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不过是一起执行任务的人,并不一定要建立什么牢不可破的羁绊。
至少在我印象中,那个男人在下忍时期没有亲密无间的同期。
但我还是挡在了鸣人身前。
……太好了。
我和那个男人不一样,真是太好了。
净土是死者的归宿。
虽然不知道“净土”是什么模样,能否见到亲人,但至少应该符合字面意义上的“净”。
眼前没有平坦的土地,没有绵延的山川,更不是记忆中的家族宅邸的模样。
望不到边际的各种各样废弃物堆积如山,建材、塑料、电器等物件堆叠着,构成了这个世界的地平线。
净土……竟然是这副模样?
鼻腔中充盈着腐烂味和金属锈蚀的气味。千本造成的伤口仍在作痛。
忍具包不知所踪。查克拉也近乎凝滞。
我缓慢地眨了一下眼,试图理解身处的环境。
守在我身边的陌生女孩脸上露出了一个表情——那是“惊喜”吗。
她开口,发出了一连串声音:
“*%^@*&%@^”
这些音节十分陌生,带着一种从未听过的韵律。
——糟了,和净土语言不通。
她是这个世界的指引者吗?还是另一个抵达“净土”的灵魂?
或许是察觉到了语言壁垒,女孩并没有因此不耐烦或离去。她歪了歪头,然后,伸出手指,指向自己的胸口,动作缓慢,咬字清晰,仿佛在教导一个新出生的婴儿:
“萨、拉、萨。”
这是她的名字吗。
“萨拉萨。”我重复道。
喉咙的伤口因说话的震动隐隐作痛。
女孩的眼睛亮起来,用力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充满成就感的灿烂笑容。
她指了指我的方向,用眼神询问道。
我的名字?在死后世界,名字还有意义吗?
沉默片刻后,我隐去姓氏:
“Sasuke。”
“Sa…su…ke。”萨拉萨跟着我重复道,发音有些生硬,神色认真。像念着什么能使人幸福的咒语般,她突然欢欣雀跃起来,清晰地喊道,“佐助!”
微微一愣后,我放松了隐在身后随时准备攻击的手,慢慢地撑起身。
身体的酸痛和无力感更加明显,这不像灵魂的超脱,这是遭受重创后的□□反应。
周围的景象清晰地呈现出人类活动的痕迹。在那些巨大的废物堆成的山峦之间,分布着用回收垃圾搭建起来的分拣区。
衣着破旧却算得上整洁的人们在其中穿梭,将废品拆分后分类,可以看出清晰的目的性和协作。
对话与视觉是获得情报最有效的媒介。
既然语言不通,便只能更依赖眼睛。
我看到各种模样肤色的人分享着这片贫瘠的土地上一切能共享的资源。
倘若真的存在净土,大概就是眼前这样吧。
语言交融会形成新的语言,文化交融会发展出新的文化。
“佐助。”
萨拉萨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手瘦小但有力,牵引着我,朝某个方向走去。
我不知道她要带我去哪,但应当没有恶意。
随着前行,脚下的道路不再完全由松散的垃圾组成,而是被踩踏出、甚至用水泥铺设出的路径。房屋变得更稠密,偶尔能看到用玻璃瓶或金属片装饰出的图案装饰。
不过十分钟的行走,额头却渗出了汗水,我强撑着酸软的身体。
突然,萨拉萨将我的胳膊绕过她的肩膀,似乎是想替我分担重量。
眼前的女孩不过**岁,个子矮小,四肢纤细。
“……”
为了表示自己可以行走,我收回手,顺便拍了一下她的发顶。
不知为何,萨拉萨红了一下脸。
穿过似乎是“街道”的地方,经过一些类似简陋店铺的棚屋,我们停在被绿地包围的高大建筑前。
它由风格迥异的各个部分拼接而成。高耸的尖顶,圆润的穹顶,层叠的屋檐,带着十字的塔楼……宏伟而怪诞,充满着不协调的庄严感。
通过萨拉萨手指和口中含糊发音的指引,我大概明白了眼前的建筑是名为“教堂”的宗教场所。
在教堂侧面的绿地中,有一片简陋的、刻着符号的墓碑。死后世界为何需要墓地作为寄托?真实的建筑,正在运转的社会……除非这里不是死后世界。
但眼前的场景又与我所知道的任何地方都不相符。既然并非净土,我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
教堂内部的正殿里,身着古怪长袍的年长男性似乎是在这里工作的神职人员。
萨拉萨带着焦急,与对方交谈了几句,不时指向我。男人耐心听着,目光友善地观察着我,面露不忍之色。
他转向我,用一种更加缓慢的语调开口,但语言依然陌生。他试图用手势询问我的情况,指了指我的伤口,又做了一个询问“你来自哪里”的手势。
我无法回答对方的问题,只能摇头。
男人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理解了我的困境。他向萨拉萨交代了什么,转身向教堂内部走去。
没一会,男人回来了,身边跟着一个黑发少年。
少年大约十岁出头,个子不高,样貌清秀,即使是同龄人中也显得有些瘦小,黑色的眼眸透出对外来者不带恶意的好奇,明亮而十分聪明。
这应该是他们找来的“翻译”。
果然,他走到我面前,试探性开口说起一种韵律截然不同的新语言。对方声音不高,带着少年变声前特有的清澈,语调清晰。
但我在听到的瞬间就确定它与我熟悉的忍界通用语,无论是发音方式还是语调变化,都毫无关联。这依然不是我熟悉的语言。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转头用当地的语言和男人交流了几句。从他们的语调和萨拉萨有些沮丧的表情中判断,大概是在解释我不仅不懂他们的语言,更不懂外地更加流行的其他语言。
男人叹了口气,似乎感到有些棘手。
三人讨论之后,萨拉萨将我拉到一旁的长椅坐下,用那双明亮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一边用听不懂的语言说着,一边用手势比划着,示意我可以暂时留在教堂。
她指着黑发少年,向我介绍道:
“库洛洛。”
好奇怪的名字。
陌生的语言里,我学会的第一个词语是“萨拉萨”,第二个词语是“教堂”,第三个词语是“库洛洛”。
***
教堂的影音室里,萨拉萨正向周围的孩子讲述着她的奇遇。
库洛洛坐在稍远一些的地方,膝上放着一本捡来的、封面破损的书,但在听着萨拉萨的讲述时,他的眼神离开书页,望向了教堂正殿的方向。
流星街鲜有和他们年龄相符的外来者,消息一经传开,大家便心照不宣地聚集在此,等候多时了。
“……然后立佐尔神父就让库洛洛去啦!”萨拉萨结束了她的叙述,脸上洋溢着分享新奇事物的快乐。
“萨拉萨你从哪儿捡回来那个叫‘佐助’的家伙的?”金色短发的派克诺妲好奇地追问。
“就在去捡东西的路上,倒在那个大垃圾山旁边。”萨拉萨指着远处某个方向,“受伤了,但是还活着。我就把佐助带去教堂了!”
大家过来教室的路上穿过正殿时,都远远地瞥见了被捡回来的外来者。虽然看不清具体,但他浑身是血的模样似乎伤的不轻。以萨拉萨的个头和力气不可能把对方拖回来。
——重伤状态下还要行走这么远,已经不知道该说是生命力顽强得可怕,还是可怜了。
大家不约而同地如此想到。
“这个名字的风格,说不定和信长是亲戚。”块头比同龄人大出一截的富兰克林道。
“他长什么样?”侠客好奇地追问。
萨拉萨歪着头想了想,脸上露出一个认真的表情。
“嗯……不像信长,虽然头发也是黑色,但是毛毛炸炸的。眼睛也黑黑的,很大!脸很小,很简单!”她用手比划了一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这话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一下。
“……真的假的。”侠客面露怀疑,有些不太信,“太抽象了吧,长得‘简单’和‘好看’要怎么同时出现。”
“虽然脸上脏兮兮的,但佐助就是很漂亮,很帅。”萨拉萨坚定地点头,“比录影带里偶像剧男主角还好看。而且即使受伤了,坐着的时候也很直。”
“举止很规矩啊……这就是电视里演的那种家境很好的上流社会吧。”派克诺妲若有所思地支着下巴,看向唯二和外来者直接接触过的库洛洛,“神父找小库去翻译,结果怎么样?”
见同伴们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库洛洛摇了摇头:“语言完全不通,通用语也听不懂。”
“通用语都听不懂?”富兰克林诧异道,“家境很好的话,应该至少会通用语吧,而且又怎么会出现在流星街。”
“也许就是因为‘家境很好’,才卷入了什么纷争。”库洛洛猜测道。
“而且佐助一点都不慌张,不像是那些刚来这里的外来者。”萨拉萨兴致勃勃地补充道。
——哦?
大家的眼神里不自觉地带上一丝兴味。
“啊,那种家伙啊……”富兰克林直白道,“一来到流星街就哭哭啼啼的,一副世界末日、完蛋了的样子,看着就让人火大。”
“哈哈,别这么说嘛,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啦。”
最开始是打算写综漫的,但是改了大纲,应该只会写火影,这部分就当做番外放上来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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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间章 流星街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