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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元妃她不想早逝 >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双身涉险 棋局新弈

侍女送来热水,皇太极净面更衣后,执起玉章的手,"我听府医将,脉象滑如走珠,定然是个健壮的小阿哥。"

"若是格格呢?"玉章突然问。

皇太极捏了捏她的指尖:"那就教她骑马射箭,读书明理,将来..."他忽然压低声音,"做这赫图阿拉最尊贵的格格。"

玉章心头一跳,她转而提起正事:"阿巴亥既已复位,必会暗中动作。贝勒爷可有对策?"

"正要与你商议。"皇太极从怀中取出一张绢帛,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旗兵力部署,"阿巴亥这三日动作不断。其一,借祈福之名频繁召见老萨满苏勒泰;其二,向正蓝旗三个与莽古尔泰不睦的牛录额真赠送药材;其三..."他指尖点在一处茶楼标记上,"代善府上的管事,昨日'偶遇'了大妃宫里的总管。"

玉章眸光一凝:"她这是在织网。"纤细的手指在绢帛上游走,"苏勒萨满在族中德高望重,能帮她笼络老派贵族;拉拢正蓝旗的人是要在莽古尔泰身边埋钉子;至于代善贝勒..."她抬眼与皇太极对视,"他们果然还是勾连上了。"

"不错。"皇太极赞赏地看她一眼,"所以我想..."

"以退为进。"玉章接过话头,指尖点向抚顺方向,"贝勒爷可向大汗请命巡视边镇。一来避开阿巴亥锋芒,二来..."她在界藩山的位置画了个圈,"趁机巩固两白旗在要地的布防。"

皇太极眼中精光暴涨:"继续说。"

"妾身会请额娘来府中照顾,然后闭门谢客,安心养胎。"玉章从容布置,"所有往来拜帖暂时一律推拒,只说胎象不稳。饮食药物必经三道查验。府中护卫..."她忽然蹙眉按住小腹,额角渗出细汗。

皇太极立即扶住她:"怎么了?"

"无妨,只是有些..."话音未落,玉章突然干呕起来。皇太极急忙唤人端来酸梅汤,亲自喂她饮下。

"明日加派二十名摆牙喇护卫府邸。"他替她拭去冷汗,声音不容置疑,"我会让扎克丹亲自坐镇。"

玉章缓过气来,忽然握住他的手腕:"还有一事。阿巴亥既与代善暗通款曲,贝勒爷不妨..."她在皇太极掌心写了个"疏"字。

"离间?"皇太极会意,却摇头,"代善狡猾如狐,不易上当。"

"不是离间,是..."玉章凑近他耳边,"祸水东引。莽古尔泰性子暴烈,若知道正蓝旗有人被大妃拉拢..."

皇太极握住她的手,眼中流露出赞许:"得你相助,果真是如虎添翼。"

烛花爆响,玉章靠在他肩头轻声道:"妾身不过是为贝勒爷,为咱们的孩儿多思量些。"

夜深人静,皇太极吹灭烛火,小心翼翼地将她搂进怀中。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支离破碎的光影。

"睡吧。"他吻了吻她的发顶,"明日我便向父汗请命出巡。"

玉章依言闭眼,却在朦胧间看见一个画面——月光下,一只染血的玉镯静静躺在雪地里。这莫名的幻象让她心头一紧,但很快被皇太极温暖的怀抱抚平。

而此刻的汗宫深处,阿巴亥正对镜梳妆。铜镜里映出她手臂上结痂的伤痕,和唇角一抹冰凉的笑意。

萨尔浒的硝烟尚未散尽,大金的铁蹄已然踏向新的疆场。辽东雄鹰努尔哈赤的目光扫过山河,开原、铁岭首当其冲,在八旗劲旅的猛攻下应声陷落。

而四贝勒府中则是充斥着淡淡的欢喜。

"啪"的一声脆响,阿兰手中的黄杨木梳断成两截。玉章从铜镜里看见贴身侍女耳根通红,正在收拾满地嫁妆单子——那是额尔德尼刚从科尔沁采买回来的红珊瑚头面。

"奴婢该死!"阿兰慌忙跪下,"这梳子..."

"是喜事。"玉章接过断裂的梳子,用红绳仔细缠好,"按汉人习俗,这叫'断梳为誓'。"她看着阿兰发间新簪的并蒂莲银钗,轻声道:"既定了婚期,就该早做准备。"

阿兰急得直摆手:"福晋怀着身子,奴婢怎能..."

"额娘已经在府里坐镇,你不必担忧。"玉章将断梳放回妆奁,取出一对鎏金镯子给她戴上,"你从小跟我一起长大,如今..."话未说完,喉头突然涌上酸水。

阿兰立刻捧来青瓷唾壶,熟练地拍抚主子后背。待玉章缓过气,才红着眼眶道:"那奴婢把福佳和阿裕叫来伺候?这两个丫头如今煎药梳头都使得..."

玉章斜倚在暖阁的窗边,望着庭院里纷纷扬扬的落叶,掌心不自觉地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阿兰正带着两个小丫头在廊下晒陪嫁的绣品,福佳举着红缎嫁衣比划,惊得老嬷嬷连声喝止。

"乌那希,该喝药了。"佟佳氏捧着黑褐色的安胎药进来,见女儿又对着窗外出神,不由叹气,"你这几日心神不宁的,可是梦魇又犯了?"

玉章接过药碗,苦涩的气味让她胃里一阵翻腾。自阿巴亥复位后,她夜夜梦见血染的襁褓和雪地里的断镯。药汁入口的瞬间,她突然捂住嘴,药碗"咣当"砸在地上,褐色的汁液溅在雪白的狐皮褥子上,像一滩干涸的血。

"快拿痰盂来!"佟佳氏急得直拍女儿后背,却见玉章呕出的竟是带着血丝的苦水。老医官被火速唤来,把脉时眉头越皱越紧:"胎气冲心,肝郁气滞。福晋近日可受过惊吓?"

玉章苍白的唇抿成一线。三日前阿巴亥派人送来"贺喜"的百年老参,匣底却藏着半截染血的箭头。皇太极当夜就将府中侍卫换了个遍,可那血腥的暗示已烙在她心上。

"不过是孕中多思罢了。"她轻描淡写地拢了拢衣襟,袖中五指却掐进掌心。忽然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皇太极带着一身寒气掀帘而入。

"贝勒爷怎么这个时辰回来?"玉章却见皇太极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展开是几颗红艳艳的山楂糕:"路过汉人商队买的,听说能止呕。"

玉章眼眶一热,她捏起一块含在口中,果然压下了喉间腥甜。

皇太极挥手屏退众人,突然压低声音:"阿巴亥今日向父汗进言,说孕妇久居内宅不利胎儿,提议让各府福晋轮流进宫陪大妃诵经。"他冷笑一声,"我以你胎象不稳推了,但莽古尔泰的福晋明日就要进宫。"

玉章指尖一颤。莽古尔泰与阿巴亥有怨,浩善此去怕是凶多吉少。果然半夜传来消息:三贝勒福晋在回府轿辇上突然小产,血浸透了锦垫。更骇人的是,太医在残留的安胎药里发现了碎骨粉——正是阿巴亥"赏赐"的雪山鹿胎所制。

"这是敲山震虎。"玉章午夜惊醒,发现皇太极正立在窗前,月光下他侧脸如冰雕,"她动不了你,就杀鸡儆猴。"

玉章的小腹突然一阵抽痛。皇太极瞬间扔了刀扑到榻前,温热的大掌覆上她绷紧的肚皮:"又疼了?"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惊惶。

玉章摇头,却见他铠甲内衬的衣领已被汗浸透。这个在万军阵前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眼底竟有血丝纵横。她心尖像被山楂糕的蜜汁浸透了,轻轻勾住他腰间玉佩:"有贝勒爷在,阎罗王也不敢收我们母子。"

雪夜更深时,玉章突然被一阵嘈杂惊醒。院外火把如龙,扎克丹压着嗓子在帘外禀报:"贝勒爷,正蓝旗三个牛录夜袭阿巴亥胞弟的府邸,说是为三福晋报仇!"

皇太极眸光骤冷,披衣起身的瞬间,玉章抓住他手腕:"等等!这太巧了..."她忍着眩晕急道,"白日刚出事,夜里就报复?怕是有人故意激化矛盾!"

"不错。"皇太极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但正合我意。你且安心,我去给这把火添些柴。"他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转身没入风雪的身影,像一柄出鞘的利剑。

浩善小产后的第三日,玉章终于寻得机会,带着补品前往三贝勒府探望。

三贝勒府内一片压抑,连廊下的灯笼都换成了素白色。侍女们垂首疾行,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玉章踏入内院时,正听见莽古尔泰在屋内摔砸器皿的声响,伴随着怒骂:“贱人!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玉章眉头一皱,身旁的扎克丹低声道:“三贝勒这几日脾气极差,听说连太医都挨了鞭子。”

她没作声,只是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径直走向浩善的寝房。

屋内药气浓重,炭盆烧得极旺,却仍驱不散那股阴冷。浩善半倚在榻上,脸色惨白如纸,唇上毫无血色,唯有眼下一片青黑,像是许久未曾合眼。她见玉章进来,勉强扯出一丝笑,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乌那希……你怎么来了?”

玉章快步上前,握住她冰凉的手,触手竟如枯枝般瘦削。她心中一痛,低声道:“三嫂,你受苦了。”

浩善摇头,眼中浮起一层水雾,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看向玉章微微隆起的小腹,嘴角抽动了一下,似是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轻轻道:“你怀着身子,不该来的……这里晦气重。”

玉章摇头,从阿兰手中接过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支老参,根须完整如人形,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这是百年野山参,最是补气血。”她将盒子放在浩善枕边,又取出一只绣着经文的香囊,“这是我在堂子求的安神符,你放在枕下,夜里能睡得安稳些。”

浩善的手指微微颤抖,终于,一滴泪砸在锦被上,洇开一片深色。她闭上眼,声音哽咽:“乌那希……我的孩子……他们连个全尸都没给我留……”

玉章心中一凛,握紧她的手:“三嫂,太医怎么说?”

浩善惨笑:“太医?他们敢说什么?只说是胎气不稳,可我知道……那碗药……”她猛地攥住玉章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眼中迸出恨意,“阿巴亥……她害我……”

玉章没有躲,任由她抓着,只是低声道:“三嫂,别急,慢慢说。”

浩善深吸一口气,终于松开手,颓然靠回枕上,声音嘶哑:“那日从宫里回来,轿辇颠簸得厉害,我本就觉得不对劲……还没回府,肚子就……”她说不下去了,手指死死揪住被褥,指节泛白。

玉章沉默片刻,轻声道:“三嫂,你好好养身子,这个仇,迟早会报。”

浩善睁开眼,定定地看着她,忽然笑了,那笑容竟带着几分疯癫:“报?怎么报?她是大妃,我们算什么?连贝勒爷都……”她猛地咬住唇,不再说下去。

玉章知道她指的是莽古尔泰的暴怒——他不仅没替浩善讨来公道,反而责怪她无用。她轻轻拍了拍浩善的手背,低声道:“三嫂,日子还长。”

浩善盯着帐顶,许久,才喃喃道:“是啊……日子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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