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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影齐生 第36章 第一节

作者:不是加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7 05:07:18 来源:文学城

香山的冬夜带着江南特有的湿冷,尤春见刚把风栖镇带回来的行李归置好,手机就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二姨”两个字,她指尖微顿,还是划开了接听键。

“春见啊,是我。”二姨的声音隔着电流传来,带着几分刻意的轻快,“听说你从外面回来了?过年要是回南园,记得来二姨家吃饭。”

尤春见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语气尽量平静:“我明天回南园,您最近还好吗?之前在风栖镇……”

“风栖镇的事都过去了。”二姨打断她,声音里多了几分闪躲,“我就是跟你报个平安,你路上注意安全,挂了啊。”

电话匆匆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尤春见望着窗外的夜色,心里的疑云又重了几分——二姨的语气太反常,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直到床头的台灯被轻轻叩了两下,她才回过神,转头看到纪杙发来的消息。

“明天要赶早车,别想太多了。”他沉稳藏在语气里,“二姨要是有问题,咱们年后慢慢查,现在先好好回南园过年。”

尤春见穿上外套,指尖碰过屏幕,带着一丝暖意。她点了点头,按着手机上的按键:“嗯,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别耽误明天的行程。”

次日清晨七点,天刚蒙蒙亮,带着薄雾的阳光透过车站玻璃洒进来。

纪杙背着双肩包,手里提着给南园亲戚带的香山特产,远远就看到尤春见站在检票口,穿着浅灰色的羽绒服,头发扎成低马尾,手里攥着车票,像只紧绷的小猫。

“别紧张,就是回趟南园,又不是去闯机关。”纪杙走到她身边,从包里掏出热豆浆,“刚买的,还热着,先喝点暖身子。”

尤春见接过豆浆,指尖的冰凉被暖意驱散。她小声道谢,喝了一口,才慢慢放松下来。

八点整,高铁准时发车,窗外的景色渐渐从香山的青瓦白墙,变成江南特有的水田与河网,薄雾在水面上浮动,像一幅晕染的水墨画。

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纪杙翻出手机里存的南园老照片,递给尤春见:“你看,这是我去年回南园拍的巷口糖糕店,现在还开着,老板还是以前的老两口。”

照片里的糖糕店挂着红灯笼,玻璃柜里摆着金黄的糖糕,热气在玻璃上凝出雾气。

尤春见看着照片,嘴角不自觉上扬:“我以前总跟我妈来这买糖糕,老板还总多给我一块,说我长得像他孙女。”

她顿了顿,手指轻轻摩挲着屏幕,声音放轻,“其实……25号是我的生日,不知道你到时候有没有时间,要是忙的话,不用特意……”

话没说完,她就低下头,耳尖泛红——拧巴让她总怕给人添麻烦,明明心里期待,嘴上却总往回退。

纪杙看着她紧绷的肩膀,放下手机,语气带着特有的温和与笃定:“别总把话憋在心里,咱们四个本来就是一起的,要是我没别的事,肯定去。就算到时候走不开,也会给你准备礼物,不会让你一个人过生日。”

尤春见猛地抬头,撞进他认真的眼神里,心里的拧巴像被温水化开,她轻轻“嗯”了一声,又赶紧看向窗外,想着在天柏的日子,掩饰着泛红的眼眶。

就在这时,纪杙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四人的微信群视频邀请。

他接起电话,周别的大脸立刻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他家客厅的年画:“纪杙!春见!你们到南园了吗?我跟我爸妈刚贴完春联,周老还在厨房炖肉呢!”

“还没,估计下午到。”纪杙笑着说,把手机转向尤春见,“你看周别那兴奋的样,跟个孩子似的。”

屏幕里的周别立刻反驳:“谁是孩子!对了淇鱼呢?让她也露个脸!”

镜头一转,邓淇鱼出现在屏幕里,穿着一身暗红色的藏袍,头发编成麻花辫,背景是西海的草原,远处还有几匹骏马:“我刚到西海,我妈非要给我穿这件藏袍,说过年喜庆。你们回南园要是冷,记得多穿点,江南的冬天比香山还湿冷。”

“知道啦淇鱼!”尤春见对着屏幕笑,“你在草原多拍点照片,我们还没见过西海的冬天呢。”

四人在视频里聊了许久,周别说要给他们带香山的酱肉,邓淇鱼说年后要邀请他们去西海骑马,直到高铁播报即将进入南园境内,才挂了电话。

纪杙看着她,眼里也有丝顾虑:“其实你还是在担心那张照片的事吧。”

尤春见很意外的看着他,却又试着掩盖什么,露出了一点微笑。

纪杙看出来了,眼里透露出一点心疼:“如果笑着很痛苦,没表情也并非不是件好事;春见,我欣赏你的坚韧,你真的很坚强,但……我希望你可以试着需要我。”

尤春见犹豫了。她看着纪杙,一秒、两秒……五秒:“我信你,只是……我的确没有你们表面看上去那么坚强。”她停顿了一会,“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我在听。”

“从前有个小女孩,又一次父母带着她去工厂上转悠。小女孩在河边玩,结果水涨上来了,小女孩溺水了;自那以后,小女孩时不时晚上就会做梦,反复同样梦,一直被噩梦困扰。那个小女孩——是我。”尤春见说完后,拿起桌上的水喝着。

纪杙思考着,又看着她:”所以,在你的梦里出现了照片上的工厂,影祟定是跟这个有关联,才会牵扯上你。”

尤春见的手摩擦着杯子,在杯口划来划去:“我也不清楚,这一切都太可疑了,但肯定像你说的有关联。”

纪杙看着她思考无序的样子,握住她的手:“我们四人会一起共进退。”

窗外的雾气渐渐散去,南园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青灰色的屋顶连绵成片,河面上飘着乌篷船,岸边的柳树枝条上挂着红灯笼,年味在空气中弥漫。

纪杙拎起行李,对尤春见说:“快到了,下车后我先送你去你爸妈那,再回我家,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尤春见点点头,跟着他起身,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心里满是安稳。

高铁缓缓驶入南园站,站台里挂着红灯笼,广播里播放着喜庆的音乐。两人走出车厢,湿冷的风裹着年味扑面而来,尤春见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纪杙:“好像……回家了。”

纪杙看着她舒展的眉眼,笑着点头:“嗯,回家了。”

两人提着行李,顺着人流走出车站,远处的巷口传来卖糖糕的吆喝声,熟悉的乡音在耳边回荡。

尤春见知道,这个冬天,她不再是孤单的过客,有纪杙在身边,有周别和邓淇鱼的牵挂,这个年,会比以往任何一个都温暖。

南园高铁站的出站口飘着细碎的雨丝,江南的湿冷裹着年味扑面而来。

尤春见拎着行李箱,站在公交站牌下翻找线路图,指尖刚触到“明水镇”三个字,身后就传来行李箱滚轮的轻响——转头时,纪杙正背着双肩包,提着行李站在她身边,手里还拿着两张刚买的公交卡。

“你也坐这趟车?”尤春见的眼睛微微睁大,语气里满是意外。她原以为纪杙回南园是去市区亲戚家,没想到竟和自己同路。

纪杙把一张公交卡递给她,指尖带着雨丝的凉意:“嗯,明水镇。”

纪杙是一月的第六天生。说话时带着沉稳,没多解释,却让尤春见莫名安心。

公交很快驶来,淡绿色的车身穿过雨雾,停在站牌前。

两人合力把行李箱放进车厢后部的储物区,转身时正好看到最后两个并排的空位。

尤春见刚坐下,就被窗外的景色勾走了目光——雨丝落在青瓦上,顺着屋檐滴进石板缝里,沿街的红灯笼被雨打湿,颜色愈发鲜亮,偶尔能看到穿红衣的孩童举着糖画跑过,笑声在雨雾里散开。

“以前过年,明水镇的巷口会有舞狮。”纪杙突然开口,目光落在窗外掠过的一座石桥上,“我小时候总挤在最前面看,狮子的眼睛会亮,还会吐红包。”

尤春见转头看他,嘴角不自觉上扬:“我也看过!有一次狮子把红包扔到我头上,我追了两条巷才捡到,里面是一颗水果糖。”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怀念,“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刚才在车站没看到舞狮的队伍。”

“应该有,明水镇的老习俗没那么容易变。”纪杙拿出手机,翻出之前存的明水镇年俗照片,“你看,这是去年的舞狮队,领头的还是王大爷,他耍狮子耍了三十年。”

照片里的王大爷穿着黄色狮头服,手里牵着狮尾,身后跟着十几个穿红衣的队员,石桥上挤满了围观的人,灯笼的光映在每个人脸上,热闹得像是能听见锣鼓声。

尤春见看着照片,想起小时候在明水镇的日子,心里的暖意渐渐漫开。

公交驶过一座石拱桥,车厢里的报站声响起:“下一站,明水镇东路口。”

尤春见赶紧拎起随身包,准备起身拿行李箱:“我到东路口下,你呢?”

“我坐到尾站。”纪杙也跟着起身,帮她把行李箱从储物区拖出来。

“尾站?”尤春见的脚步顿住,眼睛又睁大了些,“我也到尾站!之前看线路图,尾站是明水镇老街口,你也去老街口?”

纪杙看着她惊讶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嗯,老街口。”

“好巧啊!”尤春见忍不住感叹,“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去老街口,没想到你也去。”

她边说边跟着纪杙往车门走,心里的意外还没散去——从香山到南园,从高铁到公交,两人的路线竟重合了这么多。

公交到了老街口站,雨丝比之前小了些,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桂花香(江南冬桂晚开,带着冷冽的甜)。

尤春见拎着行李箱,跟纪杙说了声“再见”,就顺着石板路往前走,头也没回。

老街口的石板路被雨打湿,泛着青黑色的光,两旁的院子门口都挂着红灯笼,小河顺着街道蜿蜒,乌篷船在水面上轻轻摇晃,像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走了没几步,尤春见突然停下脚步,手忙脚乱地摸遍了随身包和行李箱——围巾不见了!

那是妈妈织的羊绒围巾,浅灰色的,上面还有她喜欢的梅花图案,刚才在公交上还围着,下车时太急,忘了拿。

她心里一慌,赶紧转头。

“纪杙?!”

她刚转头就看到纪杙站在不远处的拱桥下,手里正拿着那条浅灰色的围巾,雨丝落在他的肩膀上,把深色的外套打湿了一小块。

“纪杙?”尤春见的脚步顿住,语气里满是意外,“你怎么还在这?我还以为你走了。”

她看着纪杙手里的围巾,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方向,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脸颊瞬间泛红,“你……你在我后面多久了?我家……我家没有多余的床,不方便留你住……”

纪杙看着她慌乱解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平时坚韧的尤春见,此刻像只被惊到的小鹿,连耳尖都红透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围巾,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想多了,我家也在这。”

“啊?”尤春见愣住了,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拱桥另一侧的院子,“你家也在老街口?”

“嗯,就在前面。”纪杙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院子,“先把围巾拿回去吧,别冻着了。”

他说着,把围巾递过去,却在尤春见伸手去接的时候,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想要啊?不给。”

尤春见的手僵在半空,看着他故意逗弄的样子,又急又气:“纪杙!给我!”

她说着,往前迈了一步,伸手去抢围巾。

纪杙故意把围巾举高,两人一来一回间,尤春见没注意脚下的石板缝,身子一歪,手本能地抓住了纪杙的外套——只听“刺啦”一声,外套的袖口被扯出一道两寸长的口子,灰色的线头露了出来。

两人瞬间都愣住了。

尤春见看着那道口子,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赶紧松开手,尴尬地笑了笑:“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伸手想去抚平那道口子,指尖碰到布料时,又赶紧缩了回来,眼神躲闪着,不敢看纪杙的眼睛。

纪杙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心里的调侃渐渐变成了柔软。

他把围巾递给她,语气放轻:“没事,就是一道口子,不影响穿。”

尤春见接过围巾,紧紧攥在手里,心里还是过意不去。她犹豫了几秒,还是抬起头,小声说:“我……我学过点针法,你要是不嫌弃,把衣服给我,我缝好洗干净了给你送回来。”

尤春见心里想着:“大家可能都怕麻烦,虽然他帮我拿了围巾,我应该说谢谢,但是他如果不逗我,衣服就不会烂了。”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头也随着思考点了几下,没忍住表面笑了一下。

想完,她又赶紧补充,“要是你觉得麻烦,也没关系,我……”

她话没说完,就被纪杙打断了。

纪杙看着她紧张得攥紧围巾的样子,像在逗小孩一样,故意拖长了语气:“好啊。”

“啊?”尤春见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嘴巴微微张开,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原本以为纪杙会拒绝,毕竟是新衣服,被扯破已经够麻烦了,还要让她缝补,换作别人说不定就嫌弃了。

纪杙看着她惊讶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怎么?不想缝了?”

“没有!”尤春见赶紧摇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好……好吧,我会尽快缝好给你送过去。”

两人并肩往前走,石板路两旁的院子里传来炒菜的香味,混着桂花香和年味,格外诱人。尤

春见看着身旁的纪杙,心里的尴尬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安稳——从风栖镇的并肩作战,到现在南园的意外重逢,两人之间的缘分,好像比她想象中还要深。

走到一座挂着“尤家”木牌的院子前,尤春见停下脚步,转身对纪杙说:“我到了,就在这。”

她掏出钥匙,准备打开院子的木门,眼角的余光却瞥见纪杙也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往斜前方的院子走去——那座院子离她家只有三户之隔,门口也对着小河,院子前的拱桥和她家的一模一样。

“你家……就在这?”尤春见的钥匙停在锁孔前,眼睛瞪得更大了,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她在明水镇住了十几年,竟不知道隔壁几户有纪杙这样的邻居。

纪杙看着她震惊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打开了自家的院门:“嗯,住了十几年了。以前没见过你,见过可能当时也不认识;但是还好,我们现在认识了。”

尤春见站在原地,手里的钥匙差点掉在地上。

她看着纪杙走进院子,又看了看自家的院门,心里的意外像潮水一样涌来——从香山到南园,从公交路线到老街口的院子,两人的缘分竟这么巧,巧得像是早就注定好的一样。

小河里的乌篷船轻轻划过,灯笼的光映在水面上,泛起细碎的涟漪。

尤春见深吸一口气,推开自家的院门,心里想着:这个年,好像会比她想象中更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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