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光予之 第3章 早餐与“巧合”

窗外的鸟鸣叽叽喳喳，将床上蜷缩的少女从噩梦中拽出。瑜玥坐起身，揉了揉酸胀发红的眼睛——昨晚父母遇害的场景又在梦里重演，后半夜几乎是睁着眼睛到天亮。

一看手机，比平时还早了十分钟。她索性起床，用冷水拍了拍脸，试图驱散那份深入骨髓的疲惫。收拾好书包，给苏岚发了条微信说先去学校后，她便攥着书包带下了楼。

清晨的空气带着凉意，楼下的早餐店已是热气腾腾。瑜玥正盘算着等会儿要去买杯咖啡提神，视线却不经意间落在了点餐台前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一碗牛肉面，不要辣，多加香菜，少葱。”清冷的嗓音，正是顾言之。

真……巧啊。

“好巧，顾言之。”瑜玥走上前，眼底的红血丝还没褪去，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顾言之闻声转头，看到她时眼底似乎亮了一下，转瞬即逝，唇角微扬：“巧。”

“一份肥肠面，少辣。”瑜玥对老板说完，正准备找位置。

“既然这么有缘，”顾言之清冷的脸上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试探，“要不要拼个桌？”

瑜玥现在脑子还有点昏沉，没多想便点了点头：“可以啊。”

两人刚在靠里的位置坐下，瑜玥就发现前面一桌背对着他们、正假装“专心”喝豆浆的，正是沈泽。她没太在意，而顾言之的手机屏幕却倏地亮了起来。

阿泽：【图片：偷拍的他俩并排坐下的背影】怎么样兄弟！够义气吧？哥们儿这波情报和占位，直接让你和女神共进早餐！

Z：……她真来了。

阿泽：那必须的！我蹲点三天了！快，趁热打铁，关心一下！她看起来像国宝附体，黑眼圈快掉地上了！

Z：哦。

顾言之指尖微顿，放下手机，看向小口吹着面条热气的瑜玥，语气自然地问：“昨晚没休息好？”

“嗯，”瑜玥没什么精神地应着，“等会儿得去买杯咖啡续命。”

顾言之手指在桌下飞快打字。

Z：她说要喝咖啡。

阿泽：上啊！你不是知道她只喝校门口那家“苦尽甘来”的桂花拿铁，半糖去冰吗？就说你正好也要点，主动请缨！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帅哥的！

Z：知道了。

“那个……”顾言之抬起头，故作镇定地晃了晃手机，“我也正想点咖啡外卖，一起吧？我知道有家味道不错。”他没等瑜玥反应，便迅速下单，补充道，“点了你常喝的那款桂花拿铁，半糖去冰，对吧？”

瑜玥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过现在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算了，有现成的咖啡喝，还是自己喜欢的口味，省得跑一趟了。她点点头：“谢谢，正好是我喜欢的。”

这顿早餐吃得意外和谐。咖啡很快送到，捧着温热的杯子，桂花香气混着咖啡醇香飘上来，瑜玥心里甚至有点莫名的小窃喜。

两人一起走向学校，在校门口遇到了正东张西望的夏沫。

“玥玥！我在这儿！”夏沫挥手喊道。

瑜玥对身边的顾言之说了声“我先过去了”，便朝夏沫走去。

待她走远，沈泽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搂住顾言之的肩膀，挤眉弄眼：“可以啊阿言！进展神速！第一天‘偶遇’，就共进早餐外加爱心咖啡了！”

另一边，夏沫一眼就盯上了瑜玥手里的咖啡杯，凑近嗅了嗅，眼睛瞬间瞪大：“哟哟哟！这咖啡……香味不一般啊！快从实招来，哪位田螺帅哥献的殷勤？”

“顾言之买的……”瑜玥老实回答。

“顾言之？！哪个顾言之？是我们班那个‘冰山学霸’、‘行走的年级第二’、‘高二全体女生梦中情人’的顾言之吗？！”夏沫的声调瞬间拔高八度。

“嗯，不然呢？”瑜玥被她晃得头晕。

夏沫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表情严肃得像在分析物理压轴题：“等等！信息量过大！他怎么会知道你只喝‘苦尽甘来’的桂花拿铁半糖去冰？你告诉过他？”

“没有啊，”瑜玥眨眨眼，“可能就是……运气好吧？”

“运气好？！”夏沫痛心疾首地戳了戳她的额头，“我的傻玥玥啊！这哪是运气，这是预谋！是埋伏！是精准打击！你的春天，怕是要伴着桂花香提前到来了！”

瑜玥看着手里喝了一半的咖啡，再抬头望了望顾言之和沈泽消失在教学楼方向的背影，心里第一次轻轻晃出个小问号：真的……只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