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主今天从伟大航路跑路了吗 第14章 幸好是他

“圣遗物线索？！”

踏破铁鞋无觅处啊！听清系统播报的任务内容，一股狂喜瞬间涌上朽木枫心头！但下一秒，穷鬼特有的危机感就开始预警。

天下岂有此等好事？！这系统任务不会是想把她和罗西南迪打包卖了吧？

“怎么了？”身旁的罗西南迪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神色间的变化，他将手中那份画满圈点的简易地图塞回口袋。几乎同时，见闻色霸气已经悄然扫过两人周遭的人群。

街巷喧闹声依旧，感知反馈一切如常。没有窥探，没有恶意，只有海风、叫卖声和讨价还价的拉扯。

刚才还兴致勃勃讨论金属，怎么突然……？罗西南迪微微倾身，仔细打量朽木枫的脸色：“累了？还是中暑了？要不我们先回去？”

“没事。”朽木枫摇摇头，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伸手轻轻拽了拽罗西南迪的衬衫袖口，压低声音，有点不确定地疑问：“罗西，这岛上有没有出售大量画作的店铺呀？”

在一个陌生岛屿寻找虚无缥缈的“圣遗物”无异于大海捞针，但好在系统给的任务名足够具体，明确地指向了“画”这个载体。不过，在这个海贼为主旋律的世界里，“画家”这个职业的存在感实在让她拿捏不准。

“要买画？”罗西南迪挑眉，重新打量她。

少女额头确实沁着细密的汗珠，但面颊红润，那双格外明亮的金色眼眸里此刻燃烧着明显的探求欲，看起来精神头十足，不像身体不适的样子。

他松了口气，自然地伸手轻轻捏了下她因急切而略显紧绷的肩膀，示意放松。

对于朽木枫的突发奇想，罗西南迪从来没有脾气，也不会问东问西的招人烦。他的目光扫过街边一家挂着彩色冰沙招牌的小店，“不急，街上人多嘈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说。”

冰沙店内冷气开得很足，空气里弥漫着水果糖浆和碎冰的甜蜜气息。

罗西南迪长腿一迈，在朽木枫一句“你点，我都行”的放权下，飞速在柜台菜单上划拉了几下。没过多久，两座淋着鲜艳果酱、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绵绵冰山便送到了小圆桌上。

罗西南迪将手里朽木枫那个装着沉重矿石的背包妥帖放好，迅速挖起一大勺淋满芒果酱的冰沙。

“呼——”冰沙入口，他幸福地眯起了眼，活像只在夏天找到阴凉地、舔着冰块的长毛大猫。

这家伙这么爱吃甜品，怎么也没见他蛀牙？朽木枫接过自己那份堆满红豆和炼乳的冰山，心中嘀咕，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慢，也狠狠挖了一大勺塞进嘴里。

冰凉的甜意直冲脑门，她整个人瞬间也舒缓了不少。

“罗西，你还没说呢。”朽木枫含着冰沙，口齿有些含糊，“这岛上卖画的店很多吗？我是说，那种专门挂满墙、全是画的地方。”

“画作的专卖店？岛上有很多。”罗西南迪叼着勺子，将口袋里的简易地图在桌面上铺平。

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中心区域上圈了圈，“这一片，有几家规模还行的艺术品店。而且店主通常和一些有点名气的创作者有交情，不过店里主要摆些瓷器、贝雕之类的玩意儿。”他手指点了点，“画也有，但通常是些风景画，或者给有钱人定制的肖像。”

接着，他的手指移向地图边缘一个用虚线框出的区域：“这里是自由贸易区，鱼龙混杂。很多艺术学院的学生、或者没名气的艺术家，会把他们的画带到这里来碰运气。一般出售的价格都很便宜，有时候确实能淘到点还不错的东西。”

“所以，”他放下勺子，暗红色眼眸带着询问，“你是有看上的画？还是说，只是想随便看看？”

“嗯……”朽木枫握着长柄勺子，也在思索。

FGO世界里的英灵，大多源自人类历史中的文化、传说与信仰。她并不敢肯定系统任务里的“画家”究竟是哪位。何况，在这个海贼王的世界里，那些人类社会中的杰出创作者是否真的存在，还是两说。她也没信心一定能找到。

“不算是特定的目标吧。”朽木枫斟酌着开口，试图描绘那种可能蕴含圣遗物气息的玄妙特质，“就是有点好奇，想看看那些……嗯，比较特别，或者有点年头，但又说不清具体价值的画。”顿了顿，她疑惑道：“这种没有明确市价的东西，一般都怎么流通？”

罗西南迪了然地点头，意会了“淘物”的内涵，用勺子柄点了点地图上靠近港口区、画着一个醒目金色船锚标志的位置，“那就得去拍卖行碰碰运气了。”

“拍卖行？”朽木枫眼睛里写满了疑问：那地方不应该只拍卖名家大作和珍奇宝贝吗？

“对。”罗西南迪点头，语气肯定：“除了天价珍宝外，拍卖行最喜欢的就是这种‘难以定价’的商品。越是说不清道不明，越容易在竞价中炒出天价。故事讲得好，一块破石头也能卖出黄金的价钱。”

“所以，如果你想找那种‘价值成谜’、可能有故事的画，拍卖行的预展或者流拍品处理区，应该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他伸手指了一下窗外，一座金碧辉煌的房子尖顶正出现在两人视线里。

不妙的心情油然而生，朽木枫的爪子几乎是下意识摸向了自己本就消瘦的钱包，她吞了口口水，“一般拍卖品价格是多少？”

“不一定，低则几千贝利，高的话，几千万也有可能。”

得！这下真得倾家荡产了。朽木枫盘算了下自己在海军的工资，一阵头晕。如果不是为了圣遗物，谁舍得花这么多钱！她颤颤巍巍地提问：“可以分期吗？”

“想什么呢？当然不能！”优雅迅速地将最后一口冰沙送进嘴中，罗西南迪抻了一下懒腰，拿起背包，“走吧朽木，我们去碰碰运气。”

“安心啦——”看着朽木枫脸上“天要亡我”的悲壮表情，他眨了眨眼，露出一抹带着点狡黠的温和笑容，“只要不是太离谱的天价，我们的钱包还是能承受一点艺术熏陶的冲击的。毕竟……”

他压低声音，带着点分享小秘密的意味，“偶尔，我也是能向我家那位监护人，申请一点零花钱的，对吧？”

——银鸥拍卖行内——

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木质熏香芬芳，一闻就知道是贝利的味道。

朽木枫在宽敞明亮的预展厅内环顾，无比感激海贼世界的土豪们是如此狂野不羁，以至于让她这个兜比脸干净的穷鬼混在高端人士里面，竟也不算特别扎眼。

“这个手牌是登记用的，”相较于朽木枫这种第一次进出拍卖场、只能用冷脸来掩饰紧张的土鳖，罗西南迪则显得从容得多。

他抬起手腕，晃了晃上面系着的小巧金属号码牌，低声解释，“如果有看中的东西，可以先记下编号，凭这个牌子报价。确定要买，离场前再去后面缴费处就行。”

太好了呀，还好身边有个带路的人！朽木枫在陌生场合下无比老实，她乖巧地点头，仰头看他。

水晶灯的光芒倾泻而下，暖色的光为罗西南迪的苍白的脸庞镀上一层柔和的阴影。他身姿挺拔，剪裁得体的浅色衬衫和水洗牛仔裤衬得他肩宽腿长，那股沉稳温和的气质让那双暗红色的眼眸愈发深邃，竟真透出几分贵族后裔的气质。

啧，不出糗状态下的罗西简直是温柔卡密！朽木枫看他笑得温柔的样子，不自觉靠近，刚想打趣两句，但眼角的余光却猛地被一片极其浓烈的色彩攫住。

心脏毫无征兆地剧烈地跳动起来！体内的魔术回路随之震颤，像是感受到了强烈的吸引，欢欣地脉动。

就是那里！不会有错的！

她拉了拉罗西南迪的袖子，脚步瞬间变得坚定而迅捷。几乎是凭着本能，穿过那些璀璨的珠宝、古朴的器物和低声交谈的人群，目标明确地冲向展厅最内侧。

不起眼的角落处，一个独立的、被柔和射灯笼罩的展台内，静静地悬挂着一幅画。

大片大片、纯粹奔放的黄色肆无忌惮地铺陈在画布上，色彩浓烈饱满的几乎能将人灼伤。

十五朵金黄的向日葵挤挤捱捱地簇拥在土黄的瓦罐中，除却枝叶的一点翠绿，就连背景也是纯粹的暗黄。

粗犷旋动的笔触没有细致地勾勒出每片花瓣枝叶的娇艳，仅仅是愤怒地、压抑地将太阳一样灿烂的金黄色点染上去，神经质地宣泄着灵魂深处激情与痛苦。

“啧，这颜色……太满了，一点留白都没有，看着头晕。”

“是啊，情绪化得过分了，技法也粗陋，跟旁边那几幅大师的静物比起来，简直像小孩子涂鸦嘛。”

“无名画家？难怪标价这么低，这买回去挂墙上都嫌闹心。”

两人的身后，不时有衣着考究的鉴赏家或富商走过，几乎没有人对这幅画投以关注，他们大多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或困惑匆匆离开。少数几个人感兴趣地凑上前，当看到画布旁的立牌上并不是知名画家时，又摇着头离开。

展台旁的铜制立牌上，只有寥寥几行文字：

【无名画家——《黄色花束》（编号：XH-1022）】

【来源：西海某古老家族收藏，风格独特，年代待考】

而画作下面标注的预展估价，相对于整个展厅里其他动辄数千万贝利的珍宝，低得简直像是添头。

我去！居然是他，幸好是他！

朽木枫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手指都有点发抖。巨大的、难以置信的狂喜瞬间将她淹没！

文森特·梵高！

现实世界里生前潦倒、死后封神的孤独天才！FGO里增益减益两手抓的超级辅助！

没想到他竟然在这个世界同样无人赏识，代表作《向日葵》也被当成是“无名画家”出品的廉价货！

嘴角几乎要抑制不住地咧到耳根，虽然有点地狱，但朽木枫内心的小人已经在嘎嘎大笑：哈哈哈哈！天助我也！没想到我也有捡漏的一天！今晚回宿舍召唤英灵，明天收拾收拾准备升咖！

机不可失！她猛地举起拿着号码牌的手，朝着不远处一位侍应生示意，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微微拔高：“您好！我想登记一下这幅……”

只是 ，话说一半，视线里出现了另一只手。

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稳稳地抢先一步，举在了她的号码牌前方。握着号码牌的五根手指上，五枚硕大的鸽子蛋戒指在灯光下折射出绚烂的火彩，闪得人眼晕。

一个低沉磁性、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男声在她前方响起，盖过了她尚未完全出口的话语：

“《黄色花束》，编号：XH-1022。登记一下，这幅画，我感兴趣。”

梵高的画没有选《星月夜》，因为感觉《星月夜》实在是太漂亮了，就算是没有名气的画家画的，也应该会有很多人买，朽木一定是买不起哈哈哈。《向日葵》系列也很经典，用了15朵的那幅，因为感觉虽然画作的明度真的很高，却完全感受不到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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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幸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