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父亲的授权和老将左膀右臂的暗中协助,Tom展开了自己的全新战略蓝图。“我们不仅仅要抗衡克莱门汀的文旅平台,必须抓住下一个风口——全球数字金融的未来。我们要通过科技创新,利用金融科技和数字资产,成为市场中的领先者。”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眼神中闪烁着挑战和决心。
在他的指引下,团队迅速开始部署一项新的跨境金融科技投资基金。这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投资项目,更是Tom在全球资本市场中寻找新突破的关键一步。他决定进入目前正在快速发展的区块链技术与加密货币市场,并开始寻找那些拥有颠覆性技术的初创公司进行投资。
与此同时,Tom开始加强与全球顶级投资机构的联系,尤其是那些在科技金融领域拥有深厚积淀的风险投资公司。硅谷、纽约、伦敦等地的金融巨头逐渐成为Tom下一步发展的关键合作伙伴。借此机会,他能够调动家族以外的资本力量,扩大自己在全球金融圈的影响力,并为家族企业的未来找到一个新的、更加稳固的经济支撑点。
然而,姐姐克莱门汀显然并不会轻易放过这场权力斗争。她在幕后开始寻求与更多的政界和商界大佬建立更紧密的关系,力图通过这些外部势力进一步压制Tom的战略布局。她知道,只有自己能够在政商联动中占据主导地位,才能确保在这场家族权力斗争中占得先机。
一场幕后较量的硝烟已经悄然弥漫。Tom并没有回避这场对抗,相反,他选择了更加激进的做法。他开始组织起一支高端金融顾问团队,深入分析全球科技领域的投资机会。在一系列外部投资基金的推动下,Tom的资金池逐渐积累,并迅速吸引了数家顶级金融机构的参与。
他知道,这场资本游戏的关键,除了需要足够的资金外,还需要足够的技术优势和全球化的视野。在全球市场的重塑过程中,他必须先于竞争对手抢占先机,抓住科技创新带来的新机遇。
拉动外部援助,提升自己的话语权。
家族成员们的博弈,他的父亲康茂德·唐的冷漠,甚至是母亲杨燕城对他冷酷的态度,都让他心情暴躁。
某个下午,Tom终于忍不住在办公室发泄积压已久的怒气。那天,他的男下属Johny不小心迟到了五分钟,这个微小的失误立刻引发了Tom的愤怒。办公室里的人开始察觉到他脸上的阴沉神情,然而Johny并没有意识到即将面临的危险。
Tom一手推开桌上的文件,站起身来,冷冷地看向Johny:“你觉得迟到五分钟不重要吗?你是我员工,不是来打发时间的,你知道我有多少事情需要处理吗?你迟到就等于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Johny猛地打了个寒颤,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小心翼翼地解释:“抱歉,Tom,我……我只是出了点问题,没能准时到。”
Tom不等他继续说完,打断道:“问题?你能不能做一点像样的工作?你觉得自己有多重要,竟然能让我浪费时间在你这些不值一提的‘问题’上?你根本不配待在这个办公室里!”
他说完这句话,狠狠地甩了下手中的文件夹,径直走向窗户,看向远处的天际线,目光变得愈加冷酷。“如果你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就滚出去,”他补充道,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
Johny震惊地站在原地,低下头,不敢反驳,连忙逃出办公室。Tom看着他离开,嘴角露出了一丝恶作剧般的笑意。他知道,这样的愤怒释放对自己而言是必须的,但却对下属造成了深深的伤害。
然而,Tom并不关心Johny的感受。相较于家族的权力斗争,这些下属的情绪不过是他消耗自己负能量的工具。
那天晚上,Tom并没有休息,而是继续在办公室内翻阅着各种文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出了Brady的名字。Tom眉头一挑,毫不犹豫地接了电话。
“Tom,最近怎么回事?听说你家里的情况越来越复杂了?”Brady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带着一丝关心。
“你说的对,复杂,”Tom淡淡地回应,语气中有一种自嘲,“克莱门汀和唐承德联手,我成了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家族的权力斗争让我疲惫不堪。现在,我必须通过融资和股东斗争来翻盘。你说,这种局面,我还能怎么办?”
Brady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考虑如何回应。Tom知道,Brady向来不喜欢过多卷入家族的纷争,但他清楚自己的朋友也不会袖手旁观。
“我能理解你的困境,Tom,但你得知道,这场斗争会越来越复杂。你应该加强外部的支持,不光是内部的融资和股东。你要玩得更大,动用更强的资源。”Brady说起了空话,“你做的思路没问题的。放眼外部而不是仅仅局限在家族企业的权力框架内。”
“啊对对对对对对你说得对。”Tom深吸一口气,放下了手机中的文件,盯着桌上的文件看了许久。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需要的不仅仅是外部资金,更多的是打破家族圈套的力量。
挂断电话后,Tom开始焦虑和烦躁起来。
Sarah依旧低着头,专心整理着文件。她没有抬起眼睛去看Tom,但她的体态已经泄露了她的不安。她知道,这个气氛有些不对劲,但她不得不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尽管如此,Tom敏锐地察觉到她微微颤抖的肩膀,那种微小的动作瞬间激起了他内心的一股愤怒。
Tom冷笑了一声,走到她面前,伸手抓起桌上的文件,“这些报告,做得够差劲。”他的话语轻蔑,声音低沉,仿佛要从她耳边穿透到她的骨髓里去。
Sarah的心脏一跳,几乎要跳出胸腔。她知道这是他惯用的伎俩——当Tom心情不好时,任何人都难以逃脱他的愤怒与指责。她抿紧嘴唇,尽量不去表现出内心的恐惧,但她依然无法抑制地低下了头。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眼前的文件模糊不清,她几乎无法聚焦视线。
Tom没有停顿,继续道:“重新整理?你觉得我现在需要你给我整理这些破报告吗?”他的语气变得愈加尖锐,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刃上的火花,“你以为你可以从这些低级的错误中爬起来,配得上这份工作吗?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做点像样的工作?你配得上这个位置吗?”
他说完这句话,眼中充满了不屑和嘲笑,他丢下文件,转身离开了秘书办公室。那一瞬间,他仿佛在享受着自己的胜利,享受着Sarah的恐惧和卑微。而Sarah站在原地,内心的恐惧和羞耻感交织成一股无法言喻的压迫感。
就在Sarah刚准备深吸一口气,努力冷静时,Tom的目光扫过办公室另一侧,瞥见了正忙于画PPT的男秘书Zhang。他的心情并没有因为Sarah的“惩罚”而得到缓解,反而像是一团愤怒的火焰,急于寻找下一个燃料。
Zhang看起来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成为Tom发泄怒火的对象,仍然低着头,安静地整理着桌面上的数据。而这个安静的模样,却让Tom感到一种强烈的恶心。
'嘿!看着我!’Tom大叫,挥手。
他缓步走过去,掰过他的显示器,冷冷地开口:“你就这水平,也敢在我面前摆臭脸?”他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轻松,反而带着一种无情的嘲弄。
Zhang抬头的那一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Tom的眼神如同冰冷的刀刃,将他完全剖开。Zhang微微愣住,意识到自己又成了Tom发泄情绪的目标,他低下头,语气中充满了惧怕和懊悔,“对不起,Tom,我马上改进。”他的声音中透出一丝哀求,仿佛试图避免进一步的怒火。
“嘿,Zhang,我们来打一个赌。下午下班前画100页。别跟我说有没有用——所有的细节要放大到位,”Tom举起手,拿出一个支票本,写了一页:“能做到吗?还剩几个小时?”
Zhang楞了一下,但还是盯着那张支票:“Tom先生,这,这不可能。。。但,,可是,,,”
Tom将文件甩在他脸上:“我要快!我要更快地推进!你要是做不到的话,”
Tom当着他的面撕掉了那张支票:“咻——支票碎啦!你没有钱啦!哈哈哈啊哈!”。
他突然放缓了语气,冷笑一声,语气中夹杂着一种近乎病态的轻蔑:“记住,你们这些人,永远不过是工具。无论你们再努力,做得再好,你们依旧是我手里的玩物,永远只是工具,永远。”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你们以为在这个公司能站得住脚,是因为自己有什么能耐?不,你们不过是被我养着的寄生虫,随时可以被丢掉。”
“尤其是你,Zhang。太慢,太慢!”
他嘲讽地看着Zhang,心中已经没有丝毫怜悯。每一个字都像是钉在Zhang心上的钉子,狠狠地扎进了他最脆弱的地方。
Tom看了看Zhang,又扫了一眼Sarah,走出了办公室。每一步都像是对这座公司、对这些人的支配,仿佛他是唯一掌控一切的人。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仿佛带走了办公室内所有的温度和希望。
————————————————————————
Tom靠在办公桌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木质桌面,目光冷漠地扫过手中的文件。这一刻,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仿佛所有人都成了棋盘上的棋子,任他摆布。电话响起,他微微挑眉,接起电话时,语气依旧如常:“嗯,怎么样,进展如何?”
电话那头是他的一名下属,声音急切:“老板,我们已经准备好打压那家竞争公司了,但我们得确保不留痕迹。整个计划需要一个精确的时机。”
Tom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轻微的笑:“你知道该怎么做。”他轻声说道,语气冷静,仿佛这不过是日常的工作:“先在市场上放出一些关于他们研发项目的信息,制造不确定性。让外界对他们的药品产生怀疑,开始流传‘有潜在问题’的声音。然后,让他们的股价开始下跌。”
他顿了顿,转身从酒柜里倒了一杯威士忌,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这只是开头,接下来,我们就可以从背后操作,逼迫那些资金链紧张的投资者撤出。”他对着电话低声说,声音中有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静。“我们利用这**动把他们的技术专利低价收购,顺便拿下所有的控制权。”
电话那头的下属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消化这段话中的信息。最后,他才小心翼翼地问:“但如果药物最终真的有市场潜力,价格可能会很高——我们该怎么办?”
Tom的眼神变得更加犀利,他缓缓地开口:“你明白的,市场潜力无关紧要。我们控制了这项技术,就是控制了生死。你想过没有,全球有多少人,尤其是低收入群体,根本负担不起这些治疗?你觉得这些病人会像你我一样有机会接受最新的治疗吗?”
他语气越来越冷:“我们让药品价格飙升到无比荒唐的地步,然后用那些天价的药品把市场垄断起来。那些患者,如果没有钱,不是他们的问题,是资本的规则让他们根本无法接触到这项技术。你想过没有——死亡、病痛、贫困,全都在我们手里。”
下属不再开口,沉默显得有些压抑。
Tom再次轻轻笑了笑,眼中闪烁着不可一世的冷光:“这就是权力的游戏,不管你愿不愿意,规则早就定好了。我们掌控了技术,掌控了资源,控制了生死。而其他人,只不过是我们资本机器中的齿轮罢了。”
他放下酒杯,靠回椅背,双手交叠在胸前,眼神冰冷:“这些人死不死,关我们什么事?谁在乎他们的命,谁在乎这些个体的痛苦?我们只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吸干市场的财富,然后把这些专利技术卖到全世界去,赚取无法想象的巨额利润。”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后,终于传来下属的声音:“明白了,老板。”
“好。”Tom冷冷地回应,挂断电话后,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转头看向窗外,目光越发阴冷。对于他而言,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资本游戏,而规则从来都是由他来设定的。对于那些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普通人,他早已不再关心。他只关心如何将手中的资源握得更紧,如何让财富在他手中无限膨胀,直至吞噬一切。
———————————————
下班时间在走廊的尽头,苍白的灯光下,Tom突然看见了唐承德的身影。唐承德穿着一身黑色定制西装,走得稳健,步伐缓慢却充满威胁,仿佛是一个随时准备发起攻击的猎手。他那张冷峻的面孔带着一丝不屑的微笑,看上去仿佛从来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动容的事物。而Tom知道,这就是他自己最大的敌人之一,甚至可以说是家族权力斗争中的最大障碍之一。
两人站在走廊的两端,空气仿佛瞬间凝固。Tom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唐承德身上的西装,随口嘲讽道:“看你今天穿得挺正式啊,唐承德。”
Tom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手插口袋,缓慢地走向唐承德,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准备迎接即将爆发的冲突。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错,像两根针锋相对的利刃,随时准备划破彼此的皮肤。
“你以为你能继续占据这个位置吗?”唐承德冷冷地开口,语气中充满了挑衅,“你根本不懂怎么运作家族的生意,你不过是康茂德·唐的儿子,是个幸运的傻小子。你以为你能通过一场家庭董事会就挽回什么?那只是为了维持你在家族中的面子,没什么实际意义。”
Tom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他轻轻地笑了笑,“你这话说得不错,唐承德。确实,我从小就靠着家族的名声过日子,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你我,我怎么会在家族的血池中翻滚?你倒是聪明,喜欢在背后捅刀子,但每次我都能挺过来,你说,这是不是很神奇?”
唐承德的眼神愈加锋利,嘴角的笑容也愈加冷酷。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微微靠近了Tom一步,“你总是喜欢自诩聪明,Tom。你有足够的聪明去挑衅所有人,但你永远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你只不过是这个家族中,最后一个爬上台面的傻小子。”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阴险,“你看,我和克莱门汀已经将你逼入死角。你的位置已经开始动摇,而你还在自我陶醉,认为自己能从这个泥潭中脱身。”
Tom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愤怒的弧度,他斜眼扫了一眼唐承德,“你倒是很得意,但你忘了,你这条狗一辈子都在我背后咬。”他话语中带着一丝寒意,仿佛带着某种深入骨髓的轻蔑,目光透过唐承德的眼神,直接看到他内心深处的不安和虚伪,“你不过是家族里被遗忘的一个阴影,时不时冒出来想要夺权。你和克莱门汀不过是借着彼此的势力互相为虎作伥,根本没有真正的独立性。小心克莱门汀把你干废哦,啊呜一口吃了你。”
唐承德的脸色一变,怒意从他眼中暴涌而出,但他并没有爆发,而是强压住自己的情绪,低声冷笑:“Tom,你敢这么说我,也不过是靠着那些不值一提的资金和资源拼搏。你以为你很聪明,对吧?但你忘了,真正有实力的人是我,而你,不过是我和克莱门汀口中的牺牲品。”
Tom的笑容越来越冰冷,慢慢地,他走得更近了些,语气变得低沉且充满威胁:“你说得对,我不如你聪明,但我知道什么时候该让你觉得你有赢的机会。到时候,你就会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空气在此刻显得无比凝滞,两人几乎是面对面站着,身体距离极近,气氛仿佛随时会爆发成一场激烈的冲突。唐承德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显然,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这一番言辞并没有完全打击到Tom,相反,更像是被Tom给反将一军。
唐承德低声笑了笑,冷冷地开口:“Tom,你以为你真的能翻盘?你只能继续做那个家庭的旁观者,等待家族权力的真正转移,而你能做的,也不过是看着别人如何把你们的家族企业带向新的巅峰。”
Tom毫不示弱地回应:“如果你们的计划真能成功,那我倒是想看看,你和克莱门汀最终能爬上去多高。”他说话时,目光灼灼,语气中带着一种冷笑和预谋,“等着吧,唐承德,我的下一步,会让你们痛不欲生。”
两人静静地站了几秒,空气中弥漫着敌意,几乎可以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然而,最终还是唐承德最先转身离开,背影冷峻,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愤怒。而Tom,则依旧伫立在原地,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意,内心却早已准备好下一步的反击。
父亲康茂德·唐的冷血和精明,仿佛从一开始就为他设下了局,而他自己不过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这种被摆布的感觉,像毒药一样在他的心里滋长,但他也明白,若他想要改变这一切,必须谨慎而冷静地走下去。
他开始小心翼翼地为自己和母亲的利益做准备。在家族争权的激烈竞争中,Tom知道自己不能贸然出手,而是要通过巧妙的布局,逐渐削弱对方的力量。他虽然表面上屈从于父亲的要求,甚至是配合父亲做些丑陋的事,但他的每一个行动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走位”,他知道自己必须为未来的反击积累筹码。
最初,Tom在父亲的指示下,不得不参与到公司内部的激烈斗争中,特别是为了给父亲争取更多的权力份额,他被迫与一些不愿意与父亲合作的董事们周旋。在这一过程中,Tom展现了他卓越的商业嗅觉和策略眼光,他能快速分析对方的弱点,利用董事们的利益分歧,一步步将他们引向他所设下的陷阱。
Tom得到了副董事长黄董的支持。他们逐步将唐承德的几项关键投资和商业计划暴露出来,通过层层的分析和内外勾结,成功地迫使唐承德进入了自己精心编织的圈套。这不仅仅是商业上的博弈,更是心理上的较量。Tom渐渐发现,自己在这场家族内斗中,已经不再只是一个局外人,反而是扭转乾坤的关键人物。
然而,Tom也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的胜者。父亲康茂德·唐的老谋深算,依旧如一座大山压在他身上。他的每一步动作,仿佛都是在父亲的引导下进行的,而父亲时刻保持着对局势的掌控。
即便如此,Tom依旧不敢放松警惕。他知道自己必须走得更加小心,特别是要尽量避免与父亲发生直接冲突。毕竟,他不能完全依赖父亲的支持来赢得这场斗争,必须寻找属于自己的力量来源。他决心继续牵制堂兄唐承德,同时还得努力拉拢更多的股东和董事们为他所用——为了那一刻,能在家族权力的棋盘上,真正实现他自己的复仇。
Tom的脚步在宽敞的走廊里回荡,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每一步都带着一丝沉重的回音。夜晚的家族大厦显得格外安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空调运作的声音与天际微弱的灯光洒进窗户,透过黑色窗帘形成斑驳的光影。Tom的心跳在这种安静中显得格外响亮,意识到此时无论是如何的策略、布局,最终都无法避开这个最后的求助——他必须向父亲寻求援助。
他站在康茂德·唐的办公室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叩了叩门。门内并没有传来声音,Tom不由得又试着推了推门,门并没有锁。他轻轻走了进去,门口的灯光突然亮起,映照着父亲办公桌上的一盏昏黄台灯,台灯下的康茂德·唐依然端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上的文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康茂德·唐的目光并未立即移开,依旧专注于桌上的文件。即使如此,Tom还是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父亲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一切,瞬间抓住他的每一个动作。即便他知道父亲早已知晓他在外面的一举一动,但他还是无法避免产生一丝紧张。
“进来吧,Tom,”康茂德·唐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冷静而平淡,却让Tom的背脊瞬间一凉。
Tom走进房间,站在父亲桌前,他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随即开口道:“爸,我需要你的帮助。”
康茂德·唐放下手中的钢笔,抬起头,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眼中有一丝冷笑,但并未立即开口。那一刻,Tom感到自己仿佛被审视,仿佛是被剖开一切的动物。父亲沉默片刻后,淡淡地说:“你现在也需要我的帮助了?真有意思,原来你不如你的兄弟Jessi,不如唐承德,也不如克莱门汀,你现在连这么点局面都搞不定?”
Tom的心中泛起一阵寒意,父亲的冷漠像是一根根针,刺痛着他的自尊。他紧握的拳头微微发抖,然而,他知道,他必须忍耐这一切。
“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挽回你在董事会的处境?”康茂德·唐继续说道,目光锐利而探究,“想让我帮你打败唐承德和克莱门汀?如果自己都做不到,那我叫你回来做什么?。”
Tom抬起头,目光与父亲对视。片刻的沉默后,他轻轻吐出几个字:“你答应我,帮我拿下董事会的支持,帮我稳住现在的局面。你知道,我回来的时间太短,你才是真正能够将他们团结起来的人。”
“我知道,我和唐承德之间的斗争从一开始就没有意义,”Tom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充满了压抑的决心,“但是,我至少能够争取到我的位置。而你…是我唯一能够依赖的人。”
康茂德·唐的目光变得深邃,他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在思索什么。最终,他用那种冷静、几乎无情的声音回应:“你需要向我证明,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有价值。”
“我知道,爸。”Tom咬牙说道,“我会为自己争取。只是,给我一点时间,给我支持。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我比他们强。”
康茂德·唐默默地注视着他,眼中似乎闪烁着一丝深意。那一刻,Tom觉得自己像是站在一个深不可测的深渊边缘,每一步都可能被吞噬。但他也知道,这条路他只能走下去。
“好,”康茂德·唐终于缓缓开口,“我会考虑的。但你记住,你如果想要我的支持,就得付出代价。帮我做这件事...”
———————————————————————————————————————
“带着我的财务,去把这件事做了。”
摩纳哥,蒙特卡洛港,凌晨2:17
钛合金材质的「寂静号」游艇甲板上,灯光在黑夜中闪烁,恍如月光下的刀刃。Tom倚着游艇的船舷,神色如常,手中夹着一根古巴特供雪茄,那是被时间雕刻出的奢侈。雪茄的火光映亮他左手小指的戒指——一条用缅甸血翡雕成的九爪龙,龙睛中镶着两颗黑钻,在夜色中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光辉。烟雾缓缓升腾,淡金色的香气弥漫在夜风中,与周围的海水、奢华、腐化融为一体。
Baccarat水晶香槟杯碎成一地,残片如星辰散落在甲板上,仿佛这片海域也被财富和暴力所污染。三分钟前,当瑞银投行部的加密传真从镀金打印机里吐出来时,Tom毫不犹豫地挥手砸碎了侍者呈上的1990年库克安邦内黑钻香槟。淡金色酒液如今正渗入Teak Decking柚木甲板的缝隙,犹如命运的伤口,一点点渗透。Tom看到了那个缝隙,想起前半夜某位丹麦芭蕾舞首席的血迹依然未干,在玩轮盘游戏时她的尾椎骨撞在了桌角。
「所以这群华尔街学傻了的恶心秃鹫认为……」Tom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他用雪茄尖戳着传真纸上的防弹纤维编织的标志,冷笑道,「把巴厘岛北岸那三百公顷争议地皮打包成SPV,就能让集团估值多出2.2亿?」
财务顾问——一个穿着Sartoria Ripense定制西装的牛津精算师,喉结动了动,显得有些局促。他避开了散落的水晶碎片,正巧避开了一个碎片尖角的锋利。他眼神恍若迷失,但语气却依旧专业,甚至有点压抑地回道:「准确说是2.18亿,基于EV/EBITDA乘数从5.7倍提升到6.3倍。」他说话时,脚下踩着的是一双Gucci马衔扣乐福鞋,不动声色地跨过了一滩溅出的香槟,宛如金融世界中任何不为人知的脆弱边缘。
EV/EBITDA乘数,这是企业估值常用的指标,基于企业的盈利能力进行估值,Tom所提到的5.7倍提升到6.3倍的变化符合实际的资本市场操作,通常会根据企业的增长潜力、市场表现等进行估算。资产剥离(SPV证券化):资产剥离是一种常见的资本运作方式,尤其是对于一些有争议的地块或非核心资产,企业可以通过剥离这些资产来提升整体估值。这里提到的巴厘岛争议地块和印尼军方的干股也能反映出资产被整合、剥离或处理时所面临的复杂局面,这在真实的企业并购、资本市场操作中非常常见。
船下甲板传来模糊的呻吟,那是昨晚在家族赌场输掉2700万欧元的日本建筑商,正在接受“非标准化债务重组”,被带进船舱里以处理掉他债务的某些不正当手段。Tom对此漠不关心,他的目光依旧定格在传真纸上,那个被红色标注框住的数字——2.18亿。
「我明白,」Tom缓缓抬起头,仿佛这些话本不值得他细细斟酌,他轻松地转身按下船舷边的钛金按钮。随着按钮的轻响,整艘游艇的玻璃幕墙瞬间变得透明,仿佛他正在向蒙特卡洛海岸线的灯火辉煌宣告命运的荒诞与空虚。远处,那架隶属于LVMH集团的直升机正吊着一幅克莱因蓝画作,飞往山顶的私人别墅,空中的轮廓在灯火中略显模糊。
传真纸的第三页中,财务模型显示出资本游戏的冷酷与优雅:资产剥离方案、估值影响、涉及的风险和血腥指数。这些公式背后,是一场场家族成员、外部投资者和政府间的权力博弈。甚至在巴厘岛SPV证券化的条目下,旁边的“7.2(涉及原住民驱逐)”的注释冷冷地笑着——它就像Tom父亲老早说过的那句话:“合规成本才是终极奢侈品。”
「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Tom轻松地笑了笑,解开了那瓶封存多年的1945年白马庄,然后用海马刀直接凿穿了那颗沉甸甸的橡木塞。酒液迸发,Tom的手指没有抖动半分,仿佛这一切在他看来都早已预演。随手一挥,他把酒瓶举起,朝着海面远远抛出。
「如果接受高盛的提案,我们得先花800万雇Black Cube去搞定那些环保组织——而这笔开销能让EBITDA多出0.7个标准差,正好触发股权激励条款。」他的话带着一种冷血的讽刺,仿佛在调侃这个世界的每一项规则。几秒钟后,冰块在酒中缓缓融化,与周围的虚伪与享乐相互交织。
他又扫了眼纸质文件—— 再三确认好报告中提到若家族集团剥离一块有争议的印尼地块,集团的估值将提升2.18亿美元。这个报告是他正在处理的资本游戏的核心内容。
他冷静地分析这些数字和财务模型,尤其是对集团估值提升的潜力做出反应。Tom虽然外表冷静,但内心正在经历对这份资本游戏荒诞性的反思。这些财务数据背后涉及的社会、道德和环境风险并不为外界所知,甚至他自己也只是在权衡家族财富如何在这个复杂的博弈中增值。他明白,家族财富的增值不仅仅是通过合法手段获得的,而是需要通过权力、规避监管、以及某些非常规的手段来实现。
突然,一艘更大的游艇迅速逼近,甲板上群山环绕的男女们穿着Marine Serre月球印花比基尼,正在一边用鱼子酱玩二十一点,一边享受着堕落的优雅。Tom的目光定格在其中一位戴着Jacob & Co天体陀飞轮的男子身上——他正是某家新加坡主权基金的COO,三周前在Tom家族的赌场贵宾厅输掉了整艘游艇。那是Tom所期待的,尽管无法完全掌控的世界,带着纸醉金迷的诱惑与疏离感。
传真纸的背面,透露出一行小字:「Note:印尼军方持股的离岸壳公司要求保留SPV 17%干股」。这个信息轻轻拨动了Tom脑海中的一根弦——家族的黑暗算法,这些隐秘的条款像是藏在每个合约里的毒蛇,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了他的心脏。
「告诉瑞银那群吸血鬼。」Tom冷静地说道,他把雪茄烟灰弹进精算师的领口,语气里夹杂着一种无可挑剔的权威感,「下周就可以谈。我们速度得快。」
随着直升机的旋翼声压过赌场轮盘的嗡鸣,Tom最后看了一眼传真纸上的最大理论估值提升 = $2.18亿。然而,他眼中更显而易见的,是旁边写着的最后一行:实际道德损耗 = -$3.4亿(基于COO的瑞士法庭证词)。
他举起酒瓶,对着深蓝的海面,如同在宣告某种冷血的命运。
Tom想起一个故事,在海面三十米下的黑暗中,某个附属的法国珠宝商和他的百达翡丽潜入海底,金属表壳反射着微弱的光,就如同市场上那些被故意沉没的负债。
这场游戏,荒诞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