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之前 第1章 好久不见

空气里充斥着水汽，青灰色的天预示着一场大雨的到来。

沈则雨缓缓睁开眼睛，入目天花板璀璨的水晶灯有些刺眼，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心里冒出一个疑问：这是哪里？

记忆停止在昨晚下班的时候，路过一个小女孩蹲在街边卖玫瑰花，他才想起来今天是七夕节，可惜他没有爱人，但还是心善的买了一枝玫瑰花。那枝玫瑰太香了，只是嗅了一下他就感觉天旋地转失去了意识，现在想来应该是被人下药了。

他心中警铃大作立马坐起身来，环顾四周，陌生的房间，华丽的装饰。

“醒了？”伴随着开门声熟悉的声音传来。

沈则雨望向声音的主人，他呆住了。

那人立在门口，一身居家的睡衣，胳膊漫不经心地搭在胸前，只是脸色不太好，眼底青青的，看上去有些憔悴。

“一轩。”沈则雨看着那张五年多未见的脸，张口喊了一声。

李一轩眸光微动，轻声应了一句：“好久不见，则雨哥。”

这措不及防的重逢让沈则雨有些不自在，五年了，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李一轩。

李一轩抬腿走到床前，坐到床边上，目光一刻都没有从沈则雨身上移开。

“这是哪啊？”沈则雨深吸一口气，平稳了一下心态。

“我家。”李一轩回答道。

沈则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到这来，难道是李一轩给他下的药？

“我为什么会在这？”沈则雨问。

李一轩一点都不避讳地回答：“我给你下药然后拐你过来的。”

这一句话给沈则雨噎死了，怎么能承认地这么坦坦荡荡？

“为什么？”沈则雨不明白。

李一轩看着他的眼睛带着泪光，沈则雨的心揪了一下，隐隐作痛。

“因为，想你。”李一轩还是那么直白，一如五年前。

沈则雨闻言不禁攥紧了床单，他花了五年好不容易筑起的围墙在见到李一轩的那一刻便开始动摇，这会儿哪挡着住李一轩如此**裸地进攻。

“别闹了一轩，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沈则雨声音有些沙哑。

李一轩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后起身说：“我去给你倒水。”

雨迎着黑幕落了下来，风摇得树枝直不起身子。沈则雨望着落地窗上自己的影子，怎么那么狼狈。

“喝水。”李一轩将温水托到沈则雨嘴边。

沈则雨本想接过水杯自己喝，但是李一轩握地死死的，他就只能顺着李一轩端着的水杯低头喝了一口。

“我要回去了。”沈则雨起身下床，“一轩啊，以后别再这么做了。”

李一轩看了他一眼，胸口闷得难受，沉默了一会开口道：“能不能别走。”

沈则雨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屋里的空气太闷人了，也可能是药劲也还没过，他感觉自己的头还是晕晕的。

“一轩啊，别这样了好不好。”说着沈则雨就去拉门，却怎么也拉不动，门被锁死了。他回头看向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李一轩，怪不得呢。

“你走不了。”李一轩依旧没动，他今天根本没打算放沈则雨离开。“你还想像五年前一样一声不响地离开我吗？”

沈则雨无奈地看向他，“不要闹了李一轩。”五年前已经闹得够难看了。

五年前一个艳阳高照的天，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别墅。出差许久的李舟夫妇突然提前回家，本是想给快过生日的儿子一个惊喜，结果撞见自己儿子和自家司机在客厅接吻。

那一天沈则雨经历了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羞辱，他本就可怜的自尊心被碾碎在地，灰溜溜地滚出了李家。

回去以后他反思了许久，是他错了，是他情不自禁，是他越界了。他从十八岁就为李家工作，是李舟可怜他年纪轻轻辍学养家给了他工作，让他接送自家孩子，结果自己做的事情简直难以启齿。

他离开李家以后就换了城市工作，换掉了以前的联系方式，也再也没有见过李一轩。

可是今天那荒诞的记忆再次被李一轩拾起推到沈则雨面前，逼他承认他做错的一切，要他承担做错事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