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有座山,山下有棵树,树旁有片雾,雾中几许人,人多即成村,村名曰“飞光“
山终年长青,树终年长翠,雾终年不散。
此时便是大雾弥漫,只不过此树年龄过大,能长出这片雾去。雾中也算清凉,几个身着黑衣包裹严实的人正蹲在大树下,聚在一起不知吃些什么东西。
其间一人恶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玉米,便一口吐了出去“呸!这地方就没有别的东西可吃吗?”
其余人劝慰说“再别的,就得进村子里了!”
“进村又怎么样!这都多少时间了,她要是还不出来,我们还死等不成!”那人声音明显带了怒气。
“可先生说万不可伤害小姐分毫!”他人回道
“先生!先生!你怎么不去入他神机门!”他一把扔掉手中玉米说道
余人一时无话,但不卑不亢,似有所仰仗。
“报!”此时又有人来汇报。
那人人收回目光,平复了一下心绪才淡淡的说“讲!”
“掌门传讯,计划有变,先撤出此地!”
“什么!”那人一把摘掉面罩,露出一张少年人的脸来,他瓜子脸庞,吊稍眼睛,此时正透着凶恶。
“还有!”来传信的人跪在地上目光炯炯“剩下一切行动听从神机先生指挥!”
他深吸了一口气,略带平缓的说“好!”
夕阳独照隐雾村,敬尔飞光时年久。这村子是千年还是百年,无人说的清,无人讲的出,只是年岁日长,一代传着一代罢了。
明明快到太阳下山的时候,可因这雾气太盛,阳光不现。所以这里辨不清时辰。日久时间也会遗忘这里。
大雾中不好分辨方向,但有人在其中呜咽,抽泣着滴嗒声响“呜···呜这是去哪啊!”
他背上传来冷冷的声响“闭嘴!”
抽泣立马收声,闭紧了嘴。其实仔细看,他的脸颊还是微微肿起,只不过两边过于对称,远远看去可能就以为他脸庞过于宽阔了一些。
他背了一个人,挂了一只篓,叮叮当当的好不热闹。要不是屁股也肿着,估计后面的背篓也逃不过。
身后的人不算重,但浑身冒着寒气,眼中凶光闪闪,在他耳侧都听不见呼吸,简直是青面罗刹。但罗刹脚踝负伤,大夫诊治说万不可再自己行走,所以就落到了他的背上
他万分害怕,那人十分嫌弃,只不过大夫发话,也没做太多纠结 。
一旁的大夫也不闲着,后背也背了一个。不过温香软玉,一路上柔声细语,好不让人艳羡 。
他这边咳嗽一声都得小心翼翼 ,生怕罗刹发威,他就一张脸,没地可抽了。
姑娘心细怕累着大夫,几次三番说要下来自己走,但大夫不容置喙“你是大夫还我是大夫,你不能劳累!”
索性姑娘就不再纠结,而是轻轻的拿出自己的丝帕给大夫擦汗,大夫也报之以微笑,一路上两人也不知擦了多少回汗,也好似越来越热。
他却越走越冷,这股冷意应当是从背后传来,每当姑娘擦汗,大夫轻笑的时候,冷意就袭来,一阵一阵,冻得他腿肚子直打摆子。
他心下不解,怎么人家越走越热,他们这里越来越冷呢!
他本来可以不趟这趟浑水,但他虽粗鲁愚笨,心思单纯。但总有自己的小九九,那大夫不知是从何处偷来的,或是抢来来的,竟然知道他们家使刀的心法。
他要是不说出来还好,可这人偏偏爱招摇,非要将自己有什么稀罕玩意都显摆出来。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况且····况且,自己家的东西怎么能算偷呢?
但是自己又不能拜他为师,但他这般粗心大意,万一那人“不小心”把功法掉出来,他“再不小心”看到,也就不算是偷了,也不算拜师,所以得暂时忍气吞声的在那人身边蛰伏一段时间。
但得找一个理由,正巧这女子出现,她是来求救的,她说整个村子被瘟疫肆虐,村民很多吐血昏迷,想求大夫去帮忙。
他大手一挥“此地百姓遭难,江湖义士岂有不救之理!”
青面罗刹冷眼旁观“那你去救吧!”
他眼睛一竖“我咋会救人!”
“那就闭嘴!”罗刹从不给好脸色
“可你身为名门之后,正派弟子,路遇劫难怎可见死不救呢!”他满口仁义道德,昂首挺胸教训着他们。
可那大夫蹲着给罗刹处理脚踝的伤势,忽而来了一句“我不是正派弟子,那我就不去了!”
“啊 !”他瞪大了眼睛,大夫要不去,他去哪里偷心法呢!所以他一着急说道“你不是华山赘婿吗?怎么都算半个弟子!”
还没等大夫说什么,就见那罗刹要拔剑,可大夫给人拦住,竟笑眯眯的说“也有道理!”
大夫说治病救人得须草药,得去镇子里采购一番,但他身份不便,只得由他代劳。
他又瞪大了眼睛“我哪里认得草药!”
可罗刹扶着剑起身闷闷的来了一句“我去!”
大夫眯起眼睛“你这脚是不想要了吗?”
最后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面罩斗笠,把大夫罩起来,他不禁吐槽道“这打远一看,还以为是哪国的公主!”
他即不会行医,又不会问药,但慷慨的一力应承下来,没少遭那罗刹白眼,自然什么脏活累活都招呼到他身上。
但他不敢怒,更不敢言,大夫有几分仁慈,从不下重手,这罗刹可真说不准。
他只得三缄其口,闷头干活。
走着走着忽而现出一颗大树,枝干粗犷,参天之势,非而仰头,不见其貌。
“过了这棵树就是我们村了!”女子轻声开口道 。
大夫将女子放下,他也赶紧有样学样,将身后的冰块放下。他虽不热,但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回头一瞧,那青面罗刹更像是镀上一层冰霜,这人从来不会有什么好脸色,还是躲着点为上。不仅他害怕,就连半路捡到的那个女子也不敢靠近。
那大夫赶紧将面罩拿出来戴上,这人也是骚包,不买暗色避人耳目的,非要买一个轻薄白纱的,不仅把头罩住,就连身子也遮住大半,人在里面影影绰绰只能看清个轮廓,他又总是一身明黄色衣衫,腰细腿长 ,自有一股辨不清男女之美。
他心下吐槽“你要是不想让发现,穿的低调点就好了 !”
主要是斗笠有两条绑带,他自己看不清楚,系的歪歪扭扭。那罗刹虽然冷着脸,但还是单脚蹦了过来,替他重新系好。
他不由得感叹“真是亲姐夫!”
越临近村庄,雾气越浓,大夫伸出手去,似向前抓了一把,又放在鼻尖下轻嗅,忽而睁开眼睛皱了皱眉头。
他从背篓里翻翻找找,找出两块绣着鲜花的手帕,用药水浸湿了一下,吩咐他们二人
“进村之前捂住口鼻,这雾里有东西!”
他看了一眼那两块手帕,一块粉色,一块绿色,粉色上面绣着桃花,绿色上面绣着梅花 ,真是俗气难挡,一般的女子都不用这么俗的手帕,他嘴角抽动了一下
“就不能用个黑色的吗?”
“黑色的多丑啊!费什么话!”大夫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他伸手去拿绿色那块,结果抽不动,发现大夫眯缝着眼睛,轻轻吐出两个字“拿另一块!”
随后就把那绿色的给那罗刹系上,正巧罗刹穿的是青衣,也算相配,他苦着脸“这不是欺负人吗?”
“你已经发过病,再系也无用!”大夫对着女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