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你有染 第54章 “怎么？吓到了？

又是一个周末，老宅的桂花开了又谢，空气里换上了初冬的清冷气息，但小楼里却因炭火的温暖和茶香而显得格外温馨。

霍染和宋嘉鱼陪着老夫人喝茶聊天，气氛融洽。老夫人看着眼前一对璧人，越看越是满意，但人老了，难免会想得更长远一些。她放下茶杯，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带着慈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语气温和地抛出了一个重磅问题：

“染染，嘉鱼，奶奶年纪大了，有时候就爱胡思乱想。看你们俩现在感情这么好，互相有个依靠，奶奶是真高兴。不过……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以后……要个孩子？或者，领养一个？”

“噗——咳咳咳！”宋嘉鱼正端着一杯热茶要喝，听到这话，惊得直接被口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脸瞬间涨得通红，眼泪都咳出来了。

老夫人和霍染都吓了一跳。老夫人连忙关切地问：“嘉鱼，怎么了？没事吧？”

宋嘉鱼一边摆手，一边咳得说不出话，好不容易顺过气，一张脸还是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她慌乱地找着借口，声音都变了调：“没、没事奶奶！抱歉失礼了！我……我好像不小心……吃到辣椒了！”（然而桌上的茶点明明都是甜的。）

这个借口实在拙劣，老夫人先是一愣，随即看到宋嘉鱼那副羞窘得恨不得钻到地底下的模样，又瞥了一眼旁边依旧镇定但耳根明显也有些发红的霍染，心里顿时跟明镜似的。

“行了行了，”老夫人忍不住笑出声，带着点揶揄道，“我看你不是吃到辣椒，是被奶奶的话吓到了吧？瞧你这点出息。”她说着，又故意看向霍染，“染染，你看看你，把人给惯的，一句话就吓成这样。”

霍染被奶奶点名，脸上闪过一丝极淡的尴尬，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她先是伸手轻轻拍着宋嘉鱼的后背帮她顺气，递过去一杯清水，然后才无奈地看向奶奶：“奶奶，您这话问得太突然了。”

“突然吗？”老夫人挑眉，眼里闪着精明的光，“我看你们俩好得蜜里调油，想想以后不是挺正常？不过看嘉鱼这反应，怕是根本没往这儿想过吧？”她这话是冲着霍染说的，眼神却瞟向还在脸红的宋嘉鱼，带着善意的调侃。

宋嘉鱼被说中心事，头垂得更低了，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

霍染看着身边快要熟透的小家伙，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她轻轻握了握宋嘉鱼的手，算是安抚，然后才转向奶奶，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维护：“奶奶，您就别逗她了。这事……不急，顺其自然就好。”

老夫人见好就收，笑着摆摆手：“好好好，不逗了不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规划。我就是提一嘴，有个孩子家里热闹。不过说到底，还是你们俩自己过得舒心最重要。”

话题被老夫人自然地引到了别处，气氛重新轻松起来。

但宋嘉鱼的心跳却久久不能平复。整个下午，她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脸颊上的红晕也迟迟未退。时不时偷偷瞄一眼身旁淡定自若的霍染，脑子里乱糟糟地想着：孩子？和姐姐的孩子？领养？天啊……奶奶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姐姐还维护我……

光是想到这些，她就觉得脸上刚刚降下去的温度又噌地冒了上来。

回程的路上，宋嘉鱼异常安静，一直看着窗外出神。

霍染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异常。等红灯的间隙，她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宋嘉鱼的脸颊，声音里带着笑意：“还没缓过来？奶奶一句话，后劲这么大？”

宋嘉鱼回过神，抓住霍染作乱的手，嘟囔着：“谁让奶奶问得那么直接嘛……多不好意思啊……”

霍染低笑，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挠了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奶奶也是关心我们。”

“那……姐姐你真的觉得……顺其自然就好？”宋嘉鱼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霍染，带着点好奇和试探。

霍染目视前方，语气平静却笃定：“嗯。只要是你，怎样都好。”

这句话像是一颗定心丸，瞬间抚平了宋嘉鱼心里那点羞涩和慌乱。她凑过去，靠在霍染的肩膀上，小声说：“其实……如果是和姐姐一起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哦？”

霍染感受到肩头的重量和耳边软糯的话语，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好，那我们就……慢慢考虑。”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后退，车厢内暖意融融。关于未来的种种可能，似乎在这一刻，变得具体而令人期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