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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青见闻录 第47章 淅川府的七珞篇八

作者:找个地方晒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5-01-27 18:45:17 来源:文学城

赵元青又上了路,这回是牧野,一方面是去找元让蓝,看看徒弟过得怎么样,另一方面去瞧瞧世家,她打算去蹭个开门宴,多了解些总没坏处。

这是最后一处了,去完了牧野,就回淅川。

桓城离牧野还是很远的,检查的也十分严格,官道上卡口很多,查符碟,查路引,还好过的还算快。江州身份中立,不甚受限。

赶路走了一个白天,快到晚上时终于瞧见了牧野的城门,这是她见过的最庄严雄伟的城门,淅川的城门是华丽柔美风格的,城门上还画了七宝璎珞和岑河的水。

这里的城门九颗头大的鎏金门钉,红黑金相间,威严十足。

她趁着办完手续进门时还摸了摸,冰凉,不掉漆——绝对是鎏金的。

她本来打算先在城里闲逛一阵,不过这里规矩十足,很多地方不能去,路虽然宽,非牧野人却只能走旁边的土路,中间的宽阔道路都是给马车和贵人走的。每条街边都有巡卫查符碟。逛了逛觉得无趣,随便找了一家客栈入住,入住也要看符碟和路引,赵元青咋舌,真的很严格。

放下行李又出了门,她打算先去路边吃碗面,走了几百米也不见摊贩,只得找人问,却得知要吃饭只能在酒楼或者客栈,惋惜打消吃饭的念头,先找人打听太学怎么走,打算干脆直接去太学门口守株待徒。

结果还没到门口又被巡卫拦住,仔细地检查了符碟和路引后,只让在远处等着,她看明明有人在太学门口等,便悄悄给巡卫塞了些银子又说了些好话,被放行了。

赵元青无语:……从前是怎么觉得沧州好来着?

没一会儿学子们从大门中挨个往外走着,赵元青踮起脚站在最后面瞧——前边是给贵人们的马车用的,普通平民只能在栅栏里的最外面等。

等来等去,天黑时才瞧见小狗徒弟和几个平民学子出来,赵元青瞧着心中直叹气,估计后出来也是因为他们不是什么贵人的关系吧,来这破地方受罪。

但手上没犹豫,捡了颗小石子用手弹到了元让蓝的后背上,她没用力,但元让蓝应该是武功有些进步,因为他躲了些,弹歪了。

又朝小狗徒弟挥手。

瞧见他眼神一亮,故作矜持地和同窗们道别,小步跑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

“出来溜达一圈。”天有些黑了,元让蓝没瞧见赵元青的暗地憋笑。

“不是说去了桓城就回去吗?”

“我可没说,当时说到桓城之后还没想呢。你给我寄信了吗?”小狗徒弟声音变了,像驴叫似的。

“寄了,到牧野之后面上太学后就寄了,我还说你怎么不回我呢。”元让蓝心情十分美好。

赵元青接了他的课本:“走吧,今晚来我那个客栈住,和我说说近况,咱俩秉烛夜谈一下。”不行,得忍住,再听听,到实在憋不住的时候再笑。

“行,那得和陈小清说一下,等会儿咱们绕路过一下孙家,我进去一趟,你等我。”他回答的痛快。

元让蓝在牧野其实过得还算不错,孙家十分礼遇他,为他配了两个男仆,两名婢女,还尽量配着他的年纪挑了些差不多大但颜色好的。

陈小清如今每日里管着他们呢,特别是那两名婢女,生怕她们坏了元让蓝的求学路,也坏了自己前程。

她来牧野之后还给陈小圆请了牌位,每日晨暮烧香跪拜,内心十分感激这位好姐姐临走前安排好她。

渐渐地和元让蓝处出了些感情,她这辈子是不能有孩子的,早早被灌了药,因此心里不自觉地有时拿元让蓝当自己孩子看。偶尔就会逾越了主仆线,管的多了些。

他冷脸说了她一次后才好转。

也就是那次之后,她对元让蓝言听计从,又爱又怕。

只是这回一听赵元青来,元让蓝晚上不回来又犯了病:“公子何不把大郎请来,也让大郎见见世面,瞧瞧孙家的富贵?”

元让蓝不说话,沉静地看着她,眼睛黝黑瞳仁与眼白分明。

陈小清被他看的心慌了一下,连忙跪下道歉。她最怕元让蓝这么看她,但他没再理她,出了孙府。

走到门口时又换了张脸,飞扬着眉眼朝赵元青走过去。

“走吧。”

“说完了?陈小清现在怎么样?”

“好着呢,她十分精打细算,考上太学后孙府给我发的银子都放她那呢!已经快攒出来个剑穗了。”

“你攒了多少了?”他又问她。

“还没算呢,回去你帮我一起看看。这趟出来花钱如流水。”赵元青心中暗暗悔恨给那老头的三百多两银子。

二人说着话进了客栈。

进门反倒元让蓝先开口吩咐上了店家,点了几个菜让店家送上去,扔了几两碎银子。

她瞧着稀奇,如今赚钱了真是不一样。

前后脚进屋子后,赵元青把包袱扔给他自己去洗脸:“给你的东西也在里面,你瞧瞧。”

元让蓝看着包袱笑了一下,打开翻了翻,是个小木盒子,里面有把小剑,没什么用处,就是摆件,还没巴掌那么大。但和他喜欢的那把很像。

他拿到手里把玩了一下,又给放回了盒子。摸上赵元青放银票的油布打开后数了起来一边问她:“我走之后你补衣服怎么办?”

“……没补,这去了趟蛟肠谷,到青羊关时太脏破了,就给扔了。去桓城时重新买了一身。”

“现在有要补的吗?”

“包袱里,有一件袖口和手肘处都破了,但我没针线。”赵元青坐回到桌子旁擦脸说道。

“我带了,待会儿给你缝上。”

“……你这嗓子得持续多久啊?”赵元青还是没忍住问。

元让蓝脸冷下来白她一眼:“就知道你会说。还得至少半年多。难得你来,少说些惹我脾气的话。”

手上却没停,用针引了线。

赵元青瞧着他又长高些了,手上缝着衣服,同他说了关于沧州和江州可能要打仗的事情,让他留个心眼。交代了这次的赚钱和支出。她没徒弟攒的多,还就还了两千两,这趟出来杂七杂八一花,手上只剩一千两多些。

元让蓝也没说什么,只说知道了。

二人交换了近况,吃完饭又聊了起来,这回换元让蓝说,说来牧野后先去了孙家,受到了礼遇,面试太学后便在城中每日和其他学子们做策对论,很快,周围聚拢了一批人。他实在很有些号召力,得了公孙家的三公子的赏识,机缘巧合下那位三公子愿邀他入府当幕僚,也因此,实际上过不了多久他可能会换到公孙家。这么多些事情发生,距他离开淅川也不过一个多月。

他看赵元青听没说什么,识趣地打住了。

因为接下来,他换到公孙家后将会低调下来,重新筛选,分配围绕在他身边的人的天赋,才能,比重。

推一个人到台前,就像陈小圆期待他的那样,隐匿下来,不要在足够强大之前被注意到。

沧州的秩序性和规则,他都很喜欢。

这比他应付赵元青简单多了,赵元青是榆木脑壳,说也说不听,只认自己的道理,从来不肯改变。想到这,他又强忍住脾气。

接着赵元青提起桓城的事情:“陈襄这老头你认识吗?”

“未曾见过面,听说过。世家这边对他的态度模糊,他一走保皇党就乱了套,垮了台,因此名声其实在牧野不太好,说他没气节,保全性命。年轻一辈更推崇王景昱,他的字画在牧野很值钱。”

“他离开牧野看着并不像自己要走的,但脑子不太好。”赵元青从袖口里掏了些瓜子嗑了起来。

他纳闷,赵元青袖子里怎么老有些花生瓜子,但放下缝完大的衣物自己也过去抢了一把,坐在桌边边剥边吃——他是绝对不会用牙齿嗑的。

“怎么脑子不好?”

赵元青没接这个话:“你小圆师父的事情挺复杂的,在沧州不要再提她和王家,也不要说她教过你”

元让蓝得意一笑,尽显少年意气模样:“我才不会,小圆师父教了我好东西呢,不过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见识一下。”

赵元青抱怨:“我上次同你说的话一点没听进去么?总有比你聪明,比你更会说服别人的人。若你在沧州有些什么事情,我都来不及救你。”

“不会的,师父。”他在灯火旁站起身,笔挺的身姿,脸庞还有些圆润,下颌已显出棱角,眼神被烛火衬地发亮,舒扬着眉眼,意气风发:“且等着吧,我会让全九州的人知道,你有一个多么厉害的徒弟。”还有,就你这性格,早晚要治治你,到时候叫你跪下来求我,给我道歉。后半句他在心中飞速补充。

想到这个画面都忍不住得意。

赵元青没在意他的话,注意力全在瓜子上,元让蓝喜欢剥一小撮再一口吃完,她趁他站起来没注意,飞速地抢了过去“啊呜”一口嚼嚼嚼吞下。

“反正你别把自己玩死了。”

元让蓝本来就是给她剥的,但一瞧她那样子心中又忍不住气极反笑骂她:“赵元青,你有病吧?”

“叫师父,对了,你如今也大些了,我瞧你要在牧野常驻,得和你说两件事。”

她正色道。

“你师祖有个已经和离的妻子,还有一个女儿,他那和离的妻子他说不必管,只是那个女儿,若你瞧见有什么难处,帮扶上一二,也不必相认。”

“……如今多大?可有画像?”

“他记不住了,只说叫赵什么绿。不必去刻意寻,留意些便是。还有一件事,之前咱们刚到沧州时聊过,我同你说说你师祖的打算。”

她喝了口水:“我继承了师父的武学境界是有条件的,师父让我去探寻为何世人只能修至虚归境的原因。我若快死了,就把功法传给你,但你踏入琅嬛境得和我一样,选《混元经》。若进去后见到书上名字不对,就得立即由我截断入境,你筋骨寸断地躺上半年,我给你接骨修复。若你选的旁的,就继承不了我的虚归境。你现在也不算小了,我便问问你的选择,早做准备。咱们根骨一样,若都选了《混元经》,到时候等你快死了,你再找个徒弟,按照这个方法传给他。”

元让蓝略顿问道:“师父,你是不是因为瞧着我不想继承师祖功法了,才告诉的我?”

“倒也不是。”赵元青一瞧这孩子又死脑筋了,皱着眉想着怎么表达:“当时你还小呢,让你离开琼州岛你都不愿意,但你出来之后我瞧着小圆姐的事情你做的极好,也有自己的决断和选择,我不能再把你当小孩子了。”

“本来我是想着游遍九州后就传给你的。后来遇见小圆姐,就把这个事情又给忘了。”赵元青丧丧地说。

元让蓝听她说完前半句就急了,不再顾得上疑心,勉强按捺下情绪问道:“那、那你怎么这么想?你就留我自己了?”

赵元青耷拉着眼睛回:“也不是,当时是想报答师父,我自己知道,我不是找那些秘密的材料。给自己留些玩的时间,对我足够了。”

……他拿过放在桌子上的包袱和刚给她补过的衣服,脸色冷漠一把扔到她身上:“你根本就没想过我,别再来找我,我不见你!咱俩师徒缘尽。我不要你功法,也不是什么天元老人的徒孙!”

扭头朝外要冲出门口。

赵元青重重叹了口气,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现在可不比以前,若是冷战猴年马月才能和好,赶紧扔开手里东西过去一把薅住他衣领,给这炮竹徒弟拎回来。

“你、你等我说完,让我解释清楚。”她皱着眉说。

“那你放开我说。”他刚刚说话声音大了些,嗓子有些难受,赵元青干脆给他放到凳子上,又给他倒了杯水,苦着脸道:“咱俩这几年一直总是吵架,冷战,我看你上进心强,以为你不会拒绝……”

元让蓝站起身又要走,心里暗自冷笑,什么上进心强,无非还是说他功利。

“别别别,别走!但后来去了富水,我发现是我错了,我碍于师父的面子,不肯和你道歉。我、我心里是拿你当亲人的,你的名字还是、是我取的。”她急的开始胡言乱语地想到哪里说哪里。

赵元青看他脚步没停又喊:“我怎么能不在乎你?!”

这回元让蓝停了。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因为那件事和我闹别扭,是我的错,我总拿着师父的架子,不肯同你道歉。”赵元青继续同他解释:“太久了,我找不到机会开口。”

元让蓝这次才回头,看着赵元青,得意一笑:“你同我道歉?”

“我又不瞎,瞧得出来你在乎我。这世上我就只拿你当我亲人,但我的亲人应该不管我做错了还是做对了,都无条件地站在我的身边。你若做不到,我就不再当你是我师父了。”

赵元青觉得徒弟的话好像不太对,她皱眉思考,捋顺后小心地说:“呃,我现在能说实话吗?”

“你说吧!”他瞧着心情大好,坐了回去又喝了杯水。

“我可能做不到。”她认真说。

“……”元让蓝以为她逗他,又生气了。

“不是,你想啊,你仔细想想你刚来的时候,是不是歪的,整天怀疑有人害你,要不是师父不常来,你绝对能天天去师父那告状吹风。小树不梳不直溜,我那时候要是任你自由生长,你想想你现在不得变成一颗歪脖树?”她越说越理直气壮。

“咱们师徒两个,应该互相督促进步,做错了就是错了,大不了像以前那样,你惹出了事,我去道歉给你擦屁股。等以后师父老了,你去帮我道歉善后。总不能谁也不管谁,一味顺从吧?”

“我们互相分工,各有擅长和不擅长的,这才是家人吧?”她理顺了,愈发振振有词。

元让蓝想的却不是这,他是感觉差不多了,再要求下去赵元青没准就翻脸跑了,勉勉强强地同意了。

突然又狐疑看她:“那你现在自己在淅川,不会突然又找别的亲人吧?”

赵元青吃惊于他的小脑瓜:“啊??这又是说的哪儿的话?”

“你不会不知道吧?从前离咱们最近的那家,他们家大郎和三娘成天缠着你,就是十分喜欢你的模样。三娘说要嫁给你,还骂我是捡来的野孩子,等她嫁给你就把我逐出门去。我甚至怀疑大郎也喜欢你,头订婚前还约你林子里相见,纸条被我瞧见撕了!”他越说越愤愤。

赵元青此时也不敢提他给人家小手指砸掉的事情,实际上这事她就是偏心徒弟了,只能先割地赔款:“现在在我心里谁也比不上你,除了颇照顾咱们的宝儿姐,其他人都不算亲人。若是我以后嫁人或者娶人,我都先给你看,你不同意我就不同意,行吗?”

元让蓝这才微微满意,又提了些别的条款,心中暗道谁说小圆师父教的没用了,脑袋笨的师父。等你第二天反应过来时拍大腿都没用了。

在他心中,赵元青就是该偏着他,谁也比不上他才对。

因他们是这世间唯一的亲人。

因他也如此对赵元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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