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少主不是人 第35章 尘埃落定

店门外，阳光洒在街道上，光影斑驳，许南栀静静的目送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街道的转角，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突然定格，僵硬而又苦涩，她缓缓的坐下，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整个人颓废的陷入椅子里，四周的空气在这一秒都变得沉重起来。

肖楠轻轻将一杯热茶推到她面前，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低垂的眉眼。

“他们走远了。”他低声说道，目光落在她微微发颤的指尖上。

许南栀没有抬头，只是盯着茶杯里晃动的倒影，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嗯。”

“想喝酒吗？我请你。”肖楠没有急着追问，只是安静地陪她坐着。

街道上的喧嚣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

“那个女孩......漂亮吗？”许南栀目光有些呆滞，木木的开口，灵魂已经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你是傻瓜吗？”肖楠心疼的看着她，许南栀没有回应，只是轻轻的摇头，然后将脸深深的埋在了手臂里，似乎想要将这所有的痛苦的藏起来，她不喜欢这样，为什么，每一次她的脆弱，都好巧不巧的被肖楠捕捉到，她不想这样，她不是一直都很乐观，坚强吗，她极力克制情绪。

过了好久，许南栀抬起头，目光有些空洞，她的声音如耳语般轻，仿佛怕惊扰了周围的尘埃，“他就是何笑，”她的眼睛微微一眨，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像是一颗被遗忘的珍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缓缓滚落。那泪水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承载着她所有的委屈和痛苦。仿佛隔了一个世纪的沉默，“肖楠，我的青春......结束了。”

“所以，他不值得。”肖楠双手横过桌子，小心翼翼的捧住许南栀的脸，试图擦拭她的眼泪，紧接着，更多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她的眼眶变得通红，睫毛被泪水浸湿，不停地颤抖着。面前这个女孩每一次落泪，为什么都像敲击在他心上。

“好疼啊，肖楠，真的好疼！”她还是忍不住，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涌出，一发不可收拾，怎么也擦不完。她的肩膀开始微微颤抖，身体也随着抽泣声轻轻摇晃。

“谁的成长不痛呢？放下过去，才能迎来新的开始。”肖楠轻轻擦拭许南栀不断落下来的泪水，一边淡淡的说，尽管他知道，现在说这些话似乎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但是，他想，此刻的他总该做些什么。

许南栀微微一怔，看到肖楠眼中的那份坚定，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许南栀吸了吸鼻子，强忍住眼泪，她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不能哭，一旦哭了，就意味着自己真的输了，六年也好，七年也罢，又算是什么爱恋，何笑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也从来没有给过她什么承诺，而长久以来，她充其量在扮演一个暗恋者，到头来，或许只是感动了自己，现在......尘埃落定，她终于知道长久以来她一直在等的是什么，是何笑给她的一个宣判，是何笑放她的自由。

“吃饭呗。”肖楠淡淡的说，“你呢，回去吗？”

许南栀点了点头，起身向外走，天空开始飘起了细雨，在为许南栀的可笑，幼稚的单恋圆寂，而祭奠，空气中透着丝丝凉意，她禁不住打了个喷嚏，双手下意识的抱住畏寒的身体，肖楠见状，立刻脱下自己外套，轻轻的挡在两个人的头上，许南栀抬起头，看着他，那双一贯冷漠的眼，此刻也深情的望着她。

“有我在，都会好的。”他声音轻轻的，却在她心中激起一股暖流，他一只手用力将她发抖的身体抱住，带着她向学校的方向走去，这一幕，许南栀突然觉得如此熟悉，念头一闪而过，是很久之前的那个梦，这不就是梦里的场景吗？

也就是在这一刻，尽管她知道遗忘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是她还是决定，将何笑从自己的记忆中抹去，这一次她要勇敢的去面对新的生活。

然而老天似乎总是爱捉弄这个善良的孩子，正当许南栀下定决心，开始接受一段新的感情时，接下来的日子，肖楠却消失了，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许南栀心中的担忧，如同野草般疯狂的生长，她还是从林小曼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林小曼那得意的样子，让她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日她说过的话。

自从那日何笑走后，肖楠送她回来，她有一阵子没见到肖楠了，是怎么了？又犯病了吗？

许南栀发现她对肖楠似乎一无所知，他是什么人，家庭背景如何，她又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决断，于是开始变得焦虑不安，寝食难安，她几次跑去肖楠家敲门，那敲门声之大，甚至惊动了邻居，姜阿姨看她来了好多次，便告诉她，肖楠没回来，说等肖楠回来，会第一时间联系她，许南栀失落至极，只能回到学校，终于，她按耐不住心中的担忧，去找陆毓川。

“肖楠......”许南栀的声音毫无底气，若不是万不得已，她真的不愿意来找陆毓川，“知道他怎么了吗？”

陆毓川皱着眉，眉心呈现出一个“川”字，不耐烦的说“找我就为这个？我可是很忙的，没时间帮你看着他。”陆毓川的冷漠，让许南栀觉得十分陌生，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她知道陆毓川想问自己和肖楠的事，那天他拥着她回学校的画面，已经在校园网上被传的沸沸扬扬，在陆毓川眼里，自己或许已经变得不堪一击，就连她自己，都开始厌恶这样的自己，但她又能怎么办呢？没哭，已经算是最后的坚强了。

“听说是家里有事......有可能会休学。”陆毓川只说了一句，便转身回了教室。

“休学？”这么严重的地步吗？许南栀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靠在墙上，不过，至少她知道，肖楠没有生病，这也算是一丝安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