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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一生 第3章 第 3 章

作者:青丘山谷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2-12 17:09:53 来源:文学城

学会了。

她心里回答他了,但双唇怎么都张不开。

禁锢她的细带被他用刀挑开,没了制约,可她也无了力气。

像一只轻飘飘的风筝,仍由他打横抱起,踏出门放进车里。

她的意识越发模糊起来,最后,不知怎么回的倚棠苑。

待她醒时,天色已晚。

那烛光晃在尸体上带给她的恐惧再度袭来,清岚撑起身子就往床脚里缩。

幽桐端着一碗枣仁粥进来,还以为是自己吓到了清岚,急忙放粥上前,对她认错。

空洞警觉的栗瞳渐渐聚焦起来,她看着幽桐,用嘶哑到不像话的嗓音说道:“你有何错?错的,是这吃人的世道。”

清岚得了两日的休息,说是休息,不如说是给她时间,让她静心想清楚自己是何处境,未来又是何局面。

两日过后,莫及端盘复来,她再去书房时,明显温顺了。

细看之下,她眼里还有一丝本能的惧怕与忧伤,殷赋看破却不说,只松散提示道:“你自己说过这府里眼线多,你来说说,为何我不去找醇王证实,而是教你收敛情绪?”

清岚半歪在椅上,一双眼看着他,“因他们。你在做给他们看。”

“既然知道,就证明你做得到。后日棋宴,他们的人,一定会去。”

清岚白日里照旧往书房而去,或是对弈或是坐着发呆看他处理文案。

到了晚间则是蜷缩在床脚,目光涣散许久后,才会悄悄躺下。

两日时间,转瞬即过。

棋宴这天,殷赋一身墨蓝直襟,银冠束发,清朗俊逸到温润似仙。

他负手立在朱轮华毂的马车旁,轻阖的眼因一声‘爷’而渐渐睁开。

循声望去,清岚身穿白绫纹直襟过膝衫,内搭蓝缎裙,指间捏着一方淡黄帕子。

两弯罥烟眉下一双杏眸似秋水,此时是噙着一副柳风依依之态,禾然看着他。

自打从那死人院子回来,清岚就是这么一副瞧起来弱柳扶风的模样。

尽管今日明显利落些,但也难挡那骨缝里散出的淡忧淡伤。

殷赋剑眉轻拧,心内对她划了一刀,她还是藏得不够好。

他勾起恰到好处的笑意,对着清岚道:“娘子,可需为夫来牵?”

清岚唇角一扯,急忙提裙下阶,赶在他扶之前踏上了马凳。

车轮滚动时,清岚悠悠一瞄他,轻蹙着眉带着不解道:“不是说棋宴那天把东西给我吗?”

清岚看着他,见他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捏着笑道:“一路所需三炷香,证明给我看,你值得我信。”

清岚杏眸圆睁,一时呆住,她都被他折磨成这样了,他还不信?

见殷赋说完是闭目一靠,一副休养生息之态。

清岚噎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道:“先帝病逝之前,朝内就已经乌烟瘴气,如今新帝登基,先处理了三司,捏住了财政,紧接着就是尚书六部,而这六部里,最不受宫中控制的,就是礼部。因为礼部,在爷的手里。”

殷赋睁眼随然看她,漠然说道:“没让你分析局势,我让你自证你的用处。”

清岚心内腹诽,这局势就是她说给自己听的。

谁能想到临门一脚,殷赋又闹这出,现在她脑里一团乱麻,不说出局势来,她怎么自证?

“你这几日对我的所作所为,一定会有人告诉他们,加之今日你又带我来玲珑阁,若我能把醇王要的东西递出去,那他们的人见了,定会对我更信三分。如此一来我暗里为他们做事,他们也会更倾向利用我,而不是之前安插在府内的娘子。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清岚又瞄一眼殷赋,见他双眼轻阖,不为所动,她转了个弯儿再度开口:“爷与醇王自幼便识,若他继位,自是比现在那位八岁小童强太多,就算为了社稷,爷也该用我来废宦官,来助醇王。至少,我不叛醇王。”

清岚说的慢,不时还有断续,殷赋也不催,就是合眼听着,她话音落下许久后,他撩开眼清然地看着她。

一双眼毫无情绪,可就是让清岚心里发毛,她灵光一现,补了一句:“尹姐姐,不是让爷救我于水火吗?”

尹黎,是殷赋的正妻,也是他内心最深处的愧疚。

他会救清岚,其中一层原因就是尹黎。

尹黎不止一次对他说过,清岚是何人何心,若有朝一日如遇险境,请他务必伸手援救。

他认为,他救了。

所以在府内尹祠里,对着她的牌位,他问心无愧。

殷赋不喜别人提尹黎,故而双眸一沉,开口便是冷冰冰丢一把刺给她,“我没救你吗?若我不纳你入府,你想过你是什么下场吗?罪臣之女,是要进教坊司的。”

清岚从不认为她是罪臣之女,也坚信有师兄在,她不可能入教坊司。

可话不能这么说,本以为尹黎能起些作用,那知反而点了殷赋的火。

一时间她也泛出些委屈,咬唇偏头不再说话。

她的沉默换来他一句讥诮,“没了?你思路倒是转的够快,可说了半天,说的不过是你的命果真不该留。”

清岚绷着身子,强压着往上翻的泪意,不肯在他面前落泪的倔强让她眼尾都憋的像是抹了胭脂。

咬着的唇不能松,一松一颤,泪就会下。

她的沉默让殷赋唇角弧度渐深,他刻意闭着眼,带着兴味地开口:“我教你,是因你确实是颗好棋,仅此而已。至于醇王让你拿的东西,你自己说,你这些天的行为,哪里值得我信?”

他轻一撩眼,恰好撞见清岚一滴泪滑至下颌滴在衣衫上。

“哭什么?”

清岚没回他,仍是一身倔的一边掉泪一边忍,固执的偏头不看他。

泪眼朦胧惹人怜,可她就跟受了威胁的猫一样,分明哭着却不知示弱,非要龇牙咧嘴妄图吓退对手。

这个样子在殷赋看来,就是不知蛰伏,情绪外显。

她的弱点痛处就这么大喇喇的展现出来,等着人利用,等着人去摧毁。

车轮停下时,殷赋看似好心的提示一句:“外头尽是人,少不了行礼问安的,我等你十吸,十吸过后,掀帘下车。届时你是何脸面,你自己决断。”

清泪挂腮边,自打方才那一滴落下,那泪就跟开了闸一样,是争先恐后的往外挤。

她拼了命去忍,忍到身子发颤,偶伴急喘也停不下来。

那张捏在手中的帕子早已皱皱巴巴,因沾泪而潮湿不堪。

而殷赋,则始终泰然自若地闲坐着,手中把玩着他的腰间佩。

“还剩五吸。”

“三吸。”

他抬手一敲车框,帘子就被掀了开。

而他离去的位子上,赫然躺着一封信。

随着他的落地,周遭熙熙攘攘的声音开始聚集过来,左右是些逢迎话。

声量减小,他浑厚中带着丝哂笑的声音响起:“得一爱妾,诸位也都认识,下来。与几位大人寒暄寒暄。”

殷赋那日虽未亲去迎娶,可那吹拉弹唱的队伍是甩出几条街,一路走山从拢雪峰将人接到的府上。

朝中谁人不纳罕?

谁能想到这二位入了洞房。

此时立于殷赋周边这些人是各个屏息等着,毕竟这不共戴天之仇,哪里说放就放。

而这许清岚入府不过十日,便能跟其左右,如此蹊跷之事,眼前这帮藏着尾巴的狐狸是均瞪着眼等着看。

殷赋话音落下,无视几位大人略带僵硬与窥探的笑脸,他轻扬下颌,颇为轻佻地看着那帘子。

数道目光聚集的垂帘被一只酥手挑开,一张似雨后娇花般的面容出现在众人眼中。

眼尾的红还来不及散,配上一双似雾似露的眼,简直我见犹怜。

风带碎发轻扬,几丝贴于唇瓣,被一细匀尾指挑开。

美人落过泪,白衣蓝裙微扶车幰的样子,让诸多人都顿了顿呼吸。

殷赋唇角不自知地一紧,眼底划过一瞬几不可查的微润。

笑过后,带着做戏做足的姿态向清岚伸出一只手。

清岚单手捏着帕子抵在唇间,犹豫后,将帕子搁在他的掌心,而她则指尖点在帕上,不借他的力,而是另一手扶着车辕下了车。

抬眼看去,周围之人,她尽识得。

父亲门生半朝堂,清岚自小便见过不少前来访求之人。

纵是她不大往前厅去,可一回生二回熟的,有些面孔她也知道。

清岚微倾了倾身子,保持着高门的端庄与得体,又对着殷赋微微一笑,体现了些琴瑟和鸣出来。

随后又装作不适地轻轻颤颤开口:“夫君,诸位大人我只是瞧着眼熟,但都不尽识得,夫君莫要拿妾的玩笑了。”

清岚说完微微颔首,故作娇羞的同时还带了些委屈。

见过许清岚的人,对她的印象都是外在柔和温婉,内噙咏絮之才。

可今日一见,她是清风拂柳,娇娇弱弱,盈盈嘁嘁。

这般大的区别,让那有眼力的是急忙寻着由头走开了去,也不多时,热闹的一片,腾了个干净。

始终未出一言的殷赋是轻笑一声,带着玩味的靠近清岚,俯身在她耳边,做出十足的呷呢之态,“孺子可教。”

玲珑阁为醇王之地,高耸的院墙内是半枕黛山,一沧湖水。

往内而去,绕过影壁,便是亭台轩榭,围湖而缀。

顺着廊道行至湖边舫处,往左一转,便是一条山路通向一阁两台。

而这处阁,便是玲珑阁。

一路上,轩榭廊坊内摆着棋盘与茶点,清岚随着殷赋走,在众人对他行礼时,也随之回以得体的微笑。

微笑之下,是紧绷的一根神思。

玲珑阁这个地方,对她来说像家一样,那花了几天才压下去的委屈,一踏进这个地方便弥散开来。

她越走头越低,生怕别人瞧出她已经泛红的鼻尖与那储着泪的眼眶。

几兜几转,殷赋的步子停在了一片太湖石拢聚的八角亭旁。

他歇了几吸,待到清岚跟上时,突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石上。

随后一手撑在她耳边的石面上,另一手扣在她腰侧的石洞口,将她圈在自己的气息之内。

不等清岚开口与反抗便俯身在她耳边说:“别动,做给他看。”

说完微微后移,视线定在清岚那因紧张和厌拒而微启的唇瓣上。

“又哭什么?”

清岚看着他不说话,只一双眼里的委屈化成仇怨往外冒。

就如归笼的鸟寻着了底气一般。

殷赋实在是有些无奈,他带着哂笑的鼻息喷洒到清岚的细颈上。

令她瞬间轻耸起肩,忍无可忍的偏头狠命睨了他一眼,压着声音恶狠狠开口:“厉鬼。”

殷赋勾着笑,轻捏住她的下颌,用那微凉的扳指一蹭她,吐气说道:“先别扬气,你没说服我。”

他缓缓直起身子,随然看着清岚有些板滞的眼神与面色,带着闲散地往后退了两步。

转着扳指的同时挑着肆意嘲弄的笑丢了一句:“就在此处等着,不许乱走。”

说完便往山间玲珑阁而去。

这片太湖石所在之处极为巧妙,位置微偏,可却尽数显在玲珑阁的窗下。

殷赋前脚一走,清岚就抬目去看那阁间窗子,隐约就见一道人影闪过。

她的师兄,她何其熟悉,只需一眼,便知是他。

才刚捋平的呼吸被殷赋这一闹是再度无序起来,她视线勾在那扇窗上,回想着师兄的样子,与他当时总说的那些话。

清岚在视线又要开始模糊时用力的闭上眼,将满腹委屈往肚里咽。

她心里不断地劝诫着自己,不过入府十日,局面还没铺开她怎能这般情绪难抑。

一年多的潜心习学,便是他殷赋真是厉鬼,那她也要拼了全力,拉他进深渊,哪怕,是同归于尽。

风过几圈,携香复来。

深吸的一口气好似贯穿了她,再睁眼时,她复归平静。

视线再度落到那扇窗上,她知道,她的师兄,该是下出了第一颗子。

细细思索着的清岚被一声‘许娘子’拽回了神思,她环视一圈,在一处石洞内发现了一双盯着她的丹凤眼。

她看着那个人慢慢从一座一人高的山后露出半边身子。

无襕无绣的青衣与方才那尖细的音调让人瞬知,是位宦官。

清岚一顿,试探道:“你是?谁的人?”

那宦官扫了一眼清岚,又瞄了一眼阁窗,往石后藏了藏,拎出一根紫穗子给清岚看。

细声从石洞里飘出来,“许娘子这些时日受了苦,宫里都知道的。娘子争气,在这府里立的算稳,刘都知来问,醇王要的东西,娘子可得手了?”

清岚故作犹疑的从怀中拿出那封信,一晃信面又扣在胸前护着说道:“自然得手了,烦请公公回去告诉都知,我取了信,万一被发现,恐被冷落,若都知有吩咐,烦请再等等。”

石洞处半张脸是笑意渐浓,“许娘子大可放心,往后府里会有配合娘子的照应出现,娘子等着便是。”

“娘子瞧,这十日来受了这么些苦,醇王竟是不闻不问的,可伤心?”

清岚冷哼一声,“公公何意?”

“娘子勿急,正是担心娘子伤心才特意问讯,没有自然最好,我们的人都不希望娘子与醇王有隔阂。”

清岚半口气不上不下,一打量他的青衣,开口便似绵里藏针,“我与他十多年,断不会因这十日而切了交情,公公也太敏感些。”

这两人说了什么,阁内自是听不清,可一举一动都落进了窗后的那两双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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