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司姐姐合住的日子 第23章 第 23 章

李瑞希拉着江晓柔穿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这走廊也算是个阳台，一侧对着外面，有些人在上面晾衣服，经过时不时要闪避着些。

快要走到走廊的尽头了，江晓柔刚想问那个“古仔”住在哪儿，迎面正走来一个男生，比李瑞希还要高一些，黑黝黝的皮肤挺精壮，穿着个短袖，胳膊上露着纹身。

他迎面而来冲着李瑞希喊道：“瑞希！哥们儿，好久不见啊，我操，变得这么有女人味儿了现在，不当男人了？”

瑞希笑了笑，送给他一个“滚”，然后对江晓柔说：“这就是古仔。”

啊？跟江晓柔想象的不一样，她本以为李瑞希的朋友起码是斯斯文文的，这人就跟个古惑仔似的，真是人如其名。

“大斌呢？”李瑞希问他。

“在里面。”他说，转而看了看江晓柔，问：“这你朋友啊？”

“嗯。”李瑞希点了点头。

也许是看出江晓柔有点怵他，那个古仔也没有对江晓柔做什么评价，甚至没有多余的眼光停留在江晓柔身上。这让习惯了被男人凝视的江晓柔有些意外。

古仔带着她们回了自己房间，跟那个“大斌”打了个招呼，大斌倒是个白白净净的男生，看起来也很斯文，除了身后的环境给他带来了一股颓废气息，江晓柔会觉得这就是写字楼里某个规规矩矩的上班族。

江晓柔看了看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床，墙上贴了不少他俩的合照，便明白了他俩是一对，只是。。。有点不太搭，只能说，挺互补的。

她见墙上还贴了一些随笔画作，便问：“你们有人画画吗？”

这个问题好像让她跟两个男生拉近了些距离，这两个男生方才跟她聊了起来，说大斌其实是个职业画家，墙上的随笔都是他画的。

继而他们又说起了李瑞希，古仔说：“我记得瑞希刚搬来这儿的时候，剪了个特别短的头发，我还想，哪来个帅小伙，仔细一看是个女的。”

大斌在旁边笑了起来，“失望了吗？”

他拍了拍古仔的后背，“不过确实帅。”

他转头看着江晓柔，也许是长得斯文的关系，江晓柔觉得大斌还蛮亲切的。

“我从小到大，从来没喜欢过女人，都差点喜欢上她。”他半开玩笑地说，江晓柔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小辉呢，他最近怎么样，还吃药吗？”李瑞希突然问他俩。

“还那样，药停了就不好。”古仔给她们各自倒了杯水，说道。

晚一点的时候，老板娘赵姐回来了，她见到李瑞希相当高兴，跟她说晚上还让她住她以前的那间房。

“当时我就给瑞希找了间最好的屋子，她长得那么干干净净一个人呐。”赵姐说，神色中流露着对李瑞希的喜爱。

晚上赵姐叫了这几个长租客一起吃饭，让旁边小餐馆送过来的餐，就在一楼大厅里搭了个桌子。江晓柔也见到了那个叫小辉的男生，瘦瘦小小的，据说有抑郁症，不过他虽然不怎么说话，行为举止上却很放松自若，有一种在自己家的感觉。

“小辉是外地的，一个人在这里打工，得了抑郁症也不敢跟家里说，说了也没用，就自己吃吃药，唉，还是不放心，我就让他住古仔隔壁，让他们看着点。”赵姐也没拿江晓柔当外人，跟她絮絮叨叨地说道。

江晓柔看着这个包租婆，觉得她除了没戴卷发棒，长得跟电影里也差不多。

吃完饭已经很晚了，李瑞希就带着江晓柔去了她以前住过的那间房。

房间的确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宽敞通透，赵姐说这间她一般不舍得租出去，平时就空着，自己家里人来住住什么的。

床也不小，甚至比李瑞希现在住的卧室的床还大些，晚上洗过了澡，江晓柔躺在这个李瑞希曾经住过的地方，想着当年那个打扮得像男孩子一样的她，每天下班回来，一身的疲惫，窝在这里安眠的样子。

李瑞希也洗完澡出来坐到床上，江晓柔还瞪着两眼望着天花板，突然问：“你自己一个女孩子住在这里，怕吗？”

李瑞希拿毛巾擦了擦头发，心想谁怕谁还不一定呢。

她边擦头发边问江晓柔：“你觉得这里的人可怕吗？”

江晓柔摇了摇头。可毕竟，这个环境有些混乱，如果是她，肯定要怕的。

“之所以经常回来看看他们，是因为，在我日子过得比较艰难的时候，他们都是我重要的朋友。”李瑞希擦完了头发，把毛巾甩在一边。

“其实，他们看似日子过得糟糕，又没那么糟糕。”她掀起江晓柔盖在身上的被子，将一边盖在了自己身上，坐在床头，继续说着，“比如那个尉蓝，别看她现在那个样子，其实以前她是个富家女孩，离开家跑了出来。”

“为什么？”江晓柔看着她问。

“因为叛逆吧，还有，她跟林静的事情，家里面不同意。”李瑞希说。

“哦。”江晓柔低低地应了一句。

“我也没想到，她能在这里住那么久，她们俩是住在这里最久的。”李瑞希若有所思地说。

“那一定是，过得很开心吧。”江晓柔轻声说。

“其他人呢？”她又问。

“其他人，自然，是因为落魄。”李瑞希笑了笑，“或者逃避。”

如果不是穷，谁会住在这种地方，但是，这里叫乐园啊，江晓柔想，可以逃到乐园去，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她拉了拉李瑞希的手，让她躺下来，然后一头扎进她的颈窝里，拥着她准备睡去。

“像做梦一样。”李瑞希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深沉得像是一阵叹息。

“嗯？”江晓柔没有把头抬起来，埋着头在她肩上询问了一声。

“抱着你睡在这里，好不真实的感觉。”李瑞希用一侧的脸颊蹭了蹭颈窝里江晓柔的额发，搂着她的手在她的胳膊上轻轻摩挲了一遍。

江晓柔这才把脸抬起来一个很小的幅度，就近含住了李瑞希这侧的耳垂，轻轻吮吸了一会儿，“现在真实了吗？”

李瑞希的呼吸声变得有些急促，她看了看怀里的江晓柔，目光停在她脸上好一会儿，接着，又下移到她的颈间，锁骨，江晓柔看她微微皱了皱眉，然后，她把江晓柔重新安置在枕头上，用有些沙哑的气音对她说：“晓柔，你今晚，不要往我身上贴，可以吗？”

“不可以。”江晓柔想都没想就回答。

李瑞希的表情更严肃了。

“我再问你一次，你想清楚再回答。”

“不可以。”

“好。”李瑞希也没有跟她啰嗦，干脆利索地应道。

她在这个环境里，陌生，忐忑，李瑞希是她唯一的安全感。她十分地想要靠过去，比往常更想。她有点预见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不过她很愿意，在这个充满了李瑞希往日气息的地方，闭上眼睛，等待一切未知的降临。

她躺在枕头上，等到李瑞希的吻落在她的颈间。

她双手捏紧了床单，承受这一场对她而言的冒险。一开始李瑞希对待她很温柔，非常轻，轻的像挠痒痒，江晓柔还以为就这样了，以为她就这么个风格，结果后来，不负所望，还是她认识的李瑞希，整个过程持续了很长时间，让她眼泪横流，把酸甜苦辣都体验了一遍。

窗外天泛鱼肚白的时候，她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后来，听到李瑞希去洗手间的脚步声，她又迷迷糊糊地醒来，想起发生了什么，便再也睡不着了，李瑞希回来后，从床头柜里翻出一盒烟，自己点上抽了起来。

江晓柔看着她抽烟的样子，完完全全的陌生，她惊讶地看了她一会儿，爬起来就把那根烟从她嘴里夺了出来。李瑞希平静地望着她，她手里还拿着那根烟，烟头星点的火光燃烧着，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突然很想放进自己嘴里吸一口尝尝。李瑞希继续看着她，期待地看她接下来怎么做，她盯着那根烟盯了片刻，还是没有敢，扔进了烟灰缸里。

“你会抽烟？”江晓柔问。

“嗯。”李瑞希大方地承认。

“以前怎么不见你抽。”江晓柔说完，突然想起过年回来时，在家里客厅垃圾桶看到的那些烟头。

呼，江晓柔叹了口气，不知是不是该庆幸，不是男人抽的，是她自己抽的，她是有多苦闷，才自己在家抽烟。

李瑞希被抢走了烟也没有不悦，抱住江晓柔又窝进被窝里。

应该说，她不止没有不悦，简直是心情非常好，折腾了一夜，两个人都已经疲倦，但她睡意全无，看起来连补觉都不用了。她的手到处摸索了一会儿，最后捉住江晓柔的一只手臂上上下下地亲吻，看起来很有兴致，那手臂就像最细嫩的藕段一样，虽细嫩却饱满。

既然如此，江晓柔也没有了睡意。

“瑞希，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俩第一次在一张床上睡的时候，就是我喝醉了抱了你一整夜那次。”

她朝着李瑞希翻了个身，趴在她一侧的肩头，鼻尖在她肩膀上轻轻蹭了蹭，娇羞地说，“我一直没好意思问，当时，你有没有很烦我？”

“那个。。。”李瑞希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其实，是我抱的你。”

见江晓柔脸色瞬间不对了，忙摆摆手：“不不，我可没耍流氓啊，你喊我我才过去抱你的。”

江晓柔指着她的手指停在半空，要控诉的话也卡在喉咙里，只说了个：“你。。。”

她突然想起乔蕙说的，关于她被老狐狸坑了的言论，也许有一定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