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少主不是人 第30章 再见仿若陌生人

临近年关，许南栀暂住在小姨家，每日都会给季宴礼补课，在这段日子里，她偶尔会见到那位所谓的家长，不过每次都是匆匆一瞥，连交流的机会都不曾有过，只是每次他身边总有一个明艳动人的女人，而且，每一次都不同，在许南栀的记忆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这天，许南栀看着正拧眉思索的季宴礼，轻声问道：“怎么总见不到你的家长？”季宴礼从书本上抬起头，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都在国外忙，没时间管我，所以派季宴臣来，可你看他，忙得很，哪有时间管我，整天忙着和美女约会。”许南栀听后，只是微笑，有钱人也不容易啊，忙事业，整天都回不了家，看来人与人的喜悲各不相同。

“没事哒，现在不是也很好吗，你之前不是说要考我的大学吗？过年我要回家了，你可别玩疯了，我回来把学的东西都还给我啊。”许南栀语重心长的叮嘱，季宴礼乖巧的点点头，应了声：“知道了。”

许南栀终究还是回家了，年，不管喜不喜欢，总是要回家过的，家中难得没有争吵，可那份冷清却如影随形，弥漫在每个角落。

过年期间，她和同学聚了一次，聚会上，何笑好似变了一个人，不像从前那般嚣张，变得沉稳了许多，和许南栀交谈时，不再有越矩的行为，话里话外还叮嘱她要交新的朋友，要有人照顾她，何笑的话，让许南栀想起很久之前做过的一个梦，那梦如暮霭般，萦绕在她心头，久久不能驱散。

过完年，许南栀再次回到小姨家，相比之下，她更眷恋小姨家温馨的氛围。

再去季家时，那个家长季宴臣却反常的安分起来，自打许南栀进门，便寸步不离的守在桌旁。

“干嘛坐在这里，不用去应酬那些美人吗？”许南栀第三次假装整理耳边的碎发，实则用余光扫向那个如影随形的身影——季宴臣依旧站在她三步开外的地方，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与他眼眸相似的光芒：“这家伙，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干嘛一直在这里？”许南栀心里暗骂了一句，赶忙低头，他的存在，就像一团无形的枷锁，让她浑身不自在，心里一直盼着他能快点离开。

“季宴臣，你今天怎么这么闲，不用去泡......”季宴礼下面的话，被许南栀严厉的目光杀死在了嘴巴里，“我是说泡茶，肖楠不是让你帮他泡杯茶吗？你还不去？”季宴礼反应迅速，连忙圆场。

肖楠也在？许南栀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惊喜，极力让自己表现的平静如水。

“有美女在，季宴臣怎么会管我？”这是肖楠的声音，从里面的书房传出来，接着他人从书房走出来，看到许南栀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许南栀扬了扬头，故意不理他。她看得出他瘦了，心里不免有些心疼，心想他一定又没有好好吃饭。

门铃声打破了这略显僵持的局面，季宴臣笑着去开门，回来时，手上多了一束刺眼的玫瑰。

“送你，叔叔婶婶过年的时候回来，说宴礼进步了不少，是你的功劳，我都没有正式谢过你。”季宴臣说起话来，温文尔雅，如果不是之前的印象深刻，她差点就信了他的鬼话。

“别客气，还要宴礼自己努力才行。”许南栀礼貌的起身，接过花，放到一边，“我去一下洗手间。”说完，她便匆匆走出房间，三个男人的房间里的空气让她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尤其是季宴臣那灼热的眼神，让她浑身不自在。

许南栀来到客厅，透过落地窗看向窗外，前一夜下了雪，窗外是一片银白色的世界，宛如一副静谧的画卷，她本不喜欢冬天，因为向来畏寒，可此时却第一次发现，原来冬天也这般美好，或许是因为有屋内男人的衬托，才让这银装素裹的世界有了别样的韵味。

“嗨！”低沉的嗓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许南栀猛地转头，鼻尖差点撞上季宴臣的胸膛。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威士忌的醇厚，形成一种令人眩晕的气息，她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却紧紧的靠在了玻璃窗上，玻璃窗上寒冷的气息，一瞬间透过薄薄的衣服爬上身体。

“你......今天不用去见女朋友吗？”许南栀强忍着那颗快要跳出来的心，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季宴臣唇角微勾，向前逼近一步，将她困在自己与玻璃窗之间。他低头，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尖："哪有女朋友，不知道许老师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

许南栀的心跳漏了半拍，继续向后退，头“砰”的一声撞在玻璃上。

本以为稍微识相一点的人，这个时候都该知难而退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季宴臣非但没有退开，反而低笑出声。他双手撑在玻璃窗上，俯身，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许老师，有没有告诉你，你穿白衬衫很性感？"

这句话，如一盆冰水浇在许南栀头上，她低头看自己今天的穿搭，白色衬衫，蓝色牛仔裤，黑色高靴，是她平时常穿的衣服，甚至牛仔裤因为反复清洗，已经有些微微范白了，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是该高兴吗？她可高兴不起来，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她窘迫的环境，季宴臣的气息笼罩过来。他今天穿了定制的黑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他的压迫感，此刻却让她感到一阵窒息，她试图推开季宴臣的手臂，但是他的手，好像两根铁柱，有力撑着窗子上，任凭她如何用力，简直就是纹丝不动。

“磕疼了吧？”季宴臣单手抚住许南栀的后脑，轻揉，许南栀趁机想离开，却被他一把抓住，他的脸在靠近，近到她能数清他的睫毛。温热的气息打在她脸上，许南栀的脑海开始变得空白，这种距离总是让她失去思考能力。就在他的唇即将碰上她的瞬间，许南栀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了从房间里出来的肖楠。

救星！她向肖楠投去求助的目光，却发现对方只是推了推眼镜，靠在墙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场有趣的表演，没有丝毫要干预的意思。

“走开！”许南栀大叫，闭上眼，别过头，可恶的家伙，不求他了，她的眼中不争气的蓄满了泪水，是因为季宴臣的轻浮，还是因为肖楠的冷漠，她不知道，此刻，她只是难以控制的想哭。

“行了，别吓她了。”就在这时，她听到肖楠的声音，耳边的气息褪去，许南栀睁开眼，看到肖楠一手推开季宴臣，另一只手，将她从困窘中拉了出来。

“怎么了？”听到喊声的季宴礼，从房间里跑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愣住了。

“你以后不再需要家教了，我们的课程到此为止。”许南栀按耐住自己暴乱的情绪，冷冷的说，之后大步冲了出去，一步不停的走着，直到走累了，才一屁股坐在路边，这叫什么事啊？怎么总能遇到这种疯子，许南栀扪心自问，平日里，她的举止虽算不上什么大家闺秀，但也算是大方得体吧，更没想过要故作姿态去勾引什么人，她懊恼自己怎么没给那家伙一个巴掌，唉，算了，反正以后也不会踏进季家半步，冷，寒风彻骨的冷，她急着跑出来，大衣和手袋都忘记拿了，此刻，她坐在路边路牙子上瑟瑟发抖，不争气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你不是很厉害吗？刚才是怎么了？”大衣披在肩头，肖楠的到来，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许南栀抬起头，对上他惯有的毫无感情波澜的双眼。

“还好吗？胃还有没有再疼？”半晌的对视后，许南栀泄了气，比冷血，她终究还是比不过他。

“放心，没那么容易死。”肖楠冷冷的道，把她从冰冷的地上拎了起来，手袋塞到她手里，转身离开。许南栀调头回家，这是她熟悉的肖楠，是胃出血之前的肖楠，高冷，不近人情，嚣张跋扈；又不是她熟悉的肖楠，胃出血之后的肖楠，冷冷的表情下，那份细心的体贴没有了，男人真的是冷酷的东西，所以之前的种种，只有她自己在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