望也泯灭,世伶觉得活着已毫无意义。正要寻死,却被两位大人发现,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