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祖魔王重生录 第8章 第八章

第一球的成功显然让凤更加有信心，下一球的姿势依然标准。

“215km/h。”乾冷静地报数，不过这个数字并没有让众人感到落差。要知道，能够将球速稳定保持在200km/h的速度就已经可以称之为ACE发球。

凤虽然没再突破上一球的记录，但是这样的表现依然足够亮眼，如果说凤接下来的每一球都能在210km/h左右，那么乾可以确定地说，明年青学对战冰帝只会更加艰辛。

早就卯足了劲的菊丸早早扑了上去，他这次地移动更快，因此球拍接触到了小球。

遗憾的是，因为挥拍的时机稍早，所以跟这一球擦肩而过。

“Don't mind.”不二拍了拍菊丸的肩膀。

“噗~”菊丸吐了吐舌头，“下一球菊丸大人一定要接到！”

见菊丸的状态很稳定，不二放心退回后半场。

“啊！这是怎么回事！不二学长都不去接的吗！”高亢激动的锐利声音从场外传来，是整理后勤刚结束姗姗来迟的堀尾等人。

本来这次紧急合宿龙崎教练不打算让他们来的，但是一方面他们非常强烈地期待能够来观赛，另一方面不二劝说道，明年的这个时候他们再不济也要拿起球拍支撑青学的未来了。

这一届人才辈出，等到他们毕业之后堀尾他们想要再看到这些高质量的比赛就更难了。

全然不知自己能够参加合宿多亏不二的堀尾苦着脸抓耳挠腮，“这不是又重复和六角的比赛了吗……”

“你也知道和六角的比赛一样，就该知道学长们的配合！”海堂阴森森地瞪了一眼聒噪的堀尾。

堀尾吓得立刻道歉。

不二知道堀尾的性格容易着急，说话有时不过脑所以根本不放在心上，而菊丸正全身心地关注凤发球的动作，两个人都没有被影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打扰到两个学长的堀尾这下真心实意地感到不好意思了，他小心翼翼地站在乾学长的身后，希望等下不理解的部分能够听到学长的讲解。

凤的下一球来得很快，已经有两球适应期的菊丸这次提早半步到了球的落脚点，他的控球提升了不少，背对着也稳稳地击中了球——可惜的是，反手的力道稍弱，这一球将菊丸的球拍击飞了。

“可恶！！！菊丸大人不可能服输！”心态成熟了不少的菊丸并没有气馁，反而愈战愈勇，已经为下一次接球做准备。凤的最后一次发球他用双手接住了，并且用力提起手臂击出。

“Game 1 by Shishido&Otori，1：0.”因为最后的回击稍微出界，遗憾落后了一局。

双方交换场地发球，菊丸先手。

菊丸为了全国大赛也卯足了劲，虽然还没开发出能够一击得分的发球，但是相较于原本的发球速度与力量上已经提升了不少。击球的动作进步了不少，不二心中夸赞道。

接下来的对局中规中矩，仍然是菊丸网前活跃 不二网后查缺补漏的模式，稳扎稳打地保下了菊丸的发球局，然后由宍户开球。第三局凭借菊丸灵活的身手也成功拿下。

终于等到不二发球了，乾无意识地快速按动签字笔，发出了吧嗒吧嗒的轻响。堀尾三人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躁动不已的乾，却不敢向眼镜反光的乾学长发出提问。

“等着看吧。”站在另一侧的日吉解答了他们的疑惑，他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兴奋又崇拜的光芒，脸上却还故作淡定，“不二前辈有新绝招。”

“新绝招？！”堀尾、胜郎、胜雄异口同声，“啊啊啊，不愧是不二学长。”

“听到了吗？！他们说不二学长有新绝招唉！新绝招！哈哈哈！”桃城兴奋地挥舞双手。

“吵死了……”海堂被他的动作遮住了视线不爽啧道。

“你说什么？！”

“说的就是你！”

眼见这两人一触即发，手冢轻咳了一声，不怒自威：“桃城、海堂。”

两人立刻作鹌鹑状乖乖听话。

另一边，一年级三人组正缠着乾要求讲解，“别人不知道，乾学长一定知道的”、“就是就是，乾学长的数据无人能敌”、“只有乾学长能够解释了……”

“哼！”乾被学弟们求知若渴的目光吹得有些飘飘然，接着露出了胜券在握的了然一笑，“游隼之翼，将球向斜前方抛起，利用球拍击中在运用灵活的腕关节将球带到球网形成的强烈旋转，直击落地后原地回旋直到不再滚动的一种超级发球技术……”

“出现了！”只见不二后场起跳，将球直直抛到正上方，反手持拍，以一种奇妙的姿势将球击出——他的脚踝发力，跳得很高。反手持拍，从肩膀带动手肘向手腕施力。球拍击中网球后球前移了一小段距离，但他的手腕却前移了一段二次击中小球并又牵引着球向前。仿佛拍和球之间用线连接，有一股奇怪的引力，看起来像是球拍包裹着球一样，随着不二转动手腕，球向流星一样飞出。

来不及吃惊于不二那不寻常的发球姿势，宍户对凤大喊，“长太郎！身后！”

凤飞身去接，却仿佛怎么也追不上一般，黄绿色的小球在空中分裂成数个虚影向四周散开，一瞬间仿佛时空都放慢了，他眼睁睁地看见七八条球路从一个中心延伸，伸长了球拍想去够，却始终距离小球一线之隔。

当他不断地奔跑想要离球更近一点的时候，那些虚影又都消失，他环视四周却找不到球的踪影，茫然地停留在原地。直到下一秒，球落地的声响才终于唤醒了他。

“这是什么发球？！”菊丸瞪大了眼睛，他离得最近视力也最好：“刚刚我好像看到了不二子的发球分裂成了**个！

“这是什么发球？！从来没有见过！”

“这就是不二的新绝招吗？！”

“这家伙的进化根本就没有上限啊！”

“……”

“这就是游隼之翼？和乾说的好像不太一样……”河村不太懂网球的各种精深术语，但也看得出这并不是乾所形容的击球方式。

“和四天宝寺白石君的圆桌抽击有点异曲同工……不，完全不一样！”乾瞪大了眼镜瞠目结舌，“这是全新的进化！”

乾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默念着date、新的date根本听不见旁人的疑惑。

不仅是乾，即便全程紧盯着不二的迹部和手冢一时也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迹部与手冢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像不二这种巧思无限的天才能够孕育出独特的绝招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可怕的，是毫无预兆的进化。

与白石的对决中还能看到不二的挣扎与彷徨，破除陈腐的杂念之后，不断堆砌下的爆发是突破瓶颈般的理所应当。但这份进化似乎没有尽头，不过两天他已经打出了两种前所未见的全新招式。而更可怕的是，他的招式甚至已经非常完善，到了连他们都无法第一时间看清形成的原理的地步。

相较于场外众人心中的疑云重重，场上的不二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单纯因为乾的提前揭秘而不满，一肚子坏水的想看看乾超出预计的表情：想要预测我，还早了点。

不过震撼程度似乎有些过头了。他又感受到手冢那种饱含赞赏、充满对网球无限斗志的眼神；以及迹部那堪比X光锐利冰冷的视线，不二甚至在他的眼神里感受到了控诉。

不二微微侧了侧身子，利用菊丸遮住了场外炙热的目光。

迹部手指顶住眉心，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不二的每一个动作，好在不二给面子的又打出了一球。这一次大家都屏气凝神地看着不二的动作。

还是一样的姿势，那球越过网之后突然加速，像彩虹一般的四散，迹部清晰地听见了球接触地面的声音：不止一声。

“原来如此。”迹部的眼神果然锐利，已经发现问题的关键之处了。

“迹部！你是看明白了吗？”慈郎完全不能理解复杂的原理，当即选择向迹部求教。不二的技术看得他心痒难耐，但是压根没琢磨出是怎么打的，他不擅长太动脑的事情。

“注意看不二的肩膀。”迹部给出提示，“他不是一次把球打出的。”

“不是一次？”周围的人立刻定睛去看，正如迹部所言，不二的动作不大，但是在球拍击中小球前摇一小段距离后，再次击中了球。

“可是这有什么作用啊？”河村摸了摸后脑勺。

“那可是不二学长唉？！一定有深意！”桃城倒是一向捧场。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堀尾已经不能理解了！“乾学长你知道吗？”

随着迹部的提示，乾终于揭开了大致的秘密，“不二的发球，不是一次完成的。”他推了推反光的眼镜，“将不二的动作拆开去理解，可以分成三个部分，起跳、挥拍、二段连击。 ”

“不二的起跳比平常高三十公分，这很不寻常，是由于他身体下压后脚踝发力的姿势造成的。这延长了球落地的时长，给予了他充分的时间施加技巧；反手持拍，主要是肩膀带动手肘向腕部施力，这在手腕负担降低的同时增强了力道。不二有多年的柔道经验，他的关节技神乎其神，所以做出这个动作并不会像我们一样辛苦。这个姿势下球拍本身会给予球强烈的逆向旋转。而当球击出后，不二又做出了二段的追击，改变了球的受力方向，这大概就是球为什么会中途加速的原因。至于球为什么会像彩虹一样散开，大概率是因为球的加速形成了一种视觉错觉……”

“不，也不完全是错觉,你听球落地的声音。”手冢颌首，“不二的球落地后折回了一段距离，触网后回弹，所以至少有三条路径存在过。只是发生得太快，如果是越前在的话一定可以看到全过程。”

迹部侧首看了看手冢,这家伙看上去是个呆瓜，但并不傻嘛。这个时候还特意提一下越前，普通人或许可能认为他是顺带夸奖一下青学未来的支柱，只有他在这看似自然的语气中，读出了一分宣誓主权的炫耀。

而不二的发球使出来后局势已经很明显一边倒了，在不二的发球局中凤和宍户无法拿到一分，等不二的发球局结束，场上的比分变成了3：1，青学领先，接下来又到了凤的发球局。

此时的凤承受着更多的压力，和不二、菊丸的对局中，他们唯一拿到的分数就是他的发球局，因此他需要打出更高质量的发球，为己方寻求获胜的一线可能性。

而对比起关东大赛时，凤的心态成长了不少，即使面对重压，他的心态也没有失衡。他握紧了球，深呼吸，确保自己的肌肉已经放松，在将球抛弃——挥拍。

菊丸信心满满，刚刚那一局，他不光是呆呆地站在原地，而是努力去跟上不二地发球，不二的球速和凤的发球不相上下，并且发球的路径更加诡谲。所以，经过一局的再次适应，当发球的人变成对面的凤时，菊丸已经可以轻而易举地跟上凤的发球了。他一个碎步追上了凤的重炮发球，双手持拍，用力回击。

即使这一次凤的发球非常稳定地达到了215km/h，但是菊丸仍然成功回击了。而后场的宍户已经做好了防守的准备，成功拦截。一来一回双方展开了漂亮的拉锯战。不二仍坚守后场，将大部分击球的机会留给了前场的菊丸，当菊丸无法反应的时候，他才会补充回击。

比分渐渐拉到了5：2，菊丸的体力也即将告罄，但是发球权重新回到了不二的手上，这意味着只要再使出四次ACE发球，结局已定。

宍户和凤严阵以待：不管能不能成功回击，停在原地不动实在是太丢人了，接下来不二的每一个动作他们都会捕捉到，他们会拼尽全力的追逐，直到最终回击为止。

不二再次高高抛起小球——跳跃、摆臂、挥拍、扣球，他的动作在一次次发球中更加流畅，凤和宍户完全无法接到。但令所有人意外的是，凤和宍户的状态却越来越好，两人之间的配合默契自然，甚至到最后一球的时候，两个人都隐隐摸到了不二发球的边缘。

不过可惜，他们仍然无法应对不二的发球，最终6：2完败。

“好耶！”桃城第一个冲下场欢呼！

“不二学长和菊丸学长太厉害了！！！”胜郎激动地和堀尾、胜雄抱作一团。

“能够来合宿真是太好了啦！”堀尾也是激动地快要流泪。

“不二不二不二！你什么时候和我再打一局啊！”一局下来，慈郎简直要化身不二的粉丝，像小狗一样摇着尾巴围着不二转。

“宍户和凤打得也很好！”

“凤的发球更稳定了嘛！”

“不二你发球的得分率又上升了百分之四十七……”

“……”

周围的人群都围上去向不二和菊丸喝彩，或者夸奖凤和宍户的发挥，只有手冢和迹部并肩而立。

“发球必胜啊，”四周无人，迹部也不喜欢对这个老对手装模作样：“不二的发球你见过吗？”

手冢惜字如金地摇了摇头。

迹部知道他的秉性，不在意他的沉默，双手环胸，“那发球，你要几局才能破解？”

手冢心里默默计算，一盘制的决赛，如果撑到抢七，不二至少有六个发球局。他不至于一次也打不回去，见得多了总能找到破绽回击。可问题是，他回击的成功概率是多少？更直白一些地问自己，他能撑到抢七吗？在不二能够确保发球局胜利的情况下，他能确保自己一直使用零式赢得自己的发球局吗？

迹部余光中瞥见手冢摸向手肘的动作，就知道这个呆瓜又在思考用身体换取胜利的可能性，这种廉价的胜利能坚持几次？他不屑去探索，只是再一次对手冢强调，“他的发球绝招不止一个，何况你我都知道，他的进化不会就此停止。”

迹部摆摆手走远，“别等到了最后，我们俩情场失意球场也失意。”

“发球必胜。”手冢默默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在众人的欢呼中缓缓走向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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