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在 rooftop 餐厅的浪漫气息似乎持续了很久,直到下一个周末,宋嘉鱼趴在沙发上看旅游杂志,翻到碧海蓝天的图片时,忽然一个翻身坐起来,眼睛亮晶晶地望向正在看财经报告的霍染。
“姐姐!”她声音里带着雀跃的提醒,“你记得吗?我们说过要一起去看海的!”
霍染从平板电脑上抬起头,看向宋嘉鱼。女孩穿着宽松的居家服,头发随意扎成丸子头,几缕碎发落在颈边,眼神里的期待几乎要满溢出来,像极了渴望得到糖果的孩子。她怎么会不记得?宋嘉鱼提过的每一个小心愿,她其实都默默记在了心里。
“记得。”霍染放下平板,语气平静却带着纵容,“想去哪里看海?”
“这里!”宋嘉鱼立刻抱着杂志蹭到霍染身边,指着图片上那片仿佛蓝宝石般的海域和洁白细腻的沙滩,“这个新开发的海岛,听说海水特别清,游客也不算太多!”她指着图片,兴奋地介绍着,“我们可以去浮潜,看珊瑚和小鱼!还可以晚上去沙滩散步,捡贝壳!”
霍染看着她手指划过的地方,仿佛能透过图片感受到那份炽热的阳光与咸湿的海风。她对旅行本身并没有太大的执念,但如果是和宋嘉鱼一起,去体验她所期待的一切,那么这件事就变得充满吸引力。
“好。”霍染几乎没有犹豫,直接拿出手机,“我让李助安排行程,下周末怎么样?”
“下周末?!”宋嘉鱼惊喜地几乎要跳起来,“姐姐你最好啦!”她扑过去抱住霍染,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下,“我这就去查攻略!准备行李!”
看着她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飞回房间,抱着笔记本电脑开始噼里啪啦地查资料,霍染摇了摇头,眼底却漾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给助理发了信息,简单交代了目的地和时间要求,并特意补充了一句:安排靠海、带私人露台的别墅。
接下来的几天,宋嘉鱼都处于一种兴奋的筹备状态。她拉着霍染一起去买了好几套漂亮的泳衣和沙滩裙,兴致勃勃地挑选着防晒霜、遮阳帽,甚至买了一个水下相机。霍染大多时候只是陪着她,看着她因为一条印着小椰子的连衣裙而雀跃,因为找到一款味道好闻的防晒喷雾而开心,她觉得,仅仅是参与这个过程,就已经是一种享受。
出发那天,天气晴好。飞机平稳地降落在海岛机场,湿热的海风扑面而来,带着与内陆城市截然不同的气息。接机的车直接将她们送到了预订的海边别墅。别墅果然如霍染要求的那样,直面大海,推开落地窗,走上私人露台,无垠的蓝色海洋便毫无遮挡地映入眼帘。
“哇——!”宋嘉鱼放下行李,欢呼着跑到露台栏杆边,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咸味的空气,“太美了!姐姐你快看!”
霍染走到她身边,并肩而立。阳光下,海水呈现出由近及远的渐变色,从透明的浅绿到蔚蓝,再到远方的深蓝,波光粼粼,像撒了一把碎钻。白色的海浪一层层涌上沙滩,发出舒缓的哗哗声。
“嗯,很美。”霍染看着眼前开阔的景致,感觉连日的疲惫似乎都被这海风吹散了。
简单安顿后,宋嘉鱼就迫不及待地换上泳衣,套上沙滩裙,拉着霍染冲向沙滩。细软的沙子漫过脚趾,带着阳光的温度。宋嘉鱼脱掉鞋子,赤脚在沙滩上奔跑,留下了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然后又跑回来,拉着霍染的手,让她也感受沙子的细腻。
海浪涌上来,漫过她们的脚踝,清凉舒适。宋嘉鱼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低着头仔细寻找被海浪冲上来的贝壳,偶尔找到一个形状奇特的,就像献宝一样举到霍染面前。
“姐姐,你看这个像不像一颗心?”她摊开手心,一枚小小的、带着粉色纹路的贝壳静静躺着。
霍染接过,指尖触碰到的不仅是微凉的贝壳,还有宋嘉鱼掌心的温热。“像。”她轻声肯定。
夕阳西下时,天空被染成了绚烂的金红色,连海水也仿佛被点燃。她们坐在沙滩椅上,看着落日一点点沉入海平面。宋嘉鱼靠在霍染肩上,安静了下来,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壮美。
“姐姐,”她轻声说,“以前总觉得看海是件很浪漫的事,要和自己特别喜欢的人一起来。现在……感觉比想象的还要好。”
霍染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落日的余晖将相拥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射在金色的沙滩上。
第二天,她们去了宋嘉鱼期待的浮潜点。霍染其实水性一般,但看着宋嘉鱼像条欢快的鱼儿般在水里穿梭,指着色彩斑斓的珊瑚和好奇地围着她们打转的热带鱼,她也放松下来,牵着宋嘉鱼的手,一起探索这片神奇的海底世界。透过潜水镜,她看到宋嘉鱼的眼睛笑得弯弯的,比任何海洋生物都要灵动。
夜晚,她们在别墅的私人露台上用了晚餐。海浪声是天然的背景音乐,夜空中有稀疏的星辰。宋嘉鱼喝着果汁,晃着腿,忽然说:“姐姐,我们以后每年都来一次海边好不好?去不同的海边!”
霍染切着盘中的食物,动作优雅,闻言抬眸看她:“好。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对她而言,看海本身或许并没有那么大的意义。但和宋嘉鱼一起看海,听她兴奋的惊呼,看她满足的笑脸,感受她手心的温度,一起等待日出日落,一起聆听潮起潮落——这些瞬间,构成了独一无二的、极致的浪漫。
海的辽阔让她觉得,能和身边这个人共度余生,是比海洋更深邃、更令人期待的幸运。她端起酒杯,轻轻碰了碰宋嘉鱼的果汁杯。
“叮”的一声轻响,融入了永恒的海浪声中,像是许下了一个关于未来无数个夏天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