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游戏（无限流） 第2章 男高怪谈

听到课程内容，卫枫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当初看到这条守则时，他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正经课。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卫枫冷哼一声，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他倒要看看，这种内容怎么和美食扯上边。

“本节课我将分为三个部分讲解。”

讲台上的周老师打开PPT，电子屏幕中，赫然展示着人体的图片。脖颈处和骨盆处画有横线，将人体分为头颅，上身和下身三个部分，并且每个部分都有对应的文字标注。

他划到下一页：“首先是头颅，同学们知道这部分哪里最好吃吗？”

教室中鸦雀无声，坐在第一排的卫枫眉头紧锁。只见屏幕中，头颅放大几倍。所有的细节一清二楚，就连脸上的绒毛都能看清，更别提脸上那些青青紫紫的伤痕。

问题无人回答，周老师并不在意。他表情似乎回味，似乎还带有隐隐的惋惜：“大脑的部分最为美味，滑嫩爽口，是吃过一次就不会忘记的味道啊。”

“还有眼睛，鼻子，舌头，这些都让人回味无穷”，激光笔的红点一一指过，来到耳朵的部位：“当然，脆嫩的耳朵也不可缺少。”

“说得我都有些饿了”，周老师舔舔嘴唇，吞咽声清晰可闻：“这样吧，每当讲解完一个部分，我便随机抽取同学提供美食，方便大家更好理解我的描述。”

他的视线犹如毒蛇，在众人惊恐的脸上徘徊而过，留下毛骨悚然的凉意。目光扫视一圈，最后停留在卫枫身上。

周老师的嘴角缓缓咧开：“这位就是新来的转学生吧，怎么样，课程内容跟得上吗？”

注意到他不怀好意的表情，卫枫没有回答。他身体紧绷，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谁料周老师话锋一转：“跟不上也没关系，我这就找同学来帮助你理解，请学号为10的同学上来。”

见无人应答，他又重复了一遍。看到依旧安静的教室，他手臂微抬，一位带着黑框眼镜的男生出现在讲台上。

“啊啊啊，放开我”，男生试图逃跑，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他满眼惊恐，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救救我，我不想死。救救我，谁能来救救我啊。”

“嘘”，周老师冰凉的手指碰上他的嘴唇，教室骤然安静：“食物是不会说话的。”

冰凉的手术刀贴着脸庞游走，看到男生害怕颤抖的模样，周老师心生满意。他张开苍白的嘴唇，对下方的卫枫无声吐露几个字。

“好、好、看，着。”

如果说躲避球比赛是身体上的折磨，那么这个美食课，就是心理上的折磨。

卫枫的身体被强行固定方向，他神色不耐，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瞳孔中的厌恶。视线移开，听觉变得敏锐，前方的声音仿佛被放大数倍。

噗嗤。

锋利的手术刀刺入眼眶，鲜血飞溅，星星点点地落在周老师脸上。血色之下，他面色苍白，而那双黑到极致的瞳孔，却亮的惊人。

食物临死前痛苦的挣扎，使得他越发兴奋。瞳孔剥离眼眶，他缓缓送入口中，姿态优雅，表情享受，仿佛在品味顶级盛宴。

眼前的画面太过血腥，角落里时不时传来干呕的动静。

然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周老师却毫不在意，他仔细品味。眼睛，鼻子，嘴巴。进食来到尾声，曾经清秀的男生面目全非，只剩下血淋淋的窟窿。

周老师轻擦嘴角，露出餍足的神色：“实践环节结束，我们继续讲解理论知识。”

背后的屏幕上，图片再次切换，展示人体的第二部分，上半身。

许是刚刚的加餐足够饱腹，接下来的课堂里，他没有进入实践环节，一直再讲解人体的食用口感。

平常的时间流逝飞快，而如今的45分钟，卫枫却感觉度日如年，就连一贯喜欢吐槽的系统都沉默无声。

叮铃铃。

下课铃打破教室凝固的气氛，也打断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滔滔不绝的周老师：“今天的课先上到这里，我们下次继续。”

随着他踏出教室，被控制的卫枫终于能自主行动。教室里浓郁的血腥味萦绕在心头，他离开座位，倚靠在走廊栏杆。浓密的睫毛下垂，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

阳光倾泄，清风拂过，吹散周身的铁锈味，也带走了缠绕在心头的阴霾。

之后的课堂内容都很正常，卫枫也听得津津有味。

转眼来到晚饭时间，卫枫跟随人群，成功找到学校的食堂。他站在玻璃门前，阅读餐厅大门上张贴的内容。

早餐供应时间为6:00-7:00，午餐供应时间为12:00-14:00，晚餐供应时间为18:00-19:30。

1.学生必须在食堂就餐。

2.食堂严格按照时间开门，若在其他时间段发现开门，请尽快远离并向门口的大叔反应情况。

3.若发现饭菜中出现手指，牙齿等身体部位，不要在意，耐心挑出即可，这只是厨师们的小失误。

4.食堂只供应素菜，如果发现窗口出现荤菜，请放心食用。划掉，请立即更换打饭窗口，联系身穿红色马甲的巡逻阿姨。

5.用餐时禁止????????、????????，否则后果自负。

大概扫了眼规则内容，卫枫走进餐厅。看到打饭窗口供应的油炸素丸，血腥的画面再次闪过脑海，他轻啧一声，食欲骤散。

草草结束了晚饭，卫枫走出餐厅，却被突然出现的男生拦下。

“同学你，你好，我想和你说些事情。可，可以吗？”

视线扫过他的胸卡，卫枫仔细回想，发现是班里坐他后排的同学。

孟青阳垂着头，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弄皱了校服下摆。

卫枫神色淡然，眼底闪过一抹探究：“什么事。”

许是被他的冷漠震慑，孟青阳嘴唇嚅嗫几下，低声说道：“我知道离开嘉禾的方法，但是需要人帮助。”

眉头轻皱，又很快松开。卫枫抬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孟青阳紧咬嘴唇，鼓起勇气直视那双冷淡的眼眸：“你先回答是否同意帮忙。”

避开充满期待的视线，卫枫转而问起另外的问题：“为什么选我。”

“只有你从躲避球比赛中活下来”，孟青阳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而我需要一个实力强大的队友。”

卫枫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为什么要找人合作，没有你，我同样能离开这里。”

“当年和这件事有关的人和物都被处理干净了，全校知情的人不超过五个。”

孟青阳比划了一个数字，神色笃定：“除了我，只剩下校长和老师，而他们是不会告诉你的。”

狭长的眼眸微眯，卫枫没有问他是怎么活下来的。既然非他不可，两人的目标也一致，不如先暂时选择合作。

见卫枫终于答应，孟青阳松了口气。他左右张望，凑近几步，小声讲述了一年前发生的事情。

高二六班的田小满被同学霸凌致死，他的父母是在嘉禾餐厅里工作的员工。两人听说此事后，情绪崩溃，直接冲进教室杀了那两个霸凌者，随后在餐厅自缢。

午夜十二点后，接连死亡的他们变成了祂们。划分了各自的地盘，教学楼，食堂和宿舍。还制定了饱含恶意的规则内容，以玩弄其他人为乐。

孟青阳在卫枫耳边一阵嘀咕，简单商量了之后的计划。

“加油，只要抓住祂们，就能离开嘉禾。”

卫枫瞥了眼双眼放光，心中充满希望的孟青阳，没有出声打击他的积极性。

孟青阳起身离开，临走前，他犹豫再三，还是提醒了一句：“对了，晚上熄灯后，不管谁来，都不要打开宿舍门。”

目送孟青阳离开，系统好奇地问道：“宿主，这个人可信吗？你真的要和他合作吗？”

卫枫眸色微暗：“不知道。”

他的回复一语双关，既是第一句的回答，也是第二句的答案。

一年前的事情知情人太少，和孟青阳合作能节省很多时间。可也正因如此，无论孟青阳说了什么，他都无法求证。

石子顺着卫枫脚下的力道一路前进，来到宿舍区域。

看到眼前奇特的建筑，系统神情困惑：“咦，这个宿舍好奇怪啊，我第一次见把宿管员房间建在外面的学校。”

如果说正常的宿舍楼是大写的一，那么这个学校则是L的形状，还是横过来的L。

“这个学校哪里不奇怪。”

卫枫的吐槽精准概括，系统瞬间解惑：“也对。”

三两步踏上台阶，果不其然在大门上看到泛黄老旧的纸张。

1.宿舍没有门禁。划掉，宿舍每晚十一点锁门，如果晚归，请耐心等待，会有大叔帮忙开门。划掉，??????????????。

2.晚上十一点半熄灯，请在熄灯后打开宿舍门，方便宿管查寝。划掉，熄灯后不要开门，????????????。

3.热水供应时间为21:00-23:30，若在此时间段外，发现水龙头流出鲜红的血液，请不要惊慌，这是正常现象。

4.宿舍没有404的房间号，如果发现，请立即进入探查情况。

看到第二条时，卫枫的手指微微摩挲，这条规则和男生临走前的提醒刚好相悖。

系统恍然大悟：“宿主，那个孟青阳是不是在说谎，规则上明明写着要打开宿舍门啊。”

想到下午发生的事情，卫枫眼眸微暗：“规则不一定都是有利的。”

就比如躲避球和美食课，规则要求积极参与，但积极参与又何尝不是某种意义上的积极送死呢。

而且相比教学楼和食堂，宿舍的规则内容被涂抹修改的地方格外多。

各种信息交错复杂，像是一团乱糟糟的线团。一时想不出什么，卫枫干脆压在心底，等获得更多线索的时候再进行分析。

侧头望去，宿管员的房间灯光暗黄，黑色的人影映照在窗户上。

他上前几步，敲敲巴掌大的窗口，询问宿舍号。唰地一声，窗口从里面推开，露出一只干柴枯瘦的手。

啪。

小小的黄铜钥匙掉落在桌子上，随后响起一道粗砺沙哑的声音。

他吐字缓慢，像是许久未曾说话：“你住406，晚上十一点半熄灯。记得打开宿舍门，方便查寝。”

男人的提醒对应上了宿舍张贴的规则，但想到孟青阳临走前几番犹豫的神态，卫枫心中有了决断。

他放缓动作，借着拿钥匙的机会，打量里面的环境。

屋内灯光昏暗，中年大叔背对窗口而坐，身形佝偻。角落里有张狭窄的铁床，生活用品扔了一地。桌面凌乱，上面堆积了厚重的灰尘，种种痕迹都在陈述这间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的事实。

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卫枫收回视线，走进寂静无声的宿舍楼。

他一路上到四楼，诺大的空间内，回荡着他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推开406的门，卫枫眉头轻挑。嘉禾的宿舍是四人间，上床下桌的配置。宿舍里的三人各自忙碌，听见门响也不抬头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拉开椅子，卫枫慢悠悠的收拾东西。忽然，整个世界陷入无尽的黑暗。他眨眨眼，反应过来到了熄灯的时间。

砰，沉闷的撞击声回荡在走廊，连带地板都在颤动。卫枫骤然出手，接住掉落的茶杯。

他眉头一皱，贴近门框，透过小窗观察外面的情况。

走廊空无一人，而金属划过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近。下一秒，身形壮硕的男人出现在拐角处。他踏上四楼，隔着玻璃窗和卫枫对上视线。

男人嘴角缓缓咧开：“快开门，查寝时间到了。”

卫枫心下一沉，连忙抵住门框插上插销。

看见他的动作，男人举起铁棍，嘶哑的声音变得疯狂：“开门，开门。”

安静的走廊上，撞击声砰砰作响。

短短的几分钟里，卫枫额头满是汗水。他脚下生根，任由男人撞门，却晃动额前的黑发。

宿舍大门紧紧关闭，男人终于放弃。他拖着铁棍进入走廊深处，寻找待宰的羔羊。

脚步声渐渐消失，卫枫卸下力气。倚靠在门板上喘息，身侧的手指因为长时间用力而微微颤抖。

他躺在床上，时刻警惕宿舍门外的动静。然而刚一沾枕头，他就失去了意识。

天色微亮，校园广播中响起清脆的声音。

铃铃铃。

卫枫骤然睁眼，看到窗外晴朗的天气，神色迷茫，他昨天什么时候睡着的。一时记不起来，干脆抛在脑后。

他收拾好准备出门时，就见对面站着一个瘦骨嶙峋的男生。他身上的校服宽大，脸上还带着青青紫紫的伤痕，一瘸一拐的从卫枫面前经过。

看着男生瘦弱的背影，卫枫皱皱眉，内心涌上一股熟悉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走出宿舍大门，卫枫脚下一停，盯着窗口紧闭的宿管室看了几秒。

昨天拿钥匙的时候，他没有看到男人的正脸，无法确认和撞门的是否为同一个人。直到进入教室，他还在不断回忆细节。大概是刚睡醒，大脑还没有开始工作，卫枫一无所获。

凳子翘起前腿。他随意瞥了眼亮起的屏幕，低头时，悠闲的姿态瞬间顿住。

狭长的眼眸缓缓掀起，瞳孔黑亮，他终于想起在哪见过这张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