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二人相撞之处传来沉闷之声,受到反作用力,二人纷纷直接跌倒在地,鸣人更是抱着肿了一个包的额头喊道:“好疼,好疼!你脑袋究竟是什么东西做的啊,灶门炭治郎!”
他也很经常使用头槌的说,他还是忍者的说,怎么可能比不过一个普通人的说!
与鸣人陷入的震惊状态不同,跌倒在地,被唤着名字的炭治郎此刻终于稍稍冷静下来,他看着眼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金发少年和护在少年前方的黑猫,怎么也不像穷凶极恶的强盗,最关键的是,少年身上没有血的味道。
意识到这一点的炭治郎终于看见了不远处正在挖掘的坑洞,还有半截插入雪里的断木。
难道他们……是打算安葬吗?
鸣人见炭治郎的视线看向一旁停下了动作,终于找到时间解释:“我没有杀人!伤害无辜的人什么的,我才不会做这么过分的事情!我只是看见尸体……那么惨烈的尸体,忍不住……”
“抱歉,我误会你了。”炭治郎缓缓眨了两下眼睛,终于意识到他误会了,应该好好道歉的,对方好心想收敛家人的遗体,炭治郎眼圈发红,但是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
“不,我才是……”鸣人揉着额头,干巴巴地回道,就算是他也不知道现在这幅场景能说什么,他不可能追究少年的冲动,他想就算是他如果看见伊鲁卡老师或者伙伴们的尸体也会失去理智。
这次,真的是他想的太简单了,仅凭着情感支配擅自行动,卡卡西老师说的没错,他太天真了,如果是佐助和小樱在这里,一定会比他做的更好。
看着黑发少年失神的身影,鸣人有些难受得想到,最糟糕的是,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安慰他。鸣人犹豫半响方才开口道:“我和你一起安葬他们吧,炭治郎?”
“谢……谢,你认识我吗?”虽然还处在悲痛之中,但好歹恢复了冷静,炭治郎看着面前有着醒目发色的鸣人语带疑惑问道,他不觉得自己认识面前这个少年,否则刚刚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误会他。
甚至可以说,他绝对没有见过面前这个人,对方穿着色彩极为鲜艳的橘色衣服,金发蓝眼,脸上还有六道醒目的胡须胎记,这么醒目的发色和瞳色还有奇怪的装束,炭治郎相信只要他看过一眼就绝对不会忘记的。
鸣人不擅说慌,他也不想骗面前的少年,咬了咬唇犹豫半响才说:“熟人,是认识你家的熟人告诉我的。”
这个回答实在是破绽百出,但是能够和他人的痛苦共鸣的,不是坏人。
炭治郎闻着面前金发少年身上温暖的味道,看着他眼底隐藏的伤痛,终于勉强挤出半个笑容,正式做了自我介绍:“是吗,我就是灶门炭治郎,你呢?”
“鸣人,漩涡鸣人!”生怕炭治郎继续追问,鸣人快速回道。
“感谢你的好意,那就拜托你和我一起安葬我的家人了,鸣人。”炭治郎眼中浮现哀痛,轻声说道,其实他不想把安葬亲人的事情交给他人,但是比起不愿意的心情,他更不想再看见大家继续这么凄惨地待在寒风当中。
之后他一定要查明究竟是谁动的手,是路过的熊吗?
不对,现场有另一种特别强烈的味道,和鸣人身上的完全不同,异常的浓郁,显然对方在他们家里待了许久,杀害他的家人的……是某个人吗?
炭治郎露出一个悲痛的笑容,如果那能够被称之为笑容的话。
他是在照顾被冤枉的我的心情,鸣人看着明明已经这么痛苦,依旧勉强自己露出微笑的红发少年,心中猛然涌起一股酸涩。
明明在这个时候,依旧能考虑到一个陌生人的心情,这家伙,是个温柔到底的老好人啊,一眼就能知道他一定生活在非常幸福的家庭之中。
为什么一定要让好人遭受这种事情?为什么一定非是炭治郎,一个和他差不多的孩子遭受这种事情!
如果他能提早半天,真的只用半天!这些无辜的人都不会遭受这些!鸣人双拳紧握不甘地想道,说要拯救世界,让“灶门炭治郎”幸福,他究竟该怎么做?难道就没有什么他能做的事情吗?!
就在鸣人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之时,一声猫叫及时唤回了他的意识,黑猫咬住鸣人的裤腿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鸣人顺着它的动作看去,忽然发现了一个他未曾注意到细节。
大概是因为接二连三的冲击太大,他居然忽视了,本该一开始就发现的,再明显不过的细节!
虽然呼吸微弱至极,但本以为是“尸体”的少女,轻柔的雪花飘着她的身体之上,居然缓缓地溶解了!见到这一幕鸣人立刻喊了起来:“炭治郎!还有人活着,还有人有救!”
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炭治郎也发现了这一点,眼中瞬间浮现出泪花,紧紧抱住黑发的少女:“祢豆子!”
“祢豆子,我一定会救你的,你是我唯一的家人,我唯一的妹妹了。”炭治郎喃喃自语,一把背起祢豆子,“不要死,拜托你,活下去。”
红发少年紧紧地抱着怀中的黑发少女,脸上浮现的是一种他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表情,该说是庆幸,喜悦,亦或是痛苦绝望?各种各样的情绪在灶门炭治郎的眼中闪过,最终冻结成一抹坚毅之色。
看着这一幕,鸣人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神色决绝道:“炭治郎,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把你的妹妹交给我吧。”
“堵上未来的火影之名,我一定会救活她的!”
和世界毁灭什么的没有关系,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这种事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啊!
“鸣人……”炭治郎看着眼前这个突如其来冒出来的陌生少年,理智告诉炭治郎“漩涡鸣人”身上的疑点很多,刚刚他在对方身上闻到的,可怕的味道也绝对不是幻觉。
那是灶门炭治郎生平第一次闻道的,前所未有的可怕之味,如果非要形容,那就和雪灾来临的时候味道一样,是“灾害”的味道。
但是,漩涡鸣人的身上有一种格外让人信服的力量,凝视着那双没有半分阴霾的湛蓝眼瞳,灶门炭治郎想赌一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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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鸣人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