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你有染 第77章 对，为了姐姐

挂了祝绪言的电话，宋嘉鱼立刻行动起来。在祝绪言的推荐下，她找到了一位很有耐心的钢琴老师，开始了秘密的“特训”。她选了《梦中的婚礼》的片段，旋律优美又带着仪式感，她觉得特别适合在生日这天弹给霍染听。

接下来的日子，宋嘉鱼几乎利用了所有霍染不在家或者加班的时间，偷偷跑去老师的工作室练习。从认识琴键、学习指法开始，到一个个音符地磕绊，再到勉强连成旋律……过程远比她想象的要艰难。她的手指不够灵活，节奏感也时好时坏，经常弹得自己都眉头紧锁。

“这里不对，小鱼的指法又错了，”钢琴老师耐心地纠正，“放松，手腕不要这么僵硬，想象旋律是流动的。”

宋嘉鱼深吸一口气，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指，重新摆好姿势。她脑子里反复回响着祝绪言的话——“重要的是心意”。对，为了姐姐，一定要坚持下去！她想象着霍染听到琴声时可能露出的表情，那一定是她从未见过的、极度柔软和惊喜的样子。这个念头支撑着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练习，直到指尖发红，直到那段旋律渐渐变得流畅起来。

在练习间隙，她还特意抽空去了一趟寺庙。在众多护身符中，她一眼相中了一枚用红绳系着的和田玉平安扣，温润剔透，触手生温。她觉得这像极了霍染外表清冷、内心温柔的模样。她小心翼翼地将它买下，想象着霍染戴上的样子，心里甜丝丝的。

为了不引起霍染的怀疑，她还得编造合理的“外出理由”，比如“和闺蜜逛街”、“去图书馆查资料”、“报了个兴趣班”等等。每次霍染随口问起，她都心跳加速，强装镇定，生怕被那双锐利的眼睛看穿。好在霍染对她向来信任，并未深究，只是偶尔会觉得她最近似乎格外“忙碌”。

生日前一天，宋嘉鱼终于能够比较完整且不出错地弹下整首片段了。虽然离专业水准相差甚远，但至少听起来是一首完整的、能传递情感的曲子了。她偷偷录了一小段发给祝绪言。

祝绪言很快回复了一连串惊叹的表情：[可以啊小鱼儿！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水平，糊弄霍染绝对够了！她肯定感动哭！]

宋嘉鱼看着手机，忍不住傻笑，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生日当天，宋嘉鱼借口说要亲自下厨给霍染做顿生日大餐，早早地把霍染“赶”出了家门，让她下班后准时回来就好。霍染虽然有些疑惑（毕竟宋嘉鱼的厨艺水平仅限于煮泡面和煎蛋），但还是依言去了公司。

整个下午，宋嘉鱼都在紧张地筹备。她精心布置了客厅，挂上了彩带和气球，定制的生日蛋糕也准时送达。最重要的，她反复擦拭了那架放在偏厅、平时几乎无人使用的三角钢琴，将琴谱小心翼翼地放好。那枚小小的护身符，被她妥帖地放在钢琴旁的丝绒首饰盒里。

傍晚，霍染处理完工作，准时回到家。推开门的瞬间，她有些怔住。家里没有开大灯，只有暖黄的壁灯和星星点点的彩灯闪烁着，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其实是宋嘉鱼叫了高级餐厅的外卖，精心摆盘后的成果），以及一种静谧而温馨的氛围。

“嘉鱼？”霍染轻声唤道。

没有人回应。她脱下外套，有些疑惑地往里走。就在这时，一阵略显生涩却异常认真的钢琴声，从偏厅缓缓流淌出来。

是《梦中的婚礼》。

霍染的脚步顿住了，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看向偏厅的方向。透过门廊，她看到宋嘉鱼正坐在钢琴前，纤细的脊背挺得笔直，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有些紧张却努力准确地移动着。暖色的灯光勾勒出她专注的侧影，那画面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霍染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她能听出有些地方的节奏不太稳，个别音符甚至带了点颤音，显然弹奏者并不熟练。但这并不流畅的琴声，却像一股最温柔的力量，精准地击中了她内心最柔软的角落。她记得这是她小时候学过，后来早已遗忘的曲子。她从未想过，会有人，为了她，重新拾起它。

一曲终了，宋嘉鱼长长地舒了口气，紧张地转过头，看向霍染。当她对上霍染那双深邃的眼眸时，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那双眼眸里，没有了平日里的清冷，只剩下满满的震惊、柔软，以及几乎要溢出来的感动。

“姐姐……生日快乐。”宋嘉鱼站起身，从旁边拿起那个小巧的丝绒盒子，走到霍染面前，打开，“这是我给你挑的护身符，希望它能保佑你平平安安，事事顺遂。”

霍染低头，看着那枚静静躺在丝绒垫上的和田玉平安扣，玉质温润，光泽柔和。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涩而甜蜜。

“我给你戴上，好吗？”宋嘉鱼轻声问。

霍染点了点头，微微俯身。

宋嘉鱼小心翼翼地拿起护身符，踮起脚尖，将红绳绕过霍染白皙的脖颈，仔细地系好。那枚温润的玉石恰好贴在霍染的锁骨下方，与她清冷的气质奇异地契合，仿佛本就该属于她。

霍染低头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枚尚带着宋嘉鱼指尖温度的玉石，冰凉的触感很快被她肌肤的温度焐热。她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看着宋嘉鱼：“我很喜欢，非常喜欢。” 这简单的饰物，比任何昂贵的珠宝都更得她心。

“我、我弹得不太好……练了很久还是……” 宋嘉鱼还在为刚才的演奏感到些许不好意思。

她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霍染已经大步走了过来，伸手，将她紧紧地、紧紧地拥入了怀中。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宋嘉鱼能清晰地感受到霍染胸腔的震动，以及她落在自己颈窝处、温热的气息。那枚护身符隔在两人之间，传递着令人安心的微温。

“很好听。”霍染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曲子。” 颈间的护身符贴着皮肤，那份重量让她感到无比踏实和满足。

没有什么昂贵的礼物，能比得上这份笨拙却倾注了全部心意的惊喜。这一刻，霍染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

宋嘉鱼回抱住她，脸上露出了满足而甜蜜的笑容。她知道，她成功了。

这时，偏厅的灯“啪”地一声全亮了，祝绪言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彩炮，“嘭”地一声放出漫天的彩带，笑着喊道：“生日快乐！霍大冰山！被你家小鱼儿的深情演奏融化了没？”

霍染这才松开宋嘉鱼，看向搞突然袭击的闺蜜，有些无奈，但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手指仍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玉扣：“你也有份？”

“那当然！我可是首席参谋兼保密专员！”祝绪言得意洋洋，然后催促道，“快，许愿吹蜡烛！我都等不及吃蛋糕了！”

烛光摇曳中，霍染看着身边笑容灿烂的宋嘉鱼，又看了看吵吵嚷嚷却真心为她高兴的祝绪言，指尖感受着护身符的温润轮廓，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幸福填满。她闭上眼睛，许下了一个与身边人息息相关的愿望。

这个生日，因为一份偷偷准备的、充满爱意的惊喜，和一枚承载着深切关怀的护身符，成为了霍染生命中最为闪耀和难忘的记忆之一。而那枚贴身的玉石，以及那份流淌在琴键上的爱，也成为了她们之间，最温暖、最动听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