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称霸进行时 第53章 哨子

大雪冰封世界，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一片，气温又下降了。

林森推开木门，刮在脸上的寒风好像要把人剐一层皮下来，虽然一早就有准备，但这准备还是太少了一些，他还是紧了紧衣领，踏进雪地，虫一几人紧接其后，最后由猛带上木门，整个世界都仿佛只剩下他们几人。

林森走在前面，试了试脚下的雪，找到合适的地方放下手里的东西。

四个人，两张雪橇，林森手里一个，猛手里一个，两手空空的虫一和乌甲对视一样，虫一上前一步坐上林森的那张，猛也在林森后面放下了雪橇，乌甲看起来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但因为没见过，老实坐在猛身后。

全员准备完毕，林森发动雪橇，一阵短促的吱嘎声后，雪橇快速滑动起来，他紧攥着拉绳，全神贯注地定盯着前方，不敢分心，遇到坡度大的对方，冻得发红的手心勒得死白也不敢放手，但意外还是发生了，不过不是他们。

“让开！”林森只听见一声惊恐的喊叫，心脏一紧，不等他调转方向，一道巨大的黑影从他旁边的飞速窜过。

见状，林森想要放慢速度，但是接下来就是一个急坡，雪橇擦着一截露雪的大叔树干滑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雪橇猛地转向，横着在雪地上前行，呼吸间就滑去几十米远。

他彻底失去对方向的掌控，但仍旧死拉着拉绳，竭力控制自己不被甩出去，一边留意前面两人的状况。

猛两人失去方向的雪橇在前行了几百米后撞在一棵树上，雪橇翻转把上面的两人压在雪地上，这还不算太糟，因为林森两人沿着前面二人的轨迹，精准冲向翻倒的雪橇。

"走！"林森大喊，松开拉手刚要跳车，腰上一紧，一阵天旋地转后，整张脸都埋进雪地里。

两架实木拼接而成的宽大雪橇前后相撞在一起，发出砰的一声，林森抬头就看见架在雪橇中间的两人，迅速起身。

猛看林森奔来，连忙摆手，扬手在雪白的地上撒下一串血迹，林森目光锁定那点儿血迹，追随着来到猛正在汩汩冒血的手掌上，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

“没事。”猛视线跟着林森，发现自己的伤口，迅速把手插进雪地里止血，林森眉心一跳，没有制止猛的行为。

简单交谈的功夫，乌甲和虫一也赶过来，林森接过虫一递过来的背篓，随手检查了里面的东西有没有掉落，利落甩在后背背好。

四人合力挖出两架雪橇，按照原来的分配重新坐上，找了找方向，继续往山脚底滑去。

没有人过多在意中途的插曲，林森也没有多问一句猛的伤口，毕竟抓紧时间捕获食物，比不痛不痒地摔几跤，流几滴血重要太多。

雪橇的速度很快，加上中途的调整，四人花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来到湖边，把雪橇留在原地，踏上坚硬的湖面。

三天没有下网，原本的冰窟已经完全冰封，林森领着几人在百米外又新凿出一个差不多大小的，熟稔地下网。

他做这些的时候，旁边的乌甲看得十分认真，看见林森珍贵的食物丢进水里时，神情一滞，随即恢复正常，又见林森把一团完全看不出原样的藤蔓缓缓没入水中，直至全部浸入幽暗的湖水也没看能清当中的关卡，终于收回眼神。

握着拉绳林森有些犹豫，前几次他都会渔网交给猛，现在却有些不想这么做。

留一人看守一方面是怕渔网被冲走，更重要的是为了防止像乌甲这样的人或者兽抢夺毁坏渔网，只是现在他们一共就四个人，猛即使残疾也是个得力的劳动力，留在这里为免有些可惜。

但渔网的安全又决不能轻视，林森一时做不出决定。

“怎么了？”乌甲不知道林森在想什么，见对方良久没有动作，开口询问。

“……”林森抬眼，他整个人都包裹着兽皮，只露出一双眼睛，一一扫过面前的几人，良久，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把手绳递给猛，又从背篓里取出一只望远镜和骨哨递过去，转头对乌甲说，“去砍一颗树。”

乌甲摊开手，瞥一眼林森的腰间，林森垂眼看着腰上挂着的两把刀，一并取下，骨刀给了乌甲，石刀给了虫一。

接过骨刀乌甲表情玩味，林森装作没看见，默默在心底给山说一句对不住，之前说不允许乌甲动骨刀，不过是表明一个态度，山的骨刀锋利非常，在他手里很难发挥最大的作用，他没有理由霸占着骨刀。

“需要多大的？”乌甲见林森反应平平，收敛了表情。

林森抬手比了比，乌甲了然，转身离开。

等乌甲的中途，林森让猛试了试两样东西，大概过去二十分钟，乌甲拖着颗光秃秃的粗壮树干回来。

他在冰天雪地里教给几人一个牢靠且用巧劲儿才可以轻松解开的系绳方法，把手绳系在木头上，带着虫一和乌甲离开。

站在冰湖上的这一会儿林森浑身都冻僵硬了，眼睫毛上挂上了一层薄霜，他伸手摸掉，迅速把手缩进衣袖。

“你原本是哪个部落的？”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林森下意识看过去，看见是乌甲平静地低下头，并不准备回答对方的问题。

“你知道很多东西。”乌甲像是习惯了林森的沉默，自顾自地说起来。

“我从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知道这么多奇怪但是有用的东西。”在山洞的几人，乌甲虽然不主动和山洞其他人交流，但暗中已经完全掌握了林森几人全部的情况，包括林森做出来的所有物件。

“你从那里知道的？”乌甲追问，一边注意林森的反应，见林森衣一副没听见话的表情，表情沉了沉，压低声音凑到林森旁边，“你真的是山的奴隶？”

闻言，一直闷头往前走的林森终于有了反应，乌甲心跳加速，紧紧看着林森。

林森停下来，抬眼看着男人，眼神比他睫毛上新挂上的白霜更冷，“不要说话。”

说完，林森没有再多看男人一眼。

乌甲表情茫然了一瞬间，随即恢复正常跟上林森的脚步，没有再说一个字，一个小时后，见到了在山洞里几个小野人嘴里念了无数次的‘陷阱’。

积雪覆盖了大部分的陷阱，虫一把雪白的雪花搅得四起，林森跟在身后复原，乌甲立在一边，不一会儿就弄明白了陷阱的原理，脱离配合默契的两人，走到一边自己安装其余的陷阱。

花了一个小时，三人收获了两只冻得梆硬的小兽，听起来寒碜，但和付出相比，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没有经历过寒季的林森却有些不满意。

他直觉，随着气温的渐渐下降，无论是鱼或者小兽都会越来越少，而这几天，山洞的存粮消耗了很大一部分，如果一切顺利，大概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填补上，如果不顺利……

对于未来的情况失去把握让林森有些心焦，让他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低沉的气场，并且毫不意外地影响到了旁边的两人，他们并不能理解林森的想法，林森也不会主动倒出心中所想，他抬眼看着面前神色平常的两人，选择直接下达命令。

“今天捕猎。”林森说，虫一和乌甲眼中露出了疑惑，见此，林森继续补充，“我们需要大的更多的猎物。”

“……”两人沉默，在林森的注视下交换了一个眼神，点了点头。

林森立马放下背篓，从中拿出所带的所有用于捕猎的东西，包括他的弩箭和弓弩，哨子，望远镜，以及两把赶制出的新弓箭，悉数分给虫一和乌甲。

弓箭虫一在部落时见过，所以即使是第一次上手也很快找到了窍门，乌甲则不同，抓拿的姿势都很生疏，瞟着虫一才把箭架在正确的位置。

林森见虫一的动作也不是十分标准，拿过对手里的弓箭亲自做示范，只不过没有用全力，木箭射出去树皮都没有射穿，准头也是一如往常的不太入眼，但教两个悟性极高的原始人远远足够了。

林森示范后，两人分别射了两箭试水，也不耽误更多时间，刚准备离开，白茫茫的雪地上空忽然传来隐约的哨声。

三人齐齐止住动作，站在原地竖起耳朵，抬眼交换几个眼睛，拔腿原路返回。

“他们跑错方向了！”山腰上，小溪焦急得跺脚，闻言绿草夺过望远镜，看见三个黑影快速在雪地上移动，紧张地手开始发抖。

“怎么办！”小溪快哭出来，他们所在的地方在山洞之上，两山之间的一个豁口，视野开阔。

三分钟前，他们检查了自己布下的陷阱，惊喜地得了一只小兽，捕猎的斗志一下子起来，拿起望远镜就要捕捉新的野兽的痕迹，却看见林森几人的踪迹，以及一只巨大的灰白猛兽，正朝着几人的方向靠近。

情急之下，他们吹响了木哨想引起几人的注意，却没想到几人听见哨音既然朝着野兽的方向跑去。

两人无措的间隙，长毛抢过望远镜，看见眼前的一幕也是愣在原地，不过很快镇静下来。

“他们可能是以为留在湖上的人在吹哨子！”长毛说，“点火！点火让他们看见我们！告诉他们是我们的哨子！”

小野人喊着，小溪和绿草反应过来连忙去搜集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