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你有染 第19章 刚才谢谢你，那个人好可怕

接下来的几天，宋嘉鱼望向霍染的目光里，悄然多了层探究的深意。她不再只将霍染视作那个冰冷强大、目标一致的复仇盟友，更开始透过那层坚硬的外壳，去触碰她藏着隐秘过往、或许还压抑着真实**的鲜活内核。

这份认知的转变，让宋嘉鱼的举动也添了几分微妙的试探。她依旧乖乖听从霍染的安排，耐着性子学那些枯燥的规矩，却总在不经意间，试着越过那道泾渭分明的界线。

递文件时，指尖会“恰巧”擦过霍染的手背，触到那片微凉的肌肤便迅速收回，只留一抹转瞬即逝的温度；两人在走廊擦肩而过时，她会突然驻足，微微踮脚凑近霍染颈侧，鼻尖似有若无地扫过对方的衣领，再故作自然地轻笑：“姐姐今天换了香水？这味道比之前的冷调多了点软意，很特别。”；就连试穿晚礼服需要调整背后系带时，她也绕开旁边待命的造型师，转身望向霍染，眼底盛着恰到好处的苦恼与依赖：“姐姐，这个系带好像卡住了，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每一次试探，她都能精准捕捉到霍染瞬间的僵硬——或许是指尖微颤，或许是呼吸节奏悄然变快。可霍染从未接招，要么用最冷静的语气岔开话题，要么以公事公办的姿态化解，偶尔还会投来一记带着警告的冷眼，像在提醒她不要越界。

但宋嘉鱼偏乐在其中。这像一场危险又刺激的博弈，她一点点试探着霍染的底线，像剥洋葱般，想看清那层冰冷面具下藏着的真实模样。

很快到了霍染要出席重要商业酒会的日子。按照计划，宋嘉鱼需一同前往——既是让她接触核心社交圈，也是向外界彻底坐实“霍家二小姐”的身份。

造型师为宋嘉鱼选了条黑色吊带丝绒长裙，简约剪裁勾勒出纤细腰线，丝绒的光泽衬得她肌肤胜雪，眼底那点未被完全驯服的野性，混着被迫收敛的乖顺，反倒酿出一种勾人的张力。

霍染亲自来做最后的确认。她身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套裙，肩线笔直，气场凛冽，与宋嘉鱼的黑色长裙形成鲜明对比，却又在一冷一热间，透着种奇异的和谐。

她站在宋嘉鱼面前，目光如精密仪器般扫过全身，最终定格在她光裸的脖颈与锁骨处，眉头微蹙：“还差了点东西。”

话音落，她转身从随身的丝绒首饰盒里取出一条项链——白金链身纤细精致，吊坠是一颗泪滴形的蓝宝石，色泽纯净得像深冬的湖面，周围镶嵌的碎钻在灯光下闪着冷冽又高贵的光。

“低头。”霍染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命令感。

宋嘉鱼顺从地微微垂首，后颈线条绷成一道优美的弧线。霍染上前一步，指尖捏着项链扣，微凉的金属链滑过宋嘉鱼的脖颈，指腹不可避免地蹭到她颈后敏感的皮肤。

宋嘉鱼的呼吸骤然一滞，那点触感像电流般窜过四肢百骸，让她指尖微微发麻。霍染的动作很快，扣好搭扣便立刻后退半步，仿佛方才的触碰只是无意。

“好了。”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可耳尖却悄悄泛了点红，“记住今晚的目的，多看多听少说话。”

“知道了，姐姐。”宋嘉鱼抬头，指尖下意识抚上锁骨间的蓝宝石——宝石还留着霍染指尖的温度，熨帖地贴着皮肤，像个专属的印记。她望着镜中的自己，那条项链恰好填补了空缺，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件被霍染精心雕琢过的作品，却又在细节处，藏着一丝不容错辨的占有欲。

酒会设在市中心最顶级的酒店宴会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比霍家家宴更显浮华，到场的人物也更具分量。霍染一出场便成了焦点，从容周旋于各方大佬之间，谈吐得体，眉眼间的疏离与游刃有余，让她自带一道无形的气场。宋嘉鱼跟在她身侧，努力扮演着刚回归、略带拘谨却认真学习的妹妹角色，按霍染的嘱咐观察着每个人的神色，从交谈中捕捉有用的信息。

中途，霍染被几位重要合作商缠住谈话，宋嘉鱼识趣地退到餐点区，假装挑选甜点，耳朵却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动静。

“这位就是霍家刚找回来的二小姐？果然名不虚传。”一个轻浮的男声突然在身后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

宋嘉鱼转身，看到个穿骚包粉色西装的男人，头发梳得油亮，眼神黏在她的锁骨与蓝宝石项链上，带着令人不适的贪婪。她立刻想起霍染给的资料——刘晟，典型的纨绔子弟，名声比陈少轩还要不堪。

“刘先生。”宋嘉鱼维持着表面的礼貌，语气却透着疏离。

刘晟递来一杯香槟，笑容轻佻：“赏脸喝一杯？听说二小姐之前在外面的日子很‘精彩’，怎么回了霍家，倒装起清纯了？”

这话带着**裸的侮辱，宋嘉鱼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指尖攥紧了裙摆，正要发作，一道冰冷的声音先一步划破空气：“刘晟，你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

霍染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脸上甚至挂着浅淡的笑意，眼底却淬着冰，直直射向刘晟。刘晟顿时矮了半截，干笑着打圆场：“霍大小姐，开玩笑而已，我就是想跟二小姐交个朋友……”

“交朋友？”霍染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你也配？”

她上前一步，极其自然地将宋嘉鱼护在身后，完全隔绝了刘晟的视线。这个保护性的动作行云流水，像姐姐本能地维护妹妹，却又在细节处，透着不容置疑的占有。

“管好你的嘴和心思。”霍染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再让我看到你靠近我妹妹，或者听到半句不干不净的话，我不介意让刘家下个季度的报表，难看十倍。我说到做到。”

刘晟的脸瞬间惨白，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不敢说，灰溜溜地走了。

霍染转过身，眉头微蹙，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不是让你待在我能看到的地方吗？”

宋嘉鱼望着她——刚才那个毫不犹豫挡在自己身前、用最直接的方式护着她的霍染，眼底还带着未散的冷冽，脖颈间的蓝宝石仿佛也染了那份锐气。她忽然伸出手，不是害怕，也不是感谢，而是轻轻拉住了霍染西装的袖口，指尖不经意蹭过她手腕内侧的皮肤。

霍染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想抽回手，可宋嘉鱼拉得很轻，却带着点固执的坚持。

“姐姐，”宋嘉鱼抬起头，眼底盛着恰到好处的后怕与依赖，声音放得极软，眼神却亮得惊人，“刚才谢谢你，那个人好可怕。”

她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在霍染的手腕内侧蹭了一下，像羽毛拂过，却带着电流般的麻意。

霍染的呼吸几不可查地窒住了。她能清晰感觉到那点微凉的触感，顺着血管蔓延到心脏，让心跳骤然失序。她的目光落在宋嘉鱼拉着袖口的手上，又缓缓移到她的脸上——那副脆弱的模样恰到好处，眼底却藏着一丝狡黠的得逞。

霍染的眼神变得复杂极了，有警告，有审视，有被冒犯的恼怒，还有一丝极力压抑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慌乱。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用一种近乎克制的力道，抽回了自己的手。

“跟上。”霍染转过身，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冷，仿佛刚才的停滞从未发生，“酒会还没结束。”

可她的脚步，却比平时快了半分，背影也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宋嘉鱼站在原地，指尖回味着那短暂触碰的温度，看着霍染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她抬手摸了摸锁骨间的蓝宝石，眼底闪着玩味的光——姐姐，你好像，真的有点不对劲。