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栀与肖楠来到附近的24小时的超市,那暖融融的光线,似一层轻柔的纱幔,笼在他们身上。他们穿梭在琳琅满目的货架间,精心挑选着新鲜的蔬菜,那场景好像是平凡生活中一抹温馨的剪影。手指触碰到鲜嫩的菜叶,许南栀想着,能和肖楠一起做些平凡的小事,或许就是幸福的模样吧。
来到肖楠的公寓,往昔的熟悉感,瞬间涌上心头,这里依旧保持着简单而整洁的模样,还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冷清。她站在门口,心中竟有一丝莫名的酸涩。她挽起衣袖,如同往昔的日子一样,开始在厨房里忙碌起来。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自然,仿佛她本就属于这里,可又隐隐觉得,这一切似乎并不是那么长久。
肖楠这一次没有像以往一样钻进书房,而是静静的倚着门,目光温柔而又带着几分思索,看着许南栀在厨房里忙里忙外,她的身影在烟火气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副生活的画卷。肖楠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看什么?”许南栀察觉到那道注视的目光,回头轻声问道,问出口的瞬间,她的心又有些慌。
“我在想,苏菲如果像你这样,会是怎样的情景。”肖楠的声音低沉而悠扬。
“苏菲?”许南栀一怔,那怔愣中夹杂着一丝不安。
“就是那个......未婚妻。”肖楠解释道,许南栀的眉头皱起,心里不是滋味。
“会怎样?”许南栀追问,追问中带着试探,她想知道肖楠心里真正的想法。
“无法想象,这些事应该都是佣人来做吧。”肖楠的话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嘲讽,许南栀苦笑,没再回应,只是继续手中的事务,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要把所有心思都倾注在这一顿饭菜里。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都在书房里忙什么吗?”肖楠突然开口,许南栀抬头看他,却发现他的目光暗淡了下来,像一潭深邃的湖水,藏着无尽的心事,许南栀心头一紧,她知道肖楠心里有事,可又怕问了,会让他更难过。
许南栀缓缓放下手中的东西,犹豫了好久才挤出几个字:“我想,如果你想说,自然会说......”
“公司出了点状况,我之前一直在找一些相关的案例,看看能有什么挽回的余地。”
“然后呢?.......”
“父亲病倒了,现在公司由沈家全权接管,沈家以联姻为条件,才能帮忙度过难关......”
“就不能有别的办法了吗?如果拒绝呢?会怎样?”许南栀第一次感觉,原来有钱人的苦难她理解不了,也不是她能触及的。
“破产,父亲可能会坐牢。"肖楠苦笑一声,"我们欠的不仅是钱,还有一些......不那么合法的交易。"许南栀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她只是隐约听人提起,肖楠家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却不知道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她想起林小曼刚才的话——"他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了"。
“我又怎么能让病重的父亲坐牢。”许南栀终于明白为什么向来优秀的肖楠,却一直都是一副高冷生人勿近的样子了,她想起了校园论坛上他的别名:高岭之花:众人仰慕,却无人敢轻易靠近。原来一切的烦恼,都是她给惹的麻烦。如果不是她一次一次的惹麻烦,他原本可以相安无事的毕业,顺理成章的去履行婚约。
“我听说,你要休学?不会是因为我吧?”许南栀想到肖楠说林小曼是来监视他的,又那么巧,在两个人的事情热度再次冲上热搜后,肖楠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你还没有那么重要。”肖楠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脸上显出少有的温柔微笑,“你知道的太多了。”他不想对她说太多,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徒增了烦恼。
“要杀我灭口吗?”许南栀看着俊朗的脸庞,努力让自己看着轻松,“去休息一会儿吧,我炒两个菜就可以开饭了。”她没再追问下去,尽管满心的好奇,但还是把肖楠撵了出去,她觉得自己帮不上肖楠的忙,只想让自己的出现让他轻松一点,而非成为负担,她甚至觉得,这或许就是自己的命运,从何笑到肖楠,她总是晚到一步,难道这就是上天给她安排的命运?她不喜欢这样的安排,内心满是无奈和苦涩,可是错过肖楠,她还能再相信爱情吗?
喷香的,冒着热气的四菜一汤,端到桌上,许南栀拿出一瓶红酒。
“不是说以后都不喝酒了吗?”肖楠的声音从餐桌那头传来,听不出情绪,只是陈述一个她曾咬牙切齿立下的誓言。那是在某个狼狈不堪的清晨,她对着他发誓再不让酒精主宰意念。
许南栀没看他,指腹摩挲着瓶身标签粗糙的边缘。“有些事,喝了酒才敢做。”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底下奔流着某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她终于抬眼,撞进他深潭似的目光里。
肖楠身子缓缓靠向椅背,木质椅背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笑意由眼角蔓延到嘴角,这两个苦衷作乐的可怜虫。“你要做什么?”
“做上次告别时,没做完的事。”她一字一句,目光如淬火的刃,不容他闪避。酒精还未入喉,勇气却先凭空蒸腾起来。她拔开软木塞,那声响在过份安静的公寓里显得惊心。殷红的液体注入高脚杯,像一道小小的伤口在杯底蔓延开来。她想起那个酒醉的夜晚,她对他上下齐手之后,给了他一个背影。
她举起杯,杯沿微微发颤,映出天花板上吊灯破碎的光影。“你喜欢我吗?”她问。用他曾经逼问她的句式,掷还给他。举杯,就是她给出的答案,赌上所有残存的自尊和糊涂的清醒。
肖楠的视线在她脸上停顿了几秒,空气凝滞得能捏出水来。然后,他倾身拿过桌上的醒酒器,暗红色的瀑布注入他面前的空杯。“所以,你都想起来了?”他问,声音低沉,碾过寂静。
“你能喝吗?”许南栀看着他杯子里不断上升的液面,心头猛地一揪。
他停下倒酒的动作,指尖无意识地蹭过玻璃杯壁。“我虽然酒精过敏,但应该能比你好一点。”这话轻飘飘的,却像根针,精准地刺破她鼓胀的勇气,漏出一点酸楚的怜惜来。他端起杯,清脆的一声“叮”,杯沿相碰,像一声微弱的叹息,又像某种终结的序曲。
“其实我一直想谢谢你,”许南栀看着杯里晃动的液体,自己的倒影在其中扭曲变形,“谢谢你在我每次需要帮助的时候,都在我身边。”这话是真的,只是此刻说出来,像裹着糖衣的毒药,甜味褪去后,只剩下灼穿肺腑的苦涩。她不等他反应,仰头将酒液尽数灌入喉中。
酸涩裹挟着突兀的回甘,猛烈地冲刷过舌根,滚烫地坠入胃袋,烧起一团混沌的火。酒意几乎是立刻蹿了上来,太阳穴突突地跳,视野边缘泛起模糊的毛边。她扶着桌沿,指节用力到发白,才勉强稳住身形。
肖楠看着她,那杯酒在他手中只浅了下去一小口。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颈侧皮肤似乎已开始泛起极淡的粉色。他没有说话,只是那样看着她,目光里是她从未读懂过的、沉沉的重量,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餐厅冷白的光线在他轮廓上投下清晰的影。
她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酒瓶,却被一只更有力的手猛地夺过。“哐”的一声,酒瓶被重重地搁在桌角,琥珀色的液体在瓶身里剧烈晃动。
肖楠的手臂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勾住许南栀的脖颈,将她拉向自己。距离瞬间消失,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呼吸可闻,空气中弥漫着酒气和一种一触即发的危险气息。
“许南栀,”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声音低沉而沙哑,“你说的事,真的要做吗?”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在两人之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上。
许南栀仰着头,没有避开他灼人的目光。那双曾经盛满怯懦和犹豫的眼眸,此刻却异常清亮坚定。过往的遗憾像针一样刺着她,她知道,退缩一次,就可能错过一生,曾经她错过一次,她不想再错过第二次,去他的礼义廉耻,此刻她只想让自己不留遗憾,哪怕爱一次就死。
“做!”这个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颤抖,像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和决心。
听到这个答案,肖楠眼底最后一丝克制彻底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野性的炽热。他低哼一声,带着点嘲弄,却又更像是欣赏:“那就别喝酒。免得明天醒酒了,又说我趁人之危。”
他绕过餐桌,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住她。许南栀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天旋地转——他骤然俯身,左手如铁钳般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右手同时揽过她因惊讶而屈起的膝窝。
他臂膀上的肌肉在那一瞬间绷紧,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轻而易举地将她打横抱起,仿佛她轻若无物。她的身体瞬间失重,下意识地轻呼一声,手臂慌忙环住他的脖颈以保持平衡。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他胸膛的温度和坚实如壁垒般的触感无比清晰。更让她心慌意乱的是那强健而急促的心跳声,“咚、咚、咚”,震着她的耳膜,也引燃了她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几乎要跳出来。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脸颊不可抑制地烧起来,但她强逼着自己维持着最后一丝镇定,甚至没有移开视线,就那样任由他抱着,一步步走向卧室。走廊的光线昏暗,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尖上,短暂又漫长。她将脸微微侧靠在他肩头,闭上了眼,像是赴一场早已约定的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