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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且听下回 第4章 双棺会面见祖宗1

作者:是星期七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4-27 17:56:35 来源:文学城

临安郡乃是大安国的人间仙境,东南明珠。其辖域有两绝,一是四通八达的风雨江,二是景胜瑶池过水湖。

人界,这万万年来,以【地大物博、锦绣河山、盛世安康、河清海晏、国泰民安,民康物阜】记号。

过水湖是五千年前,大盛国时期,二十二岁宰相携招风雨江两岸百姓,共计二十余万工,一同疏浚水泽上葑田,挖凿出的人工湖。

总计周围三十里,千倾湖光,并东西各一条河道和泥坝,东河旱季排河水,西河雨季引江水,如是,保风雨江风调雨顺,天平地安。

至于风雨江,则是整个大安国的水运命脉,它保障皇室的享用,百官的俸粮和京都兵、民的食粮,且各地每年向京都运送大量的粮食和物资,都是走风雨江运载。

富有南来北往,灯影桨声,河蕴人间千古景,更是神荡心驰,水乡渔火,世称天下第一绝之景。

此处便利,此间美景,人鬼行至此处,免不得赞叹一句:“诚彼娘之独绝!”

然而,此刻的风雨江却了无生气,哀默沉沉。

江水之中,一行两百零一只鬼魂,浩浩荡荡,没有如黑白无常来时一样,穿山而过,而是顺江水而上,准备绕过石料场山脉,再顺水赶往下游的平安村土地庙。

几日放晴,加上熊熊烈日,让水势小了很多,但是,水流依旧很湍急。

行进的队伍,在水里得到了温度上的纾解,却是越走越慢,本来耷耳垂脑的队伍,有鬼耐不住这行程的缓慢,开始窃窃细语…

“我们这就算是死了吗?”

“早知道那半个馍我应该吃了,如今脚下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女鬼挽紧手腕上的链子,在袖口摸索了半晌,似要摸出那半个馍来。

她身后的男鬼,奋起劲儿向前,伸出手托起女鬼的胳膊,道:“娟儿~我扶着你,会不会轻松一些?”

娟儿道:“好像没有什么用…”

男鬼手上又使了两份力,牙齿紧咬,像抬石料般,艰难行了两步,追问道:“娟儿,现在呢?脚下可轻松了些?”

娟儿没感觉到男鬼手上的动作,在听见男鬼粗喘的声音时,侧过头,才发现男鬼劳累的面容,十分感动,却垂眼摇头道:“宝子哥,没有用,脚下还是虚软得紧…”

宝子有些难过,诧异道:“怎么会…”

他们两刚成婚,便遇到了风雨江发大水,既没有洞房花烛夜,也没来得及恩爱两相宜,就要共赴黄泉。

娟儿是一个好姑娘,宝子很喜欢,现在一起做了鬼,宝子也还当娟儿是她妻子一样照顾。

没想到他本最引以为傲的力气,却是在此时此刻,帮不上对方半分。

宝子无奈低头,歉疚道:“娟儿…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跟我一起来石料场的,若是你留在村子里,就不会…”

“宝子哥,娟儿是…自己想跟来的…”

娟儿因宝子的关心,异常害羞,一副新婚小媳妇模样,面上喜悦,嘴上安慰道:“我能自己走…不累…只是走得慢一些,大家也好像都没什么力气…”

宝子道:“我再试试,一定能让你轻松一点。”

娟儿低头不语,面上羞红,倒是他们前方,队伍里的一位年长鬼,毫无眼力见地劝道:“别费力气了,自己走自己的,这事,以前听路过村子的道长说过,鬼魂就是看着轻,身子那是重得很。”

“鬼差大人也是鬼,为什么鬼差大人们能走得那么轻松呢?”

稚嫩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孩鬼,他好奇地把看见的一幕都问了出来,嘴却立即被身后的大人捂住了。

小孩鬼脚下却没有因身后人的动作有所缓滞,小小的一步,身形稳稳的,如刚才年长鬼所说,重得搬不动。

村里没有人了,小孩鬼父母迫不得已,来石料场时也把他带了过来,没想到却遇上了疫疾,一家人整整齐齐地丧命于此。

“嘘!不要多嘴,不要议论鬼差大人…小轩,你忘了阿爹怎么教你的吗?活着,要听官大人的话,现在死了,也得听官大人的话。”

小轩睁着大大的眼睛,点了点头,他阿爹才松开了手,他又稀奇地问道:“阿爹,鬼差大人也是官大人吗?”

小轩阿爹道:“嗯,他也是官大人。”

小轩道:“官大人会给我们发馍吗?”

小轩阿爹道:“会的…所以你要好好听话,闭紧嘴,官大人才不会找你麻烦,还对你好。”

小轩道:“阿爹,我听话的话,鬼差大人是不是就不会像刚刚在石料场打傻子和倒霉蛋那样,拿他的大棒子和大钩子打我了?”

“嘘!可长长心吧!!”

刚才劝解娟儿和宝子的年长鬼出声制止,看见小轩阿爹的手又盖上了小轩的嘴才,继续道:“石料场那一幕你们是眼瞎了吗?酆小洪和鬼差打起来,鬼差可是没讨到半点好…那路过村子的道长曾说过,我们村金光闪耀,有仙人投胎降世,我猜啊…这傻…酆小洪,指不定就是道长嘴里的仙人降世。”

“仙人投胎?

“命也这么不好?”

“做神仙的难道没得选吗?”

一名妇人质疑道:“那道人该不是一个假道士吧…”

队伍前后,听见年长鬼话的村民,不自觉地回忆起当年的过村道长,以及先前石料场发生的事情,情不自禁,跟着年长鬼的话题,相互低声闲聊上。

年长鬼同出声污蔑道长的妇女,争辩道:“你个乡野村妇,道长的话,活着的时候你是油盐不进,现在死了还要污蔑道长!你也不瞧瞧,到如今哪一样不是一一应验。他说我们全村是同生共死的命,我们村现下不都在去地府的路上吗?当心你的话害得我们不能继续投胎做人,村里人都找上你,你可管好你的烂嘴…”

妇人毫不示弱,扯着嗓门嚎叫,反驳道:“若不是你们这群人当初被假道士哄骗,非得听他话,留下蒲小明和酆小洪,指不定我们村还不会这么倒霉!”

在平安村,她和年长鬼门对门,却不是邻和里睦,她瞧不惯年长鬼的人精样,年长鬼瞧不起她寡妇独居,尖酸抠搜。

年长鬼道:“懒得和你说,愚蠢不堪…”

妇人道:“我还不想和你争,莫名其妙,人都死了,在这里跟我说什么仙人降世。”

一男鬼帮喝道:“我们村的确没什么好运,仙人不仙人的,和我们好像也没半点关系,又不会对我们好…好歹,活着的时候,我们好歹还有官大人可怜,给馍给银,现在死了,水都没得喝,渴死了…”

“他就是神仙,还不照样是傻子。”

“要不是蒲小明那倒霉蛋非得养着,他指不定早死了,成短命鬼了。”

“你别说,哈哈哈,那道士要真的有两把刷子,怎么看,也该是蒲小明看着更像是仙人。我早瞧着蒲小明像山里出来的邪仙…孤儿一个,酆家两口子收留她后,不仅怀中的胎儿,从福胎变成了一个痴儿,两口子还死在山里,听说连个全尸都没有,多瘆人啊。”

现在,因年长鬼和妇女鬼拌嘴,让村民起了兴致,竟都走马观灯,议论起酆小洪的家事。

“你这么说也是,这倒霉蛋,自从来了以后,酆家的确没过上一天好日子…”

“要我说,就是蒲小明害了酆家两口子…”

“以前酆家两口子多有福气啊,就他们家打猎最厉害,总能捡到好东西,自从他两去了以后,我们家荤腥都少了一半。”

队伍中声音越来越大,从两三个交头接耳,到人声鼎沸,越来越热闹,一发不可收拾…

不知不觉竟生出几分怨气,黑灰的烟气从鬼魂中飘起。

造成如今这番局面,要怪就怪,埭骰埭桡在平安村绕了太久,到石料场之后,又和第五茗争执,耽搁了些时辰,错过清晨凉爽,让这群鬼在经历脱离肉身之累时,又因没有土地庙办的路引,魂体平白无故受晴日天气影响,水泽束缚,怨气平白无故在争论中生出了两分。

埭桡在前方引路,专心致志,一路下来竟未回头一次。

埭骰又学艺不精,听他们聊得火热,还事不关己地主动走到酆小洪身旁,并排而行,好奇道:“喂,酆小洪…你身前真是个痴儿?”

酆小洪没搭理他,步伐悠然,不紧不慢,跟在第五茗身后。

要不说埭骰没心智呢…

这一群鬼话里那么多重点,他居然抓出一个最有伤大雅、无关痛痒的问题。

埭骰见酆小洪一脸冷漠,也不觉对方姿态无礼,反而尴尬地向前走到第五茗身旁,找补道:“喂,蒲小明…你身前真是个倒霉蛋?”

第一次,第五茗不想在回地府的路上,搭理引渡的鬼差。

她白了埭骰一眼,揶揄道:“埭骰大哥,你这两个问题,当真问得巧妙…”

抬手指了指自己,才继续道:“你觉得我看着像是个倒霉蛋吗?”

见埭骰挑眉凝视,还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第五茗僵硬地把手放了下来,揣在袖口边,摇摇头叹息道:“你猜对了。”

埭骰好似没看见第五茗无奈摇头,我行我素继续追问道:“他生前也真是个痴儿?”

当第五茗没来得及反刺一句“你脑子真没问题吧!”便听见埭骰同她一样,也叹息了一声。

埭骰道:“你们两的命怎么这么惨,上天对你们太不公平了…”

居然不是好奇…

是可怜我两身世?

这一句话,埭骰的情绪过于悯然,惊得第五茗心中一漏,不得不看向身旁埭骰的脸庞,来确定对方此刻的神情。

这时,酆小洪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评语道:“身愚心清,还不算太差。”

埭骰没听清,转身回问道:“你说什么?”

然而酆小洪并不打算搭理埭骰,依旧如先前一般,沉默不语,面上毫无波澜。

他模样一副并未说话的冷漠,让埭骰有一种幻听的错觉。

埭骰也不纠结,悻悻然,回过身,专心走水路。

倒是第五茗回过神来,抬手擦眼,苦笑赞同道:“好一个身愚心清,先前是我狭隘了。”

埭骰被两人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阵懵,又靠近第五茗身边,道:“你两说什么呢?不是痴儿和倒霉蛋吗?怎么还文绉绉的…差点让我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这下,换得不到答案的埭骰,给他二人扔了一个白眼。

第五茗道:“埭骰大哥,我们这是夸你呢。”

埭骰道:“我乃鬼差白无常,你们两个不过是刚死的小鬼,何须你们来夸赞我。”

埭骰面上端正着,心里却是喜滋滋。

第五茗道:“都说做鬼嘴甜,黄泉一路才走不偏。埭骰大哥要是不喜欢听这些话,那我们不说了…”

那厢,第五茗话音还没落下,埭骰便忙道:“哎哎哎,我没说不喜欢,只是…只是…”

第五茗接话道:“只是你面子薄。”

“对,我是有点面子薄。”

埭骰点点头,嘴角笑容难掩,道,“不过…我也许你偶尔夸夸我两兄弟…”

第五茗笑道:“是,我一定夸的毫不漏痕迹。”

前方队伍中,针对第五茗究竟是不是「邪仙」吵得越来越凶。

争执的双方,一边是以前处处针对第五茗和酆小洪的村民,他们说着说着,便把平安村一百九十九口人,此次石料场丧命的事,全怪罪在了第五茗头上。

另一边是以挑起话题的年长鬼为首,他们因为相信当年过村道士的话,坚定地认为第五茗和酆小洪之中一定有一人是仙,平安村能在风雨江大水之际幸存下来,也是受仙人福泽庇佑。

队伍行进虽没有被耽误,埭骰的思绪却被前方队伍中争执的问题吸引,没空搭理身旁第五茗的马屁话,看着前方队伍,摇摇头,吐槽道:“蠢,实在蠢…比我还蠢,没一个聪明的。”

呃…

埭骰的声音实在不小,第五茗第一反应,以为是在嘲讽她,白眼直翻:你蠢得比他们还浮夸,这夸赞你的话,我都快编不出来。

还没来得及了解清楚埭骰为何突然如此,她便听见对方自言自语,道:“果然均是没见过世面的无知小鬼。世上就没有邪仙,若说是仙君,哪有仙君会给自己选这种命数的。想我兄弟二人上任时,天界文曲星君过奈何桥,那阵仗多壮观…连上官都说了,仙君历来在人界最会享受,是万万不会过苦日子,像文曲星君这般福泽极高的仙君下界,天界还要安排天君、星君…一生相护,哪里会有仙君自己下去过苦日子的,愚蠢至极!”

第五茗听到此处,沉吟道:“天权星君又被人帝求下去了?”

她心中却嘀咕道:算算时间,和上次下去的时间未免挨得太紧了吧,这人帝是不是也太贪心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搭她这话的是身后的酆小洪。

后面人向前靠近了两分,似不想一旁鬼差听见,小声道:“嗯,风雨江水灾,人界损失惨重,天界未提前示警,作为补偿,派了天权星君下界。”

第五茗猛然转身,站住脚步,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也刚死吗?

奇怪了,肉身凡胎时,你明明就在我身侧…

没等第五茗把话说出口,埭骰不合时宜地打断道:“你们两很熟吗?怎么老是嘀嘀咕咕…”

“哎哟”,“哎,怎么回事儿…”,“啊”…

“宝子哥~”“娟儿,小心!”

“小轩!”“呜呜呜…阿爹…”

一片哀怨声在第五茗和埭骰身后响起。

两人回身,才看见水里摔倒一片的鬼魂,和队伍前方,刚捡起索命钩,气冲冲走来的埭桡,道:“怎么回事?酆小洪!蒲小明!你们两又在干什么!!”

看了眼水中的鬼魂,第五茗心中了然,能拉得倒一片鬼魂的还能有谁,自然只有她身后这位恢复了法力的仙君。

第五茗回身,果然看见原本属于牵制她的那一段链锁被握在了酆小洪的一只手里,绷得紧紧的。

酆小洪眼中没有丝毫歉意,眼眸星碎,倒是一闪而过了些许紧张和担忧。

紧张?担忧??

第五茗眉头微蹙,因为她清楚的看见…此刻,酆小洪的眼中全是她的身影。

这仙君果然是冲她来的!

她下意识抬手,准备质问酆小洪。

随着她抬手时,被锁链掣肘的局促,身体有向后微微倾倒之势…

“叮”!

第五茗脑海中,倏地反应过来,现下这一幕,应该都是因为她刚刚突然停住了步伐…

若不是身后的群鬼被铁链拽倒,那倒下的便会是她。

她的鬼魂之身,怎么比的过,队伍里的百鬼之重。

倘使停顿下来一瞬,身后的百鬼继续前进,她便会被拖拽,而刚才她身子又转了一圈,方向相反,如此下来,势必会拽下她两只胳膊。

第五茗心下赧然…

酆小洪此举是在护她。

而因为护她一人,拉倒了千钧百鬼。

正准备道歉,她眼前却突然一黑,被酆小洪半揽进怀中,对方低沉道:“得罪了,上君。”

好事没有,坏事一大堆…

第五茗刚被拥进酆小洪怀里,紧接着众人耳边就响起了一大阵子“噼里啪啦”声,震耳欲聋,声音刚断,又响起一串小小的“噼里啪啦”声,偶尔还紧跟一两声雄鸡打鸣。

风雨江面上,随着“噼里啪啦声和鸣叫音”,慢慢被浓烟掩盖。

硝火味充斥鬼魂鼻翼,第五茗双眉紧蹙,身体紧绷,不安地询问道:“遇上出棺送葬了?”

酆小洪道:“嗯…”

所谓出棺送葬,就是字面意思,棺材抬出屋,送入地下埋葬。

但这出棺送葬却有六宝,叫阴鬼喜爱,让幽魂忌惮。

一宝,雄鸡坐棺;二宝,全木尸棺,三宝,七两七钱;四宝,开路鞭炮,五宝,买路纸钱和福谷福米。

其中一宝和四宝,雄鸡鸣叫声与开路鞭炮,都是用来提前驱赶幽魂,开辟阴路。

五宝中的福谷可以退避不愿离开的幽魂 ,作为补偿,路上洒下的买路钱和福米,允许幽魂们在送葬事毕后随意拾取。

突然,又是一阵细雨落下的声音,队伍中叫喊声此起彼伏。

不少谷粒正簌簌砸入风雨江中…

从前至后,越撒越密集,导致空荡荡的江面上,群鬼们避无可避。

埭骰被福谷砸得龇牙咧嘴,在队伍里疼得直叫唤,道:“哎哟~疼死了,疼死了…”

他掀起遇险时下意识盖在面上的冥钱黄纸,漏出眼睛,在硝烟中搜索道:“埭桡…埭桡…怎么办?我把冥钱黄纸贴脸上了,怎么没有用…”

埭桡也好不到哪里去,急促答道:“我也不知道…上官大人就提过一嘴,他说不重要,我也记入心里。”

闻言,第五茗见耳边声音不绝,沉沉呼出一口气,责备道:“真得好好学学啊,不然光有德心也没用。”

两无常鬼差都这么狼狈,更何况江面上那一群刚死的鬼魂,他们被抛洒在送葬队伍两边的趋避谷粒,击打回水里,歪七扭八地蜷缩着,嘴里只能无力地哭喊着。

眼下光责备两无常也无济于事,手上动作一过,她腕间血出,瞬间烧出金辉,鬼身霎时变轻,身姿灵活地从酆小洪怀里退了出来,歉意道:“多谢仙君好意,只是这些人同乡一场,死后再受此折磨,的确是苦了些。”

酆小洪怀中空落,神色忧虑,眼睛看向第五茗腕间熟悉的光辉,克制地唤道:“上君…”

声音太轻,让人一晃而过,第五茗早已蹲在埭骰身边,扯下他脸上黄纸,手上急急剥着埭骰的白色无常服。

她无奈道:“埭骰大哥,这趟结束,回去找你上官好好学习,不然会出大祸的。我走这条路多,这些事我也熟,便先替你上官教教你,你若是心存谢意,记得之后到了野**,为我去买上几壶茶酒。”

埭骰疼痛难忍,蜷缩身子,道:“蒲…蒲小明,你真的会?”

身上白袍被第五茗扒下一半,他面上又疼又羞,继续道,“你干…干什么脱我衣服…我是还未娶亲,你的确生得还可…可以,只是…只是我没钱带你去写姻缘…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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